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神社厨房组
把晕倒在院子里的须美背到她自己的房间,东乡和夏凛安置到友奈的床上,若叶则在友奈没有空位的喊声和日向“温柔”地注视下一脸不乐意地把自己的床让给千景,总算把混乱的后院收拾干净了一半。
莫名其妙的被卷入混战还弄坏了自己常年使用的木刀,若叶嘴上没说什么,却浑身表现着快要具现化不快坐到就近的椅子上。
“若叶真是顽皮呢,明明这么大了还耍小孩子脾气~”在乃木若叶怒火的漩涡之中,唯一敢一脸平常接近的是上里日向,“来把脸擦擦,手也伸出来让我看看。”对这间屋子的熟悉堪比主人,日向把若叶常用的运动毛巾洗好递给她,手上拿着从药箱里找到的勇者家常备外伤喷雾,开始帮若叶处理伤口。
“你以为为什么会这样……”“嗯?若叶说什么没有听清。”“——!!”手上的伤口传来蛰伤般的钝痛,若叶倒抽一口凉气老实闭上嘴巴。
有帮若叶处理伤口经验十年之久的日向用最快的方法按灭她愤怒的火苗。
在一边把东乡的轮椅靠到角落里的友奈再次感叹起这位大姐姐非凡的魄力。
说来东乡桑有些时候也会变得和日向姐一样带着莫名的恐怖,最近小须美好像也有这样的倾向,究竟是怎么回事?想到两个现在都躺在楼上的人,友奈皱起眉头。
好像还忘记了什么需要东乡桑和小须美来做的重要的事……
“喂,友奈,”刚把千景背到若叶的房间里的风边活动着肩膀边叫着友奈的名字,“接下来怎么办,需要我帮忙吗?”
“风前辈辛苦了!还有什么要怎么办?”思考中断的友奈没明白风的意思。
“你啊……晚饭啊晚饭,东乡和须美不是说了,为了保证食物的最佳口感,先准备成半成品,等时间快到时再加工做好吗?”风指指头顶,“结果大厨们都躺了,现在差不多也到饭点了,总不能一直等到她们睡醒吧。”
在风的提醒下友奈看了眼墙上的老式挂钟,瞬间慌起来:“骗人!居然都这么晚了!得赶快准备做饭……啊啊但是东乡桑和小须美都晕倒了……!!”
“你究竟有没有听我刚才的话啦。好了好了也别这么着急,虽然没东乡手艺那么好,不过做饭而已我也没问题,这里就让勇者部女子力满满的部长我来助困扰的友奈一臂之力!”风拍拍友奈的头安抚她,犬吠崎家的家长平时因为工作早出晚归,大姐的风很多时候都又当姐又当妈,所以有一手不错的料理技术。
“但是今天已经麻烦风前辈很多了,明明是客人……”“那就交给我吧!washi的困扰就是我的困扰,washi的麻烦就是我的麻烦,washi没有完成的事就由我来继续~”园子突然插入两人中间,满眼放光的样子。
“诶?乃木你会做饭吗?”已经习惯园子神出鬼没的两个人都没在意她这次出现的时机,风反倒对这位迷迷糊糊的大小姐会主动提出做饭有些惊讶。
“嗯~~”园子鼓起嘴思考似得拖长音,最后露出爽朗的笑容,“说实话不是太擅长呢~”
“也是哦……”
“料理的方法都知道,不过经常因为发呆忘记了时机,有次家政课把东西放进烤箱就去看云了,结果差点烧起来,那次washi也超生气呢~”园子回忆着说,却用的是有些自豪的语气。发现友奈刚才听到有人帮忙而平下的眉头又皱起来,她改变了话锋,“虽然我靠不住,不过神社还有另一位得意的厨娘哦~将将~上里家的小日向~”
园子双手摊掌指向日向,刚帮若叶处理好伤口的日向听到自己的名字,和若叶交代了几句就把喷雾塞到她手里,向园子她们这边走来:“有何吩咐?我家的半神大人?”不知道是听见了园子之前的话还是单纯的心有灵犀,日向接过话头,用半开玩笑的语气问。
“因为washi和mimo现在脱离了战位,所以想代替他们完成使命~当然hina也会帮忙的吧~”园子用怎么听都不像是说明的方法说,日向居然一副理解的表情点点头:“做饭对吗?这种程度就交给姐姐吧。”
“好像很可靠啊,而且女子力也很高。”
“‘好像’是多余的哟,风前辈。”日向自然的收下了风评价里的女子力和厨房的工作,又拜托风去开导一下若叶,让友奈组织其他人先继续之前的游戏混混时间。
“嘿,不愧是东乡和须美,食材准备的整整齐齐,光看排列就知道打算做什么了,”把挂在厨房入口处的围裙系在腰上,日向先环顾了一下勇者家兼咖啡馆工作室,稍有些大的厨房,“很久没进过若叶家的厨房了,稍微有点新鲜呢。”
