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好久不見。…日前發布的消息對大家來說都很衝擊吧。對我也是。第一次知道原來可以整個人這樣被抽空,雖然一直都隱隱有預感,但當真的到眼前來…理性和感性卻不能平衡呢。(苦笑)常常就是放空了,然後哭,然後這次日版SIF的歌單完全自帶模糊效果(苦笑)
不過,她們並不會因此消失,我真的很開心,開心那段最美好而輝煌的時光,我們有幸能參與,見證那最輝煌的一頁,而故事…我會盡力進行下去。
※人物OOC。
※絵里 Side。
50.
有什麼在一點一點的改變,卻又細微的說不出名稱。
似乎所有人都在前進,卻只有她被拋在原地──一邊焦躁,一邊卻又莫可奈何。
※
51.
繪里覺得最近除了にこ看著自己的眼神愈發嚴厲外,就連海未都會向自己投來略為複雜的目光。
她無奈的揉了揉額際,卻又覺得無可厚非。
最近的ことり和希…繪里無法確切的想起,究竟該以哪天作為分界,兩人總是三不五時的朝自己身上黏過來,而程度…到達了不想引人側目有些困難的地步。
比如大家習慣性在連鎖速食店聚餐的時候,ことり和希會…非常有默契,卻帶著殺氣的對視一眼,然後分佔住自己身邊的座位。其他人則避之惟恐不及…除了穗乃果。
「絵里ち。」副會長笑意盈盈地坐在了學生會長的對側,拿過勺子挖了一口杯中的甜點。
「嗯?」
「啊──?」勺子就這麼送到金髮的那人眼前。
「…好甜,のぞみ妳平常不……」繪里沒做他想,順從的張口接下那一匙甜點,卻對味道感到意外。
「絵里ちゃん?」
但還沒能繼續說下去,學生會長的話語就被坐在身旁的亞麻色學妹打斷。
「怎麼了?」
「啊──?嗯?」學妹笑得很甜,直接將飲品在拿過一隻吸管,遞到繪里面前,輕飄飄的女孩子氣息火力全開,繪里第一次知道ことり也有這樣一面。
「…這是巧克力?ことり今天吃的不是香草蜂蜜?」繪里小小的吸了一口,卻詫異杯子裡的飲品不是平日對方喜歡的口味。
「ことり今天想換個口味……試試絵里ちゃん喜歡的味道啊。」
「嗯…等,のぞみ那是我的……!?」繪里本來想好好回答,一撇頭卻發現自己桌上的東西被對坐的希大快朵頤。
「咱覺得絵里ち不餓啊。」
「妳啊…」
「ことり的給絵里ちゃん吧?」
「沒關係,畢竟沒道理讓ことり因為のぞみ的緣故讓給我。」
「是嗎…」
「嗯。」繪里含笑回應,一邊伸手拉過副會長的面頰,「等等還要吃晚餐,點心就讓給のぞみ了。」
這樣的時光漸漸地成為了日常的一部分。
開始還覺得沒什麼,但後來次數一多,繪里才發現她們點的其實全是自己喜歡吃的食物,加上總是劍拔弩張的氣氛,怎麼想都有問題──她本來就不是個遲鈍的人,只是沒能釐清最重要的那份情感。
深深地嘆了口氣,兩周的時間緩緩的推移減少當中。
※
52.
其實不是完全沒猜到變成眼前這樣情狀的原因,只是不願看的那麼清楚。
她們九人各自擁有自己的應援色。
當中擁有兩個顏色,時而灰時而白的學妹,那天為何特意至神田明神找上紫羅蘭,以水藍作為代表的她其實略知一二。她沒有那般遲鈍,只是不願清醒。
但在那天答應亞麻,離開咖啡廳接到消息,從蜂蜜眼瞳中閃過寂寞,再於校舍撞入那雙紅腫的碧潭,她就透過最諷刺的方式徹徹底底地醒來,素日喜歡的距離和舒心的氛圍──只是對自己而言。
※
53.
