有鑑於前面部分內容,這邊提醒大概會被分在保護級。
不知可有哪位看過2013的驚悚懸疑(殭屍?)片,開棺?
暑假仗著有人陪壯膽,看了不少從不看的鬼片和驚悚片。
然而決定拿"開棺"改寫不是因為其中的恐怖驚悚內容,而是裡面的失憶。
閱讀愉快,
我開學超不快T T
Roch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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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nother World Another Time》
〈亂〉
妳叫夏樹.庫魯卡
不計代價保護靜留.Vio
驚醒,目光所及昏暗模糊。耳鳴聲令人只想用頭去撞甚麼好讓那尖銳的聲音停止。
來自身體各處的痠痛超乎可以忍耐的極限。悶哼,湧進嘴裡的味道驚醒混沌的腦袋。
濃烈的腐臭味,除了噁心更令人心生不安。撐坐起身子,來自手上的觸感冰冷詭異。
她在哪? 又是誰? 簡單基本的問題卻想到頭痛欲裂也不得答案。
一道閃電照亮半邊天,也令她看清楚自己所處的位置。
驚嚇過度而猛力的抽氣嗆得她連咳好幾下。
四周,都是屍體。不僅只是屍體,是人的屍體。堆積如山傷殘不全的屍體。
用手背堵住嘴,擋下差點脫口的尖叫,她靠牆站直身,努力瞪眼想確定這不是幻覺。
又一道閃電。岩壁很高,她在一個很大的坑裡,一個至少有三人高的深坑裡。
要想辦法出去。轉身面對土石堆砌而成的峭壁,不再多想開始找地方往上爬。
摔了幾次根本記不得,只知道雞皮疙瘩和作嘔的身體反應一次比一次強烈。
不想再碰到屍體,想逃的遠遠的,可爬不出去,總是差一點但她就是爬不出去。
隨著轟隆的雷聲,雨稀稀落落的下起。眼前只剩黑暗。
慌張的心亂了跳動的節奏。手腳在夜風陣陣下,冰冷發麻不聽使喚。
用力拍了又拍,搓了又搓雙手。毫無疑問,這種夜晚誰也撐不到黎明。必須出去。
天邊再個閃光,她看向一坑了無生氣的遺體。響徹雨夜的雷聲中有她的仰天怒吼。
顫抖著,終於爬出坑,她一身泥水,雨水還有血水。
踉踉蹌蹌沿著坑邊走,視線極差的情況下竟也能發現一條人為的泥土路。
雨越來越大,伸手將頭髮全部向後梳,她幾乎可以看到自己的體溫正不斷飄散。
步伐蹣跚卻毫不停歇,她只能咬牙前進,要遠離那不知發生甚麼事的地點。
斗大雨點間,前方有光源,吸氣加快腳步。快繞了屋子一圈才找到一個門。
握拳正要敲門的手及時停住。她仍不知道自己是誰又在哪,更不知道屋裡的人是惡是善。
要是…
思緒被閃過腦海的片段畫面打斷。她聽到槍聲,看到模糊人影倒下。
甩頭眨眼回神,決定先偷偷試轉門把。居然沒有鎖。她屏氣凝神,躡手躡腳進入。
直覺帶著她往屋裡最溫暖明亮的地方走。有交談聲。
“… 再說一次,我不知道!”
“我也說了我沒頭緒好嗎? 只知道個名字,這簡直就…”
“無論如何,現在的天氣出去太危險了…”
“… 唉,怎麼會有這種事…”
“我是覺得…”
“啊!!!!!!!!!”
隨著尖叫聲,圍坐餐桌的五個人同時看向她。
“我的媽…”
“見鬼,妳是誰?! 哪來的?”
屋裡的人各個臉色不同程度的難看。怪不得誰,多少知道自己現在的樣子有多狼狽。
頭真的很痛,又沒辦法回答問題。一手按著太陽穴猛搖了搖,她咬牙瞪眼。
“你們又是誰?” 不答反問。
“喂,妳隨便闖進來還不回答問題是怎樣? 身上的血又是怎麼回事?”
