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Briidge 于 2016-8-27 10:26 编辑
03 哪怕我只是旁观
“如果那样你是幸福的……我又怎么能不答应……”
泪水顺着加贺的脸颊滑下，颤抖得断断续续的声音，平日鲜有表情的脸替换上凄美的笑。视线尽头，赤城惊惶又愧疚地流下泪水，却又死死钉在了原地。
长达一分钟的静寂之后，灯光一灭，反应过来的观众才立刻开始热烈地鼓掌、呐喊，直到演员全体返场谢幕，掌声经久不息。
“长门你在看哪里？”
“啊？吃、吃火锅啊……”
“哈哈，因为今天的加贺很好看呢~”
“陆奥！”
“虽然不是很想承认，面瘫今晚的确是……嗯，不错。”
“叫前辈。”
“对对~加贺桑今晚超级漂亮！”
“赤城桑不要也跟着！……胡闹啊……”
“加贺脸红了呢~”凤翔也跟了一句。
“……”
是吗？今晚很好看？
可为什么谢幕之后，眼泪怎么擦都擦不干呢？
脸上的红潮消退之时，加贺不动声色的落寞又很不巧地落入长门的眼里。
“啊！好辣！”
“诶？！！长门！”
接过凤翔递来的杯子疯狂灌水。被生理泪水模糊了眼睛，长门仍旧没有漏过对面那抹无奈的浅笑。用这样滑稽的方式来逗你笑，真是太过粗糙了呢。对吗，加贺。
“长门真可爱呢。”
突然一瞬间，一桌子人没了动作。因此长门确信自己没听错……刚才说话的……是加贺？
“长门姐脸红了！”
“哈哈。长门跟加贺桑都很爱害羞呢。”
“老大你怎么回事！快反击回去！”
不是不知道自己的耳朵都在发烫，愣了半天的长门，只弱弱地挤出一句“哪有加贺可爱……”
如果非要形容在场人的表情，那还真是——天啊！！瞎了我的狗眼！！！
只有那个面瘫惯了的人，居然咧嘴一笑，回了句“是吗？”
恐怕连加贺自己都不知道，这个人是何时开始出现在自己的视野里的。是赤城对她另眼相待吗？是因为自己追逐赤城，而赤城却追逐着她，所以自己也看到了她吗？
“加贺桑？”
“嗯？怎么了赤城桑？”
想着长门而被打断的加贺，看着赤城两眼放光地笑着，一下子有点害羞和不知所措。
随即加贺就发现，赤城的目光并不是看着自己……顺着赤城的目光，果然是上了一盘新的寿司呢……
“碟子拿来吧。”
“嘿嘿，谢谢加贺桑！”
“嗯。”
冬日的夜晚，火锅之后的饱足感却足以抵挡严寒。热闹喧杂的街道还在腾腾地冒着地热，不时有人开门从一家家小店子里出来，说说笑笑。
“要我送你回家吗？”
“嗯好啊~”
如惯例一般地，长门首先询问了凤翔。
“那我替老大陪陆奥回家~”
瑞鹤灿烂的笑意在夜晚昏黄的灯光下仍不减半分热度。陆奥笑笑，随即轻声地表示那就拜托了。
“那我和加贺桑也回去了。”
家住隔壁的赤城和加贺也依旧是一同回家。
“嗯，明天一早见啊~~”
“明早见，大家晚安~”
空旷的车厢里，凤翔已经靠着长门睡着了，长门拿过她的包一起拎在手里。
虽说活在今天也感觉不出和昨天的差别，但往往意味着开始结束或任何能煽动人情绪的时间点都会让人忍不住去想平时搁置的事，翻动平日里安稳的情绪。
“老大，我想和你说一件事。”
手机震动之后，长门意外地收到瑞鹤语气认真的简讯。按时间计算，该是已经送完陆奥回到家里了吧。
“嗯。”
“我发现我可能……喜欢上一个人了。”
“是吗？很好啊。”
“老大不问我是谁吗？”
“你不找陆奥商量却来找我，还需要问是谁吗？”
“……老大你说，我该怎么办啊？”
“你不是一直都勇往直前的吗？为何突然问我？”
“……不知道。”
“你会放弃吗？”
“怎么可能！”
“那不就是咯。”
“可、可是我……我好像已经不能像以前一样了……我开始渴望她的回应……我再也不能只要看到她开心就好……”
“刚才……发生什么了吗？”
“并没有……”
“是吗。到家了吗？”
“嗯。”
“改日找机会聊吧。我几乎可以肯定，陆奥知道你喜欢她。”
“什、什么？！”
“没有什么事情能瞒过她哦。”
就像她一定也知道我喜欢加贺那样……
列车的播报打断长门的思绪，该下车了呢。
“怎么会这样啊……”
“下车了，不聊了。”
回程的地铁更是空旷，看着窗外发呆的长门又收到了一条信息。
“长门。”
发件人一栏显示的名字让长门一下子就紧张了起来。
“到家了？”
“嗯。”
“是怎么了吗？”
“可以拜托你一件事吗？”
“说说看。”
加贺跟长门是因为六个人的关系而每天都会相见，但真正单独的交流，算起来几乎是没有。日积月累的，两年的时光足够让两人互相有着一定程度的了解，但彼此之间却从未像这样要单独商量一件事。
长门的心咚咚地跳着。
“可以拜托你找时间和赤城桑谈谈吗？”
“需要谈什么呢？”
有些意外，因为居然还是赤城的事。有些意料之中，因为还是赤城的事。
“她好像很在意一些事情……而我想，你可以告诉她怎么做，或许。”
“我？”
“她说你总是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的样子。而她却总是找不到。”
“是吗？你怎么想？”
信息发出去后却久久没等来回复，快要下车的时候，裤兜再次震动了。
“其实，她说过很多次了。”
“嗯。”
“今晚我试着第一次说了我的想法。然后，她生气了。”
赤城生加贺的气？
不对！是赤城居然生气了？
“……你没事吧？”
也不知道为什么，长门已经忘记了加贺正在跟自己说的事情一般，满脑子里都是加贺站在赤城面前不知所措的样子。
“稍微……有点不知道怎么办。所以，你答应吗？”
“嗯。但至于结果如何，我不能保证。”
“多谢了。”
“不谢。”
回复完之后，手机安静地躺着再没震动起来。将对话从头到尾又看了一遍，长门最终又发了一条。
“加贺，不要担心，好好睡吧。晚安。”
编辑了无数次，长长的信息最终被缩减为最正常的寥寥几字。
不要担心，我会搞定的。
你今天的演出太棒了。
你今天化妆的样子太美了。
你不要不开心。
你笑的样子最可爱了。
不笑的时候也最可爱了。
我最喜欢了。
你喜欢赤城，我也最喜欢你了。
加贺，我最喜欢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