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小瘋 于 2015-10-18 17:19 编辑
章三 舞會──人生就如同一場無止盡地化裝舞會,由一場舞會換成另一場舞會,讓化妝掩蓋自我,戴上掩蓋情緒的面具,談論著附和對方的話語,與似友似敵的陌生人共舞。
四年前。穿著單薄的艾莎低著頭坐在帶點細雪紛飛的廣場內的長椅。路過的人群都紛紛回過頭看著那美麗的女孩。「妳看,那邊有個美女耶!」「這種天氣穿那麼少是想被凍死吧。」
她聽不進周遭的人的閒言閒語帶來的吵雜,依舊雙手交錯緊抓雙臂,低著頭哭了起來。她無法接受剛剛所達到的消息。
艾莎的情感無法接受從父親口中所得知的消息,但雙腳卻開始站不穩。「父親、您、您剛說什麼?」她無法相信地看著父親。佛羅斯特(Frost)表情不悅看著愛莎此時的情感表現。「艾莎,說過多少次。別讓人知道妳的喜惡,這只會讓妳的敵人掌握到妳的弱點。」艾莎深深呼吸了幾次,好穩定自己的情緒後再次開口詢問「父親,對不起,我剛剛失態了。」藏在袖口內的雙手都緊握成拳頭「您說,安娜她─?」死了?佛羅斯特丟了一份資料在桌面上讓愛莎,看愛莎拿起資料後緩緩說「原打算讓她接受訓練好成為妳的保鑣,沒想到她卻損壞了。」廢物終究還是廢物。不帶任何情感說著。
──她的世界、崩潰了。依靠多年的動力、失去了。
一直抱持著她還活著的心態去找尋多年,命運卻在這一刻告知自己找到的卻是死亡消息。「嘿!美人,怎麼獨自一人在此呢?」地痞總是會無時無刻在人心灰意冷的時候出現(尤其對象是個美女時)。「妳待在這裡會感冒凍傷的,我們帶妳去暖和的地方如何?還是我們去喝著酒暖暖身子。」
艾莎不理會那兩人,只是甩開被抓住的手「Don'ttouch me!」冷冷地看著兩人。「嘿!我們只是好心怕妳凍死在這裡!妳這甚麼態度!?」被艾莎高傲的態度激怒的兩人,打算強行將艾莎帶走。「早就叫妳別亂跑了!就算和爸爸吵架也別這樣!」一名黑髮女子快步跑向愛莎的地方,將一件青藏色斗篷大衣披在她的肩上。然後對著那兩位地痞詢問「請問你們兩位是?」被人打斷的地痞心情不爽地說「女人!別來亂!」黑髮女子拿出警徽「看來你們找她喝酒,有沒有興趣到警局和我喝酒?」不想扯上麻煩的兩位地痞忿忿離去。
黑髮女子表情凝重地看著艾莎並將披在肩上的斗篷給穿搭好,往後退了一步,雙手交錯至胸前打量著,又解下了自己的圍巾,環繞在艾莎的頸部後才滿意地點點頭。
「雖然我不知道小妹妹妳為什麼會一人在這裡,但是我還是想跟妳說注意自己的安全,尤其是像妳這樣的女孩子。」女子摸著艾莎的頭頂說著。艾莎拍掉頭頂的手,胡亂對人發洩「Justleave me alone.」將圍巾粗暴拉扯下來丟在地上。女子看著情緒不穩定的艾莎一眼後便上前一步不由分說地抱住了艾莎。艾沙奮力想推開這抱住自己的女子,卻發現那溫暖的擁抱和背脊輕拍的手掌,一下順著、一下拍著。
在這熾熱的擁抱中,艾莎放聲大哭。──為什麼要摧毀我最後的執著!