五人中的兩個男人似乎認為有必要作為主導者,一前一後站起身。一個提起把獵槍。
“我問你們是誰?” 她不耐煩地哼了聲,固執她的問題。
“女人,妳先回答問題。” 有武器的那個走向她,手上的槍隨時準備舉起。
下意識側身,將手伸到背後一按。沒料腰間居然有個槍套,只是沒有槍。
她的動作觸動了對方的警鈴,那男人跨一步舉起槍。
“哎哎哎,等等等大家先冷靜一下,不需要這麼劍拔弩張吧?” 紫眼橘髮的女子趕忙起身制止。
“這女人有武器。”
“你槍口都已經對著我了,怕甚麼?” 不能讓對方知道自己沒槍,她瞇眼回口。
“請問妳受傷了嗎? 為什麼這麼多血?”
一句平靜而語調特殊的聲音有效平緩緊繃的氣氛。
除了仍舉著獵槍的男人,大家同時看唯一仍坐著的赤眸栗髮女子。
“沒有,血不是我的。” 有些粗聲粗氣。
一身的濕黏腥臭,毫無心情回答瑣碎的問題,尤其自己也還極度困惑下。
“那不是更糟? 是誰的?” 射擊姿勢不便,男人不屑。
“嘿… 友繪,妳怎麼了嗎? 為什麼要這樣躲著?” 和事佬橘髮女子發現躲在赤眸女子身後的人一臉驚恐,關心的問。
“… 抱歉,我不知道,忍不住就… 我也不是故意要尖叫的。” 綠髮女孩扭捏低聲回應。
“妳是在怕她嗎?” 沒有武器的男子推了下眼鏡皺眉。
叫友繪的少女撇開眼沒有回答卻也等於間接默認。
“沒了記憶,那是不是應該跟著直覺或身體反應走? 我就覺得她有問題。”
“你們也沒了記憶? 那怎麼記得名字?” 她抿抿唇,無視手執武器的男人一副要趕她出去的言論,瞇眼追問。
“不記得。一小時前我們逐一醒來,沒有任何記憶,只能猜寫在掌心的名字就是我們的。” 那個赤眸的女子微偏頭,以超乎常人的冷靜語氣回答。
就著室內燈光,她很快檢查自己的掌心。除了汙泥血漬,甚麼也沒有。
“不如妳先去沖洗一下,說不定就會發現名字寫在哪。” 橘髮的那位一手緩緩將男子仍舉著的槍按下,提議。
叫友繪的少女因為心情還不是很穩定所以橘髮的那位,好像叫舞衣,陪著她。
眼鏡仔一下就忘了叫甚麼,至於那個抱著獵槍不放的,沒在聽是甚麼名字。
還有就是這位栗髮的女子…
“浴室在這邊,衣櫃裡有很多乾淨的衣服拿來穿沒關係。” 那人打開浴室的門轉頭道。
她心不在焉低應一聲,東瞧西看打量房間沒看對方。
“… 我覺得,妳很眼熟。” 那獨特幽柔的腔調頓了頓,忽然一句。
她這才回神,有點不知所措的看著一雙深紅眼眸。沉默瞪視許久,她終於搖搖頭。
完全沒有映像,眼前的人怎麼看就是很陌生。她只能搖頭。
“… 還有這個醫藥箱妳就帶進去用吧。” 女子輕咬下唇,勾起難以辨讀的微笑。
“醫藥箱? 為什麼?” 她挑眉,撇眼對方手裡捧著的白色箱子,忽略那人的表情。
“妳應該有受傷。衣服右上臂的那塊血漬面積太大,形狀也不像是不小心沾到。”
認為受傷自己卻不知道的事不可能發生,但渾身酸痛讓她也不敢肯定真的沒傷。
抿唇不語,她走到洗手台捲起袖子清洗手臂。
自來水帶著泥沙和血塊流入排水孔。毫無預警的刺痛感。
她吃驚得到抽口氣,不是為右上臂的奇怪傷口,而是為左下臂內側的驚悚字跡。
妳叫夏樹.庫魯卡
不計代價保護靜留.Vio
一筆一畫都用尖銳物體割到出血的字。
她瞪著那兩行字,腦袋一片空白。身體麻痺無感,痛覺就像被暫停傳送般。
“夏樹。”
她眨了眨眼,稍微找回一點反應的看輕握著自己手臂的人。
“妳的名字是夏樹嗎?”
“… 我不知道。沒有,沒有映像。” 垂眸搖頭,她誠實回答。
妳叫夏樹.庫魯卡。夏樹,夏樹,夏樹。夏樹.庫魯卡。夏樹.庫魯卡。
默念許多次,仍是一點感覺都沒有,她皺皺眉決定轉移注意力。
不計代價保護靜留… Vio… Vio… 這顯然沒有寫完。O的收筆收得很勉強。
“Vio…”
“薇奧拉。”
“薇奧拉? 妳怎麼確定是... 等等,靜留,靜留是妳,這是在說妳? 那真的是妳的名字?”
