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早的伦敦还是雾蒙蒙的,不过也只是薄薄一层,对于晨跑的人来说,是完全够不成影响的。
街边出现了两个身影,一抹蓝和一抹粉。
粉发在玛利亚身后摇晃,轻轻扬起着弧度,她不紧不慢的随着风鸣翼的节奏跑着,不发一言。
一路上只有二人的脚步声哒哒响着,气氛显得有些静谧,风鸣翼忍不住分神用余光瞥了一眼身旁,发现玛利亚微微喘着气,脸上也出了一层薄汗。
这让风鸣翼想起了那次集训时的雪音,最后虽然勉强完成了训练内容,不过那位后辈也累到了回去后倒头就睡的程度。
是跑的时间太长了?风鸣翼一边看着面露倦色的玛利亚一边想,虽然自认为很有尺度的限制了跑步时间,结果即使是玛利亚也会吃不消呢,那差不多该绕回酒店……风鸣翼一边跑一边暗暗的想。
慢跑而过的沿途街景在几个月的居住期影响下早已眼熟,对风鸣翼来说已经没有多大新鲜感,对本就是外国人的玛利亚而言就更没什么好看的了。
两人就这样目不斜视的慢跑着。
突然天空哗的一声降下雨来,玛利亚抖了一下,迅速反应过来。
“糟糕,”玛利亚一只手挡住刘海,另一只手则捉住风鸣翼的手腕,“跑去那家酒吧了哦,翼。”
“诶、好,好的。”一下被带跑的风鸣翼,看着被紧握的手腕,难得露出了手足无措的表情。
两个人一前一后的跑到酒吧,玛利亚伸出空闲的左手,使劲推开酒吧厚重的玻璃门,迎面扑来难闻的呕吐气,来源毫无疑问就是那些还醉趴中的人。对了,跑的再偏这里也算是繁华地段,玛利亚皱了皱眉,不幸来到一家清晨的club啊……她回头望了一眼,雨的势头越来越猛。
玛利亚无奈,捉着风鸣翼准备就这样进去时,手中微凉的温度抽出,接着手腕就被利落的反握住。她翠绿的眼眸有些放大,黑色的瞳仁也微微缩紧,呼一口气,玛利亚侧身,恢复平静的眼神对上的是一双认真的靛青眸子。
风鸣翼把玛利亚牵出酒吧大门,在酒吧外置的遮阳伞下站定,“在外面躲一会就行了吧。”低沉的声音响起,风鸣翼轻轻拉过玛利亚,对方脚下却一个踉跄,风鸣翼眼疾手快的稳稳扶住,对方则又慌乱的摆手说着没事没事抽出了手臂。
真是寂寞呢……风鸣翼垂下放空的手,掩饰似的挠挠脸。对了,她闭上眼睛,模仿某人说教的口吻突然说道:“伦敦的天气可是变幻莫测的,不过下雨也没关系,两三分钟就停了,所以翼你随便找个能避雨的地方躲会就好。”风鸣翼睁开一只眼,轻轻侧头看着玛利亚,“对吧?”
“唔……”不得不说学的超像,刚才弥漫的尴尬在玛利亚的害羞中消散。
这个防人居然把自己的唠叨记得这么清楚,是不是该高兴自己教导的很成功呢?正当玛利亚思考这些无关紧要的问题时,一抹软乎乎的东西搭到她头顶上。
“原来如此,虽然总是顾及着别人,自己的状况却不太会关注呢。”风鸣翼喃喃自语着,手中继续擦拭玛利亚微润的头发。
这块毛巾一定有点火的效果。首先脸部就遭殃起火了,玛利亚恍恍惚惚的想着,抬起手按在风鸣翼的手背上,好让这块不妙的毛巾停下来。
“我早就发现啦。”玛利亚苦笑着说。
“恩?”
“……头发有些湿,这件小事而已。”玛利亚拿过毛巾,又反过来给翼擦拭头发。
“是么。”果然还是怪怪的,风鸣翼疑惑的皱眉。不过也没法再追问下去,她顺从的让玛利亚为自己擦头发。
头部被轻轻按摩着,既舒适又放松,风鸣翼忍不住的微笑,这样被玛利亚细心照顾也是久违了。
雨还在下,两人像被轻柔的雨围成的牢笼圈在了深绿色遮阳伞下这一方地,大概是陷阱吧,一个安静的陷阱,没有人会来进行胁迫,也不会来人解开牢笼搭救,不会有这些没有自觉的人。这是她们自己编织的陷阱,恐怕也存在着她们自己未知的危险,这个二人世界让她们在精神上也越来越趋于相互依赖。
一个已然发觉纠结于是否脱身,一个尚未自知蠢蠢欲动。
“雨差不多结束了。”玛利亚停下手,轻声说到。
话音刚落,雨很干脆的就停了,风鸣翼微愣,经历了这么多少次,伦敦的雨干脆利落的程度还是让人惊讶。
“走吧。”风鸣翼说。
玛利亚点头,她感觉有些闷热,就把自己运动服上的拉链往下拉了一些,毫无自觉的露出精致锁骨和脖颈那一片雪白的肌肤,风鸣翼看到这一幕,默默转移了视线。
“立てば芍薬 ……”武士微红着脸,轻轻念叨。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