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Callisto 于 2016-1-5 02:14 编辑
终于赶完第二章啦!我个人非常喜欢瑞鹤视角~~终于坦率了一次的傲娇真是太可爱!
以及赤翔鹤偷偷地串了场。
Part 2
平安夜聚会上,换上迷彩绿新衣的五航战瑞鹤正经历人生最大的劫难。
“那个料理我不吃!我绝对不吃!!说了不吃啊!!!”
“啊,尝尝看嘛。”以“善解人意”著称的翔鹤姐友善地笑着,将一块火鸡肉塞进了瑞鹤口中。
被自己姐姐强行喂食play后,瑞鹤无辜地缩到角落,面色发青,抱着膝颤抖着。
与此同时……
正航赤城已吃下了第四只烤火鸡,心满意足地抚着肚子,她身旁的空母新成员齐柏林啃着长面包。两艘意大利战舰打开了第二瓶的葡萄酒。端着果汁的驱逐舰小学生们闲谈着远征新趣闻,羡慕地看着喝着香槟的重巡和战舰们。以及,聚会后半场双雷巡不明踪迹。
“呜呜……”不对比还好,这一比较——瑞鹤更觉自己处境凄凉。
那种味道奇怪的鸡到底是什么嘛!
什么冰凉的东西搁在了头顶,瑞鹤伸手抱住头,疑惑地扬起下巴。
不会是葛城吧?
“唔,这个。还是想要香槟?”
不是对后辈的热情洋溢的嗓音,而是依旧平淡的语调。一航战的加贺将冷冷的绿瞳将视线定在她身上。
对自己冷言相向的原战舰,给自己递酒什么的。刚刚的广播她听到了吗?偏偏在这种时候看到那张脸…
瑞鹤打住了自己的思绪,抓住头顶上的罐装啤酒,稍稍挪动身体角度,将脸转向旁人看不到的位置,嘟囔了一句:“啤酒就好。”
“嗯。”
加贺一如既往少言,应了一声就不再言语,却也没有离开的迹象,靠着墙小口饮着香槟。
咔哒一声。打开的啤酒罐中冒着泡的澄澈液体涌了出来。
瑞鹤仰起头,一大口灌入喉腔。冰凉和火辣混合的奇异感让精神为之一振。她偷偷瞥了一眼沉默的加贺,想说什么又欲言又止。
和聚会闹腾氛围截然不同,角落里互不搭话的两人间弥漫着硝烟已过的尴尬气氛。
“要不要去弓道场?”
铁罐里的啤酒过半的时候,加贺桑一语打破了迷之沉默。
听到这个意料之外的邀请,瑞鹤怎么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懵懵然地把头转向提议人的方向。可就这么不经意地,和加贺投来的视线碰到一起。
瑞鹤怔了一下,但被猛烈加快的心跳声提醒,赶紧扭头避开。
麻烦了!麻烦了!
涌上脑门的热气。
现在一定是满脸通红了吧。
她没发现吧?
都是啤酒的错!没、没错,就是这样的……
“要跟上吗?”
瑞鹤晃神的那会儿,加贺已经放下了手中的酒杯,走到一旁的侧门。
“啊……”
于是,大脑还没有清晰地判断眼前的局势,双腿就非常不争气地跟上了脚步。等到瑞鹤完全回神,眼前就已是训练场空荡荡的内室。
我一定是个笨蛋!
可是,没有了退路,心也跟着静了下来。
空无一人的弓道训练场,沐浴在幽幽的月色中。一侧的靶场,雪仍未停歇地飘然降下。肌肤也能体会从室外涌入的寒凉。
那个身着蓝白稽古着(注1)的身影,透着几分拒人千里的冷意,几分寂寞的孤傲,凛然优雅地支起长弓。
(注1:稽古着,即弓道服。)
不是很高的个头、侧扎的马尾、白衣衬着的纤细后颈……
一直以来,我追逐的都是这个背影。
镇守府的主力机动空母部队里,我是最迟编入的成员,一二五航中最晚到来的“那个孩子”。那个时候,我还是最年幼的后辈,无论是最亲近的翔鹤姐,还是赤城桑、二航战的前辈们待我都宽容宠爱。
只有那个人。她总是独自一言不发地拿起弓箭。
回溯记忆,与“加贺号”有关的事情并不算多。也许,一开始的观察也纯粹出于好奇心。除了对同航战的赤城桑有着更为和善的一面,加贺桑对待其他事物的态度都平淡异常。但不知怎么回事,曾经没什么交集的她和我,根本就是这辈子生来的冤家。
练习的时候,她经过身旁,仅有的话是:“五航战,你的练度怎样了?”