看著女子不怎麼肯定的緩緩點頭,她收起過度震驚而有些猙獰的表情。
“是,還是不是?” 她重複問。
“那是寫在我掌心的名字。”
她乾嚥,這個女子不久前才坦言覺得自己很眼熟,然後又是刻在自己手臂的這兩句話。
夏樹.庫魯卡真的是她? 不計代價守護? 為什麼? 到底是誰如此病態,開這惡劣玩笑?
“傷口都不深,可以先洗完澡再處理。其他的事等一下再想吧?” 那人輕嘆,鬆開握住她的手,轉身向門外走。
她看著對方將門關上後好段時間才開始脫衣服。
在褲子口袋內發現一管沒用過,裡面裝著透明液體的針筒。蹙眉放到洗手台。
裸著身,鏡子內,一枚戒指由兩條鍊子穿著,掛在她頸上。
兩條鍊子,是有多怕弄丟? 她些微顫抖的解下白亮的銀色戒指往手指上試戴。
恰好與無名指完美吻合。這是甚麼意思? 太陽穴上的脈搏劇烈跳動。
頭如被重擊般的疼痛。模糊的畫面,有隻手托著她戴在頸上的戒指,笑說著甚麼。
甚麼也聽不清楚,不管是聲音還是內容。那個人是誰? 雙手抱頭踉蹌跌入淋浴間。
溫熱的水沖去一身的髒污也舒緩過度緊繃而疲憊的神經,她覺得腦袋頓時清楚許多。
強忍傷口一陣陣刺痛,仔細洗了一遍又一遍,就怕有任何腐味殘留。
短袖V領T恤,連帽薄外套,牛仔褲。從外衣到內衣都合身的令人懷疑。
濕著頭髮,一進客廳先碰到舞衣,那紫色的雙眼在短聲驚呼後睜得斗大。
“妳要說覺得我很眼熟?”
“那妳也覺得認識我嗎?” 舞衣點頭如搗蒜。
“不,我對妳沒映像。” 她略蹙眉撇開目光搜索靜留的身影。
假設,現在只能假設,她真是夏樹,而那個女子就是靜留。
那更大的問題是,保護靜留不被甚麼傷害? 靜留有甚麼危險?
她腰間曾經有把配槍,這是可以肯定的事實。因為工作而婚戒不帶手上是常有的事。
從這幾點推論,似乎前後的揣測就都可以完整串聯起來。
“那妳對甚麼有映像?” 舞衣雙手叉腰白眼問。
她不知道要怎麼答,臉色不怎麼好看的四下看了看,欲言又止。
“傷口包紮完了嗎?” 打岔的問題及時救了她。
“處理完了。” 她主動拉開兩邊袖子給上前關心的靜留看。
赤眸短暫略撐大了些。舞衣也湊上前看。
“妳自己纏的繃帶?”
“不然還有誰能幫忙?”
“哎? 包的很好耶,以單手來說。”
她頓了下,沒有想過這事。怎麼知道如何包紮? 還左手包右手也沒問題?
正覺得頭又要開始痛,無意間注意到舞衣不知為何空洞的眼神。
“喂,妳怎麼回事?”
“甚麼? 哎,我… 妳真的不記得我嗎?” 舞衣眨了好幾下眼睛回神劈頭就問。
“不記得。”
對同樣的問題已經感到厭煩,她嘆口氣看靜留不料那人同樣若有所思地看著別處。
是也想起來甚麼? 不知為何,對於靜留,她無法不去在意。
“靜留姐,時間不早了,休息了好嗎?” 才想去關心,卻被友繪搶先拉住靜留的手嬌聲的問。
靜留輕按了按太陽穴,點頭回應,短暫看了她一眼便給少女拉著離開。
一共五個房間,一間雙人房四間單人房。剛好可以容納六人的狀況就連意見很多的男人也沒了聲。
雙人房自然給了友繪和靜留。剩下四間,隨便挑個門,反正那個對她都一樣陌生。
瞪著不熟悉的天花板,眼睛勞累酸澀頭腦卻分外清醒。
忍不住又掏出那枚戒指把玩。以為刻字會多少給線索。
瞪著永恆摯愛後的單字母F,她又嘆了一次氣。
F? 這會是誰? 怎麼沒想過會有這種狀況? 早知就把名字完整寫出來。
“你到底是誰? 又在哪?”