等情緒穩定後,艾莎抽抽噎噎、不好意思的對女子道歉。「對不起,剛剛情緒失控了。還有,謝謝妳替我解圍。」維持低頭看著握在手中女子剛剛從販賣機買來的熱可可。讓她感到無比溫暖。「情緒失控難免的。」女子不以為意喝著自己的飲料回應。「妳願意抒發出來總比悶在內心。很多事情放在心中、放多了、放久了,內心會開始沉重、開始生病,最後會造成無法挽回的事情。」「妳願意聽我說嗎?」艾莎抬起頭。女子笑笑地反問。「妳願意對我說嗎?」艾莎則看著她,於是又開口「如果妳願意說,我會當個忠實聽眾。」
艾莎思考了一會兒後,便緩緩說、輕描淡寫地說。她有個妹妹在幼年時失蹤,她找了她許久,剛剛父親卻跟他說妹妹死了。所以她才無法接受事實。
女子聽完之後反而對艾莎提出疑問「妳相信妳父親的調查?」
艾莎愣了愣。搖頭。
「那妳有親手調查到?妳有親眼看到妳妹妹的屍體嗎?妳有親耳聽到妳所信任的調查人員的消息嗎?」
艾莎繼續搖搖頭。
「亞洲有一句話是這樣說的:沒消息就等於是好消息。因為等待消息的人,可以繼續懷抱著那人還平安活著的希望。」
艾沙看著女子用她那漆黑的瞳孔,帶著溫和的色彩看著。那眼中想表達的涵義似乎是……。
──妳放棄希望了嗎?
※※※※
一台高級的轎車內,艾莎閉目養神,耳邊聽著秘書─貝兒(Belle)‧Hill這一日的行程及會議。
當口頭報告結束時,轎車也開到了公司的大門。
「執行長,公司已經到了。」副駕駛的保鑣下車跑到了艾莎身旁的車門打開,畢恭畢敬彎腰請艾莎下車。司機也替貝兒開了車門讓她下車。「凱叔最近身體如何?」艾莎等貝兒走到她身旁時,開口詢問著。「家父最近迷上了種花,正在自家空地種植。」貝兒回答。
踏入電梯。「那件事情調查了如何?」艾莎就職典禮時發生的那場綁架,被不知名的人壓了下來,被人用另一件事實掩蓋了真相。那場四死一重傷(送醫宣告不治)的綁匪們全都以黑吃黑導致全部滅亡的事實掩蓋了當時Arendelle的執行長被綁架的真相。
艾莎也順勢的不去追究新聞的正確性。她並不想引來有如蒼蠅般煩人的記者來追問她問題。「很抱歉,他們的通聯都來至人頭號碼或是網路電信,無法查詢背後的人,而他們的身分都是小有名氣的殺手和混混,目前只得知他們皆在一個酒吧接獲到任務。」
艾莎接過貝兒的一個資料夾翻開觀看。艾莎知道這個酒吧,因為她也曾經來到這酒吧。那間酒吧是有名的情報交流處。無論妳是來自什麼身分、有什麼目的都無所謂。只要你有錢,妳買了起情報,情報員也有命調查出來的話,妳要什麼樣的調查都能查。看似只要有錢隨時都能賣他人隱私的情報員,也有崇高的職業道德。
──情報不二賣。當這份情報賣出時,情報員腦袋的情報也要跟著銷毀。──但是有些情報即使妳出了天價要人調查,卻也沒人敢接受時,就表示禁忌。
一觸碰禁忌的下場就是─死。這也是這情報交流處還能存活至今的原因。
艾莎在這間酒吧留下天價的調查費,至今還無人有命來領取。因為父親將這情報變成了禁忌。
電梯門開啟。艾莎踏入今日戰場,開啟了今日任務。那繁忙的公文及會議。
※※※※
A戴起了黑色假髮,正穿著一身正式的西裝,戴著掩蓋臉龐及身分的半面的面具遊走舞會會場。耳朵內塞著小型接受器,聽著那煩人的代號I在那吵雜的吃個零食的聲音,走到了隱密的角落後,A終於開口發飆「I,請認真一點,不然我不保證你家的電玩還能存活。」「我很認真地監控著啊!你哪雙眼睛看到我偷懶了!?」
──我只聽到你吃零食的偷懶聲音。