“哦哦~认真模式的hina~所以要做什么?会有冰淇淋吗?”园子跟在后面也穿上了小一号的围裙,大概是须美的所有物。
“我一直都很认真哦。冰淇淋的话,很遗憾,那两个人似乎都没准备,”开始检查灶台前没熄灭的锅里炖的东西,日向进入了料理模式,“园子也要帮忙吗?那就把流理台角落里那个盆子里的糊状物先搅拌一下吧,要一直向一个方向搅喔。”
园子“哦~”的回应,跑到盆子边上,拿着筷子搅起来就不再说话了。
厨房里突然就只有锅里煮着的东西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和园子搅拌的刷刷声了。
把被排好的食材依次加到锅里,日向用余光去看园子。刚刚还兴致勃勃地对着盆子的她现在已经闭上眼睛了,但手里没有停下,只是单纯在发呆。
果然园子帮忙的话比较适合这样的工作啊。
处理着其他的食材,日向想起小时候发生的事。
神树馆的家政课从小二开始开设,在神社里的待遇是几乎被供奉,从来没劳动过的园子,从入学前就在期待这门课程的来临了。第一次家政课前的晚上还兴奋得睡不着,被日向说“像远足前的小学生一样”。
“因为一直都没做过~明明hina小二的时候已经会做饭了,我现在一进厨房还要被神主和hina拦着,”小小的园子鼓起脸对坐在一边叠衣服的日向抗议,“现在还不是,明明是我的衣服,洗就算了,居然连叠都不让我来做!”
“这就是我该做的事情,园子不做也没关系啦——倒不如说如果园子来干这些事,让爸爸看到了会骂死我的,”作为神主的女儿自小就照顾园子,日向对这种程度的家务已经很熟悉了,“而且我比园子大,就算是普通人家里,也该由姐姐来关照妹妹啊。”
当然对哄钻牛角尖的小半神也得心应手,日向搬出常用的姐妹论,让园子乖乖听话:“如果是这样就没办法了……”
“不过园子开始上家政课了……那可是神树馆的家政课,这么厉害的学校教出来的学生,说不定园子不久后就能进出厨房给我帮忙了呢。”把收拾好的衣服装进壁柜,日向的这句话让园子心里舒服了不少。
“hina~我会努力的哦!”
“好好,”日向拍拍园子的头,“晚安,早点休息吧。”
第二天早上园子带着一脸期待去了学校,日向虽然有些在意,不过她和园子不同,读的是离神社近些的普通小学,对神树馆里发生的事也无从得知。
放学后和平常一样径直回家处理神社的杂事,在日向换好巫女服从里到外扫地到台阶前的鸟居下时,楼梯上传来人走路的声音。
今天的园子回家也很准时——想这么说,但脚步听着却有些异样。
不是以往园子风格轻飘飘的步伐,而是拖得重重的钝步。
日向好奇地向楼梯下望去:“……哇,怎么了园子,露出这种下班后工薪族的表情?”
“呜呜,hi~na~”在楼梯上魂不守舍样子的园子,听到日向的声音后直接冲上去抱住她,“不行啦!!”
“诶、诶?”被突然抱住的日向不知所措地扭扭身子,最后选择了把手里的扫帚丢到一边,环住园子。
园子是个爱撒娇的孩子,但不是个会撒娇地这么直来直去的人。趁着自家半神这样孩子气的行为没被外人看见,日向半拖半抱得把她带进房里。
“所以说……是惹小须美生气了?”好不容易让园子从自己身上挪到正对面坐下,日向问起她成这样的原因,似乎是家政课时被同组的须美给吼了。
“嗯……”园子少有的没有精神地点点头,“在准备时都还算顺利,碰上火就——虽然我知道washi是害怕我烫伤了才会发这么大脾气,但最后在旁边看着washi和mino桑两个人做完,果然还是有点寂寞……吧?诶嘿嘿~”
该说不愧是园子吗?在说话间情绪已经稳定了不少,不用旁观者的分析也很好的弄清了事情的由头,日向稍微确认了一下她的双手,也没有出现料理初学者常有的切伤。
不愧是我家的半神大人,真是太能干了。
日向在心里说到,然后循着园子的话再次确认:“今天学的菜是蛋炒饭吧?园子你除了最后炒的部分外,之前的准备都参加了吗?打鸡蛋啊切葱啊什么的。”
“嗯,还被mino桑说很擅长了。”
“到这里都没关系……那么炒这部分是最开始就没参与?”
