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无标题

作者:太阳与风
更新时间:2017-08-23 17: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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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月广州百合Only已经完结1个多月了,所以现在想把剩下的放上来让其他人看看……但会不会被买了本子的人打?{:4_330:}

P.S: 因为考虑视角描写问题,所以就转成第三视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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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LL ver.01 Four World





“今次终于没有趴地掉水池了~!”一出仓门,阿纯那笨蛋倒是神清气爽仰面太阳的灿烂光辉。“好了!!!我们已经成功第一步,现在这时要提起劲头,一举踹掉企图绑架妳的人救回霖霖!!快快快快快——!!”

比起激动成火车的笨蛋纯,冷静栖脸黑黑地一把拍在她肩膀上。栖栖只想说一个字。

“呕……”

“别!别!别!!别吐过来!别吐过来!别吐过来!!”

要知道现在栖栖的胃酸比大姨妈还要热情滂湃!


“……”水冲啊,不停地冲啊。

“…………”盯啊,不停地死盯啊。

“对不起啦!是我的错啦,我也想不到坐个时光机会比坐过山车还恐怖……”实在受不了阿纯那恐怖的紧逼死盯,栖栖现在真想像被婆婆欺负的媳妇一样,嘤嘤嘤地哭啊!“我现在就帮妳洗啦,别这样盯我好么——!”

“妳想我想盯着妳啊!”何解是恐怖?因为阿纯的半边脸在那小小的厕所门缝之间,死死地朝外盯着。“妳试试被人吐一身!妳试试上身空着躲在公厕里,妳就知道为什么我要盯着妳啦!!”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啦!好恐怖好恐怖,拜托妳成佛啦!!”

“妳当我是‘厕所的花花’啊!”

“是‘花子’啦!”

一早便如此“热闹”的公厕,晨练的几位听到纷纷放弃如厕计划避之则吉,而“公园厕所有人吵架”经数十人传达后,变成“公园厕所很凶猛”之类的谣言,便是后话了。

栖栖的确是听到了外面有人议论厕所有人吵架,所以尴尬闭嘴不与这笨蛋吵乖乖地帮她洗掉自己的呕吐物,心里无奈大叹气。自己明明是相当淑女的,不加个双引号不括号,但是一遇上这笨蛋就各种不能自控,虽说不信,可是与她一定是前世混乱了骨头,现在经常狗咬狗骨。

不过,从初认识开始吵不少次,同时阿纯也救自己不少次。方才她在厕所里面脱了衣服递出来时,看到光露的手肘上有面积不少的擦伤,可能因为水洗导致好不容易结疤的地方脱落,变回鲜红鲜红的伤口,足以想像热水流上去是多么刺痛的事啊。

都怪自己……本来与她毫无关系,不该牵连进来的。一开始认识阿纯是真觉得她是“算死草”般的吝啬鬼,又贱精又无耻,可偏偏是这么一个讨厌鬼拼命要跳进来,一次又一次冒死来救自己。栖栖呢,倒希望这笨蛋就是个自私自利的衰人,不会来救自己,不会受伤了。

“喂,洗好了,快吹啦。”忽然身后冒出声音吓得栖栖几乎要跳起来。理应没人的而且阿纯躲在厕所不会出来啊,抱着惊吓的疑问栖栖迅速回头看。

阿纯就穿着内衣出来站在后面。只穿着内衣!妖寿了!怎么有这么美妙形状的胸!!那对健康丰硕,灌满单调运动胸罩的胸部,因两手大方地叉着腰显得弹性十足。栖栖觉得眼睛要瞎了!别说大家都是女生人有妳有什么好害羞的!总之栖栖觉得眼睛要瞎掉了!!

“想想我们俩反正都是女生,反正没人进来我用得着躲么。喂,我都不羞妳羞个啥?”

“谁羞了啊!!”嘴巴是这样说,却是急急斜移开眼睛,视线欲落到阿纯手和身的伤口上,栖栖嘴唇一抿神色一紧,不敢再看她的伤口了,转回去找墙壁上的烘手机吹衣服。

“嘿~”嗯?栖栖闻声又转头去,紧接着一手刀狠剁到她额头上!嗯?嗯?尽管一点也不痛,栖栖还是瞪着眼与张着嘴,摸着阿纯的手刀,完全搞不懂她何解要剁自己。

“别告诉我,妳是在责怪自己,也不要跟我说‘对不起’。”手刀之间,阿纯自然又神气地冲栖栖笑着,并用另一手的拇指指自己,“我只是一个遵从自己想法生活的任性女人,我要救妳,要救霖霖,仅此而已。事情完结后,我便是妳的救命恩人,可要好好谢我哦~~”

“喂喂,在仓库那里是我救妳的吧~?”莫名被她的笑感染着,栖栖拉下她的手,用两只手重重回握,“不许我说‘对不起’,我也暂时不说‘谢谢’,等我们一起救到霖霖,我再说。”

“哼哼~那么我们就出发吧!有这么聪明的妳在,感觉无所不能了!”回握栖栖的手,阿纯的笑容更加灿烂。

感觉,挺喜欢她这种自信开扬的灿烂笑容呢。栖栖也一样,有这笨蛋纯在,便感觉无所不能!


“不过,妳得先把衣服还给我好么……干嘛抓住我的衬衫微微笑好恶心哦。”阿纯指着衬衫有点嫌弃地微退后。

恶心妳个头!栖栖一手将衬衫丢过去,笨蛋纯就是擅长一下搞得气氛都没了。不对,自己要气氛来干嘛!?不知气什么总之气死了,栖栖哼哼鼻息不管阿纯自个儿转去厕所出口。“不是说去救霖霖吗?要怎样救?莫非她也被绑匪捉走了?”

“啊,不是,救到妳就好了,因为听说妳迟几年就会生下她。”阿纯边穿衣边说得平静。倒是栖栖直接撞上厕所墙。

“我没能理解,妳再说一次?”“妳是霖霖未来的妈妈。”

“……谁是父亲?”

“我.。大概,嗯。”

大概妳个头,嗯妳个头。栖栖觉得,如果接下来有人跑来说她未来会当美国总统,她也会信了……



“难怪我就感觉霖霖比起像妳更像我。”出租车后座上,栖栖单手掩着脸,听完阿纯将事情前前后后说一遍后,脑子乱得堪比七国之乱。说实话,她仍不太能相信霖霖就是自己与笨蛋纯的女儿。虽说没有谈过恋爱,但也没想过会与同性结婚生女儿啊。

旁边阿纯丝毫不晓得自己说了如何搅乱人心的话,光在那里死盯着不断跳标的路程计钱器,喃喃出声再跳标就拆了它。“是喔,这么一说,我也觉得她好像妳。还在惊讶啊?妳学霸来的,这点事应该早察觉到吧?”

“最好我连世界末日都能事先察觉到!”一把推开她的脸,让她不要给司机先生过大的心理压力,“我依然是那一句,妳的话我不敢全信。现在我们情况解释在命定悖论、先知悖论中是明显存在悖异的,可是我们都在好好地存在在这一时空,这样说是平行世界理论是真的?又不对啊……”

这下轮到高材生喃喃天文外星语了,阿纯一掌反推她,好制止她神游到外太空,“喂喂,说人话。”

脸被粗鲁地挤,栖栖不耐烦地一手将她的手拨下来,既怒又认真逼力望着她说,“总之!我并不想去验证霖霖会不会消失,所以无论如何,我不能被捉走,只要达成这一条件,按理霖霖就能好好地维持存在。”

似乎有点被气势压倒,阿纯挠挠头呆呆缩回去,话听懂一半左右。“那我好好保护妳就行了吧?干嘛还要来研究院?”

“当然是为了不再让人来绑匪我。”

“妳是叫警察来捉绑匪了?”

