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录于天麻合同志《立行直行》中广百ONLY会有少量贩售。大概是自己理解的双部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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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要做到多么努力才可以呢。
到底要怎么做才行。
平生第一次,想要认真用最喜爱的游戏击败最喜爱的人的物语。
SAKI|福路美穗子×竹井久FROM FONETY*美穗子是个黑前提太阳
久总是在不经意的时候透露出模糊的态度。
比如在吃薯条的时候,喜欢将薯条在嘴里来回咬动却又迟迟不咽下。薯条便软软地挂在嘴边,配上竹井久大大咧咧的坐姿,和稍显不礼貌的说话音量,总是吸引着旁人不解的目光。
不过目光很少触及到我这里。竹井久只要出现在餐厅等公共场所,身边总是围绕着许多朋友。
我便是这样注视着久。稍有隔阂地坐在旁边的位置,桌上的食物一口不动。
一直以来被训诫要成为一名最合格的妻子,擅长的都是家庭妇女的技能,对于电子产品则毫无办法,从头到尾都是与现代社会不入流的气氛。自从县预选大赛以后我便从未停止过反思。究竟为什么,自己的队伍会输呢。看着池田抽泣的样子,我反复询问着自己。为什么当初自己不去担任大将位置,将这份痛苦转移至自己身上呢。为什么不再努力一些,帮池田多说一点辩护的话语呢。
也许是当时根本没有这么考虑过吧。
在因突然而至的意外沉浸在了喜悦之中。这份喜悦甚至冲淡了比赛失意应有的心情,只会显得自己是多么卑鄙且幼稚。
我认识了竹井久同学,以前的……啊,是不能说出口的名字。
因为家庭变故,久看起来好像非常避讳谈论这个话题。不如说,现在的久与当年比起来像是脱胎换骨——又毫无变化。当年夸赞我的眼睛好看的那个久,现在会再次注意到他人忽视了的我的某些特别之处吗。
为清澄举办的集训活动通知书,被竹井久同学亲自送了过来。在那之前,我已经幻想过许多种与久同学见面的场景。无论是怎样的场景,似乎都在说出话的一瞬间幻灭了。我无法猜透久同学的想法,因此,到了真正见面的时候,我与久同学的对话就像幻想过无数次的那样——在她给人以无法拒绝的表情中,以哑言告终。薄薄的纸片从对方手上传递了过来。低着头快速地从她的手中将请函抽了过来。对方的指节有轻微的颤抖,而后本应放回裙边的手——向上抬,抬到了我的脸边。
依旧没有抬起头的我就像是冬日的雪人那般无奈地站立着。看不见的久的神情,想象着她是怎样的表情。直到清楚地听见了对方的呼吸,愈演愈烈的即将脱口而出的话语,都是令人害怕的、夹杂着稍有期待的等待。竹井久有些苦恼地叹了声。
“嘛……美穗子队长,觉得我这个人怎么样?讨厌吗?”
“诶?并不、这样觉得……”
“是吗,不过我应该是令人讨厌的那种人吧,交友方便而言。”她直白地耸着肩一边看向窗外,像是刻意让我看着她的脸而挑起这样的话题,但是却故意不愿意和我对视似的。
“美穗子会讨厌那样的我吗?”