A的目光從不離開艾莎的身上。即使她臉上也帶著嘉年華的面具,卻也掩蓋不住她與生俱來的溫和的光彩。艾莎的髮型總是那謹慎有如古代貴族華麗的髮髻解放系成一條三股辮放置右胸前,冰藍色露肩的連身晚禮服更顯現出她那如模特兒的身材及從內而發的自信。
A咬著口中的巧克力內心想著。好想把她四周那帶著情色眼光打量艾莎身材的豬都射殺掉。
這是一場十大企業合辦的商業活動。身為主辦人之一的Arendelle執行長無法推辭。音樂響起,身旁有舞伴的一對又一對隨音樂起舞,而沒有舞伴的男士著,各個穿著筆挺的西裝,整理已經整齊的衣領來到了艾莎的身旁。紳士般地左手放置腰後、微微欠一欠身,,右手伸向前,掌心向上,目光溫和地看著艾莎。「我可以請你和我跳一支舞嗎?」
艾莎有點頭疼地看著眼前三位男士的邀請。今晚的她根本沒打算跳舞。「不好意思,我…」沒打算。
艾莎拒絕的話還未說完,身後便傳來一道低沉卻又中性的嗓音響起「不好意思,我先前已經先邀請這女士當我的舞伴了。」艾莎優雅地轉過身,想看哪個膽大的男士開口胡說,對上的卻是那純淨湖泊綠的瞳色,欠一欠身將右手伸向她「May i have this dance?」
艾莎的手心覆蓋了那人的掌心,被人溫和牽起走到舞池的角落起舞。
一曲完畢,那男士將艾莎帶回原本的位置後轉身離去。快速地將自身融入在那五花十色的人群中消失蹤影。
──有人想在會場內取妳的性命。如果馬上離去,那給自己忠告的男士將會受到牽連。這是其中的原因。另一個原因,她並不知道這消息的可信度,身為主辦人之一的她並不能擅自離開。於是她又待了約十五分鐘,打了電話讓待命的貝兒準備接她離開會場。她和其他主辦人說了身體不是要提早離去時,意外發生了。
會場的講台被炸掉了,人群開始恐慌地尖叫和驚呼,隨後驚慌失措地四處流竄。各自高貴身分的人們的保鑣各個來到了自家主子的身邊,護著主子離去。艾莎也跟隨著主辦人們的身邊準備離開會場,第二次爆炸開啟,揚起的煙霧籠罩人群慌恐的場景,也掩蓋了艾莎的視線。
暗處有個人滿意地看著這種場面,對著耳邊的接受器輕聲說著「Kill her!」
某個跟隨主辦人離開會場的保鑣此時冷笑地轉動手臂,從袖口內滑出一把掌心雷手槍握在手中,瞄準了背對著自己那看似冷靜逃生的Snow女王的心臟處,艾莎也絲毫沒發現身後的危險,她毫無防備。
直到一聲槍聲響起伴隨著哀號聲。倒地的保鑣額上插著一把小刀,他先前發射的子彈卻打到了她身旁的主辦人的肩膀。艾莎撕開了她晚禮服的裙擺,替那人緊急包紮。艾莎頭頂被一件黑色西裝外套攏蓋住,隨後被人抱起奔跑「妳就不能看情況再決定是否救人嗎?」
艾莎認得這聲音,就是那警告她的男士的聲音,於是她放下掙扎「那人是正準備拉攏公司的代表。」她做任何事情、救任何人並不能到最後沒有好處。「那妳又為何救我?」艾莎緊抓住那人的潔白襯衫,抓皺了胸前那塊潔白布料。「妳為何不認我?A…n」艾莎被一塊手帕蓋住了鼻口,不小心吸入的氣體讓她的意思逐漸消散。隨和癱軟昏倒在A的懷中。
砰──爆炸聲持續不斷地響起。A心想看來那人並沒打算讓人有後路離開。「I!」我回去一定要砸爛你所有的電玩!「她的秘書已經將車會場附近了,就在你兩點鐘方向約兩百公尺。」感受到滿滿殺意的I完全專注地告訴A逃生方向及貝兒所在。「跟她秘書說在那附近的草叢帶回她家的執行長!」
──人生就如同一場無止盡地戰爭,由一場戰場換成另一場戰場,讓血液掩蓋自我,戴上掩蓋殺意的面具,聆聽著虛偽又真實的話語,與似友似敵的兵器共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