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話 奴隸市場
一般路線
一個晚上，莉莉都沒辦法休息。就和小夜子說的一樣，她根本就沒有打算在今晚讓莉莉睡覺，她無安全不顧莉莉的求饒、哀嚎或是掙扎，把莉莉折騰的又痛又舒服又疲勞。一直到了窗外逐漸轉亮之後，小夜子才心滿意足的抱住了莉莉，一起進入夢鄉。
兩人一直睡到了中午的時候才起床。在直接把午餐當成早餐吃完後，她們就直接前往今天的目的地——跨國交易的奴隸市場。
馬基特子爵領是一個非常重要的邊防領，除了與正東方的潔迪絲帝國接壤，北邊也臨近達克塞斯王國。雖然說潔迪絲帝國和希斯特王國是宿敵關係，不過達克塞斯王國卻和希斯特王國友好。因此，馬基特子爵領內的對外貿易，有很大一部分是來自達克塞斯王國。
而這兩個國家之間的交易，最著名的就是奴隸交易。位於北方天寒地凍人口稀疏的達克塞斯王國為了要開墾廣闊的土地，需要大量的人手；而希斯特王國作為最強大的霸主，有四處征戰的俘虜，有從屬國獻上的貢品，還有因為犯罪或其它原因被貶為奴隸的人，數量多不勝數。因此，兩個國家的供需關係就這樣建立了。
久而久之，這個重要的奴隸集散地，就成了希斯特王國最大的奴隸市場，加上近在咫尺的競技場，更加促使這個市場的繁榮。
而今天，小夜子就帶著莉莉，踏入了這個市場。
毫無疑問的，永遠都只接受女性擔任祭品的小夜子，從一開始就忽視了佔據了市場中一半數量的男性，直接把目光投向了女性奴隸。當然，她所透露出的目光，可不是單純的觀看而已。莉莉一看就知道，那是在對女奴評頭論足的眼神。
「主人，你不是在十年一次的獻祭之中才會收下祭品的嗎？」
「那可不一定哦！像你不就是個例外嗎？」
「不不，我指的是除了獻祭以外的……」
「雖然說是沒有先例啦！」小夜子停在了一整排的女奴面前，對著她們仔細的看了一邊之後，才繼續邁開腳步：「不過那是因為我從來沒有在神域以外的地方待那麼久過。除了偶爾和小光聚會，我以前從來沒有離開神域超過一天。」
「咦？這不就是標準的繭居族了嗎？」
「因為沒有離開的必要嘛！」
神的力量是沒有極限的，即便在神域之中，小夜子也能夠同時知道所有她所庇護之地的情況。因此就和她所說的一樣，根本就沒有離開神域的必要。不過真的嚴格說起來，就算是這次出來玩，大部分的時候小夜子也是每晚都會回到神域，所以真要說起來，她現在依舊是「離開神域不超過一天」的狀態。
「對了，莉莉，你說那邊的那個怎麼樣？」
小夜子指向了不遠處被鎖在木樁旁的少女，然後向莉莉詢問。
那個少女皮膚曬得黝黑，短髮，手腳結實健美。看得出來，她應該是受過不少訓練。這些莉莉一眼就能夠看出來了，但是再仔細看得話……
「她是很漂亮的人，可是……心靈就有些單調了。」
「沒錯，她的心靈已經褪色了。大概是因為長年被當成奴隸訓練的關係吧！」
對於各種逆境，對於各種悲慘，並非跨越或是克服，也無法做到船過水無痕，甚至無法逃避，那結局就是靈魂的褪色。
「主人……我的話，以後也會變成這樣嗎？」
第一次到奴隸市場的莉莉，也是第一次見識到奴隸的慘況，不免讓她聯想到自己。
「放心，不會的啦！你們不一樣。你的主人是神，你是不會變成那樣的……大概吧……」
「為什麼是大概？」
一聽到「大概」，莉莉的冷汗立刻就冒了出來。
「因……因為……」很難得的，莉莉居然看腳她的主人面露難色，眼神不安的四處亂瞟。小夜子猶豫了許久，最終才把原因說出口：「因為我在你的『奴隸轉化』上動了手腳。」
「什麼？」
奴隸轉化，是小夜子用於把祭品變成自己女奴的手段。對神來說，凡人是不可能直接服侍自己的，因此所有的祭品，都會被小夜子轉化。轉化最明顯的特徵，就是幾近不死的生命力還有永恆和壽命。光是莉莉所知道的女奴長，她的實際年齡已經超過千歲了。
除此之外，轉化之後還會帶來許多顯著的變化，而其中之一，就是心靈防護。
「為了避免有些心靈脆弱的女孩受不了奴隸的生活而崩潰，所以轉化的時候會強化人的心靈，讓她們不論遭遇什麼，心智都能恢復如初。但是你的話……」
「我的話？」
「你的話，因為我削弱了對心智的影響，所以不保證心靈防護的效果……」
「為為為為為什麼要那麼做啊！」