「我說…のぞみ也就算了,為什麼連ことり也…?」
在偶像研究社的部室裡,學生會長被人左右開弓的包夾,就連想翻個參考書都覺得不自在。
「絵里ち剛剛的發言咱不能當作沒聽到!」
副會長一臉不甘心又半是含淚,可揚起的嘴角卻出賣了真實的心情,彷彿非常理所當然的,按住了繪里的肩膀,兩人的距離變得更為靠近,而抱怨輕若呢喃,吐息都吹在金色髮絲主人的耳際上。
「絵里ちゃん這樣是偏心!」理事長的千金一邊這麼說著,一邊將學生會長的手臂拉過來抱的更緊,同樣不干示弱地更欺近繪里。
「……隨便妳們吧。」學生會長覺得太陽穴更痛了,無語問蒼天,而這回她甚至沒有餘裕能騰出手來按住太陽穴舒緩頭疼,「痛!?」但才這麼說完,左邊的耳朵就被人用力地咬了一下。伴隨始作俑者的一臉洋洋得意。
「のぞみ!」
「欸嘿!」
「才不是欸嘿吧!」
「……!」
這下學生會長完全脫離了理事長千金的制約,起身追趕準備落跑的副會長,而ことり發出了小小的哀鳴。
繪里不是沒有聽到,卻沒有心力應對。
她的世界突然天南地北地變了模樣,她卻還來不及跟上。
「有人可以跟にこ說一下那邊是鬧哪樣嗎…?」
「…嘛,別管她們吧。」真姬捲著自己的紅髮,興致缺缺。
「這樣…真的沒關係嗎?」花陽有些怯怯地反問。
「我相信…會沒事的,吧?」海未有些動搖。
「欸?怎麼連うみちゃん都這樣了喵?」
「啊勒?大家怎麼了?」
「真是…今天沒有練習了吧。我就先回去了。」
重新坐下後,繪里環視了眾人一圈,判斷今天呈現慵懶狀態的大家與練習已是無緣,於是拎起書包起身走向門邊。
「咱也一起!」
「ことり…也要回家趕衣服了…!」
卻不想學生會長話聲才剛落下,兩道聲音一前一後的跟著響起,繪里有些失笑,「我沒有偷跑的意思,妳們…」
但她卻沒有機會把話說完,思考在視線落在最靠門邊的にこ絆了一下希後就暫停,那就像是計算過後的完美弧線,副會長的唇就不偏不倚的封住了會長接下來想說的話語。
事後回想,這個狀況準確地來說,是因學生會長下意識地伸手去接,但因希身後還多了ことり,重力加速度超出預期,繪里沒能穩住腳步,於是整個人被壓在門板上,伴隨著一眾的目瞪口呆,兩人的唇結結實實的相碰,甚至無法立刻分開──直到後來,繪里才發現,她壓根沒想到『推開』也是一個選項。
而在那短暫卻彷彿永恆的瞬間,在極近的距離之下,或許是因為過於突然而沒有掩飾的時間,繪里前所未有的、筆直的望進了那雙如湖泊的翡翠眼瞳,太多無以名狀的情緒在空中相碰,繪里還沒能摸清那究竟何謂,副會長便已將它們斂的乾乾淨淨,彷彿從未存在。
「唔喔!痛…絵里ち?」副會長率先在能移動之後,一副沒事人的樣子打破了靜止的空氣。
「絵里ちゃん,臉頰被劃傷了…!」ことり緊張的關心毫無縫隙的補上。
「為什麼…妳總是……」學生會長的聲音沒有一絲顫抖,卻有著濃濃的不解和不捨,而音量的大小,只有僅僅相距半步的副會長能聽見。
「看來是沒事…」希恍若無聞,伸出手端詳著繪里的臉,「咱帶絵里ち去保健室~」
下一刻,繪里就被希不由分說拉出了活動室,繪里的眼角瞥見ことり幾欲出口卻沒能來得及說些什麼,但最終也沒追上來。
※
拉開保健室的門,裡頭空蕩蕩的,校醫又再度不知所蹤。
而學生會的兩人早已習慣這樣的場景,沒有其他人在,只有她倆的空間。