“我想应、应该不会。”关于久同学的事情,不论多少都不曾厌烦过。打牌时候的粗鲁也是,策略上的狡诈也是。总是在不经意时看到她和自己完全不同的处事理念,对于这种理念,自己在日后细思掂量的时候,却是十分佩服。
“是吗,那么,美穗子。”对方挠着头,看着窗外,笑容无害,别扭地紧张着问道,“东京的夏日气息,要是能一起感受就好了。”
升入大学以后的福路美穗子我和竹井久有时会见面。
对方的电话总是在些不确定的时间打来,所拜托的内容也各不相同。大学所在的地点相隔只有四十分钟的电车时间,放学之后时间充裕的话可以到对方那边去。竹井久像是个假装乡下少女情怀的失败伪装者,在大学中散发着友好气息,很快便被身边的朋友识破了。和竹井久关系好的朋友有许多,见面时没有固定的挚友。倒是久总是刻意跑到我身边,一把环住了我的肩,向着一同前来的朋友自信地介绍着“这是美穗子,很可爱吧。”对面时常和我尴尬地笑笑以缓解久糟糕的朋友介绍用词。久会在我这里拜托许多事情,复印资料、将想要的东西放在一个购物车中,偶尔食材也一起采购。
久和朋友会在站台见面寒暄几句之后分开,先把我送到家里,然后佯装好奇地探头进去观望两下。
“想进来坐坐就好好打声招呼吧。”“诶,可以吗?那我不客气啦,我回来了——”
真是糟糕的问候方式。糟糕糟糕,得让她好好注意言辞才行。
久的外套曾落在屋子里过一次,习惯之后帮她都整理到了玄关的衣架边上,她却总是只带走上次那件,并且每次都有小东西落下。再次见面的时候,她总是苦恼地挠着头,敷衍地说着“抱歉啦,美穗子,麻烦你帮我收起来了。送你回家的时候我顺便拿走吧。”
久顺便拿走了许多东西,比如自己手作的蛋糕和新买的水果。在屋子里转悠,看见一些老旧的物品也会好奇的观赏,有些便当做手信一同塞进了她的包里。这套房子是亲戚长久关闭的屋子,在自己住下并且打理之后,连家人们都会偶尔来这里坐坐,或许自己真的十分适合这种工作,久总是在蹭饭的时候含糊不清地夸赞着“是啊,美穗子做饭又好吃,衣服也能修补,还会有耐心陪家里人打麻将。”
“陪家人打麻将的时候学会让牌也是很重要的修炼哦。”
“说起来,你还有继续在打吗?学校里,偶尔。”
“没有再打啦。还有很多想要学的东西,从打麻将中也不会再有令自己十分想要获胜的某种决心了。久呢,参加的社团有趣吗。”
“啊?啊,那个麻将部完全不行。男性实在是太多了,和高中时候可爱的女孩子们玩乐完全是两种感觉。况且高中的时候可是遇到过很多会打厉害的麻将风格的选手们,上了大学反而难得寻见到了呢。”
久说着,掐紧了自己的右臂:“之前运气不是很好的时候,地狱单骑怎样都没有用处,干脆没有再去那里了。说起来,或许是特立独行的牌风只适合跟特立独行的朋友竞赛的时候才有独特的妙用吧。”
“想要再回去和大家一起打牌吧?”
“那不是当然嘛,青春的令人难以忘怀的高中生活。”久索性躺到了榻榻米上,来回滚动着,脚不经意地戳到了我的膝盖边,“遇到美穗子也是我的幸运之一哦。”
“我也是,能遇到久和大家是十分快乐的回忆。与华菜她们通话听她们有趣的抱怨的时候,总是想冲到她们身边去好好安慰一下呢。”
“诶——那下次学业要是考不过的话,也来安慰安慰我吧。美穗子要是不被主动出击的话,感觉超冷淡的。”
“不要因为这种事情就故意考不过啦,久。我可是一直在努力哦,各方面来说。”
“哪方面来说?”