“不,最开始稍微做了一下,结果才让washi生气……”
凭借对园子的了解,日向觉得自己猜到事因了:“在炒菜的时候发呆,结果烧糊了?”
“可惜!比那个再过一点点——”比出“一点点”的手势,园子摆出遗憾的表情,“加油的时候楞了一下,然后撒到烧着的灶台上了。”一脸冷静的说出了相当可怕的事实,日向差点就跳起来了。
“真的没事吗!!”怎么听都不像是一点点的程度吧!?
“washi马上就扑过去关上火又用锅盖盖上去,老师也处理过了,所以没有人受伤。”
“之后得和若叶道谢、不,还是抽空专门去找小须美……”要是没有这么专业的补救处理,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子,“小须美会发火也是情理之中,既然园子能在切菜时帮上忙那就足够了啊,一个人的料理的确很了不起,不过这样合作的味道也别有风味。”
“这样说的hina明明一直都是一个人在做饭?”
“呃……爸、爸爸和春信先生也会帮忙的,”日向偏过头逃开园子的视线,说出并不怎么真实的辩词。
“大家都有帮忙却不叫让我进厨房啊……”园子在意的地方和日向所心虚的地方不一样,让她不知道是庆幸好还是担心好,“嗯啊~如果学会做饭的话就能给hina帮忙了,结果还是不行吗~”
园子说着圆场式的话,和日向说了两句后心情好了不少,想结束这个话题,但却露出了有些寂寞的表情。
对总是笑着的园子而言是十分少有的瞬间,日向几乎要下意识用手机留下照片。
原则上来说,被供奉的半神不需要涉及太入世的东西。上学这点是园子自己提出来、日向和春信都努力争取来的。但如果是做饭,大概再怎么排号也轮不到园子来做。
可是园子露出这样的表情了。
日向在这个瞬间理解了,真有靠一个表情就让人改变想法,大脑一片空白的人。
“园子,来给我帮忙吧?”日向握住园子的手说。
“诶?hina,总觉得和求婚一样……”“园子,我想喝和你一起做的味增汤。”被园子的话启发了,日向脑子一热又补上一句。
园子愣了愣后红着脸偏过头,日向把这视作同意,居然真的拉着她就去了厨房,把晚饭里要用到菜刀的活几乎都交给她了。
中途既没有切到手也没有弄错处理方法的失误,不如说十分完美。让日向有些怀疑园子之前说的差点把锅子烧起来是不是偶然。
如果炒饭还有危险的话,那么只是做汤往锅里加东西应该是毫无危险的事情。这么想,日向把灶台前的位置让出来:“园子,要不要试试?”
