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下）

天亮後不久加賀便匆匆離開了赤城的房子，即使赤城多次想要挽留。在加賀離開後，赤城發現自己自昨天起就沒有洗澡，於是便走到臥室拿要更換的衣服。

赤城稍後在浴室對著鏡子脫下了衣物，“昨天……加賀幫我換衣服的時候我都被看光了呢……”一邊說著一邊觸碰著自己的身子。突然，赤城的目光停在了胸前那被串成項鍊帶著的戒指上。下一秒，赤城連解開的功夫都沒廢一股勁的把鍊子扯斷了，頸項後面立刻被烙出了長長的一條血紅色痕跡。

赤城死死地盯著那枚戒指，“A……K……這不就和加賀的……”一個接一個的畫面突然在赤城腦裡炸開：自己曾經在一個叫鎮守府的地方服役；自己並不是什麼海軍而是艦娘；弓道場上身邊那藍色的身影和總是比自己慢一些的弓；被窩裡那溫柔的人的溫暖體溫；綁著側馬尾之人收到戒指的時候羞澀的臉龐；離別之前最後一個纏綿的擁吻；信誓坦坦的自己向側馬尾的他說著自己一定會去找他……

突然鋒利的記憶讓赤城的腦袋痛不欲生。赤城急忙擰開花灑，讓冰冷的水淋在自己身上。明明是想讓自己冷靜下來搞清楚狀況，但是冷水卻讓赤城的思緒更加清楚了。 “加賀……為什麼……不告訴我……”漸漸明白髮生什麼事的赤城內心卻像是打了無限個死結那樣，不知道要從何解起，而就算要解，也解不開。從赤城眼裡流出的眼淚和花灑流下的水混合在一起，“對不起……加賀……我真是沒用……竟然這麼多年一次都沒有想起過你……”

赤城猛地關掉了花灑，穿上了襯衫和平時不常穿的長褲，連頭髮都沒好好抹乾淨就一溜煙地衝出了門，前往車站。赤城看了看手上的表：8點37分。這個時候，加賀應該還沒離開吧？赤城全力踩下了油門，僅僅15分鐘便到達了四十空里外的車站。

赤城無視著路人看過來的眼光全力地在月台上奔跑著，試圖尋找加賀的身影。下一個瞬間，赤城卻看見列車啟程，自己所熟悉的側馬尾坐在背對著自己的位子，隨著秒針的轉動化作一個黑點最後變成了無。赤城呆呆地看著自己的手錶，誒怎麼，還是8點37分？抬頭看了月台的時鐘：10點05分。 “什麼嘛……手錶沒電了啊……”赤城狠狠地將手錶脫下來摔在了地上，表的鏡面隨即碎落一地。 “我，早就追不上加賀了呢。”這一句話，代表了好幾個意思，也表達了赤城心裡的遺憾，只可惜加賀並沒有聽見。

赤城魂不守捨地開車前往學校，即使滿腦子只有加賀的身影，日常生活還是要一樣過。現在的我，只是一個普通人。赤城這樣催眠著自己，到達學校後也猶如行屍走肉一般，把沒有了靈魂的身體拖到弓道練習場。幸虧赤城到達學校的時候已經是授課開始的時間了，走廊上並沒有任何學生或老師的身影。否則，誰要是看到現在的赤城這學校肯定要在一分鐘內變得雞飛狗跳了。

“我到底還有什麼臉去見加賀……”短短的幾個小時內，赤城的記憶就像是突然爆發的洪水那樣全都湧了出來。自己對愛人做過的承諾沒有實現，四年來愛人的身影從未出現在過自己的腦力甚至是夢裡，都沒有。赤城不知道什麼時候，手裡握著了一支鋒利弓箭。在愧疚與哀傷的鬼使神差下，赤城竟然將弓箭插在了自己的大腿上。皮開肉綻，鮮血直流。

“加賀……加……賀……”

