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irlfriend

作者：visionsbloom

翻译：OJI

原文：http://visionsbloom.livejournal.com/11877.html

本文是宝塚歌剧团真人同人的授权翻译，内容虚构，含成人描写，文虐慎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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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朋友

我永远忘不了初次吻她的那一刻。谈笑间一切就这么发生。上一秒没心没肺的笑容还挂在我们脸上，下一秒它们就消失不见，我的唇已与她相接。当我抽离时，Teru看起来是如此甜蜜，如此讶异，好像刚刚得到了一件未曾奢求的馈赠。她抬起手，指尖轻轻擦过嘴唇，像在确认它们是否安在。

我移开目光，觉得自己脸上发烫。但紧接着她就伸出手紧紧抓住我的衣领，将我拉近再次亲吻。之后我们几乎无暇喘息，在这不可思议的触感中沉醉。某时某刻我们终于停歇，然而仍依依不舍。Teru垂下头，指间拨弄着我的头发。刘海洒落在她的眼眸之上，但她并不理会。

“我真的喜欢你。”我脱口而出。她向我投来同样甜蜜，同样讶异的眼神。我心跳加速，等待着她的一语悬命。

“真的？”

“千真万确！”我还记得自己想不通她为何会怀疑。

Teru沉默了，她的手竟抚上了嘴唇。突然间她拿起她的包，将围巾绕在颈间，匆忙告诉我她要走了。我只能眼睁睁看她离去，张开嘴却无言以对。

我以为在此之前一切已初现端倪——一些细枝末节透露出她也对我心仪。

比如那些抛向我的闪烁的眼神，那些好似不经意间落在我的手臂和腰际的触碰……然而此时此刻，我不禁怀疑这一切只是异想天开，我的表白是否太过自信了呢。

直到那之后的某一天，她对我道出了“我也喜欢你。”

“真的吗？”除此之外我别无他言。

Teru移开了目光，声音还是很轻。“对…真的。”

我犹豫不决了良久，看着她的眼神在空荡荡的稽古室里游移不定，像在搜索偷听秘密的飞贼。接着我伸出手，将她的脸庞捧在手心，让我们止于上一次的亲吻重新来过。吻一落唇就得到她渴求的回应，她的手滑向我的发间。这感觉是如此美妙，她纵情其中，直到一记唐突的声响打断了我们—可能是走廊传来东西掉落、或是用力关门的声音—她即刻从我身边挣脱，就像被人逮了个正着。

“没事的，”我说道，有些困惑。“那儿谁都没有。”

“抱歉。”她像在自言自语。

Teru开始变得善于掩饰我们的亲密——“我们”成了她不能说的秘密。表面上我们显然只是朋友，但是每当她驾车送我回家，我想难免会有人猜疑这并不单纯是出于善意。最初这段关系是我梦寐以求。我们每个礼拜至少会有一次扮作好友外出约会；或者我们卸下伪装，只在家中共度时光。Teru的漂亮脸蛋在烛光晚餐的映衬下愈加可爱，她的明眸和笑颜光彩照人。

“谢谢你带给我如此美好的夜晚。”她曾挽着我的手如此说道。“你把一切都安排得好甜蜜。”她也曾这般对我说。我只觉得喜悦快要溢出心房。

我想知道她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把我的存在当作理所当然的。

今宵一夜后的某个早晨，当我走进房间，她已经穿戴整齐倚在镜子前，眼神倾注在自己的倒影上，用一只大号粉刷轻扫着脸颊。

“你真女人。”我说。

她侧着脸对我一瞥。“去你的。”

“你也早。”

我走向浴室，离她的距离刚好足够她伸手拍打到我的胳膊。“你不也化妆了。”她说。

“但我没你那么吹毛求疵。”我听起来明显在逗她，但她又打了我一下。“不要啦！”我说。

Teru放下粉刷，把手伸进化妆包。“你昨天晚上可不是这么说的。”

我无视她的发言，驻足观赏了她一分钟。她双唇微启，专心致志地擦着唇彩。

“是的。”我轻柔地说。“昨晚真的很棒。”之后我翩翩走进浴室，留给她一分钟去回味。显然她是想挑逗我，然而这对我并没有什么用——我完全不会对同床共枕这件事感到困扰，Teru可不一样。

