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高疼！妮厨慎入，姬厨慎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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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45 真相

空气像凝固了一般令人无法呼吸，而持续的寂静更是难耐。

回荡在两人之间的只有绵延不绝的沉默，以及妮可因为情绪激动引起的呼吸不紊。真姬却是如同没有生命的人偶似的，偏着头一动不动，半晌，才悠悠的将手抚上脸颊那处红肿的越发明显的印痕，感受到手指触碰带来的灼痛，静静的开口道：

「好痛哦...」

看到真姬像是整个魂被打飞了，精神恍惚的样子，妮可多多少少有一些不忍。自己的耳光对没有使用防御魔法的人类而言可是非常难受的，从真姬酱那不算白的脸蛋上的伤势来看，自己刚才还真是没什么保留。但是...和那无辜被害的可怜虫相比，这种程度的痛苦只是九牛一毛吧？

「真姬酱...我说的你能明白么？对你来说，就仿若路边的蝼蚁一般，随随便便就可以取走性命的家伙，他们都是活生生的人啊！是有血有肉会哭会笑的人啊！他们死亡的时候所体会到的痛苦和绝望，可比你现在所感受到的疼上几千几万倍啊！」

诚然，在这个战乱的时代里，死不瞑目的人多到数不清，哪怕是自己认为最和平的音之木板森林，也被外敌的侵占摧毁了安详的美梦。但这不代表人们可以就此麻木，越是无情的世界，就越需要温暖的心来滋润。

妮可自认为并没有改变世界的力量，也从未想过要成为救世主。但至少「自己」不去伤害好人，不恶意裁决坏人，对当不成圣母的她来说却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放弃的坚持。即使被从亲朋好友的保护伞下强行拽出，被抛入危险的外族社会，妮可也从没想过抛弃这份坚持。但让她怎么也想不到的是，第一个让她直面「残酷现实」的人，竟然是她执着的人。

妮可战战兢兢的看着真姬，她的眼睛是无神的空洞，曾经看过的温柔，体贴，傲娇，别扭，甚至让自己深恶痛绝的自恋装逼臭屁也好都消失无踪，仿佛从来没出现过。只有无穷无尽的陌生，陌生，陌生。

这一定是做梦吧...那个可爱的真姬酱去哪里了？现在的「她」，妮可没法去拥抱啊。

————连靠近都做不到。

「...明白，你是想让我明白什么？」

相比强装镇定的妮可，真姬则依旧是面无表情不为所动的样子，机械的让嘴唇开合：

「让我去理解命不该绝却被我干掉的家伙们的感受么？你真是太会说笑了...那样的家伙，实在是多到数不清，你会去记住自己每天早饭吃了什么么？不可能吧，更别提还要去理解早饭的感受了。而且——」

「——要是把每个无辜者都当作和自己一样的人，那我不就什么都做不了了吗？！」

真姬的声音突然变大，大到听力受损的妮可也觉得震耳的程度。然后又突然缩下去，用只有自己能听见的声音嘀咕道：「要是变得软弱的话...除了什么都无法改变，还会连喜欢的人们都保护不了了...」真姬低下了头，喃喃自语着，又像是想到什么似的，悄悄地瞥了一眼妮可——

她的泪痕更甚，深深地闭上了双眼，缓缓地向后退去。

「怎么会这样...重要的人是人，无所谓的人是垃圾，这样麻痹自己，就能掩盖掉罪恶了吗？」

「......」

「......骗子。」

无法被听清的呢喃细语。

「如果是以前的话，明明我皮肉伤一下都会心疼的不行。」

依然难以分辨的细碎声音。

「我要是扭扭捏捏沉默不语的话，早就抱过来了不是吗？」

嘈杂的声音。

「面对着说话不清不楚的我，也选择了信任和坦诚相见不是吗？」

崩坏的声音。

「甚至，都能为了我连命都不要——」

「也是啦...毕竟那是你脑补的非常完美，喜爱的‘角色形象啊’。」

「啊哈哈哈哈哈哈！太棒了！真是太棒了~！不愧是妮可酱！比我想象的要聪明呢！」

真姬突然大笑起来，疯狂的拍着手。

妮可浑身一颤，在她的眼里，刚才大吼完的真姬突然低下头，然后就不再说话，似乎有自言自语什么可是妮可根本听不到。沉默了半响，猛然间她又像是疯子一样的狂笑不已，这一惊一乍的让妮可害怕的不知如何是好。