“不是,这只是治标不治本的方法。”栖栖啧啧啧地左右摆摆食指,再以食指指向车窗前方的研究北院,“我们是来捉,指使绑匪绑架我的坏人。”

“妳知道谁要绑架妳了?!”阿纯忙眨眼睛不自觉惊叫,不愧是学霸,相比自己已经五次来回这几天,对栖栖来说只过了二天而已她居然就知道原凶是谁了??可是栖栖没有高兴仅仅深吸口气又叹息出来。

“唉……我反而希望自己猜错了。”

“什么啊,是就是不是就不是,难道那个人妳认识的,是熟人?莫非是男朋友之类的?!”

“男妳的头,暂时别问,听我的话行动就好。”

“好好好,妳胸大妳来说。”

“滚!!”胸比我大多的筋肉笨蛋给我闭嘴!

阿纯栖栖她们有点迟了,到达研究北院时,警察已经拉好封锁线,隔开不算多的围观群众与滴有血的地,一周目的阿纯大概已被送往医院,霖霖当然也跟着去医院了。站在人群外,阿纯有点难过地望着绑匪们逃脱的方向。

“不要想太多了,我们不能阻止绑匪最初这一步的。”拍拍阿纯,躲开人群栖栖拉起她的手臂走进研究所的大门,“我们不可以改变‘曾经被绑’的这个过去……”

“那我们还能改变什么哦……?”阿纯微微怨道,她不是真生栖栖的气,只是对自己经历过好几次今天,都无法扭转这一事实感到十分无力而已。

栖栖可没有放过她的神绪变化呢,从手臂转而拉起她的手,以另一手的食指扬到她面前,在阿纯不解地眨眨眼又斗鸡眼看那手指时,栖栖爽快地将手指按到了指纹机上!“起点开跑了无法改变,但我们能把终点搬到别处~”

“把终点搬走?”这种奇怪比喻阿纯只能想像到,终点的人抱着“终点”被冲线的人死命地追。

一起进去了研究院里,栖栖没有解释如何抱着终点跑,只是问,“阿纯,妳不是说在一个窗户下听到有人说‘绑架’吗,进到里面的话能不能辨清是哪个办公室的窗户?”

“哪间办公室啊?”阿纯环视四方,皱起眉头抱起手认真思考着。这里的格局清一色都是左右对称一模一样的一大排办公室,凭着她前职业保镖的记性要判断是哪间……好有难度啊,“我试试吧……不过我只听到绑,并不肯定是说绑架,而且他大多数说英文我听不懂……啊!”

貌似想起什么,双抱的手变成拍掌,阿纯兴奋地点路,“其实也很简单啦,现在我们去研究院看看哪个人后脑光头,然后捉来铐问铐问就可以啦?”

“如果捉错人,小心人家告妳非法拘禁非法虐打,而且别告诉我妳以为套个胶袋到头上就能掩藏身份。”栖栖轻轻一吓一戳穿,阿纯立马拉长脸闭上嘴,显然刚刚还在超级单纯地想直接实行捉人审问计划。哈哈,栖栖承认有时候的确能如此直截了当就好了。

“不过不用担心,我自然有办法查证得到妳看到的那个人,是不是指挥绑架我的人。”

阿纯看栖栖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又感觉这类大脑运动的人并不是四肢发达的自己能理解的,不过并不反感呢,毕竟十分可靠虽然不想承认。

上了二楼,仍旧是整齐的一排,阿纯单指压着脑门结合之前在研究园外围走过几圈记下来的脑内地图,有把握地大手一挥!“没记错,就是这一排。”指着一整边办会室。

“……………………”

“我感受到妳鄙视之极的眼神啦!别这样斜视我了!”

既然阿纯都要被自己蠢哭了,栖栖放过她收回斜视欲认命地闭上眼。这排的其中一扇门,正是前天自己赶得裤子都掉了,还不惜辗过阿纯,终于在时限最后一分钟前推开了的门。

为了交那一份论文。

——“可是正因为这个原因会让学界大多数人无法接受,我甚是为难啊,到底要不要发表好……”

——“反正我先收下了,到时如果能登上发表会,我会提前通知妳。要做好准备,尽管希望并不大。”

希望不大你个头!

当绑匪们提起论文与研究时,栖栖已经50%卖她给绑匪的人就是教授。当阿纯提起后脑能反光的人,栖栖已经95%肯定绝对是教授卖她没错了!

因为教授的奇妙习惯之二!给光秃秃的后脑勺打蜡!!

想起来就有气,这边说得头头是道的,你到底交不交上去的啊可恶贱精教授!而且还卖给恐怖组织是哪闹样!

“我咒你凡上厕所必塞厕所!!!”边大声吼着,栖栖边嘎咯嘎咯地将纸巾不停地从纸巾筒拉出,一副不拉完誓不停止的气势。阿纯倒是贴着门口,生怕其他人突然闯进来。因为她们是在有厕兜的男厕所啊!

“栖栖啊,妳想去厕所也到女厕啊,想要纸巾我给妳买十多卷都行,干嘛要来男厕拿……”

“别废话,快帮我抽,将每一格厕所的纸巾都要抽出来!”

栖栖气焰旺旺开始抽第二格厕所的了,阿纯不明白她想做啥但逼于那不可阻挡的势头仍旧乖乖听话去抽。一细看,原来可能是怕有人整卷整卷偷走,抽纸筒上锁了,难怪栖栖得用抽的。

当然阿纯没有栖栖那种抽纸劲头,直至栖栖又去了最后一格厕所时,她才抽到一半,可接着,外面传来了由远渐近的皮鞋声!

“快快快,快缩进去啦笨蛋!”阿纯自然是搞不懂状况,栖栖却焦急地抱着一大堆纸巾,硬推着她两个人一起挤进厕所里锁上门。

“咦,等,怎、怎了?”被推进厕所而已哪会使阿纯慌乱到哪里,只是栖栖脸要贴太近了,她都不知道应躲不躲好啊。

“什么都不要问,待会我会全部解释的。”栖栖毫无自觉继续贴上去,话音一收,外面的门被人推开了。皮鞋敲在厕所的瓷砖地更加响亮,即使进来男厕所的证实此人是男人啊,堂堂大男人到底穿了什么样的皮鞋才这么响?

阿纯想都没想完,那男人在外面奇怪地开始喋喋不休。“每次来都臭死了,那些清洁工到底有没有做事的啊,这种工作质量真不行有空一定上书换掉。啧啧啧,高文化的人都这么没公德心纸巾乱掉的,中国未来没救了没救了。”

卧去,阿纯差点就吐槽出口了,这男人绝壁是深度强逼症患者,上个厕所都能总结出国家未来没救了?

男人说完也响起厕所门锁扣起的声音,栖栖就立刻冲厕开锁,匆匆忙忙地跑出去外面。阿纯只得连忙跟上,可是刚出去栖栖又返回抄起清洁长地拖,顶着了男人上的厕所门!

哗,阿纯大概能想像到,这男人开大后,既无纸巾又出不到来,叫天不应叫地不灵的被困厕所人生黑历史了。

“哗噻,原来妳衰得这么有型有格的啊~”阿纯觉得自己都够贱格的了,想不到整蛊人的方法还是栖栖更胜一筹啊。另一边不管阿纯“赞赏”的目光,栖栖嫌弃自己都要嫌弃死了啊。

“我都不想用这么卑劣的方法,但面对可恶的敌人是不用保留脸皮的!谁叫大家都知道他的奇妙习惯三——准时早餐后上厕所!”