一起演习的时候,身为旗舰的她一见到我,就是那样无理的评论:“别把我跟五航战的孩子相提并论。”
有时候,我忍无可忍地跺着脚回嘴,那家伙视若无睹地继续喝茶。
啊!啊!!那种傲慢的调子真教人不爽!
我咽不下这口气!只好硬着头皮去找那个皮笑肉不笑、根本就是个加贺派的提督,增加演习和训练机会,每日昼事一过就飞奔向训练场。
哼,明明只是原战舰,就算号称什么“最强空母”,我可一点都不比你差!
在镇守府整整一年,当我拿到改二的通知时,就像是实现多年来的愿望那般,抑制不住内心的狂喜。
这一次,可以真的变强了!
这一次,她能不能正视我了?
可是……
“为什么那么拼命?”
她劈头盖脸的责问,我始料未及。
第一次觉得自己的努力失去了意义。
是不是在她心目中我永远就是个没有成长、不值得重视的“五航战那孩子”。
她什么都不知道,我努力的原因,我的心情!
以及,我有多么在意。
顷刻间,爆发出全部的情绪,大脑麻木恍惚,却第一次那么清晰意识到了什么:
我、对加贺桑……
躺在改修工厂里,听着刺耳的撞击声音,反反复复做着同一个梦。
蔚蓝色中,蓝白色的凛丽身姿。任凭自己怎样卖力的追赶,永远触及不到。
她只给我留下背影。
现在她是不是更不能原谅我了?
“瑞鹤,你怎么了?”睁开眼后,模糊的视线里出现的是翔鹤姐关切的面庞。
我怎么了呢?
有什么从眼角决堤一般地涌了出来。嘴唇上沾到了咸涩的滋味。
不懂得哭泣的我,第一次知道了眼泪的滋味。
我知道她冷漠背后的温柔,沉默之后的关心,对所有人一视同仁的公正。
我就是渴望稍微多出的那么一点;向前朝她的身边再迈出那么一小步;哪怕是微不足道的一句认可。
可是加贺桑,至始至终叫过我的名字……
如今望着熟悉的身影,与她独处的时候,胸膛中擂鼓般响彻,放在膝头手掌掌心都止不住地冒汗。
今天傍晚时分提督桑给我的“那份礼物”正揣在怀里。
“瑞鹤,怎么还没跟我家的秘书舰和好啊?”那个提督轻浮地挑了挑眉。
“什么你家的。”
“既然不是我家的,难不成是你家的?”
“唔!”
可、可恶……被套进去了。
“哎呀,今天的我是大家的圣诞老人。这个礼物你就好好收下吧。偷偷地告诉你,这可是有着神奇作用的宝物哟,可以让‘我家的’变成‘你家的’……”在我耳边留下莫名其妙讯息的家伙挥挥手就溜得无影无踪了。
我万万没有没有想到,是这样的东西。那些人们管它叫做什么来着?
“婚戒。”
那时候就应该宁死也不去咨询翔鹤姐。她看着我抱着头的样子意会地偷笑。
“提督也送了我和赤城桑呢。”翔鹤姐笑眯眯地抬起手,在无名指上的戒指闪耀了几下。
哼,这恩爱秀的!
等等、等等,我把这个送给加贺桑,就意味着……
“啊啊啊啊啊!!!!!”
回忆起到不久前事态的瑞鹤冒起了烟。恰巧在这个不合适的时机,正将箭搭到弓上的加贺桑开了口。
“那天,抱歉……你是不是还有什么话没说完?”
瑞鹤盯着膝上的双手,捏紧了拳头,肩膀微微颤抖。
加贺桑居然道歉了。
是在问我的心情吗?告诉她,还是算了?
是刚才的酒劲直往脑门上冲吧,满脑子的全是想对她说的话,就快要爆炸了。
肯定会被拒绝吧?还是,好想、好想全部传达给她。
咬紧的牙关松开了,一点不像是自己的声音,卡在嗓子眼的一字一句跌跌撞撞地蹦了出来。
“我、我想……在加贺桑……身旁……”
啊,说出口了!
第一句话就像是冲破了内心最后的阻隔。瑞鹤站了起来,直视着那个背影,将心里话一声声地喊了出来:
“我不要在你身后远远看着!!”
“不想被你仅仅时当做五航战的后辈!我那么拼命,是因为……”
不想再去顾及那么多了!
“我喜欢加贺桑!”
嗖的一声,箭离开了弓弦。练习用的舰载机发出了嗡嗡的低鸣。
瑞鹤诧异地瞪大了双眼。
舰载机偏离了轨道,落在靶场的一侧。
从未失误的加贺桑第一次脱靶。
To be continu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