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Richo 于 2015-10-22 04:18 编辑
她在那瞬间但愿世界清净,她的心跳,她的心跳快得不像话,最好在这一瞬间,她失去自己的听觉,像是一瞬间被落下的拱形玻璃罩,让内心的火苗扑灭吧,越快越好。她的心跳快得不像话,她的脑袋变重了,四十度的威士忌早在入嘴的那瞬间就让舌头发麻,她的眼前都是她,她的耳朵都是她,她明白自己已经醉了,不然为什么在这么一瞬间,她想冲上台,夺过话筒,告诉她,她爱她。
“…绘里?绘里?”在南喊过好几次名字后绚濑才回过神来。
“啊,怎么了?”她慌慌张张,思绪中的主人公一下子拉近至眼前,俄罗斯语差点脱口而出。
я люблю тебя
绚濑开始自我怀疑这次假期和南一起来欧洲结伴旅游是不是个错误的决定了。永远不要和暧昧不清、自己都无法定义的暗恋对象靠得太近,要是发现那份柑橘味还留在唇齿间那就完了,例如现在。因为直到现在她还不是那个鼓起勇气说出“我喜欢你”的人。不然在毕业的那天,她早就做了,而不是在现在这个已经错过了五年的时间点。
她总是暗自责怪自己的隐忍,特别是在现在这个酒精上头的时刻。
南抹了唇彩,不易察觉的、浅色唇彩。绚濑在努力地、一点一点地让理智重新缓慢爬行回大脑。理智早就已经被打折了腿。真该死……她想吻上去。现在已经不是俄罗斯语了。
愛している 或者 I LOVE YOU。英语日语都可以。
“没有哦,从刚才开始你就发呆得厉害,我在把你叫醒哦。”南用左手支着脑袋,歪着头对她浅笑。威士忌的焦糖色眼眸,不知名的淡香水仿佛那郁金香杯里的迷醉,绚濑呛得鼻子一酸。
她就在你眼前。心跳就在嗓子处。就是没有合适的言语,任何的语言都不行。俄罗斯语、日语、还是英语,哪门语言都是痴人说梦的戏码。她需要那颗狮子心。不然愛意可就化作那透心涼的冰水,或者说,早已经。
南向吧台的侍者要了支笔,刚才她临时在舞台上的那首演唱让大家颇为惊艳,店家打算请南一杯酒,但是被南婉拒了,说续杯就好。绚濑猜测南打算写明信片给真姬,明信片是今天在大街上随意的某个街角买的,西木野在大二的时候去了英国留学,南在大一的时候就早已到了法国,由于距离很近的原因,绚濑知道两人一直保持联系而且关系不错。
“给真姬和?”绚濑注意到收件人的名字不止写了一个。
“真姬和海未,海未现在在英国和真姬一起。真姬学校现在还在放假,海未假期的時候去陪她。”
“对了,”南用指尖沾了点酒精,抹在了邮票的背面:“海未和真姬在高中的时候就在一起了,是恋人关系。”
绚濑的心一惊,像是一瞬间被抽打了的重重跳动。
她可以理解每一个字,但是当字连成了句子,她的大脑像是炸裂性的一片茫然。
“我也很吃惊啦,不过我更吃惊的是海未竟然瞒我和穗乃果这么久…这个消息还是真姬告诉我的。”南把笔还了回去。
“绘里你现在会介意吗?”绚濑知道南言下之意所指的是自己今年已经返回俄罗斯和祖母在一起生活的事,如果不出所料自己将会有很长的一段时间留在俄罗斯,而如今俄罗斯对同性恋的态度还是相当地…艰难…不过就算是在日本,这似乎对自己也是相当没有概念的事。
“为什么要介意呀?”绚濑干笑,她曾经有过这方面的困惑,就算是在大学时期试图交往过一个男朋友也一样:“肯定是祝幸福啦。很搭配。”
她没有说谎,确实搭配。那种,你看着两人站一起,你不会下意识把这两人凑一对,但是你一旦知道这两人原来是情侣,你会止不住感叹两人是如此地合适。
“绘里你男朋友对你出国不反对吗?”
话题突然一转,绚濑嗅到了那种让心肝发痒的危险,那像是羽毛清浅划过。她认真,一个字一个字的让理智砸出字来告诉脑子:“这是我的错觉。”她反复说。
“很快就分手了…一个月都没到吧…”她用词谨慎。上次缪斯九人的会面,希就用着狡黠的表情抖出了自己接受某位学长的告白的这件事,没想到让最不想记住的人记住了。
“诶?”南露出吃惊的表情,绚濑没有看到的是,那短短一瞬间,在蜜色眼眸里面迸溅出的喜悦,像是火星:“之后没有新在一起的人吗?”