一起跑到打开门的空无一人的办公室,栖栖冲到办公桌前抓过鼠标按开显示屏开关。等待启屏时间,她看到了自己的论文纸质档,正摊在桌子上面。难怪有一定要学生准时交论文的变态规则,全因为要准时发给恐怖组织啊。

“早知道就不交这么准时了啦!”栖栖嘲讽地笑着,似是嘲笑别人又像嘲笑自己。现在可不是伤感的时候,快快快!栖栖拍拍脸,双手放在键盘上快速操作。若是教授是以论文为重心与恐怖份子交易人才,那么如果现在论文全没了,交易就不可成立,等于绑匪没了要抓人的依据!

抓着论文这个“终点”跑!

但栖栖不知道教授的文件密码啊啊啊啊啊吼吼啊!桌面是打开了,命名为“学生论文”的文件夹是找到了,可是锁密码了啊!!那自己跑来开电脑不就完全没用啦,而且禁锢教授的时间有限,没时间慢慢解密码了!

阿纯察觉到键盘越敲越暴力大声,欲不太敢打扰那气势滔滔手速八百的栖栖。果然聪明人的世界她这些凡人是不懂的,就像刚才的她的话一样,终点的人何解要抓着终点跑不让人冲线呢笨蛋纯怎么想不明白。况且捉终点线的人应该是跑不过专门参加赛跑的人吧?

不过转个角度想的话。“呃,栖栖……

“什么事?!”

“我不知道妳遇上什么难道了啦,但我反举妳的例子来说,拿着终点的人因为绝对跑不赢跑手的,所以怎么不干脆将‘终点’丢出去……呢?”

呆了不止一下下,栖栖猛地张开嘴冲着阿纯大叫,“啊————!!”

“嘘——!”不知栖栖激动个啥,阿纯急急制止她大叫,“叫那么大声干嘛,会引别人来的。”

“天才!阿纯妳是天才啊!!”栖栖仍在那自个儿激动,敲键盘用力得要打爆键盘一样了。明明被人赞是天才,阿纯总觉比被叫笨蛋纯刺耳多是什么回事。

另一方面,教授在坐厕上很顺畅地完成了人生大事,舒爽地长叹一口气。之前他试过上厕所没厕纸,得叫人送纸这种尴尬得简直降低逼格的黑历史后,每次第一时间就会看看纸巾筒里有没有纸巾才上。哼哼,有此等知性的人,自然是必须高人一等,如个厕都要完美的教授将手扯着纸巾的一角爽快一抽。

抽出了一格纸巾。

……捉着一格纸的手再捅回去,只摸到粗实的纸巾芯,发出格咯格咯的响声。

…………完美的人生怎么没有完美的准备?教授眼睛旁闪了一下光,从口袋里拿出一包纸巾。想让完美人生又来个污点?想也别想。心里暗暗称赞自己有多未雨绸缪,教授用纸巾隔着水按冲厕键,再用纸巾包着门把开门要出去。但是,门把按不下去。教授再按多几下,发现门把确实按不下去,也就是说开不了门。真是不走运,竟然这个时候门把坏了,他的行程课程可是排得满满的怎能在厕所浪费时间,时间就是生命啊生命就是金钱!为此,教授必须大胆实行一个极具划时代意义的战略性行动——“外面有人吗?救命。”

话刚传出去,适逢一位清洁大婶进来男厕。“原来真的有人啊?!”

当他实行战略第五十七次,在清洁大婶的下,端庄整齐地走出厕所。可是他并不知道因为厕所塞了,清洁大婶一边咒他便秘一边通厕所。


竟然被阻碍了五分钟,教授决定加快脚步回去办公室,却未到门口前听到了“吡吡!吡吡吡!”的嘀咕声。

“谁?”教授大步踏进去,不过没有人给他先声夺人。环视全办公室,透明玻璃的柜子与小树后面是不可能藏人的,所以是自己听错了?他静静地盯着办公桌,慢慢一步一步走到那里,因为声音大概就是从桌底出来的。

“别藏了!”猛地弯腰看向桌底,垃圾萝有一只。可能真是错觉了,教授坐回座椅上,整理了一下桌面,再看看手表,时间不早了,拿起钥匙关窗,“

教授当然不知道,阿纯与栖栖正深吸大气后怕后怕地听着教授关窗。现在她们想喊一句:原来从二楼跳下来也是好可怕的!方才阿纯看见清洁大婶进去男厕就知道要锁不住教授了,慌忙让栖栖快点完成。然后在栖栖低吼着“我都没写完!”便匆匆还原电脑与桌面上的东西,而办公室又没地方躲两人慌乱成一团。就在千均一发之际阿纯抱起栖栖从窗户上跳了下去。会选择跳窗,自然是因为阿纯之前绕圈子时已经知道下面是矮木丛,不过阿纯忽略了一样东西。

“妳该去减减肥——噗!”栖栖不与她废话,直接一手刀剁在阿纯脸上不许她说下去,自己一点都不肥的!

“怎么样,是不是删除了?”

面对阿纯的询问,栖栖只能摇摇头,但亦抬起了头。“没有,没有密码不能删除文件,而且删除也有办法复原的。重点是没找到教授准备给绑匪们的移载论文的U盘或移动硬盘,教授已经出发去找绑匪了,我们要在此前把这载体抢回来。”

“怎么抢?”

“开车追……”

好了,现在有个大问题——研究北院很少出租车。然后阿纯掏出5000“大洋”。

“自古言:有钱使得鬼推磨……”“什——么——?”

风大力大力地吹着,她们几乎嘴都要吹歪了,叫人如何说话呢!还有,为了安全乘坐,栖栖只能死捏长裙下摆跨坐在这辆男装摩托后面啊!!甩了5000元给保安大叔,在他“妳不是被人捉走妳不是受伤了么?!”的惊恐一脸下借走摩托车。话说回来这笨蛋纯又懂开汽车又能开摩托,要不要这么万能!

她不仅懂开,还大胆欲有技术地在车林里左穿右插,急开急刹,只是坐在后面的栖栖除了死死搂着她的腰,连尖叫都喊不出来了啊!

“慢点,慢点!慢点!!”“再慢便追不上教授的,他开这么快是赶着投胎么?”

栖栖觉得她们也是赶着投胎啊——!

终于飚到目的地,便看见教授通过货柜地保安的审查与闸门,驶进仓库旁。他开门下车,可惜没走远几步又急忙回到车上。究竟发生什么事他要缩回去呢?栖栖也看向仓库,看见三周目的阿纯正蹲在仓库门边的同时,教授车里便爆出咆吼!

“喂,你们怎么搞的,仓库有人在偷看你们!”教授并生气地拍方向盘,使得车不断鸣响。他吼完,仓库外的阿纯被绑匪首领发现并“领”了进去。

原来是他通风报信害得三周目阿纯被捉的啊!!她们俩一齐在心里怨怨地大叫,盯着这可恶多嘴教授就在车上不下来!而两人只能干站在入口外张望,有保安把守连进去门口都不行,根本寻不到任何机会。

“按理来说,现在是三周目阿纯用钱换我的时候,我们应该趁教授与绑匪们没汇合,先解决孤身寡人的教授吧……”话是这样说,但栖栖根本不知道他是以什么存载论文,可能是U盘,可能是电脑或移动硬盘,教授不会直接用纸质档吧?

“果然还是武力解决吧?”

“不行啦,”栖栖制止马上想冲过去的阿纯,真头痛她那光会暴力解决的行动力啊。“我们现在根本不知道他要用什么与绑匪交易,如果乱抢,到时教授毁灭资料反过来告说我们刑事毁坏之类的,赔钱都赔哭啊。”

这样不行那样不行,阿纯的耐心都要见底了,“啧,妳都说听妳的,但现时情况没见得变好啊!”