“诶?不用了吧~如果又用到火说不定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在切菜时收到了日向夸奖的园子正露出相当幸福的表情,想要拒绝。
“没这回事,只是把这些东西加进去然后慢慢煮而已,‘会发生不好的事’园子的说法太迷信了。”
“巫女的hina也会说迷信吗~”
园子笑过后还是接受了日向的话,站到灶台前。
“先放这个再放那个……对,轻轻来……”日向也为了防止意外在旁边格外用心的指导。
现在回想起来,那也许就是园子离“完成料理”最近的一次了。
“最后再加上盐就大功告成了。”日向在一边说,园子则把盐罐举起来比在锅边用小勺一点点加进汤里,拿捏着最完美的配比。
“离、离成功有点近了,稍微有点紧张呢~不过没出什么差错真是太好了——”大概就是在这句话话音没落的瞬间。
一直很老实的灶台突然冒起一窜火苗。
在烹饪过程里保持紧张的日向第一时间反应过来,把园子向自己怀里一拉。
灶火很快就恢复原状了,没什么大问题:“好……园子,有受伤……”
低头确认怀里半神的巫女话停在了中间。
被园子握在手里的盐罐只剩下一半了,灶台上确很干净。
也就是说……
白色的小山迅速消融在还冒着热气的锅里。
“啊、啊……”日向开始思考重新煮汤赶上晚饭时间的可能性。
“日向,你在和半神大人一起做什么?”好巧不巧的,从厨房门口传来父亲的声音。
“父、父亲、这这这这是……”事后日向才知道,父亲在之前没看到园子,好像很焦急的找了半天。
不过这时看到父亲无法用语言形容的愤怒表情时,日向并没有想这些的闲暇。之后发生的事情记得不是很清楚了,留在回忆里的只有那碗人生中最咸的汤。
那时候也过去这么久啦,虽然还是要躲着爸爸,但园子经过四年家政课的锻炼也能好好给自己帮忙了……除了要用火的地方。
后来听须美说发生在学校里的炸锅事件和秋天烤红薯时发生的垃圾回收炉自燃事件让日向充分认识到自家半神的确和火八字不合。
在心里感慨,日向到流理台的另一头开始用准备好的材料卷寿司。
“hina~这个是做肉丸用的材料吗?”从神游中回来的园子问。
“嗯,搅好后就放在那里吧,我来……”
啪——!!
回答日向的是重物落进水里的声音。
似乎在最开始就想到也会发生这样的事,日向保持着回忆往事时不自觉露出的微笑转过头。
“啊、一次都倒进去了……”
那是拿着空盆的园子和汤已经被满到溅出来的汤锅。
2/勇者家的教育方针
须美醒来时窗外还是亮着的,一睁开眼先想起了自己和东乡还有料理要做,紧接着看到靠在床头的木弓,想起了不久前发生在院子里的事。
“我……”被东乡的话煽动,和千景他们合作,违背两个姐姐的话用弓指着人,而且被指的还是其中一个姐姐,“都干了些什么啊……”充分意识到了自己的行为有多过火。
当然这话里有歉意,不过眼下更担心的是该用什么表情面对若叶姐还有怎么和友奈姐解释。
“须美?醒了吗。”怕什么却发生什么,在须美还混乱着的时候,房门被推开,若叶出现在门后。
“啊啊……若、若叶姐……”几乎本能的向后躲碰到墙上,须美整个缩了缩。
没把她这样的反应当回事,若叶直走过去向她伸出右手。
完了,要被打了。
这种想法一瞬间从脑海闪过,很快就被头上传来的柔软触感给盖过了。
“诶、诶?”常被友奈做但若叶却很少直接做这种亲昵的行为,在发生了刚才的事之后还这样更是让须美不解。
“头还痛吗?”若叶用平常的语调问,须美一愣后反应过来自己在后院是被打翻物理失去意识的,“情况比较紧急所以下手有点重没收住……没关系吗。”
“没、没事……”被提起了就觉得后脑有些痛了,而且当时自己应该是被攻击双腿失去平衡之后摔倒撞到脑袋才失去意识的,没记错的话这个方法挺有技术含量才对,紧急情况真的能做到吗……诶?
须美看若叶的眼神又复杂了些。
以后绝对不能做会惹恼若叶姐的事。
“这样的话,我就合格了吧?不如说不合格的是须美,把友奈放心交给须美的日子看了还早了些,还是让友奈来照顾须美吧,”收回手的若叶笑了笑说,东乡最初挑衅她用的借口似乎被当真了,也没有特别对须美生气,“很久没和须美对打过了,有进步呢。”
“我明明被一击必杀了,哪里看得出来进步啊……”看出来若叶拿这次当做姐妹间的切磋,须美不甘心地鼓起脸说。
“射过来的那一箭很有力度,移动时的走位很好,还有就是气势充足,不够吗。”
“但是箭一下就被挑开了,若叶姐马上就移动到我面前了,还有一点都没被我的气势震住,”听了若叶分析的须美反而钻进更深的牛角尖里。不会开导人的若叶露出为难的表情,看到这幕须美噗的一声笑出来,“这大概就是‘经验的差距’吧,我没那么在意啦,那个,若叶姐。”
须美指指被靠在角落里长布袋装着的东西,之后还是决定自己下床去拿。脚挨到地面的时候腿软了下,后脑也突然疼的厉害起来,有些像重感冒时的症状。
“你看,果然还是摔伤了……”“没、没事,”赶在若叶扶住自己前稳住身子,把布袋拿在手里双手递给若叶,“本来是打算和大家一起送出去的,结果放在楼上忘记了……生日快乐,若叶姐。”
“诶、须美的礼物原来不是蛋糕吗?”