於是學生會長隨意地坐上床沿,希放過書包,熟練地朝身後的櫃子拉開櫥窗,拿出消毒藥品和紗布。
「……什麼都不說嗎?」面對不發一語的繪里,希以棉棒沾過生理食鹽水,輕輕的處理繪里臉上淺淺的傷口。
「說了のぞみ也會裝傻吧…?不過妳會主動提…其實在我眼前的不是學生會的副會長?」繪里知道希的動作很輕柔,小心翼翼就怕弄痛自己,但剛剛那個吻明顯打亂了步調,為了調整節奏,她只能說起這一戳就破的玩笑。
想起剛剛那個近似荒唐的吻,加上位在保健室,學生會長的腦海不合時宜的浮現亞麻長髮學妹的面容。
她想,明明同樣是有些魯莽無狀的觸碰,卻和那天在這裡的ことり全然是二種極端模樣。希將情緒收拾得太快,卻欲蓋彌彰;ことり那或許是情緒超過極限帶來的恣意盛放──到底比較在乎誰?答案明明呼之欲出,卻又仍有一步之遙。
「啊,被發現啦?」希微微一笑將神遊的繪里思緒拉回眼前,「……不過,咱唯獨不想被絵里ち這麼說啊。」確定傷口乾淨後,取過藥膏重新沾在乾淨的棉棒上,極其小心地塗在繪里的傷口上。
「…那麼,為什麼?」繪里收斂玩笑,看著希將用過的棉棒全數扔掉,最後取過紗布蓋在自己的傷口上眼看完工就要退開的瞬間,伸手握住並抬頭仰望自己的副會長,目光炯炯。維持著對方跑不掉卻不會痛的微妙力道。
「誰知道呢?」綠眸中一輪精光流轉,希就這麼任繪里握著,沒有退開,也沒有因此改變任何的表情動作,「對現在的絵里ち來說,咱怎麼想,有什麼差別嗎?」
「……のぞみ,」繪里重重的嘆了口氣,「沒有區別,妳就不會有最近那些舉動了。」
「…因為,『現在』肯定是不行的吧?不是和ことり假扮戀人當中嗎?」希的笑容沒有一絲一毫的變化,「妳明明知道,咱連這一刻都是故意的。」
「嗯,一直以來習慣了…」繪里沒有挪開目光,也沒有鬆開手,「妳沒有否認呢。」
「咱知道。」希收起微笑,目光真摯,眼角隱隱泛著水氣,「……只是『習慣』?在絵里ち心中,現在最重要的到底是誰?」
「我只是習慣了妳的口不對心,所以才更要說…妳為什麼總是這樣…!」繪里蹙眉,拉住希的手隨著話語加重了力量,將希拉進了懷裡,讓希那明顯無視自身意願的眼淚落在自己的肩上,「…我明明,是希望能讓のぞみ再任性一點的。」
「絵里ち,這一次,並不存在誰都不受傷的結局。」希的聲音在懷裡聽起來悶悶的,「ことり是個好孩子…所以,就放任咱,不要意識到咱的心情不是更輕鬆嗎?絵里ち真是挑了個最壞的時機。」
「……」繪里沒有反駁,她們都知道那是事實,「…我也說過,會一直陪著妳。」
「妳清楚知道不可能,不是嗎?」希笑了,有些無奈的,卻終於伸出手環住了繪里。
「のぞみ…不管過多久、不論多少次,只要妳想哭泣的時候,我都會在。」繪里將希圈的更緊,即使現在還沒能選擇,這一刻,無關親吻、無關其他,她只是單純的不想看到這個人哭泣,「我會一直在妳身邊。」
「絵里ち…是騙子呢。」希並未欣然同意這個說法,「是為了感激咱這幾年的陪伴?」
繪里慢一拍的想到,是了,在那個黃昏的午後,ことり的確是從後背靠近了自己,那角度從高處看去就彷如抱著。稍微推敲一下,她不難想像,如果那天希剛好在素日最喜歡待著的天台上,撞見那一幕幾乎是肯定的事實。
「怎麼可能!」繪里當即反駁,但對於希的說詞她著實錯愕,「那,從今以後?」
「分明現在與ことり假扮戀人喔?」希咯咯發笑,不置可否。