這簡直是晴天霹靂，要不是因為奴隸的身份限制了行動，不然莉莉鐵定會朝著小夜子的頭上敲下去。
「好啦好啦！不說這種事情了！你看看那邊的那個怎麼樣？我問的是床上的功夫。」
「這種事情誰知道啊！還有！不要問我那麼羞恥的問題……不對！主人！你不要逃避剛才的問題啊！」
「切！被發現了嗎？」
「主人！」
看著被逗得暴跳如雷的莉莉，小夜子在心中暗自偷笑——要是沒有在她的轉化上動手腳的話，她根本不可能有這樣的反應吧！
兩人在奴隸市場內逛了許久，但是小夜子始終沒有找到滿意的女奴隸。並非是因為外表的因素，而是小夜子所說的，那些人的靈魂都已經褪色了。
「果然啊！想要找到和一國一領花費十年時間挑選出來的祭品相互媲美的對象真的很困難啊！」
最終，小夜子在做出這樣的宣言後，就放棄了尋找新奴隸的嘗試。不過尋找奴隸停止，不代表她在這裡的行程就結束了。沒過多久，她又興高采烈的將注意力放到了另外的東西上面。
好的商人，總是能夠掌握商機。既然這裡是奴隸市場，那各種對應奴隸的商店自然也不少。這些商店，就包含了很多專門販賣「教育」奴隸的用品，而這些物品，莉莉光是看到就覺得毛骨悚然。
「放心啦！莉莉！我不會拿你來測試這些東西的啦！」
興致勃勃看著眼前的商品，小夜子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掏出錢袋了。當然，她在下單的時候，也沒有忘記要安慰在旁邊嚇到雙腳發抖的莉莉。
「我我、我才沒有害怕！不過就就是買東西而已！」
「聲音已經在發抖了哦！」
不過這也難免吧！由於獻祭的當天估算錯誤，莉莉在成為小夜子的奴隸後，受了遠遠超過她所能夠承受的「調教」。現在再看到眼前一整排各式各樣的鞭子、藤條、刑架和鐐銬等東西，會觸發不堪回首的回憶也是意料之中。
「哦哦哦！這個！對！就是這個！老闆！這個幫我定做幾套！對了！莉莉！你要不要先來試試看這個啊？」
「剛剛不是說不會拿我測試的嗎？」
「哈哈！開玩笑的啦！不要介意啦！」
怎麼可能不介意！莉莉已經能夠想到日後的狀況了。就算「現在」沒有使用，一旦入手之後，憑小夜子的個性也不可能就擺在那邊當裝飾，最終這個東西遲早有一天會用在自己的身上——哪怕只是「欺負」性的使用也夠受了。
心滿意足的從商店走出來之後，她們碰到了意想不到的人。
「史蒂芬小姐？」
才踏出商店，莉莉就注意到了人群中那個火紅的身影。毫無疑問的，那個人就是王國四騎士之一的史蒂芬。她就和昨日一樣，穿著同樣的紅色鎧甲，背上還背著那把斬殺魔物的雙手大劍。
「嗯？啊！你們是昨天的人對吧？」
憑著記憶力，史蒂芬認出了昨天只見過那麼一次的面孔。
「那個『真紅的煉獄』史蒂芬？為什麼會在這裡啊？」
「我只是在緬懷一下過去而已。畢竟這裡好歹算是我的家鄉。」
史蒂芬是奴隸出身，而她當年就是被運到這裡販賣，之後才被競技場的奴隸主買走。所以對她來說，儘管回憶可能不太好，但是這裡確實算是她的故鄉。
史蒂芬在一瞬間露出了懷念一般的表情，之後立刻將神色轉回。
「對了，我剛好沒有什麼事，你們要陪我聊聊嗎？」
「是的，這是我們的榮幸哦！」
在這種時候，小夜子看起來就像是個天真無邪的女孩。
三人走在奴隸市場之中，可以注意到，史蒂芬的眼神時不時就看向在路旁被當做商品展示的奴隸們。
「你們來這裡是為了新的奴隸嗎？」
「本來是有這個打算的，不過現在已經放棄了。」
「放棄了？」
「對。因為他們的靈魂都已經褪色了。」
讓莉莉以外的是，小夜子居然很老實的說出了原因。
「褪色啊……說得也是，當年買下我的奴隸主大人也說過類似的話呢！雖然奴隸的生活和訓練都很辛苦，羞恥的處罰也不少。不過奴隸主大人還是把我培育成了『真紅的煉獄』，所以才會有今天的我。」
說起自己的往事時，史蒂芬看起來就真的像是在談論老家一樣。
「我聽說史蒂芬在奴隸時期有過很驚人的表現呢！」
「嘛……與其說是奴隸時期有很驚人的表現，不如說成為騎士之後，根本就有些悠閒過頭了吧？畢竟就算是守護王室的騎士，也不需要動不動就和七八個魔物廝殺吧？」
史蒂芬的最高紀錄，是同時挑戰二十四隻魔物並且獲勝。也因為那場戰鬥，讓她被發掘進而變成今日的騎士。
「不過傳聞史蒂芬在不久前，一個人就把數百人的叛軍踢飛的事蹟哦！」