“昨晚睡得好吗？”走出来的时候我问。这时她好像注意到我在内衣外面只穿了一件衬衫。我懒得系上扣子。

“这件是我的吗？”她用提问代替回答。

“是啊。”醒来时我发现这件衣服躺在床边。“你穿着有点大，是不？”我倚在墙上，期待着她能表现出欣赏。

Teru只是耸耸肩，眼睛一刻不离手中拔出的睫毛膏。“睡觉穿挺好。但那件是要送出去洗的，亲。”

我抱起胳膊，轻轻叹了口气。她只会在有点端着的时候叫我“亲”。“无所谓。”我说。“它有你的味道。”

她冲着我扬起一边眉毛，然后开始全神贯注地涂睫毛膏。“让它呆在洗衣篮里，好吗？”

“好吧。”

随之而来的是一阵无言。我还在等着她做点女朋友会做的事，但显然睫毛膏就是故事的结尾了。涂完一层又一层，她终于嫣然一笑朝我走来。

“你还是这么可爱。”她说着，指间滑进我的胸口。我一定也笑了。但随后她就消失在我身边。

“我要冲个澡。”我冲着门厅那头大声告诉她。

“好。”耳边传来她的回答。

偶尔我会祈望自己是个男人，那样Teru可能就会对我甜蜜如一。说真的，她似乎对和女性陷入恋情多少有些羞于启齿。就好像如果我是男人，一切问题都能迎刃而解，彼此的角色也会更加清晰。她会在派对上挽着我的手，用她那般笑容伴我左右，逢人便问，“见过我男朋友没？”

抑或她只会万变不离其中——时刻竭力掩饰我们的关系，更不用提她那些习以为常的言语压制，要我作她的裙下之臣。也许她自己并未察觉，但这似乎正是她自我保护的方式——凌驾于他人之上，只为免于受伤。当逆来顺受成为一种习惯，我甚至麻木不觉，直到真正受伤的那一刻。她的语言暴力与日俱增，终于深深刺痛了我，让我无法再视而不见。那一晚我彻夜哭泣，下定决心要当面讲明她的所作所为。然而在梦醒时分，当她以明媚的笑容与我相对，我能做的只有回报同样的微笑和惟命是从。

某个早晨我们在一起等候进入稽古室。

“宝贝儿，”Teru坐在我身旁，伸出手在指间玩弄我的衣领，用我再熟悉不过的撒娇口吻说着，“我觉得我得来杯咖啡了……”

我已然从她的巧笑倩兮美目盼兮里读懂了——她想要我的服侍。

她的睫毛轻拂如蝶翼。“能劳烦你给我来杯咖啡吗？”

当我带着那杯饮料回到她身边，她以甜美笑容和轻盈一吻作为答谢。她只会在我们偶尔独处的时候这么做——还有她边喝咖啡边要做的另一件事也更是如此。我坐下之后，她的手开始隔着牛仔裤在我腿上抚摸，我感到自己用一阵脸红当了回答。

“我一直在想你昨晚对我做的事。”在啜饮的间隙，她在我耳边轻声密语，一只手滑向我的大腿内侧…然而下一秒她就全身而退。我正意乱情迷不可自拔，直到有人打开门走进来，房间内满溢的欲望瞬时消散。一时间我们又做回了普通朋友，显然房间里只有一对闺蜜，而非一双爱侣。

据我所知，Teru是异性恋。我只是她意外经历的第一个女人——但从她在**中的表现你可绝猜不到这点。通常来讲在床上我是攻方—对此我并不在意—但有时我们也会互换，然后嘛，要是说她对那事儿不在行那才真是有鬼。她会一脸不谙世事地问及我的需要，但紧接着她的纯熟表现却无一例外不像是身经百战。

我猜她对此了若于心。每次事后，当我头晕目眩地想要回到地球表面，她会躺在旁边带着笑意洋洋自得。偶尔我也想交换过来炫耀一番，然而Teru却惯于在事后毫无留恋地翻过这一篇儿。她可能电光石火般地就饿了，披上睡袍钻进厨房吃口零食；也可能她刚一完事就想喝一杯、想睡一觉、想查查明天的日程。

简而言之，**对她而言只是春梦了无痕。每当我置身黑暗看着她的睡脸，我不禁自问这一切是否只是我的想象。然而一觉醒来，Teru又会说起咖啡事件中的台词“我一直在想你我昨晚…”，于是一切又变得如此真切。每每这种时刻她都令我心醉神迷。但是毫无疑问，同样的事换作是我就会变成不当之举，等待我的将会是她的冷嘲热讽。