“那妳听不听?”栖栖捏着某腰上的肉。

“……听,我听。”


的确现在的情况没见得转好,可是没转好就代表着事情按照着理应的顺序发展下去。

坐在车里,教授等着绑匪解决掉那个偷窥贼后的电话。他暗叹现在的社会没救了真没救了,年轻女子不好好工作蹲在那里偷窥。同时又暗叹到底这女人是偶然下出现还是知道了他们的交易呢?然后数声枪声吓得他从座椅上弹起,教授随手拿起旁边的公事包下车想观看发生什么事,接着就看见那窥女从仓库里跑了出来。

他不谈定了,绑匪们怎么把她放跑了!!如果她去报警大家注定一锅熟!教授正想要将人抓回来或许就自己直接解决掉吧地冲过去,便看到女人一脚踢倒大黑人。

大爷妳慢走。教授自觉退回车旁不参与,让她逃掉。虽说那黑人还愤愤不平地朝她开枪。

好汉不与女斗,像他这样的绅士怎会做这种事呢。此时再看仓库枪声是没有了,倒是传出倒塌巨响伴随滚滚烟尘涌出唯一的仓库出口。搞什么啊,绑个人需要搞得要拆仓库一样吗?

教授虽疑惑但不要现在过去沾得自己一身尘,紧接着又看到两个人冲出来,可他没老花啊,这分明是一个自己的学生一个是刚才的女人啊!猛甩看刚才前一个女人逃掉的方向,他真的没老花吧,那女人还挂在铁皮上要上不下的。

而且他的学生也要跑了,这交易还成么!?教授拎着包急急过去,即使拦不住也要拿个借口牵制住,不过未过十步,便全程目睹黑人又被一脚踢昏。自己的学生加多一脚。当今社会没救了没救了,教授乖乖在站在原地,原来时下的年轻女生都是如此暴力了?

愣了一会,仓库门口冒出不少咳嗽声,待在里面的绑匪一个接一个捂着口鼻跑出来,相当狼狈不堪。本来应该像电视里那种黑帮式严肃会面,现在好了,绑票跑了,绑匪搞得乱七八糟,七零八落的。怎成世界了。

“喂,你们是怎么做事的,人都跑了!”教授板起脸,用英文大声指责着灰头土脸的数名外国人。绑匪首领扬扬头发里的碎小块,慢悠悠地感觉不将教授的紧张放在眼里。

“人再捉,就行。你来,论文给我们,钱10%。”无视教授用英文,绑匪首领继续个性地使用中文。一听到10%,如果面前有桌子教授一定拍穿给他们看! “是你们的错,人跑了是你们的问题,与我无关,钱你们必须全付!”

“人没有,钱没有。”

“好啊,我们的交易取消,以后都不要想合作!”

“人要,论文我们也要。”

双方互不相让,一边用英语一边用国语鸡同鸭说,他们竟然能搭对线,并算是吵得不可开交。

对方是有枪的人,不过教授自认是大坏人,当然要做到脸不改色心不跳继续装逼,因为筹码他多的是,“不要以为你们有枪就可以怎样!杀了我你们没有密码一样取不到论文!”教授气得面赤耳红,将公事包丢回车里,“这密码错一次就会全部资料自动销毁,你们没有我谁都不可能打开!!”

气氛全凭教授一句话点燃,由于他说的是英文,全部绑匪都听得懂。他们咬牙狠瞧着教授,大概再听到一句国际粗口就会拔枪开射。教授全然不怕,似乎若绑匪不给钱就跟他不完一样。

这个说得好听是坚持勇敢,说得不好听就是菜市场找碴大婶,不把一毛钱给回去就闹个不完……栖栖全场收看后得到教授很强悍的感想。不过教授也真大胆啊,敢一个人与这群恐怖份子对持,人家有枪不是重点,重点是人家身壮力健可以将你绑回去慢慢研究密码啊?不过,他们大吵特吵,正是她们大举进攻的绝佳机会!

“轰弓!”

教授、一群绑匪的眼神全集中在栖栖脚边仍滚动的铁桶上。嗯,说好的静静静,走走走呢。

“不是我的错啦!!!”“就是妳的错——!!”

阿纯飞摩托到栖栖跟前,拎起她丢到后座。栖栖仍没坐好她就扭尽加油柄,让摩托车后轮空转二秒后立刻飞驰出去!!“啊啊啊,小心驾驶啊,还有喂喂喂,我裙子要走光了啊啊啊啊啊!!”

阿纯她们逃得要狠,毕竟对方有枪有车一堆大男人!但想不到,教授开车更狠,驶着小车气势汹汹地追了上来!栖栖不向后看了不向后看了,绑匪也全军塞进车里追上来什么的,绝对是错觉!!

仍在那鉴定百元大钞是真是假的保安,看着一军人犹如警匪黑道片般凶神恶煞你追我赶的,门都弃了纷纷逃进保安室。阿纯在心里大吼,大佬啊,起码帮她们开个护栏才走啊!!!

硬着头皮撞烂护栏冲,借来的摩托车头灯也华丽丽地碎成渣渣。研究院的保安大叔当场看到大概尖叫。冲出货柜地,阿纯特意选了汽车难以通过的两边不是树就是树的小路行驶,这样的话,他们应该主动放弃不追了吧?

“砰!砰!磅!!磅!”回头一看,他们就这样撞着树追上来了!!

“砰!”喂,倒后镜飞了!“咚!”喂,前车框啊!前车框掉了!

“吱吱吱吱吱吱————!”教授,车都被刮得世界地图一样了,你不心痛栖栖也替车觉得肉痛啊。虽然栖栖这边不好到哪里,树间小道不会平坦到哪里去,其颠簸阴云不定的路面状况令她夹着公事包死死揽住阿纯的腰,害阿纯吼着妳再勒,我就被妳勒死啦!

但栖栖觉得掉下去也是死啊,妳死好过我死啊!在她横竖不愿松手下,摩托车终究穿出林道到宽阔的环城公路。

“栖栖要勒紧啦,掉下车了,我就不管啦——————!!”叫嚷着,阿纯向右侧压低车身,几乎贴着地面甩过45度以上的弯道,先不说那要抛出去的离心力,妈妈咪啊有几下低到栖栖以为自己的膝盖要与地面亲密接触了。可是更吓人的是,教授与绑匪们,一起随着后面漂移而来!!什么时候全世界都懂拉手刹漂移了!才一份论文而已你们用得着这样么!?

公路战一触即发,一辆摩托与一辆小车一辆面包车争相在车流里奔驰,都不知道该感谢车流多还是痛哭车太多了,因为车多让摩托车始终与小车保持距离,但又因为车多躲避危险的危险动作引得栖栖一阵阵尖叫!

前面有两辆占着两道,阿纯就死命按铃直至一辆小车退下来司机要开车窗骂,她便加大油门趁缝穿出两车之间。当然随后是一辆小车擦过车灯硬穿过去,然后是一辆小面包车直接撞开穿过去。

这打算开窗骂人的司机,决定不骂了,默默地掏出手机并对着这三辆车比个国际粗口手势。

栖栖这边大概这辈子都不敢坐阿纯的摩托车了!遇障碍前一个急刹整个人向前趴没完,又来一个前冲将人甩得要掉,实在比过山车恐怖太多!!况且,后面还有两辆要冲过来撞得她们翻转再翻转的汽车,果断证明铁包人永远是比人包铁安全啊!

栖栖不自觉论证城市汽车增长过快的原因之一时,教授居然直接追尾前一辆车,压上来并朝栖栖手上的公文包伸手!

“滚开滚开!”阿纯眼明手却不能快,为稳稳捉着车头,她转而用脚去蹬教授的手。教授吃痛自然缩手车又给抛开距离,咬牙他今次打定主意了,按下稳速键再次靠近摩托车。

栖栖从不知道,她的教授还会玩杂技啊——!!!年过55的教授,勉强用脚勾住方向盘,伸出大半个身子在车外,摆着领导人阅兵的严肃表情向栖栖与阿纯之间的公事包伸手!