這個傳聞的源頭，是從眾多貴族千金們所組成的「史蒂芬大人後援會」之中出流出的。具體的情況小夜子也不清楚，不過聽泰瑞莎滔滔不絕繪聲繪色的敘述，小夜子也忍不住想要向她本人確認。
「那、那個實在有點誇張。我實際打倒的只有一半而已，剩下的都是王軍的功勞。」
就算是一半也夠誇張了！不過史蒂芬本人似乎沒有意識到這是多離譜的事情，對她這個競技場出身的人來說，這種程度不過是日常而已吧？
「話說，你叫小夜子是吧？覺得馬基特子爵領如何？」
「嗯！是個不錯的地方哦！非常熱鬧呢！各方面都是。」
「是啊！馬基特子爵領是東部邊界最大的交通樞紐，確實非常繁華……不過現在卻遠遠比不上以前，至少比我當年冷清。」
「冷清？」
小夜子看了看四周。奴隸販子精神十足的大聲吆喝，看起來就頗有資產的商賈絡繹不絕，數不清的人對著奴隸們比手畫腳，到處都聽得到討價還價的聲音。光是看這個市場，根本就無法把「冷清」和這裡畫上等號。
「嗯，如果是以前的話，這裡至少還會在多上三成的客人和奴隸。」
「哇啊！還要再多上三成啊！」
人再多的話，豈不是要把這裡給擠滿了？光是想像那樣的盛況，小夜子就不知不覺的興奮了起來。
「是的，當時真的很熱鬧。」
「話說回來，史蒂芬從剛才就一直在使用敬語呢！」
就算只是貴族中最低等的騎士，但是再怎麼樣都是貴族。對上「看起來」是個平民的小夜子實在沒有什麼必要使用敬語。反倒是小夜子對史蒂芬的語氣，反而有些不敬。
「因為習慣了呢！畢竟在遇到聖公主殿下以前，我連平民都不如。雖說也因此被其他同僚念過很多次了。」
王國最強之劍——王國四騎士——之中，除了史蒂芬外，其他三人都是正統貴族出身，家族歷史少說都是兩百年起跳。雖然他們不至於看不起奴隸出身的史蒂芬，不過卻對史蒂芬這種改變不了奴隸時期的習慣這一點頗有怨言。
「不過，小夜子你也不是平民吧？」
「哦？看得出來嗎？」
「是的，多少有這樣的感覺。這是作為角鬥士的直覺。」
不得不說，這個直覺真的非常準確。不愧是經歷過無數死鬥都生存下來的人，她確實把握到了小夜子與眾不同的那一面。
「那史蒂芬認為我是什麼人呢？」
「這個就不清楚了，畢竟是從未體驗過的感受。不過說句失禮的話，小夜子給我的感受是一片漆黑呢！」
「會怕嗎？」
「不至於……但是就和深夜一樣，什麼都看不見。」
「好厲害，史蒂芬真的很敏銳呢！」
能夠看到這種程度，連小夜子都忍不住發自內心的讚歎了。
「史蒂芬大人！史蒂芬大人！」
在三人一起邊聊便逛奴隸市場幾分鐘之後，突然有人擠開了人群，跑到了史蒂芬面前。
來者是一名士兵，雖然說是士兵，不過從他身上的裝備來判斷，他應該不是馬基特子爵的士兵，而是跟隨史蒂芬從王都前來的人。
「怎麼了？」
「是這樣的，剛才……」
在一陣悄悄話之後，史蒂芬的臉色很明顯的陰沉了下來。相比不會是什麼好消息吧！
「知道了……小夜子，很抱歉，我那裡有些急事。」
「嗯！那就快去吧！我們有機會再見。」
「再見了。」
看著史蒂芬快步離去的身影，從剛才到現在都一語不發仿彿不存在一般的莉莉，才突然大大的鬆了一口氣。
「莉莉？怎麼了嗎？」
「不……那個……史蒂芬小姐總算走了……」
雖然說身上還戴著項圈，但是看見認識的人就在自己的眼前，深怕被認出來的莉莉嚇得連大氣都不敢出一口。
「真是的，就說了不用擔心嘛！難道你懷疑你的主人嗎？」
故意以「奸詐的微笑」面對這莉莉，小夜子一步一步的逼近她的「獵物」。
「不、那個、沒有……我沒有懷疑主人！」
雖然這麼說了，但是小夜子還是撲上去抱住了她，然後一隻手很不安分的從背部撫摸到了屁股上，然後在她的耳邊耳語：「對主人沒有信心的壞奴隸，就要好好處罰哦！」
「想、想要處罰就處罰吧！」
「聲音在發抖哦！」
「才才才沒有發抖呢！」
「是這樣嗎？」
小夜子立刻放開了莉莉，然後拉著她的手朝著附近的商店跑了過去。
「既然無所謂的話，那就再買些新的道具吧！」
「咦咦？還買啊！」
「沒錯哦！預定今天晚上要給你用的哦！剛才買的那些道具都太『強力』了，所以現在要買一些『溫柔』點的才行哦！」
不顧莉莉發出的慘叫，小夜子開心的繼續她的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