「嘛~~恭喜妮可酱，你成功的看穿了某个红毛混蛋的本质。真是太好了呢，如此妮可酱可以摆脱爱情白痴的称号了~说实话，之前我还有点担心，你这么喜欢我，就像个傻瓜一样，就不担心被骗么？现在不担心了！妮可酱有着正常人程度的判断力，发现那个红毛混蛋不符合理想的时候也懂得知难而退，嗯，不错不错！早脱身早轻松嘛。」

「...真姬酱？」

「不过...还是有个坏消息得告诉你啊...」

没有理会妮可的疑问句，真姬用超出她角色设定的爽朗笑容自顾自的说着：

「妮可酱，你发现的太晚了。」

就在这句话消失的那一瞬间，真姬的表情从大笑变成了冰窖一般的寒冷。同时，妮可脚底的地面顷刻间崩裂，四散的沙子向上冲起，化作无数条绳索攀上妮可的身体，那些沙绳如同蟒蛇滑腻迅猛，转瞬间便将妮可捆得结结实实，然后又变得坚不可摧。

「什，什么？！」

沙子飞起的那一刻，妮可的第六感就在叫嚣，可是她根本没有体力去躲避，骨骼和肌肉依旧处于断裂的状态，被撕开的肚皮更是迟钝了反应，根本无法抵抗。沙绳开始用力收紧，被勒住的肢体嘎嘎作响，尤其是内脏外翻的肚皮处，沙子中混杂的尖锐石头直接刺进体内，锥心的疼痛让妮可无法抑制的痛呼出声：

「哇啊啊啊啊啊啊！...」

「啊啊，不行啊妮可酱，身为兽人，居然被人类的一个低级土系封锁术就制服了，这么弱可没法玩啊。对了，妮可酱擅长的不是幻术么，那么用你自豪的幻术来对付我啊，刚才那个打倒蜥蜴人的招不就很厉害吗？对我使用啊？」

小跳步的走了过去，摸着自己的下巴，真姬用玩味的眼神盯着妮可，嘴角浮出微笑：

「那招据说是需要牺牲对你来说一个比较重要的功能？哎哟哟，真是可怜呐，软乎乎萌萌的耳朵就这么没了。想再度发动的话是不是得再来一个功能？你现在没法动，那我来代劳吧，就卸掉你这会发出动听声音的小嘴如何？」

语气轻松的像在讨论明天吃什么，真姬准确无比的卡住妮可的下颌，指尖按住的地方发出轻微的碎裂声。

「唔...不...不要啊...」

全身被压迫的部位痛的要昏过去，外露的脏器被伤到什么程度更无法想象。如今被真姬扣住下巴，连惨叫的声音都发不出——只能发出细碎的哀求。

「嗯？啥，不要失去声音？那换成鼻子如何，让我把你的鼻子割下来吧？」

「...不要...妮可如果是为了真姬酱的话...再多的痛苦都没问题...但是被真姬酱伤害的话...不要啊...」

「......」

真姬的动作突然停止了。沙子也不再用力捆紧。感受到肉体的摧残减轻，妮可这才敢睁开泪眼，却直接对上了真姬那看垃圾一样的眼神。

「呐——你是想让我理解你现在的感受吗？」

「太自作多情了吧......矢泽妮可。」

「因为你喜欢我，我就会喜欢你？想太多了。只不过是对你比较温柔，就觉得在我心里你是特殊的么？你真是蠢到家了，现在小学生都不会吃这种童话般的发展，说了几句我爱你就当真，表现得脆弱些就相信，随便一哄就跟人家上床，就是因为你这么蠢，才会落到现在的下场。」