「のぞみ什麼時候這麼壞心眼了?」繪里挑眉,心知懷裡那人的口是心非。
「咱一直都是這麼不可愛啊。」紫髮的友人終於恢復一如平常的聲調。
「嗯…我倒是覺得一直都很可愛才對?」雖然明白對方看不到,繪里還是歪了頭稍微思考後還擊。
「絵里ち!」副會長稍微施力,繪里再感受到掙脫的一刻就鬆開了手,希提高了聲量,「咱還是能分得清楚,妳的那個『陪伴』並沒有飽含咱所期望的意思。」
「我知道…不能一直這樣子,對吧?」繪里再度定定地望向眼前的翡翠綠眼瞳,再沒有一絲說笑的意思。
「…嗯。」希歛眸,淡淡的開口,「但是,誰也沒有要妳勉強自己。那不是咱和ことり所期望的,別忘記了。」
「可是…!」
「噓!回家吧?嗯…還是先回一趟部室看一下大家走了沒…?」希的食指指腹抵向繪里的唇,不容她再繼續說下去。
「……知道了,大明神大人。」饒是萬能的學生會長,在這樣的情況下也只能投降。
※
54.
『比較』,雖然無比殘忍,卻是通往真心的一把鑰匙──鑰未入匙,人們往往會失卻心底嘶聲力竭的真音。
透過這一次『意外』,她始能看見心中公平的天秤失衡──答案通往何方,她問自己,是看不清?還是不願意看清?
而『假裝』的約定,又要付出多少真心?
※
55.
周末的晨間,絢瀨家的宅邸。
亞里沙前一晚就先到穗乃果家住,於是形成了三人對坐於客廳的畫面。
「絵里ちゃん。」ことり一如往常,甜蜜的、親暱的,喚出學生會長的名字。
「嗯?」繪里聽見呼喚,這才不再低頭看著ことり交給自己的劇本。
「能告訴ことり,為什麼のぞみちゃん在這裡嗎?」亞麻溫婉的笑著問,繪里卻在抬頭後彷彿看見學妹身後的背景似乎壟罩著一股黑到不能再黑的低氣壓。
澄藍的眸快速瞥了一眼坐得比較遠的希,眼神中滿是『我就說了』的意思,卻不想副會長不痛不癢地回了一個『我才不知道』的無辜眼神。
繪里嘆了口氣,「在保健室聊天的時候提到,我也沒想到のぞみ會放棄睡覺過來…」
「今天,不可以再看其他人了。」ことり雖然沒有繼續深究,卻也顯然沒有接受這番說詞的打算,居告臨下的將雙手按在了繪里的肩上,眼神定定地看向了繪里,讓學生會長有種只差一步就要被吃掉的錯覺。
「所以,就這樣練習吧?」ことり說完直接坐在繪里的腿上。
「可是…」
繪里錯愕,但又覺得莫名合理,的確從保健室之後她就明白眼前這個香甜可人的學妹並不如外表那般柔弱,但怎麼也沒想到會突然走過來就逕自坐在自己腿上。
「不可以忘記,絵里ちゃん直到幼兒園表演結束節,都是『ことり的戀人』。」ことり坐在繪里懷裡,微微抬頭仰視著繪里,語氣柔弱──完全與採取的行動背道而馳。
「嗯,我記得。」於是繪里一動不動,卻如坐針氈,而這一次面對的不是笑意盈盈的低氣壓怒火,而是背後傳來一陣陣熱辣辣的寒冷視線。
苦難,這才開始。
※
56.
她想,冰火二重天,大概就是這樣的感覺吧。
可比起先前在心底喧囂不止的雜音卻安靜了下來,這一刻,她打心底的笑了出來。
恢復了屬於自己的步調,正確的把握眼前,即使還不能確切地把握自己的心,卻緩緩地撥開,撥開那早先蓋在無法分辨為誰紊亂的心跳上的雲霧,讓她啟程,尋找失衡的主因──『___』。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