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l032645 于 2015-8-24 21:38 编辑

妮可發現自己正饒富興致的看著莊重嚴肅的西木野公爵不自在的把玩頭髮，然後紅暈從她的雙頰擴散到耳根。

「嗯？」，妮可玩心大起，惡作劇般的貼近公爵，墊起腳尖靠上她的耳朵，「親愛的公爵，為了我這樣的人嗎？」

「窩...」，西木野公爵連話都說不清楚，身體僵直的像是只要對她輕輕的吹一口氣她就會往後倒下。

「嗯，從看到妮可的畫像後她就一直希望能夠見到妮可。」，凜好心的補充。

公爵整個人像是一顆熟透了的番茄，她努力擠出：「什...什麼？」

妮可開始覺得公爵有一點可愛了，她已經維持這個狀態大約五分鐘了，包含斷斷續續的之之嗚嗚跟不自然的膚色在內，公爵的失態讓她原本有的高人一等的感覺消失無蹤。

「想認識的話就直接敲門就行了，我們不講求上流社會哪一套引見之類的繁文縟節。」，妮可看著西木野公爵，露出甜美的笑容打趣得說，「嗯，真姬醬？」

「那樣太沒禮貌了。」，真姬說出了一句可說是相當完整的話。

「嗯，對位於我們這樣的人你還講求什麼禮數呢？」，妮可瞇起眼睛，靜靜的看著她。

「請不要這麼說。」，真姬看著她，就像這個世界只剩下他們兩人，「不要這樣說你自己。」

真姬的表情看起來有點難過，是因為妮可所說的話？

「所有人都知道的，來參加這個聚會的您也是明白我是甚麼樣的人吧？」，妮可淘氣的說，「花一點錢來買一個無法拒絕的女孩之類的，我們只比他們稍微高級一點，本質上還是相同的。」

明明才剛認識沒有多久，真姬的臉上卻出現痛心的神情，不是一般常見的同情或是假意關懷，妮可感覺得出真姬是真的很在意自己。

雖然向來很受歡迎，但妮可已經想不起來最後一次被人用這麼認真的神情盯著示什麼時後的事了。

那種像是要穿透人心的凝視，真姬似乎看穿了妮可不願去承認的那些東西，掩藏在奢華後的苦楚跟空虛、那些恐懼。

「浮生若夢。」，妮可下意識的說出每每在舞會散場後會浮現在她心中盤旋、低迴陰影。然後彷彿在揮開不受歡迎的蒼蠅，她接著說，「生命苦短，我們該盡情的享樂，希望您能夠好好享受我的舞會。」

「如果我說...」，真姬靜靜的開口，妮可從她的神情就可以預見她想說的事，便伸出兩根手指靠上她的唇。

「我們是第一次見面吧？」，妮可輕聲說道。

「半年前，在街上我們曾擦身而過。」，真姬看起來有些失落，似乎期待妮可會記得那樣的事。

「即使如此，我們這裡專售價格合理的愛情，所以不要...」，妮可以自己都沒有想到的溫柔，輕聲的向真姬呢喃，「不可以，還是去找個更適合的人，能夠配得上您的身分地位的人。」

妮可在嘴裡嘗到了苦澀的味道，她總覺得真姬似乎也嚐到了，貴為公爵的她帶著酸澀的神情專注的看著妮可，「不，你跟所有的人一樣好，所以不要緊的。不要露出這樣難過的神情...」

「您看起來就好像是在悲傷著我的悲傷。」，妮可輕輕的笑了。

「因為你看起來很痛苦，所以我...」，真姬不知所措的看著妮可唇邊的笑容。

妮可伸出手輕輕的碰了碰真姬的臉，有別於慣有的譏嘲，她以罕有的真誠、溫和的說道：「您是個好人，我很榮幸能夠得到您的青睞。正因為您像我尋求的跟他們不同，所以我沒辦法回應您。」

真姬不知所措的神情讓妮可回過神來，以近乎無情的冷靜毫不猶豫的縮回手，妮可回過身，輕聲說道：「我唯一能給與你的東西是我的友誼，願你有個美好的夜晚。」

堅定的背影投下的陰影看來有些徬徨，什麼東西撼動了生活在這人群荒塚中的女孩，讓他慌亂甚至急躁的想逃開─

「等等...」，完全沒有料想到會被那樣碰觸，真姬伸出手想挽留。

「愛的歡愉短暫易逝...」，妮可的背影看上去有些虛幻，留下宛若嘆息的話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