“首长你好!首长再见!!”惊恐大叫中阿纯将身体倾向左边使摩托飘离教授的首长之手,但随即一个黑影同样从左下方压上来,逼得她不得不摆正车头。

右边是教授的首长之手,而左边则是伸出车门好多丧尸手!!什么时候绑匪们也与她们同速前进了?!因为公事包里装论文的不知道是的哪一类电子产品,所以绑匪们不敢开枪也不敢直接用车撞,只能徒手抢。

被夹在中间,左右不是路啊,栖栖尖叫着把脸埋进阿纯的背,双手抱死公事包不让任何人抢。阿纯自知如果一旦失去平衡翻车,她与栖栖可不是被自行车辗过那么简单,现在两边为敌,摩托车已经开得最快没办法再提速了。

那就减速咯!阿纯放缓加油阀,教授那车是稳速行驶的自动向前开走,问题是绑匪们也跟着减速并向着她们靠过去!!糟糕,想往右靠的阿纯发现没办法转了,旁边就是路障!

“啊——!”下一刻公文包没被抢,倒是栖栖被黑人捉住了!阿纯嚷着“又是你这个黑人”出脚踢他的手,可不同于教授,没力的踢根本踢不痛黑人。吃过几次亏黑人不与她比武了,直接拎起栖栖朝他的车拉去!

“混——哗!!”栖栖自然是下意识死抓阿纯,可是一扯一拉的力却让摩托车头几近不稳,阿纯又得放开一只手抓住栖栖,只剩一只手拼命稳定车头。

这种情况要怎么办?栖栖愣住了。可以直接将公事包砸过去放弃论文?可以无论如何都扯着阿纯尽管摔车?可以——

放开手。

栖栖大脑没转完,手已经接收到放手的命令。阿纯抓她的手滑出变成只能按住公事包。

“笨蛋啊妳——!!”回头大骂,阿纯亲眼看着栖栖被扯进了绑匪的车。立即急刹靠近,其他绑匪出来抢包,重重砸舌阿纯唯有驶回原道。

“妳才笨蛋,不用管我保护好包包啦,他们要带我回去做研究工作不敢对我怎样的!”小面包车时传出栖栖的话,阿纯望了望的确车里的人只是制服住她,其他人都站在车边想着如何抢包。

——那现在叫我带包逃还是救人啦!将公事包放在怀里,阿纯再次扭尽摩托加油门。小面包车的司机不输她,一样加大油门与她平行企图接近摩托,三个外国人已做好准备一到达手及距离,六只手便会擒住她抢包。但阿纯正是等待这样的机会,即时急刹绕过小面包车的后面再立刻加速,飚向其司机的位置!

好中不中,教授的车也切换到此车道减速!一前一后两车同步下,阿纯的摩托根本刹车不及,直接追尾教授的车!

始料未及,所有人眼睛都来不及瞪大。强大冲力下,阿纯抱着公事包弹离摩托甩至空中!摩托车随着车尾凹陷顿时四分五裂!

然后她正身转了一圈!蹲落在教授车顶上。头发没少一根。

“……”“…………”“…………………………………………”除了教授外,全程观看的栖栖与绑匪眼珠都掉出来了。这中国好厉害好厉害!这到底是什么身手!?

不知道大家注不注意到,她背影是帅气单脚跪地蹲姿,可前面有谁能看到她那呆愣掉的满头大汗,噢不,是瀑布汗。

阿纯要轮番感谢上帝天帝大佛大神,还要从祖宗十八代逐一数下来跪拜感恩啊……中特大奖也没这般强运,居然安然无羔降落到人家的车顶上了……

吓死我了——!小心脏不耐吓的,栖栖简直要软摊在车上了。

“她是不是人啊?”“中国女人果然强壮。”车上的绑匪们好不容易才将惊得掉下来的眼睛塞回眼里,开始继续追上教授的车。栖栖其实好想纠正他们,只有笨蛋纯那么强壮……

教授伸出头来发现落在车顶的是阿纯与公事包,自然不会乖乖开他的车或停在路边等她有机会跳车逃。他小心翼翼地选择了没有太多车的车道,又用脚勾住方向盘伸身手出车外,手尝试去撩抢公事包。

但阿纯哪会这么容易让他撩到。“死开你的咸猪手,死开!”她退后再退后,在窄窄的车顶退到挺边缘的,幸好教授的手到达的地方有限,不至于逼得跳下车。摸了几次都够不着,教授难得不骂不怒,缩回车里。

他放弃了?下一秒阿纯知道自己太天真了!

小车开始猛地向左冲,阿纯反应够快躺下右手反手及时捉住左边车框!太危险了,如果是反应慢一点的人例如栖栖,一定已经被甩下车去。急忙翻过来用左手捉回车框,以身压着公事包,右手刚捉到另一边车框时教授狠扭向右方,身体亦跟车乱甩。

居然要亲身体现在车顶上求生的惊险镜头,阿纯表示,哪里有电视里那么帅气,光是稳住身体就花光气,更不要说趴在车顶上各种大字型的风中凌乱的姿势了!!

“怎样,手累了吗?!”“多亏你咯——!!”一上一下两个人进行奇怪的对话,小车Z字型地在公路上乱飚。教授这样开车害得其他后面的车纷纷退避不敢上来,渐渐公路后方只剩下教授的车与绑匪的小面包车。旁边的建筑物也密集起来了,不知不觉中一行人已回到市区。

“靠近去,你们也抢。”绑匪首领下了命令,小面包车慢慢驶至小车旁边。车顶上不能动的阿纯相当恐慌,生人勿近生人勿近地喊着边看着小面包车再打开门,绑匪一字排开在车门前等着去扯车顶的她。

“哇哇哇——!”不是阿纯叫。而是其一军装绑匪身子越出车子少许,正惊慌向后大摆双手勉强维持到平衡。成功没掉出车,这军装绑匪恨恨地回望车里,可车里的某某硬是转过头不看他。另一黑人发觉是捉阿纯的时机要伸手出去,然后栖栖在后面伸手推,接着又一人继承前人身姿在车边缘猛甩手不让自己跳下去。

她推得不大力,就是那坐不稳的点上刚好轻轻一推,人便往车外要掉不掉的,令绑匪们想生气却不得不压下来,她有推啊,但如果发怒的话不就代表自己的力气比女人还要弱么?

“抓好女人。”绑匪首领回头说道,其中一绑匪听令捉住栖栖的手不让她动,其他绑匪则安心继续目标去扯人。

“哇哇哇——!!”没尝过差点掉出车外的绑匪终于还得尝了一回。今次,好像得封上栖栖的脚了。终于没人能阻拦,绑匪学聪明了,索性一个拉住另一个,内侧的抓着座椅手柄等,外侧的负责伸直身体去摸教授的车顶。

“缩回你的德国咸猪手!”这句也不是阿纯说的。教授恨瞧着那只黑人手,吼着全力一摆盘,小车便朝着面包车撞过去!绑匪们全撞回车里不用说,面包车甚至不受控左右摇摆好不容易才刹刹车摆回正确的方向。

“喂你这离谱教授!栖栖还在他们的车啊撞什么撞!!”阿纯大怒,爬得更前冲着教授的驾驶席车窗吼道。教授则用手去抓抓公事包代替他的回答。可恶!缩回原位的阿纯觉得自己没用得可以啊,刚刚栖栖帮她的行为她看到了,但是笨蛋纯就是笨蛋纯,身体不能行动的话什么都帮不回去!

而气傲的绑匪们哪甘于被撞,开足马力,从后面撞了上来!追尾的冲击使教授几乎撞上方向盘,首当其冲却是阿纯,她后半身体冲出了车顶踩到车尾盖上。

教授不甘示弱,急踏刹车用破烂的车尾撞回去!无辜的阿纯又随着冲力扑向前轮到前半身飘出车外,两车开始小撞小碰,根本不愿意停下来,她则是不动翁一样,在车顶上东歪西倒捉不住中心。若来多一次大撞,恐怕真是要摔到车下去了。偏偏教授加速企图再来大刹车,后面面包车也蓄力中,企图再来一次追尾。

阿纯咬紧牙关,准备接受这次冲击。可恶——!!走投无路了么?!

