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yik0714 于 2016-4-10 13:56 编辑
大概會是個坑。
我只想寫中二的故事而已HHH
聽說想要海鳥HE的條件是園田父親以死亡、小鳥黑化來送助攻,可是我做不到,真是抱歉了呢。
CP就只是海鳥而已,別想太多。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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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世上沒有偶然,有的只是必然。
沒有能被稱為「巧合」的東西,有的只是當事人意識不到而已。如果有所謂「命運」的東西,
那麼南小鳥也沒什麼好說的,唯有認命吧,承認作為人類的自己是何等渺小,怎麼努力還是沒法推開壓在身上、早已決定下來的事件。
躺在冰涼地板上,小鳥閉上眼睛。
「別裝死,我可沒壓在你身上。」
「……其實是在模仿親吻。」
「妮可的初吻不是你能擁有的。」
「嗯,太好了。」
小鳥鬆了口氣。
「暫時不用跟妮可奉吻成婚。」
「殺了你啊?」
發言未免太粗魯了。
「抱歉,可是讓我動彈不得的是妮可喔?」
「還不是因為你把包亂放!」
剛才沒注意到小鳥放在地上的包,被絆倒的妮可撞向小鳥,意料不到的事件就這樣發生。
目標是偶像、外表(就只有外表)充滿活力的女高中生兼友人,正在自己上方,以雙手撐起上身,好像快要撐不下去了。
「世上沒有偶然,所以小鳥的包是無罪的。」
「罪該萬死的是你,我不行了。」
「請努力起來,爆發雙手的小宇宙!」
猛烈顫抖的肩膀讓小鳥意識到事態嚴重。
才堅持不夠三十秒……?
「其實你直接趴在小鳥身上也沒關係的。」
「不、要…!」
嗯,矢澤妮可努力了,親眼見證她努力的小鳥覺得非常欣慰,要比喻的話就是自家女兒終於學會走路。內心無限感慨的小鳥,摸了摸埋在自己胸口的前輩。
「……我討厭泥。」
「嗯嗯我知道。」
沒有受傷就好。
兩人坐在椅上,小鳥被要求抱著自己的包。
「這樣很難繼續織圍巾的說。」
「運用你的小宇宙。」
小宇宙可不是萬能的啊。小鳥在心裡計算日子,期望在一星期內能把圍巾織好,再算上郵寄的時間,應該很快能交到她手上的,作為之前風鈴的回禮。
那個風鈴自收到以來,就一直掛在小鳥的房間,時不時會看著它發呆……什麼的。
「最讓男友頭痛的禮物就是手織品。」
「不、不是男友啦。」
被這樣說,小鳥真的擔心起來,說不定對方很嫌棄收到圍巾,而且也沒有事前通知,她家裡可能有十多條別人送的手織物。
「嗯哼。」
妮可挑起眼眉,在小鳥眼中就像裝作入世已深的小孩,當然那只是外表的緣故,別過妮可妮可妮等各種奇怪的口號,妮可其實是很可靠的前輩。
嗯,妮可生日時也送她牛奶吧……去年的生日,不知是誰把一箱牛奶送到學校,箱上寫著「給矢澤妮可」,那是小鳥十七年來看過最目中無人的送禮方式。
這輩子也不想碰牛奶———來自那天,臉死如灰的妮可。
直覺告訴小鳥,妮可至今仍然和那個人交往中。
「對了,剛才。」
「是?」
「……還是再看一次。」
「看哪裡?」
下意識地掩護胸部,看見這幕的妮可對鳥毛施以重擊。
有點心跳加速,被妮可端視自己的臉。妮可的睫毛很長,配上偏白的膚色和墨水般的黑髮,感覺就像日本的傳統娃娃,哪天能目睹她穿著和服就好。
「要一起去夏祭嗎?」
「……你說話完全不經大腦耶。」
現在是秋天。
「近距離看,才發現兩隻眼睛深淺不一。」
「不會吧,右眼才好像多一、兩度。」
「不是說近視啦。」
妮可捧起小鳥的臉,再次拉近距離。妮可的雙眼是鮮豔的紅,小鳥想,跟本人滿相配的,她一直覺得比起少女系的粉紅,妮可更適合像是燃燒中的紅色,大概是氣質所然。
「左邊的瞳色比較深。」
「欸?是嗎?」
「你沒發現?」
「呃、大概?」
妮可表情誇張地退後幾步,像是發現世紀大秘密一樣,難以置信地反問:
「眼睛可是你的啊?」
「嗯,都一起十多年了,是小女子不才。」
「已經不是什麼不才的問題了,你有照鏡子的經驗嗎?」
「當然有……‘」
接過妮可遞上的粉紅框鏡子,小鳥睜大雙眼,凝視鏡中的自己。
確實,仔細看的話會看到不同。如果說左眼是深沈的琥珀,右眼就是比較淺淡的蜂蜜。
活了十七年才得知這樣神奇的事,不得不承認自己迷糊的性格。
「天生的、吧?」
「別問妮可我啊。」
神秘的異色瞳,這設定中二得離譜,妮可搖頭嘆氣。
「說不定跟別人交換了眼睛、之類的?」
要是真有其事,小鳥會覺得可怕,畢竟她沒有關於眼睛異常的記憶———呃,硬要說的話是有的。
經過某些地方時,自己會想起不屬於自己記憶的這件事。比如說,經過弓道部,小鳥能聯想到自己拉弓、屏息的瞬間,箭筆直地前。雖然完全沒碰過弓道,但就是覺得自己確實有拉弓的經驗。
或許只是妄想過頭。偶爾在黃昏回家,買冰棒時會隱約想到兒時自己的笑臉什麼的,只是自己不想變大人的證據吧……
