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无标题

作者:小瘋
更新时间:2015-10-06 12: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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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小瘋 于 2015-10-7 00:36 编辑


序 起因



──人,之所以能強大,只會有個最單純、最初的原因。



一名小女孩,雙手緊貼在冰冷的玻璃上,那雙總是充滿活力的湖泊綠,此時無法承受、無法停止的淚水從眼角流出滑至臉頰滴落在地面。

透明玻璃可以看到房間內,一名比她年長的女孩,正躺在比她大上許多的病床上,旁邊充滿了許多大些穿著白色大衣服的叔叔阿姨說的觀察儀器。


小女孩不明白,為什麼她要在那裡?為什麼不理我?是我做錯了什麼嗎?


一名有如月光柔和銀白色精煉短髮的男子從走廊的另一端快步走了過來。他身旁跟隨著一名白衣服的叔叔,拿著板子和他報告。

小女孩雙腳不禁顫抖起來,兒時被這男子毆打所殘留的記憶時時刻刻都跟隨自己。

那人只是用那似冰冷澈的眼光掃過小女孩並不再理會。


小女孩看著男子戴上綠色的帽子、穿上綠色的衣服、全身包成緊緊地正要走了進去房間,小女孩連忙壓下自己對男子的恐懼,上前對他說「我能進去嗎?我保證我會站在旁邊不吵。」

白衣服的叔叔蹲下身對她說「妹妹,妳還小,依照規定妳不能進入。」

「讓她穿上衣服。」男子對身旁的人說。


於是小女孩跟隨在男子身後進入了充滿消毒水、充滿儀器正常運轉的嗶、嗶聲。

她看著她比平時還要白的臉龐,此時被一個很大的口罩蓋住了她將近一半的臉,口罩有淺淺的白霧隨後消失、又出現白霧又消失,這樣規律地重複著。


小女孩伸出手觸碰這總是給予她溫暖的人的手,卻感受到如同冬季時所接觸的雪一樣,柔軟又冰冷。

她正想將另一隻手疊上去,好讓自己的體溫傳達過去時,卻被男子示意要走出病房。


踏出病房,男子難得蹲下身對小女孩說「她為了保護妳,躺在這。她用她的性命來換許妳的安危。」


男子從不掩飾他對小女孩的恨意和殺意,但一想到房內的女兒對這小女孩的疼愛,又忍下將小女孩解決一勞永逸的想法。「妳從出生就害死了妳的母親,接著是妳的父親,現在要換成我的女兒、那個用性命愛妳的她嗎?」


年幼的女孩不清楚自己的父母、從有記憶,就是年長的女孩在照顧她、愛護她、陪著她。

但是現在聽到男子說,自己在害她,她連忙搖頭「我、我沒有!」

「但是她現在就是因為妳而躺在那。」

「我…』


「如果有個地方,可以讓妳學會保護她,妳要去嗎?」


小女孩摸著自己左胸口那癒合卻還會隱隱作痛的地方,堅定的對那男子點頭。


※※※※※※※※※※※※


一名金色短髮男子在一間陰暗的房間內吃著大亨堡,雙眼毫無轉移地盯著佈滿牆面的監視器畫面。


房間內位於天花板的燈未打開,房內唯一的光源都來自於牆上那大小一致的電視監視器畫面全都來自於一個訓練場,各種角度都掌握住、無一死角,好讓觀察者在各種角度去欣賞那滿身創傷的女子。

那是一名將長至胸口的姜紅長髮綁成兩束辮子垂在胸前,只是因為稍早之前的激烈活動顯得凌亂不堪,黑色無袖緊身背心呈現她那裸露在外的手臂緊實的肌肉線條,此時那雙手手臂都佈滿了一條又一條不規則的紅線,還有血珠從紅線頭處滑出,平舉至胸前的左手反手握著匕首,刀鋒緊貼手腕。右手則無力垂在身側,現在的情形不容許她包紮。