“哗哈哈哈哈~!你们给我停手!”突然而至一阵二次元式大笑吸引了所有人扭头,一辆货车迎头赶上,竟追至两车之间。大家莫名地好奇谁笑得这么欠揍,居然忘记要撞对方,只顾着朝货车驾驶席看。“你们这么多男人欺负两个女人天理何在!就让我纸箱人,警恶惩奸,收拾你们这些为匪作歹的坏人们!!”

惊呆了,全部人一齐眼神死地惊呆了。不是因为那中二非凡的台词,而是因为,他们真的看到一个人头套着纸箱,开着车。

呜哗,好羞耻的,亏这人能如此脸不红心不跳地广大群众下喊出来。呃,的确在那只掏了两个洞的纸箱里,看不见是不是耻到爆。通过纸箱缝隙冒出的声音有点轰闹低音的怪,栖栖才不会说“慢着这声音怎么这么熟?”之类的话,因为那中二到死的台词与一身白纯的衬衫,彻底出卖了这人的真实身份……

“妳是几周目的阿纯?”栖栖隔远一问,纸箱人明显顿了一顿。另一边的阿纯狠张眼睛震惊,似乎打从心底里不敢相信这过期中二蠢货是自己。

“哈、哈哈哈,什么周目,哎哈哈,我听不懂呢~谁是阿纯,我是纸箱人。”开货车的纸箱人笑得僵硬,不过教授与绑匪好像对这人没兴趣,仅当她是余兴障碍,双双踩大油门想要甩掉这碍事的货车,似乎又要上演争橄榄球大赛。

“我管妳是纸箱人还是北京猿人!快来帮帮忙啦!!”实在受不了在车顶当皮球,阿纯冲着天际叫唤。

“哇哈哈哈,了解!记得有事就找纸箱人啦~!”纸箱人回应了,货车不用跟着回应啊!阿纯眼看货车忽然前车胎大动作朝右一摆,整辆车却不是飘移出去,而是打横在路中心飘——!!

随后两辆车哪反应得来,刹车踏尽拖出漆黑车胎痕,仍改变不了两车的冲向。撞了,要撞了!!撞上一瞬前,阿纯心里大吼着如果活下来了,一定将这烂纸箱人的纸箱剪成碎渣!

所有人下意识双手护好头部,两车猛烈撞入货车车箱!货车因两车冲击持续横飘,直至撞上护拦三车总算一齐停下!!

“砰——————!!!”软绵绵的东西顿时挤爆车箱,轰出一群黄色物体,并且道路上发出一大群吸气声。

“噶噶噶噶噶噶—————!”然后响起了一大阵惨叫。

不过并不是人类的叫声。“妈妈,好多惨叫鸡~~”“别乱动,妈妈要打电话报警啊。”目睹撞车全过程,这位妈妈表示找到惨叫鸡的新玩法了。大量黄色惨叫鸡飘扬半路,三辆车在此物体团团围着产生缓冲作用没有撞得过份毁坏,而且没有着火与漏油等现象。

只是阿纯觉得耳朵要聋了。身陷惨叫鸡丛中,犹如在波波池被活埋一样,阿纯实在没想过,每次去商场都手痒捉捉让它惨叫起来的玩具鸡,竟然会救自己一命。

公事包仍好好挂在身上,不过现在不是关心包包的时候了,急急翻身起来,阿纯向小面包车的车门方向忙刨开惨叫鸡,“喂!栖栖,听到就应我啦!!”

“呜~”哦哦哦!阿纯向着有声音的地方刨,刨出了一只黑色大手。…………塞回去,另找个方向继续刨,阿纯觉得还是不叫了。

刨着刨着,阿纯想起那纸箱人怎么不来帮忙,难不成是撞车撞得昏过去了吧?想归想,始终是先找栖栖重要,阿纯果断弃掉看看纸箱人的想法。此时忽然她的手撩到撩什么温温软绵的东西,吓得她猛地缩走。咦,稍等……这嫩嫩滑滑软软的东西好像只有女生有。脸瞬间爆红,阿纯狠剁自己手一下,朝着方才摸到的地方挖挖挖!!

“呜噗!”一下,栖栖从黄色鸡之间冒了出来。阿纯当然左右看看她有没有受伤,不过栖栖大大呼吸几口气后,憋着红脸轻轻打了阿纯一下。被打的人是懞懞的,可看到对方红红脸撇过眼不看自己,就知道何解被打了。似乎,好像,真的,摸到了,呃,嗯……那柔软的触感仍在手中,阿纯绝对不是故意地,握握捏捏手。然后她被惨叫鸡打了。

呼呼咯咯地惨叫鸡开始乱叫,其他人相对有动静可能马上会冒出来,阿纯速速抱起栖栖,艰难地拨开碍事物想利用车箱的大空缝跳出去。

“等等,公事包呢?”栖栖很自然地任她抱着,反而着急地问公事包去向。阿纯只顾着快逃,气急腾空一手拍拍身旁的公事包,“在这在这,先关心我们能不能逃啦!”

“这个很重要的!得靠这——啊!”阿纯不知是踩空脚还是下面突然塌掉,两人一齐陷下去。同刻,“砰——!”地,原本头上的铁皮开花了。这分明是枪声,阿纯缩着脖子不动了。

“不许动,留,背包和女人。”背后,绑匪首领在惨叫鸡堆中露出半身,手握枪指着她们。他不像阿纯她们般好运气,撞车时撞上挡风玻璃头流血了。

“那个叫公事包,不是背包。”另一处教授抱着一堆鸡,站起来时手还抓了几只,“既然我的学生与论文都在这,只要你们捉好我再给密码你们,交易仍在。”

“好的。”绑匪首领颔首同意教授的提议。

你们要不要这么没原则啊,在仓库的大吵特吵是假的么?还有教授你这么喜欢我送你一堆啊。阿纯吐舌低声吐槽着,尝试缓慢向出口移动。

“女人,妳最难缠,别动。”绑匪首领咔嚓抬枪吓停阿纯,教授也在那里“这女人快点解决掉,不然又逃掉就麻烦了”地说风凉话。首领似乎很赞同这句话,重新瞄准阿纯的背部。好啦,我就是难缠麻烦没用没价值的不受欢迎人士好了,好了么!知道真的要吃枪子了,阿纯全身凉汗又僵硬,欲干脆展开双臂抱紧怀里的栖栖免得伤及她,那扣板机的机械接合声仿佛响在耳边!

“不许开枪!!”却是栖栖的嗓子比枪响得更早,同时她拉起阿纯腰上的公事包覆盖在她的背上!“要是开的话,小心论文全没了,里面不仅仅一份论文的哦。”

不仅是阿纯震惊地不记得吸气,就连绑匪首领与教授均瞠目结舌地望住仍给人抱住的女生。

“呵呵,想要论文我回去复制就行,快点解决这女人。”看来教授挺怕阿纯的,不断催促有枪的首领尽快解决有武力值的她。栖栖不以为然地轻哼,十分镇定地目视他们,引得教授一阵不安心的鸡皮疙瘩。“哼哼,教授,今天早上我已经潜进你的办公室,将你电脑里的重要资料全部删掉了。”

“胡!胡闹!!”教授激动得捏鸡,与他扯起喉咙怒吼相当匹配,“我明明有锁密码,妳不可能解开并把删掉论文的!”