沒有記憶便沒有愛,沒有心痛空洞或甚至擔憂的感覺,只是,這樣的無知很令人不安。
應該是無比親密的人,現在卻是一點記憶也沒有。戒指被逐漸緊捏。
忽然的畫面令她猛坐起身。
一個背對她的人看著電腦螢幕,顯眼的亮麗亞麻色頭髮披散在白色衣袍上。
她拖著一個被雙手被綑綁在胸前,面色慘白的人,在草地上快步走著。
雜音間,聽到斷斷續續呼喚自己名字的聲音。
不能肯定,但五人裡只有靜留有一頭亞麻色長髮。是靜留。她的記憶中有靜留。
那這樣就沒有錯了。她知道靜留,認識靜留。手上的字,靜留需要保護。
睡意盡失,翻身下床,抓過外套,她推門出去。
小心不發出聲音的在屋裡尋了一遍,確定所有門窗關好上鎖。
樓梯間立著一個上鎖的木製高櫃子。花了一點時間,但終究讓她將鎖解開。
無心想自己是如何知道開鎖不用鑰匙。不出所料,裡面都是槍枝。很快挑選幾把藏到身上。
一聲不響來到雙人房門口,本想將耳朵貼上門聽個究竟,最後打消念頭。
小呼口氣,轉身雙手交叉,背依著牆打算就這麼待著。
暫時是避開她從哪裡來的問題,可是如果他們再問,要如何回答?
那一坑的屍體究竟發生甚麼事? 又是甚麼原因讓她也在裡面? 是被以為也死了,還是?
自己拖著人的畫面再次出現在腦海。那不會是她的傑作吧? 到底…
“夏樹?”
差那麼點就要掏槍,她咳了聲,防備的看突然開門出來的靜留。
“… 在這裡做甚麼?” 靜留掩上門,轉頭小聲詢問。
沒說話,她拉開袖子比了比繃帶下第二行字的位置。靜留會意,短暫閉上眼嘆口氣。
“不是說…”
“我認識妳。” 她打斷靜留,不容置疑的低聲道。
靜留微愣,眨了眨眼。
“傻瓜,不會打算就這樣站一整個晚上吧? 這是能撐多久?”
“… 妳又出來做甚麼?” 她不服氣的抿唇,無言以對只好轉移話題。
“睡不著。”
“這樣亂跑容易有危險。”
“只是想去廚房沖杯熱茶,可以嗎?”
她撇眼房門,點頭。
靜留沒問就也倒了杯茶給她。看著冒著熱煙的茶杯許久她才伸手接下。
“怎麼又突然說認識我了?” 淺嚐口茶,靜留認真問。
“… 猜的。” 不是很想把那些前後接不起來的畫面說來分享。
“總有點根據吧?” 靜留幾乎沒有多想就繼續追問。
“這裡只有妳是栗色的長髮。” 她避重就輕的回答。
深紅雙眼若有所思的微瞇。她多少看的出來自己的態度全都被對方看在眼裡。
“… 從妳來後不久,我有些片段記憶浮現,都是些文件資料還有在實驗室的場景。”
“沒有我。” 她忍不住脫口問。
“沒有。” 靜留搖頭。
“那為什麼說…”
“我認為記憶是會被觸發的,假設你是我的媒介,那麼我肯定認識妳。”
覺得自己被耍了,她一拍桌子忽地站起,背過身雙手交叉在胸前坐了好幾個深呼吸。
那時靜留看起來是那麼認真,那麼可信的說覺得自己很眼熟,沒想到全是猜來的。
“夏樹。”
她仍忍不住回頭回應。
“片段記憶中沒有妳,並不代表我不能覺得妳很眼熟。”
她死瞪著表情平靜又啜了幾口茶,眼睛同樣沒離開她的人。想甚麼被看穿了。
但話說回來,如果沒了記憶就應該跟直覺走,她未嘗不認定那個背對她的就是靜留。
嘆氣,咬牙,手指觸了觸眉心,只能心裡默默認同靜留的思路。
“別擔心,我相信記憶應該會漸漸回來。”
不可思議的看著靜留,無法理解為什麼這人能從一開始就這麼鎮定平淡。實是有些敬佩。
她沉默花了接下來的時間慢慢將茶喝完。
最終被靜留說服回到自己房間裡休息。
側臥床上,壓在枕頭底下的手緊緊握著槍,迷迷糊糊不知怎麼睡去。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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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篇目測不會兩篇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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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och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