她从桌子对面凑了过来,凑到了眼前,用着好奇的眼神看着我的眼睛。
“睁开双眼回答我嘛。”
我睁开眼,对方的眼里透露出兴奋与期待。久的表情像是笑着,内心是否真正在意这些呢。不论如何,我仍旧伸出手,将自己幻想过无数次的,练习过无数次的动作做了出来。手指上抬,对着她的心脏位置,轻轻将手指放在了她柔软的胸口。
和旧友久违的聚餐被安排在了快餐餐厅,嘈杂的人群中自己坐在稍微里面的位置,离久有微微遥远的距离。无论是薯条、汉堡还是肉类都不是自己擅长的类型。沉默着坐着等待了一个下午,在大家开始三两散伙的时候,我鼓起勇气朝门外走去。
久像是发现了什么,朝门口张望了下,看见了我。我推门走了出去,对方茫然地眨了眨眼,又继续投入到火热的聊天当中,像是没有发现什么异样。我深吸了口气,觉得这样清爽的空气对自己而言更加亲切,虽然透着凉意,夜晚多半会冷。我沿着花园边上的栏杆走,走过石阶,走过吊桥,然后坐上电车,去了学校的方向。麻将室里是否有坚持刻苦训练的学生呢,自己常常打理的那张钟爱的桌子是否开始积灰了呢。也想去偷偷瞧一眼教练,要是对上眼神不得不打招呼就糟糕了,我还不太习惯做这种偷偷摸摸的小动作。还有,还有的话,想要去看看风越当年的照片,最好是有自己在的某一张。去年令人残念的成绩,或许自己在离开后也被评定为不合格的队长呢,想要看看自己是否在那里留下了足够多的足迹,直到相隔一段时间以后会得到某种继承。在输掉了县决赛之后,自己一个人坐在麻将室里看着窗外的太阳渐渐落下,再看看自己研究的牌面,总是等他人走光以后才敢小心翼翼地摆出自己好奇的牌阵,比如试试和对家的地狱单骑正面迎击。
在高中时期留下了许多东西,包括的情感的一时燥热,也算拥有过了在家里一个人苦恼着恋爱滋味的苦恼的回忆。那份回忆和自己所期待的少女漫画稍有不同,对方是个温柔又过分的人。是一个看见自己没忍住哭泣的话,会开心地笑一阵子再帮忙安慰的角色。我便是如此回忆着,小心翼翼地保存着那个人的名字,就像对方不经意间会时不时调侃地说着自己的名字一样,这种小心翼翼的等待——自己有时会显得如同现在一般力不从心。
回到城里的家中时天色稍晚,从高坡向下踱步徐行,抬起头,远远地却在自己家门口瞧见了一个熟络的人影。对方靠着门边站在灯光下,一手揣在衣兜里,另一只手无所事事地撩着发丝,脚边放着聚餐剩下的打包盒。我朝家门口快速冲了过去。再快一点,再快一点,怕下一秒便够不到似的。对方远远看到了自己,浅笑着双手都插进了口袋,等待着我气喘吁吁地奔跑到她的面前,吐息在她的耳边吹过。
“为什么,这、这么晚了,久你还……”
“我的钥匙,忘记带了。总觉得你离我家还不算远。”她搀扶住了我,一边后退着背靠在了门边,挡住了开门的把手,“美穗子,回来的太晚了,去什么好地方散心了吗。”
“回来的晚一些,久也……不用担心的。”
“真是伤人的话语啊,我明明非常期待地想要,想要偶尔担心美穗子一下的。哪,我可以担心美穗子吗,从离开餐厅开始,到这里等待着开始。”
“久等很久了吗。”
“是啊,等很久了。然而美穗子一直不回来,偶然中的偶然不会在家的几率却在今天突然被自己遇到了,运气真差。”
她埋下头,埋到了我的颈窝边,手则从后揽在了我的腰间。动作十分娴熟,却把持着没有继续下一步。
“……那么,久要进去休息一下吗。”
“要哦。不仅如此,明天早上的叫醒服务,早餐准备还有电车同行都想要拜托美穗子帮忙。明天下午放学以后想要吃可丽饼,是今天小和推荐给我的食物,想着和谁一起去吃吃看,总是无法畅快地向那个人询问出口,别别扭扭地找许多的理由编撰着某个小小的愿望,这种感情折磨真是糟糕透了。”
天气微凉,久的手指也是。我试着牵起了她的手,手指在对方关节间交叉握紧,对方手上的微凉和自己相似,鲁莽地叠在了一起,听着对方别扭地吹嘘“我就是想这么做啦。”
“那么,要住进来吗。今天也是,明天也是。连带着昨天的回忆一起。”
“住到里面吗,没问题,因为昨日的篇章已经翻过去了。和大家在餐厅聊天的时候总是找不到屋子里的美穗子你,我还以为自己进不了门了呢。”
我拉着她的手打开了大门,打开了玄关的灯,对方眨着眼睛,眼中透露出明亮的笑容与期待,她大声说出了声。
“我回来啦——”
这样的话语,今天也是,明天也是,要是能听她多多念起,手牵着手如此回应她的话。能够将她从好不容易挣脱出地狱单骑却迷茫着的状态带领出来,给她热上一杯牛奶,帮她洗完澡后湿了的头发擦擦液滴,自己的理想,说不定正朝着明日更近一步呢。 ==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