告白也要用上博弈论真是滑稽,但是又是保护自己的完美试探。
“没有啦,没有遇到合适的人吧。反正不急啦。”狼狈回答。
我在十七岁那年就陷入了酸涩的单恋,因为没有结局我甚至不知道怎么把它移出心口。
“绘里你在高中的时候不是有喜欢的人吗?希也告诉我她抽到了‘恋人’哦。”
“希总是爱开玩笑吧,话说一半留一半,总是藏着心事。再说了,这个牌不会是逆位的吧?”
“嗯…”南低下头抿了一口。
逃避爱情…在某种程度上还真是猜对了。
“就算喜欢也是过去的事了。”绚濑更像是对自己说。她难受地咳嗽了几声,眉头紧锁,刚才无意识地喝了一口的行为让她吃了苦头,入喉的分量多了,她有些被呛到了。鬼知道为什么她突然呛出了眼角的泪,她恨自己聪明的自知,她深知这句话的虚假,也清晰明白自己心口里的期盼之火越烧越大,炙热的火舌像是恶龙一样张牙舞爪,小小的理智被它一拍——成灰了。
南见状连忙抬手轻轻拍打对方的背部,问:“没事吧?”
绚濑一惊。
两人坐得太近了,身上的淡香水更像是燃起情欲的香薰,酒气还没消的心口还在微微发热。
该死。她慌张到甚至找不到咒骂的对象。
深棕色木桌上放置的圆环型蜡烛杯有着清晰的黑色圆滑面,绚濑无法移开视线。小鸟侧身抱着她,亲吻她的耳廓,在那一下下闪着熠熠光辉的黑色面上。只不过是错位。视觉上的欺诈。
“是单恋哦,苦恋,到现在都没有结果的苦恋。”她还是不敢冲动,不过她也不知道现在大脑能运转多少。
南的身子挪开了,舞台上新的一曲已经开始,她甚至没有多看绚濑一眼。
“为什么不说出口呢?”在舒缓的爵士乐下,南的声音不知道为什么听起来有点闷。
“…当初觉得自己太小了,喜欢又是件认真的事。与其说,当时思考的是要不要告白,更多的是想着’真的可以么?’”
身为同性是否能在一起?是不是真的是一份恋情,而不是一时的冲动?是不是会让对方造成困扰呢?这份心情,这个告白行为的本身,真的是可以的么?
钢琴做完最后的收尾,掌声响起。她们两人坐在离舞台近的前面,舞台上暗蓝的光漫溢且晕染在了南的脸上。
在...哭?
绚濑宁可相信这是自己的错觉,也不愿承认南的脸上泛着泪光。
“只不过是胆子小罢了!”她突然改了语气,重重的音落了地。在脱口而出之后,绚濑差点咬了舌头。
“只不过是不敢罢了…再多的借口,只不过是不敢罢了…”她的尾句越来越轻,好像一下子又变回了那个僵在原地,面对背影不敢出声的自己。
“绘里你真是很喜欢他呀…”带着轻微颤抖的哭腔就这样串起了句子。
绚濑不知道为什么,也丝毫不敢多想。
不开口问“怎么了”,也没有递上纸巾。身体僵直,仿佛什么都没看到。
她的内心正在酝酿一场风暴,猜测、怀疑、担心、恐惧还有爱恋。
那份爱恋终于在双唇相触之即炸开了。
理智现在被这海里甚至可以卷走大船的黑色暴雨与狂风轰炸到已经不见灰烬。
吻太轻太浅,稍纵即逝。但已经足够停止心跳了。
南想逃,要退要走,她起身。她有着满心的苦闷,也对自己决堤的理智所懊悔。 ——忍不住的一个吻。 绚濑快速抓住了勇敢逃兵的手,她回吻回去,更深更重。她放置在南腰间的手被对方的金发时不时扫过。
绚濑让南先别说话,先完成这个吻再说。
南照做了。
她们确实应该好好谈谈,疑惑还没解开,画面切换太快,但是,先完成这个吻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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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我本地时间还准时的生贺哦www(火车上没信号,发不出去没办法(x
本篇出现的三种语言都是“我爱你”的意思,google translation,有错欢迎捉虫
不满意,看心情会不会修改,甚至还有一个考据还没找到...烂尾...
头晕醉酒时的作品,未成年人请勿饮酒(x
我是一块小饼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