“赤城老師你在幹嘛！”恰巧到達弓道練習場的大鳳看見赤城的鮮血染紅一地後尖叫了起來。

“我馬上去叫人來幫忙！老師你撐著點！”然而大鳳即將往門口跑的時候卻被赤城拉著了。

“……不用……”

“老師，你瘋了嗎？流了這麼多血還說什麼不用！？快放開我我要去保健室叫負責老師來啊！”

“大鳳，”赤城雙眼無神，“我說，不用。”

“……好。”大鳳被赤城無神落魄的樣子嚇呆了，隨即便意識到事情並不簡單。定了定神，大鳳觀察了插在赤城腿上的弓箭，不會太深，不過也不是他能夠處理的程度。 “老師，請先跟我到休息室處理傷口，你在這樣下去會失血過多的！”赤城沒有回應。在大鳳即將再開口的時候，赤城竟然二話不說地把弓箭從腿上拔了出來。這差點沒讓大鳳暈過去。 “走吧，到休息室，有勞大鳳幫我處理傷口了。”赤城站起來，無視著傷口不斷湧出的鮮血直直地走向休息室。

在休息室，大鳳默默地將赤城的傷口包紮起來。包紮之際大鳳發現了，赤城的傷口明明挺嚴重的，但是卻在以肉眼看得見的速度癒合著。這……就和自己一樣。

“我的身體一向來如此，但是我卻從未提出疑問。”赤城自顧自地說起了話來，“我竟然會滿足於現狀……”

“赤城老師，你能不能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大鳳終於忍不住了。原以為赤城會遮遮掩掩，沒想到他卻一開口說個不停。

“我竟然將我心愛的人拋在腦後；我背棄了約定，我沒有去找他……整整四年，我讓他孤獨一個人度過。他兩度在我面前，我卻沒有認出他……他現在一定很討厭我……我……”

“啪！”清脆的掌摑聲。

赤城一時反應不過來，自己這是……被打了？ “老師！你就因為這種原因把自己搞成這副模樣嗎？我雖然不太明白你為什麼會忘掉你的愛人甚麼的，但是如果他現在還在，那就去見他啊！有想見的人就去見，想做的事情就去做啊！愛就是包容，對方絕對不會因為這樣的事情就討厭你的吧？為什麼要這樣子自己鑽牛角尖？我所認識的赤城老師不是這樣的！”大鳳氣得滿臉通紅，大聲斥罵著赤城。

“……大鳳，你剛剛扇我扇得很痛呢。”

“啊……”完了完了自己一時怒火燃起竟然掌摑了自己的老師！ ？ ？ ！

赤城突然站了起來，“老師我錯了我錯了請原諒我！”大鳳嚇得連忙將雙手蓋在臉頰上，下一秒卻感覺到頭頂上傳來赤城手掌的溫度。

“謝謝你，大鳳。”大鳳抬起頭看著赤城，早前那無神的雙眸恢復了神采。 “我竟然連最簡單的事情都沒有明白，真是枉為老師了呢。”

“誒？赤城老師那麼快就恢復了？”

“當然了，”赤城的臉上露出了堅定卻又溫柔的表情，“我，可是一航戰呢。”

“……一航……戰？”

“看來大鳳也需要好好地想想自己是不是忘記了些什麼呢。”赤城輕輕地拍了拍大鳳的頭，“剛才的事情，謝謝你了。”說完轉身離開了休息室。現在，必須要去找加賀。

“我？忘記了……什麼？”剩下大鳳一個人呆呆地坐在休息室。

赤城向校長請了半天假後飛車前往K市，此刻的赤城只想見到加賀。然而到達K市重點高校後的赤城卻被告知加賀剛剛收到了的職位調動信，幾分鐘前才剛剛收拾好東西回家了。赤城站在原地望著天空，“什麼嘛……我們……注定要錯過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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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做完物理練習後就碼字到現在……碼完了自己看過一遍都覺得阿拉這文感覺沒有感情啊O_O!!!我都乾了上呢麼！ ？求各位不要那弓箭把我射飛OaO!!!說好的12點又拖了，我對不起那幾位12點準時催更的孩紙們((跪算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