我总会裹着浴巾走出浴室到Teru的卧室找件衣服穿。我们身材相仿，所以每次留宿后她的衣橱都能帮上我大忙。我甚至会悄悄穿她的内裤，因为每次她发现时的反应总是妙趣横生。

“等等…那不是我的吗。”

某个午后我们衣衫半解地亲吻在一起，她呆呆地望着刚被她解锁的、藏在我长裤下的亮紫色蕾丝，困惑的表情甚是可爱。

“干吗这么吃惊？”我说。

她出神了一秒。“我也不晓得。”接着她边笑边把我推倒在床上。

有那么一两次，有人注意到我在穿她的衣服。

“那不是Teru的t恤吗？” 一天Kimu这么问我。

我也好奇地低头看了看，然后猛然一惊，心想这下一定露馅了。我简直已经在准备向雪组三番坦白从宽然后求她保守秘密了，但随后我才想起好朋友也是可以有衣同享的。“是啊。”我微微笑了一下，估计看起来还是挺紧张。

她笑了起来。“好吧，我就想看看是不是我糊涂了。”

Teru走进房间的时候我正要穿她的衣服。“别穿那件上衣，”她说。“今晚我要穿那件。”

“哦。”我系扣子的手停了下来。“那我穿哪件？”

她耸耸肩。“随便找一件。”

“今晚有安排？”我拿了另一件衬衫。

“约了Hitomi和Kimu晚餐。”

“哦。”没我的事儿？她说得如此轻描淡写，像在刻意掩饰兴奋之情。

“哦什么？”Teru揪住我语气中同样难掩的失望。我正给新换的衬衫系上扣子，她就出现在我身后，双手缠入我的腰间。“你吃醋了？”

我就是。可我不会说的。

“宝贝儿，你没什么好担心的。”

一次也好，她就不能叫我的名字吗？“宝贝儿”是挺甜蜜，但千篇一律总难免显得敷衍。好象承认“她的宝贝儿是我”对她来说很困难似的。

“祝玩得开心。” 我听起来一定很苦逼，因为Teru的语调不耐烦起来。“我会给你电话的，好吗？”

“好的。”我一声叹息。

“嗯。别不高兴了……”她献上甜言蜜语和缠绵一吻，射中我的心，也射穿我的膝盖。

夜半时分Teru的电话唤醒了我。听起来晚餐已经进入畅饮阶段了。

“喜太郎，告诉我，”电话那头一个微醺又性感的声音径自说道。“我美吗？”

这还用问吗，我简直觉得Teru就是为美而生的。“是的，亲爱的。”我说。

她咯咯地笑着。“Kimu对我说我很美。”

“哦……那敢情好。”

“对吧？”她听来不要太开心。

“你醉了对不对。”

“啥？”她笑得就像有什么事特别好笑一样。“Nooo，我才没醉…”

没醉才怪。“你安全到家了吗？”我问。

“是是是……你干吗净问这些？”

“是你先问我问题的。”

她静音了一秒，显然在琢磨这件事。“……此言甚是。”

“你有没有—”

她又花枝乱颤地乐开了，看来对自己的这些个妙语连珠很是满意。

“你有没有让谁送你回家？”

她终于笑完了。“是呀……”我几乎能听见她扬起嘴角的声音。

“谁？”

“…Hitomi。”

“她是不是也醉了？”

“嗯哪。”她不等我开口就接着说，“别为我操那么多心。”

这句话阴差阳错地成了一切的导火索。沮丧排山倒海般向我袭来，我开始厉声责问是不是她宁愿要个懒得管她的女朋友。这是我们数不清的争吵的开端。

但这一切仍未能阻止我对她表露深情——尽管这非我所愿。可能我以为它能拯救我们的关系所以不自觉地为之，然而说实在的，直到这些话语冲口而出的一刻我都浑然未觉。事情在我们的一次缠绵中发生——Teru那一晚掌握了主动。她像往常一样对我为所欲为，令我欲罢不能。

“我爱你。”我在欢愉的呼喊中对她说出告白。

我看不到她的反应——因为我正向后仰着紧闭双眼。她离我是如此靠近，脑袋深埋进我的肩膀，倾尽全力让我快乐——在我望穿秋水之前，她的答案就飘洋过海来见我了。“我也爱你。”她把表白埋藏在沉沉的喘息声中。