她的雙眼直盯著前方鐵柵欄,門另一側的猛獸也盯著她。

※※※※※※※


房門被人打開。

門的兩側站了兩個筆直的人,低著頭尊敬地讓一名老者踏入房內。


金髮男子在房門打開的那一刻,立刻起身迎接,也低著頭跟在老者的身旁,老者坐在沙發上看著監視器畫面。


「現在情形如何?」老者面無表情地詢問。

金髮男子回報稍早前的戰報。「三十人混戰只剩下她。場地已經清空。」

老者點點頭說。「那開門吧。」

「可是老者,不先讓A簡易包紮嗎?我怕A…」

聽到老者直接下達的命令,男子想替女子爭取時間,卻被老者打斷。「那也是她的命。」

金髮男子轉過身背對老者,在老者看不到的角度緊咬著牙,按下通話鍵,對著麥克風下達冷酷的命令「開門。」


鐵柵門開啟,裏頭的野獸緩慢地走了出來。即使牠為了這一場戰爭已經被餓了三天,空氣中充滿了血腥味、肉味。

險險又讓牠失去理智,但卻被前方的人給拉了回來,野獸的天性和對方散發出與他相同的氣息。


──都是野獸。


牠在打量她,她也是在打量牠。一人一獸都在等,都知道這是一場決定生死的決鬥。

牠知道眼前的食物撐不了多久,空氣中逐漸加深的血腥味逃不過牠的嗅覺。

對方也知道自己無法久戰。

只是饑餓感再次讓牠的野性壓過理智,牠右腳彎曲著左腳伸直在地做起預備動作,快速撲向牠認定的食物。

女子身子向右閃躲野獸的撲咬時,左手的匕首在對方的身上拿下一分,見血的野獸憤怒起來,低吼著,微張示威的嘴邊還能看到那碩大的虎牙,告知被咬到非死即傷。

女子依舊冷冷地看著野獸。






一人一獸的戰爭開始。


※※※※※※※※※※※※


老者和金髮男子透過監視器畫面觀戰著。老者毫無表情的詢問「你覺得A能走出嗎?」

金髮男子從剛剛拉扯的眉頭更加靠近,他知道女子的體力快速流失,情勢也對她不利,但是口氣卻堅定、無根據的信任「能。」

老者被這回答引起了興趣。他語氣微上揚「哦?即使她現在只剩下精神苦撐她的身體,你還相信她能走出?」

「是的。因為A是A。」


※※※※※※※※※※※※

他憶起他和A某次在組織訓練結束後,他丟給A水壺,他們兩人在屋頂上看著難得一見的銀河星群。

他們倆都身穿黑色緊身背心,黑色緊身褲和軍靴。


他喝了口酒,將目光從星空轉移到A的身上,長年的訓練,使兩人的身上比健美選手還來的緊實的肌肉線條和力量。

A外露在緊身衣外的鎖骨下方,靠近左胸上那一塊,應該會在上方的只有大小不一的刀痕或挫傷,卻被一片雪花造型赤黑色痕跡,隨著她的呼吸、她胸口起伏的動作顯得生動。


──那個就像是被人印上了專屬的標誌。

他仰頭喝了口酒後腦海不禁閃過這句話。


A和他、與他們不同。

他是老者的孫子,從能站立開始就跟隨老者,跟著老者學習那些技巧,即使他是多麼不願意。

他們則是組織從戰區那帶回來的孩子們,都是沒有昨日與明日的弱小生命,為了活下來,他們必須變成強大。

A則是組織內的特例,是由老者親自從外頭帶回組織的,除了老者外,沒人知道A的來歷。


K記得第一次見到A的情形。

A被老者帶到廣場做測驗。那時候的A是個很普通的女孩子,手提不了重物、那些訓練器材各個都能把她壓死,更別說拿刀拿槍了,她連拿刀的姿勢都不會。

但是她生存下來了。

並不是她的訓練比其他人來的輕鬆,老者反而把訓練她比訓練任何人還來的嚴苛,K那時還很開心,因為他感覺出老者似乎想把A培養成繼承人,也就是僅次於他的儲備。


A接過老者給的衣服,那是一件特殊製作的重力衣,他當場看到A穿上之後直接趴在地上的模樣,然後咬著破皮流血的嘴角,雙手撐在地上將自己的上半身撐起,雙膝跪著地上手掌扶著膝蓋,強烈顫抖的雙腿硬是站起,倔強的看著老者,隨後艱難地跟著老者離去。


「A,第一次穿起重力衣的妳,到底是因為什麼而選擇站起來?」

A喝了口水思考了一會兒,右手蓋住那烙痕後回答了K「我想守護…『─』。」


「妳就不怕妳沒命嗎?」那個人值得妳這樣付出嗎?K真正想問的是這問題。

「K,這是個等價交換的世界,我需要力量,我就必須拿相等的去交換。」


──哪怕是我的命。


※※※※※※※※※※


「交代下去。開門、丟下去醫療。」老者說完便起身離開。

畫面中只剩下站立的少女,即是她已經低著頭昏了過去,但倔強的骨子不容許她彎下腰。


A在此刻成了組織內的首位。

消息一出,許多有權有勢又怕死骯髒的大人物們,各個都捧著一筆比一筆還大額度的錢來到了組織,想要簽下A做為貼身保鑣好保護他們高貴的性命。


──但是A全都拒絕了。


就算他們心有不甘,也無法、無能去強迫。


組織有如核能武器般強大又具有危險性,是每個大國想得手卻又想摧毀的兵器彈藥庫,卻同時畏懼他的強大。

組織從不干涉各國內政,也從不干涉國與國之間的戰爭。

相對的,個個大國也無法干涉組織,畢竟他們需要組織。


組織存在的用意在於培訓出各式各樣的武器。

有像A那種的武器,在世界各地,殺手、傭兵、特工之類。

有像S那樣的武器,在社會角落,駭客、醫師、律師之類。

根據武器的性質加以培養。


武器用彼此的身軀來填補無止盡的殺人方式、用彼此的血肉磨利刀刃和要害的準確,,撐過非人道訓練、打造出來的武器們,組織卻不干涉武器們的去處

武器可以因為鉅額雇用金來選主人、也可以為了想保護而當守護者、或者流浪世界各地的戰區享受血肉紛飛的快感。

武器可以利用聰慧的腦袋,駭進主人所指定目標的帳戶、或者打一場完勝官司、或者可以在擁有各國最先進的設備的組織總部去研發冷兵器、防護器之類。


他們是冰冷殘酷、毫無感情的武器,也是嗜血貪婪的狼。這樣的他們卻對組織絕對忠誠。

對武器而言,組織是他們的神。組織的教條是信仰。


老者如同王者般坐在廣場上一根一樓高的柱子上,雙腿交疊一起,右手懶散地拖著下顎,表情卻冰冷的看著底下的武器們,全身和他的舉動相反散發出強烈的殺氣、一雙貓眼內毫無掩飾的殺意。


他的底下全是他的子民,他的武器。

靠近柱子下的武器全都左腳單膝跪地、左手清點地面,右手握拳點在胸前心臟處,低下的頭顱帶著絕對尊敬。

而武器身後的次等品全都在武器後方雙膝跪地,雙手掌心貼在地,額頭點在地。


※※※※


位於新一代首位的A,早在入組織前,便有守護的目標,她也是因為這個目標來到這,接受那些訓練。


不為錢,不為勢,只為那人。


她是為了守護她而立在這高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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