“教授,呵呵,难道你,不相信你最得意的学生么?你电脑里的确一无所有了,有的只剩下这公事包里的载体。”与之激怒的音调不同,栖栖平静有力自信满满的调子令话超级有说服力。教授咬大牙咬得嘴巴微启,颈筋勒得由脖子下涌上,深深恨恨地瞪着栖栖。有句谚语是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既然你能卖我给绑匪,我也不惧毁你的成果,栖栖丝毫不怕他的憎意,以若然微笑回敬给教授。“阿纯,走出去吧,他们不敢怎样的。”

全场静默,栖栖主控整个场面。只有阿纯抱她的手感受到层层大汗与轰得乱七八糟的心跳。真会演啊这家伙,明明今天早上还在吼没密码怎么办之类的……

配合栖栖,阿纯装着神气镇静自若地一步一步稳稳走出车外。“脸上与心里可以不同一回事,妳果然经常口不对心呢。”“闭嘴啦笨蛋,现在来调侃我?”于两耳根之间嘀咕,她们俩终于跳出车箱顺利迎接阳光并松了大口气,因为从远至近,数台警车的呼啸声接近了,毕竟是发生了一场“特大交通事故”呢。

绑匪首领与其手下争先恐后挤出车箱,小面包车都不要了,个个徒步朝市区中心逃跑。阿纯是不打算冒险去追,倒是其中一辆警车相当热血地追捕过去,可能对逃逸人员有莫名的执着?

公安到场很快拉上封锁线,外围围观人员众多。栖栖简要地向公安说明除了时光机之外,绑匪与教授联手导致事件发生的经过。而教授不愧是老奸巨滑的教授,这种时候居然整理衣衫,谈定干练地走到公安面前。

“我是本区国家研究院的陈教授,有多少高材生、现在是高官,政要的是我的学生,我德高望重怎会与外国绑匪混在一起。恐怕是我的学生对我不给予她毕业怀恨在心,联合外国偷渡客要绑架我。”眼睛瞧向栖栖,教授脸皮如钢板真真正正好演技地演出一番。

阿纯与栖栖心里不巧道出同一句话:我从未见过如何厚颜无耻的人啊!

“原来是你啊,那真是刚好啊。”公安听教授自爆姓名与经历后一脸意外得到大礼般高兴的,在后腰掏出了手铐,拉上教授的手扣上去。倏地,教授拉成整个马脸,战战兢兢地问公安,“为、为什么要锁我,外国偷渡客逃往那边啊?”

“啊,大教授你有所不知?现在全国都在通辑你,所以现在我以为境外非法提供国家秘密,危险国家安全罪的嫌疑逮捕你。”公安干警补充道。

“说什么,说什么全国通缉?”教授下颚忘记收了,完全不相信这一结果,需要某人来补刀。

“教授,抱歉,其实我真的没你密码删不掉文件。”歉意满满地笑笑,栖栖调皮地吐吐舌头,“但是我成功入侵你邮箱,将你与外国交换的邮件信息全发给网警了,里面的东西好像不止论文,还有好多之前研究院的研究呢。”

看来教授几乎要喷出一口老血了。

之后,全体被公安们领回公安局,对复杂案情各种人员与证物的调查。打开公事包,厚厚的保护层下,原来是一只小笔记本,难怪教授不怕公事包摔坏硬要将阿纯甩下车顶。笔记本的破解虽然专业人士与时间,或者公安的审问能让教授吐出真实密码。等到警察录完口供,用大拇指盖了不少口供手指模,月亮都与太阳去烧烤了,警方才放阿纯栖栖回家。

当然,她们没有直接回家,而乘车赶到了研究北院。

阿纯坐在出租车里虽是一脸平静地凝望外面风景,但紧紧捏住自己衣角的手没逃出栖栖的眼睛。

“衣角要皱了。”兜起阿纯的手,栖栖好笑地将其握进手中,“妳是在紧张么?”

“吓?我紧张什么,我才没有。”没抽回手,阿纯把脸彻底扭过去不让栖栖看到。栖栖不急于追着看她,微笑挂在脸上耐心等待。

“噢……今次真的没问题了吗?”没等多久,扭头阿纯按捺不住轻轻问道。知晓她会这样问,栖栖的微笑由一声叹气变成无奈苦笑,摇了摇头说道,“不到结果出来我不能答你,我仍然不会相信人会突然消失的。可是目前来说,妳不是成功了么,我没被绑走,还在这里啊。”

阿纯刹时回头,迎上了栖栖温婉双眸与浅笑。“谢谢妳,救了我。”

“呃……。”呼吸一滞稍往后一缩,阿纯愣愣转回前头,“嗯,哦……对啊,总算成功了。”总算成功说出口时,她的手回握栖栖的手,有力地。嗯,没事的,成功救下栖栖的话霖霖便不会消失,她就是这样认定,并一路努力下来。

到达研究北院,没有看见有人,两人便下了车选择躲进研究院里树丛的暗处,静候着,相牵的手没有放开。

黄昏有点长,与树影一样拉得长长的,在这种悠然的环境下时间如细腻的胶越揉越远。与当时一模一样啊,舒畅的风,黄橙的世界欲红红火火的,阿纯心情怪张的,又不是紧张,又不是担心,是——

“我想吃妈妈做的饭。”后面传来了,不久之前听过,欲又很久没听的稚气声音。“是、是,我去学做饭就是了。到时别嫌难吃。”然后是某人好笑的回答。阿纯几乎想站起来看了,幸得栖栖拉住那份冲动。

远处,一大一小身影与橙黄构成和煦的光亮,自远而近,小步小步悠闲自在的过来。一周目的阿纯因为枪伤,手挂在三角巾上,另一手正牵着霖霖的手一同站在研究院的门前,隐藏着的阿纯都忘记呼吸,摒息凝视着站定的两人。

“每天放学时,纯妈妈会来接我。”霖霖笑着说,神情明亮而愉快。小大人接着说她与妈妈在这里如何等另一位妈妈下班,如何喜欢着与两位妈妈生活。为什么当时就没看出呢,此时此刻阿纯再也不敢忽略小霖霖任何一个表情。

知道自己将要消失的霖霖,是以什么心情说这些话呢?这样一想,阿纯眼睛不禁模糊起来。

“其实霖霖不怕饿,霖霖很喜欢每天牵着妈妈们的手一起回家。”霖霖像回忆什么高兴的事般欢笑说完这话,便叫一周目阿纯蹲下,然后张开双手环抱上去。这刹那间,欣喜的笑脸被苦涩取代,小手臂居然抵在脸上接住涌涌泪水,不让怀抱着的人发现……

“对不起,妈妈,我很高兴妈妈愿意养我,但以后霖霖不能做妈妈的女儿了。”

要说对不起的是我啊。阿纯哑口欲叫,甚至想冲出去取替一周目的自己。

“怎么了,是妳还有爸爸可以找吗?那好,我会陪霖霖找到爸爸的。”

“霖霖只有纯妈妈与栖栖妈妈,不会有爸爸。”

“吓,那、那为什么不能做我的女儿?”