我呼唤着她的名字，用我的一切将她抱紧。

显然这并非表白的最佳时机，但事已至此，我只觉覆水难收。我尝试更多地告诉Teru我有多爱她，可令人心寒的是她并非总有呼应。每每告白后遭遇的沉默都如同一盆冷水浇向心头，对此我却无能为力。

那一夜Teru在做爱中尤为疏离，灵魂几乎飞向了世界尽头。她的眼神飘忽在我之外的任何地方，或是干脆阖上双眼躲进自己的宇宙。

“看着我。”我一开始说得很轻柔。她眼神落回我身上，但没过多久她的视线就穿越了我，像被我身后的什么吸引了注意。不一会儿她就闭上双眼。我一边继续一边看着她对我的触碰微弱回应。她看起来是如此心不在焉，像在意兴阑珊中一味配合。“Teru，亲爱的，”我说，“看着我。”

她照做了，一脸茫然。“什么？”

我深深望进她的眼眸，放慢手指的动作，用我熟知能够取悦她的方式轻柔地爱抚。这让Teru再一次紧闭双眼，喉间释放出轻声的呻吟。我继续着动作，她的心神却再无眷恋，不知飘向何处。我停了下来。

“发生什么事了？”

她弹开双眼。“你说什么呢？”

“没什么，”我直起身，“没事。”之后我从她身上离开，伸出手披上床那头的衬衫——正是不到一个钟头之前她从我身上脱下的那件。我身处一片黑暗之中，任凭时光流逝。而Teru一声不响，甚至没为自己盖上床单。尽管她并非我视线所能及，我仍能清楚看见那人静静躺在灯火阑珊处。她洒落在枕间的发丝熠熠生辉，裸露的肌肤美得不可直视。

意外的是她坐起来从身后抱紧了我。我开始想象，那盘踞在我心头、吞没全部希望的冰冷死寂，她是否也感同身受。然而当她栖息在我肩头，紧贴着我的背传来她胸中的温热，此刻竟是如此将我包容。

我一阵悸动，掉转了我们的位置，转过身面对着她，将手伸向她的胸膛。她在惊讶中蜷缩着身体，眼神花火般闪烁。我在掌心间感受着她的肌肤、她的骨骼、她的柔软的胸房——她身体里尚存着一点脂肪的地方。然后在这一切的彼方，我感受到她的心脏，她的脉动是如此坚定。我久久握紧这份感知，不去看她的双眼，只怕拗不过感情。当我将手收回，我能做的惟有将她拥入怀中，迎接她身体的温度，竭力抑制内心的惊涛骇浪。然而一切只是徒劳。我在她怀中泣不成声，她娓娓说着抚慰的话语，双手将我紧抱。我不知道自己为何哭泣；仿佛我已预感到我们的恋情即将走向尽头。我这般地抱紧她，像要两人灵肉合一。

我仍未知晓我们之间究竟出了什么错。我们曾经是那么要好——但恐怕是爱欲终结了友情。我甚至记不清我们最后一次争吵是怎样开始的，也许只是积怨到了将要决堤的那一天。

Teru想要结束这一切。

“很好。我们就此了结！”我怒目相对，恶语相向。

“好极了！”她说。显然她想表现得狠心绝情，然而我只从她眼神中读出小动物般的绝望和心伤。

她结束一切的方式莫名地使我感到内疚；但实际上Teru才是决定分手的那个人。是她，认定了我们这段如梦似幻的恋情，竟不值得挽回。

那之后的第二天，我们在她床上共度最后的一夜今宵。那是我经历过最奇妙、最悸动、最沉醉的一夜，几乎让我幻想我俩还有明天。她在我身下百般柔情，她的身躯阵阵波动好似潮涌，她的喘息如同美妙旋律萦绕在我耳畔。我爱她的双腿紧锁着与我缠绵，也爱她的纤长手指将我的每一寸抚遍。她的嘴唇寻觅着我的吻，好像那是她赖以生存的一切。

然而梦醒时分，我看着她再一次倚在镜前顾影自怜，那么入神甚至再不会留给我一瞥。无需多言我已清楚知道，我们之间再不会有亲吻。我更清楚知道，她再不会抛给我嫣然一笑，再不会告诉我我有多可爱，再不会抱着我对我说，没有什么好担心。

那时那刻，我是多么希望听她再一次叫我，宝贝儿。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