「不是说，‘无所谓的人是垃圾’吗？对啊...所以我为什么要在意无•所•谓的你的感受啊。」

「不...不可能...真姬酱，你一定在骗人...那些...怎么可能都是假的！」

争吵斗嘴的真姬酱...温柔体贴的真姬酱...拼死保护自己的真姬酱...脆弱寂寞的真姬酱...拥抱亲吻的真姬酱...这些深刻在脑海根本抹不去的记忆，怎么可能都是假的！

「哦，你还在想着这些啊，那些当然是为了欺骗你演的戏了，说到底我就根本不会对你这样又矮又平完全不优雅不性感还自我感觉良好的家伙感兴趣。要说我喜欢你哪点...不，应该说想要你哪点，那是你独一无二的能力啊。」

「...能，能力？」

「呵呵，你真是对自己一点都不了解。告诉你吧，之前说的都是骗人的，你根本就没有什么鲜美肉质，却有着比这珍贵千万倍的能力。没错，你那眼睛————」

「——有着强大的魔法，用那眼睛熬出的药水，能破除世界上任何诅咒，任何。」

妮可的眼睛？妮可震惊的无以复加，她是真的不知道，那对红眼睛除了强力幻术之外，还有这么开挂的能力。破除任何诅咒，这种超越等级，直达法则程度的东西，确实会让任何有野心的人疯狂吧。为了把这个搞到手，换了别人也会不择手段的。

但是妮可还是无法相信！那个温柔的真姬酱，就只是为了把妮可的眼睛挖出来而做的糖衣炮弹吗？！

「不可能！你真的想要妮可的眼睛的话，买下妮可的那天你就可以直接挖了！那时你不是已经拿着刀了吗，为什么停下了？那之后为妮可付出的种种又是怎么回事，你想挖随时都能挖妮可根本打不过你，你又何必大费周章演了这么久戏！！」

「...爱信不信，懒得回答你。」

真姬眼中的冷酷让妮可心寒，她试图从中找到撒谎的痕迹，但根本找不到。

「呐，妮可酱，你记不记得，我们刚离开音乃木坂森林，往镇子走的时候，我问你‘你认识一个叫卡油金的人么？’」

突然，真姬提起了让妮可一时之间迷迷糊糊的事情，仔细一想才有些微薄的印象。

「呵呵...你当时，是不是在想‘真姬酱很八卦？’然后我还把凛和卡油金的事情告诉了你，让你了解了我们的事情吧。其实呢...那个时候，我是在测试你，是单纯的没有认出我，还是压根就忘了那时候的事情。呐，我来让你想起来吧。两年多以前，在边境暗杀者基地，有一只人狼想带凛逃走，去阻止的我，和那只人狼展开了决斗，在要刺杀她的时候，有一只兔子用身体挡住了我的法杖。」

「那只兔子就是你哟。那只浅咖啡色头发的人狼，你的朋友，就是凛朝思暮想的‘卡油金’，然后你的胸前开洞的‘白披风假面变态混蛋’，是我。」

扑哧————

胸前一阵冰凉。妮可呆呆的看着自己的胸口，与两年以前严丝合缝的位置，再度捅进一根杖尖。

「...是，是你...？」

「啊啊——那个时候打了你的头，不但打的你满脸血面目全非，还让你短暂失忆真是对不起，不过跟我推理的差不多，那个卡油金并没有试图唤醒你的记忆。幸好如此，不然让凛认出你，或是你认出我们，对我来说事情可就麻烦了。」

「但是现在不要紧了，让你知道一切也无所谓。晚安，矢泽妮可。」

这是妮可在意识沉入黑暗前，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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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相，嗯，虽然不是全部透露，但恭喜猜「妮可入药」的小伙伴们正解。

「破除任何诅咒」的能力相当imba，毫无疑问是本文最强的能力，并且是法则级别无视战斗力强弱，本文唯一因果律武器。（破除诅咒的果无视任何因）然而妮可本人无法使用。

至于其他方面，说啥都是剧透所以不说。关于文中妮姬的三观不代表本人想法。感情线的部分嘛...之前也说了这部分大概是本文最蛋疼的段落，嘛嘛

....真姬真的黑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