“因为栖栖妈妈不在了,霖霖要消失了。”

聚神凝望着她们的不止是阿纯,还有栖栖都专注于她们的对话。原来阿纯是在这里知道这些信息,但栖栖没有阿纯的伤痛,反而比较像一周目阿纯那样充满迷惘。

“栖栖不在了妳就消失?到底妳从刚才开始说的,是什么意思,这乱七八糟的……而且,对,而且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栖栖就是妳的妈妈,不早点告诉我她有危险呢?这样我就来得及救——”

一周目阿纯的反问正是栖栖心里所想,就是啊,为什么早告诉自己是她的女儿,这样的话,一定……

“因为妈妈妳不相信我。”霖霖说的,使栖栖收缩了心腔。认识霖霖那一天,一个十分懂事的孩子偏偏要提出要吃自己作的菜,这般特别要求不就是在诉说这特别的情感吗……

“如果我提早告诉栖栖妈妈是我的妈妈,妳就会把我放到她那里自己离开。可是栖栖妈妈需要的不是我,是能保护她的纯妈妈。所以霖霖才一直拉着妈妈去栖栖妈妈身边,这样便可以随时保护栖栖妈妈了……”霖霖哭着,终究忍不住抽起鼻子,更不舍地往身边人蹭蹭,“但妈妈不要自责,妈妈已经很努力了。霖霖很想救栖栖妈妈,但霖霖并不想纯妈妈再受伤了,霖霖宁愿不在了。呐,妈妈,这张彩票给妳,即使霖霖不在也要好好吃饭哦。”

“别乱说话啦,警察叔叔很能干的,很快就会把栖栖找回来,别说消失不消失的,人怎可能消失哦。”一周目阿纯鼻音不轻的,伸尽双手完全将霖霖揽住。霖霖顺从地靠在她肩上,哭着,伤心着,又幸福地笑着。“听到纯妈妈说愿意养霖霖,霖霖真的好高兴,十分高兴。果然纯妈妈就是纯妈妈,不管什么时候都是霖霖最喜欢的妈妈。”

“霖——”

叫声骤停,霖霖就在她的手里,忽然地——不见了。

怎么真的有这种消失?怎么会凭空地不见了一个人?难道,难道这是无论做什么都无法回避的结局吗?阿纯愣愣地扭头看着栖栖,一再确认她在身旁,一直就在身旁。栖栖也是,自己没有被绑架啊,一直在这里啊,可是为什么,为什么霖霖还是消失了?!

一周目的阿纯单手在空中乱甩,甚至用上伤害的另一只手,像是寻找空气中的什么,只要这样摸一定能摸到什么。好一会,她放弃摸索,转而站起寻找。“霖霖,不要躲啊,妈妈不想玩捉迷藏,出来啦——!”

叫唤着,一周目阿纯跑走了。看着她跑掉的方向,栖栖站起来出去再看看霖霖消失的地方。没道理的,不对的,怎可能有这种消失方法,太奇怪了。脑子因混乱思绪转不起来,栖栖觉得不如问问阿纯,或许有些细节自己错过了,“阿纯,妳是不是还有些事忘记没……”

没人理睬栖栖,依然跪在草地上的阿纯双眼呆滞。“阿纯?”

“哦?哈、哈、哈,是啊,是啊!一定是有些事没做,回去…回去找到方法做就行啦,对对对!”阿纯忽然笑起来,扑扑站起,却跪跪跌跌喃喃自语地走出草地。

“喂,阿纯!停下啊阿纯——!!”栖栖想拉住她,相反地,她甚至跑了起来。体力差的栖栖哪可能追上她啊,不过起码知道她会去哪里。

她一定是想回去,她一定是想继续重来一遍!就如沉迷RPG的少年一样,为了达到最好结局无限读档。用时光机!

当栖栖好不容易追到时公园里,阿纯已经跳进了时光机里。

“别走啊!阿纯!!”栖栖来不及赶上那关上的机门,只能在外面大力拍打。“轰”的,时光机似乎要启动了,她更用力拍门希望能阻止胡闹的笨蛋,不过原本的升腾震动感稍动后却没了吵闹的启动声,奇怪?这是人均能察觉到的异样,时光机又来一声“轰”,可这次索性连震动感都没了。

“咚!”地时光机不是开启,而是门被打开。阿纯就坐在椅子上瞪大眼睛拼命地死按那红色按钮。

“为什么!为什么不动了!?”她转而按敲其他地方,每按一处,均闪烁后回归沉默,越按越没有光亮,这简直像时光机处处与她作对一样。最终,时光机没了任何声响与亮灯。

栖栖真的松了一口气,若阿纯独自跑到某时间点乱来,栖栖便无法帮助她或是阻止她呢。真的是衷心庆幸的,虽然此时的阿纯低着头,悔恨地死命推着控制杆。

“阿纯!”试着轻轻低唤,她像没听到。咬牙,栖栖伸手进去按着了她的手,“阿纯,不要再按了,妳再按,时光机也不会启动的了。”

阿纯猛地抬头看我,双眼通红混荡着水球。“妳……妳不是懂机械的研究生吗?!快,是坏了吧,快来修好啊!”

“我不懂!”栖栖用比她更响的声音,压过她的慌乱横蛮。“我不懂修理这台时光机,一点也不懂……”

“啊!对,这里不是还有一台时光机么,是刚刚那家伙准备坐的,就在豪宅区那边!我们快去,快去拿来用~~!”阿纯想到什么惊世奇事般,目光呆滞欲兴奋异常的起步要跑,栖栖忙乱按住她!“不行,绝对不行!我们拿了,这边的阿纯就没有了,那妳之前经历的过去将瞬间全部改写,所触发的蝴蝶效应不是我们俩能控制的啊!!阿纯,妳放弃吧!”

“放弃?……现在妳叫我放弃?!”在座椅上蹦起,阿纯一把捉过栖栖的双肩将她推出驾驭仓,前所没有的激怒!“我来不容易来到这步,妳也救下了,教授也由警察捉住了,绑匪们逃的逃,那为什么!为什么霖霖还是不见了——?!”

她在厉声哭喊,栖栖却回答不了她的问题,任她粗鲁地捉着自己。两人之间,没解,没释,只能互相看着对方的泪眼。

“求求妳答我啊……”哭得无力,哭得气促,阿纯双膝软跪在地上,栖栖急忙上前抱着她一同跪倒在草地上。阿纯终归不说话了,在怀抱里没声音地哭着。

“对不起,我不知道,对不起……”手触觉到阿纯衬衫下的绷带,栖栖同样忍不住流泪,这笨蛋一直不惧伤痛一路上勇拼众多危险,那一轮轮的轮回到底受了多少伤害、害怕与不甘没人能体会。上天却赐予她这种结局吗?

寂静黑漆的夜晚降临,相拥着的两人淹没于没月色的黑暗,哭泣着流走一分一秒。

到底过了多久啦,是哭累睡了一觉还是醒过继续哭,阿纯与栖栖都搞不懂。哭干眼泪其实只是心没了回想,可一旦回忆涌现眼泪再也没干涸之意。晚深得看不见尽头。

直至,月亮穿过云层高挂在天心放亮时,脚踩草地的沙沙引起阿纯与栖栖的注意。

“我都说过了,有困难,找纸箱人~”仍旧是那穿透纸皮的低嗓子,中午头带纸箱的怪人由远至近,一步一步走来。在接近我们时,她缓缓地摘下头上的纸箱。“那么,妳们有没有从心中呼唤我呢~”

两人是啊大了嘴,不懂吸那口气。

她的确是阿纯,却不是那马尾长长的阿纯。身材更高挑,短发非常干练清爽,颧骨也高了让脸颊颇菱角分明略显沧桑之外,欲充满胸襟气度。简而言之,就是比哭得脸花的阿纯,成熟了一止一个星际距离。

“唷~不愧是十一年前的我啊,老是一副没出息的样子~”这成熟阿纯爽朗地笑说,丝毫不留情面,狠狠嘲笑哭得眼肿的年轻自己。

“妳这混帐!”阿纯忽然发怒了,倏地站起来一把捏着未来阿纯的衣领,“为什么送了霖霖这么一个小孩子过来!妳是不是为人父母的啊,这么危险的事竟然让女儿自己做!!她都消失了,消失了,妳来干什么!”

“嗯嗯,到现在辛苦了,谢谢妳。”未来阿纯一点都不生气,反而温柔笑笑,细细轻轻拍拍她的头,让她好好冷静下来。“至于我为什么在这里?当然是,回来救我的女儿咯~~”

那是正如她的名字般纯粹、真誓、自信若然的笑容。

“要听么?真正救到霖霖的方法。”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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