還是別想太多比較好,小鳥告訴自己。
「這不是很棒嗎!?」
但妮可卻沒有這樣的想法,一個人熱切地沉醉起來。
「眼睛可是靈魂之窗啊。」
「………」
「跟別人交換眼睛,不就是交換一半的靈魂了嗎?這是妮可遇過最厲害的定情信物!」
根本就沒有根據,完全不科學,別看太多少女漫畫。
「早已跟命中注定的人約定終生,即使分隔兩地也能再次重逢,心跳加速妮可!」
有時候小鳥會希望家政部有多一位成員,最好是有理性的吐槽役。
……分隔兩地啊,剛好合乎了小鳥和另一人的狀況,由搬到這個城市的十年,從不間斷、每當季節交替時便會收到信件,有時會寄對方一些物件。
雖然現在已經記不清對方的長相。
「所謂的同類相吸。」
聽完,妮可搖了搖頭。
「你就不會問對方的電話號碼,或是讓對方寄你一兩張照片了嗎?」
還要寫信,完全沒效率,妮可說,先前的少女心消失了嗎……
「因為沒必要嘛。」
小鳥認為這樣的交流就足夠了,那種悠然、長久的感覺很適合她們兩人。在搬遷的那天只把地址告訴對方,急忙道別後便離開了。那時才七歲的小鳥過去的記憶相當模糊,記不清人家長相也是能被原諒的事吧……
雖然年齡同樣是記不清,不過以信的內容推測應該是位大學生,她說過沒想到同時兼顧學業、家課和兼職其實很有難度。
字跡秀麗工整,四四方方的,是位很有修養,循規蹈矩的人,有時候會在信中感慨櫻花的消逝,為枯木而可惜,為新生的綠芽而感佩,心思細緻、可愛的人。
對比小鳥寫下的信,內容只有甜點、衣服和可愛的小動物,大概跟小學生的日記沒兩樣。每次都認真地回覆自己的她,真是辛苦了。
「嗯……」
洗澡後,對著剛買下來、薄荷色的信紙發呆。
該寫什麼好呢?
隔壁的猫猫有了小孩、車站前的麵包店推出新款饅頭、母親最近很晚回家、秋天快到要注重身體……還有,今天剛發現眼睛深淺不一的事。翻找以往的照片,卻沒看出眼睛有異樣,就是因為差距不大,才會到今天為止也沒發現吧?
小鳥哼著歌,在第一行寫下收信人。
「致海未」。
啊、突然想起小時候的片段記憶,印象中自己拉著對方的手,說「永遠在一起」類似的話語,還真是不知羞恥啊……
「啊。」
小鳥停下筆,她回想起來了。
接近離別的時候,她溫柔地注視自己。
那雙跟自己擁有相似瞳色、像是受夕陽的柔光渲染的眼眸。
「好了。」
西木野真姬熟練地拆卸對方的繃帶。
「雖然已經康復,但小心點,別太傷神。」
「嗯,謝謝前輩。」
「直接叫名字啦。」
都畢業了這麼久,真姬把繃帶扔掉,趕緊拿起手機回覆電郵。
專心上課。短短四字讓園田海未發笑。
「不愧是真姬。」
「輪不到你說。」
「這麼簡潔地對待戀人好嗎?」
「不能太寵青春期的小鬼。」
「這樣啊。」
那我告辭了,海未站起來,真姬揮了揮手。
「聽護送你過來的學弟說,棒球明明是往右的,你卻掩住了左眼。」
左右不協調的話要住院多幾天觀察,海未搔了搔臉頰,她記得有東西飛來的瞬間,左手就反射性地伸出來抵擋,可惜擋不住是了……
不過她也放心了。
重要的左眼沒有受傷。
「幸好是右眼。」
「意義不明,哪一隻眼睛都很重要不是嗎?」
真姬頭也不抬地反駁,她在煩惱怎樣使那個粉色小鬼認真上課。
「這隻左眼不是屬於我的。」
「你說什麼?」
很難理解吧,在那時候海未也有同樣的想法。在一瞬間交換了眼睛這件事,對方大概已經忘光了吧?畢竟在這十年,她一次也沒提及過眼睛的事。十年前海未一直盯著鏡子,眨眼幾次確認,她才醒悟真的是交換了。
會不會嚇到她呢?
「總之,保重。」
「謝謝,我會的。」
差不多了,海未懷著期待的心情回家,她總會在這些日子收到信件。不得不在紅綠燈交接時停下腳步,面對列車穿梭的馬路,海未蓋起右眼。
像是幻影般,少女的身影出現在眼前,那時的小鳥視角還要再低很多。
海未凝視曾經在她眼中的自己。
雖然已經闊別十年,哪天被小鳥遺忘了也沒辦法,畢竟任誰在十年間都會改變不少的吧,人生觀、喜歡的事物等,一切都沒能保持原狀。偶爾海未也無從確認,那份蘊釀數年的感情究竟是什麼。
一直以文字交流,想要傳遞的話語真的能好好傳遞嗎———每當把信封放進郵筒,難以形容的不安從心底冒起。
綠燈亮起,海未踏步前行。
思念在那個遙遠的地方,在自己毫不認識的陌生道路上行走著的她,喜歡留意生活中的細節、用稚氣的筆觸告訴自己美好事物的少女。
海未決定盡快買下機票,跟小鳥見面。
可能在那次後,寄存在自己那裡的左眼會物歸原主,兩人的關係、十年來無盡的思念便會就此終結,畢竟交換了眼睛只是某位神明的一時糊塗。
害怕預料的結果成真,卻無法停下腳步。
因為有很多很多、希望親口告訴她的事。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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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把這裡當作結尾也是沒問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