“那个有东乡姐帮忙所以不算,而且友奈姐也送的点心,都受到食物若叶姐不会觉得无趣吗?”
你们两个点心的等级区别也太大了吧!——自然不会把这句话说出口,若叶接过须美手里的布袋:“只要是你们俩送得东西我都喜欢,和种类没关系……这是……”
隔着布袋也很熟悉的手感,等须美松开手,布袋里东西的重量也同样让若叶怀念。那是和自己不久前阵亡的战友完全一样的感触。
从布袋里抽出内容物,是全新的木刀。
“尺寸和样式都按照若叶姐原来的那把买了,我想那把已经用过很久了,如果有替换的话若叶姐可以用久些,而且也能有把以防万一的替换……若叶姐你怎么流眼泪了!?是这么值得感动的事吗?”
“诶?我……”用手蹭蹭眼角,想说自己没哭的若叶发现手上的确是湿的,“我可能只是觉得须美的礼物送得太及时了吧……”
“及、及时?”在一开始就晕过去的须美理所当然的不知道后院发生在之后的事情,也不知道东乡使用的武器居然是那么危险的东西,以至于若叶的爱刀在不久前阵亡了。
“我会和对待上一把刀一样好好待它的……还有是时候准备一把不开刃的真刀了。”若叶一脸正经的这么说,让须美背后有点发毛。
“呃、若叶姐如果觉得有必要的话……”想转移话题,须美记起自己的工作,“啊对了!我还得做饭才行!不能让东乡姐一个人忙!”
“冷静点,饭的话日向和园子已经在做了,至于东乡……在隔壁友奈的房间睡着呢,应该会比你昏得更久。”
相当大的信息量伴随着若叶这一句话涌进须美的脑海里:“做饭?园子亲她?不行,绝对不能让园子亲靠进灶台,不然会发生很可怕的事情、现在赶快去厨房才行!!”和园子家政课合作时间长达4年的须美一点都没把若叶的“冷静点”听进脑子里,直跑出房间。
看来被物理致晕的后遗症已经恢复不少了——没来得及再叫住须美的若叶在原地这样想,不久后听见一声钝响。
好像是厨房的方向。
哒哒哒的脚步声又跟着传来,须美撞进房间:“若叶姐!!”
“怎、怎么了!?厨房里发生什么了?”
“我去晚了,园子亲料理的诅咒已经降临了,不过日向姐说会处理的所以问题应该不大,”须美表情阴沉地说出些若叶不懂但很在意的词,“比起这种事情、友奈姐呢,不在楼下啊!”
“友奈的话在我房间里或者她自己房间里照顾郡或者东乡……”“对了!居然把东乡姐放在友奈姐的房间里!太危险了!”被这话提醒想起之前若叶话的后半句,须美又跑出去了。这次的目标是隔壁友奈的房间。
若叶有点怀疑自己刚才是不是下手太重真的撞到须美的头里不能随便碰的地方了。
“你你你你们两个人在干什么啊!大大大大大白天做这这这!!!!”须美的喊声在隔壁响起。
若叶跟着去了友奈的房间,站在门口的须美红着脸,房里友奈的床上,被自己失手撞飞的双马尾还睡着,友奈和东乡则在床边抱在一起,友奈一脸奇怪的看着须美和后进来的若叶,对现在的状态似乎没赶到什么不自然。东乡的脸则埋在友奈的臂弯里。
仔细一看东乡的一条腿正跨在友奈的胳膊上,但东乡的双腿应该是没有知觉的,所以毫无疑问是友奈动手去撩了东乡的大腿。
这么看来,双手环在友奈脖子上的东乡,耳根带着些不自然的潮红。
“你你你你们两个在干什么啊!!!!”分析完现状的若叶做出了和须美一样的反应,跨进房间把须美挡在自己身后,若叶取掉包住自己刚收到的木刀的布袋。
未经使用还带着新品特有光泽的木刀直指着友奈,友奈刚才还一脸平淡的表情变得紧张起来:“诶、等等若叶姐,这是、东、东乡桑也快说点什么!!”
“呃……”头埋在友奈臂弯里的东乡发出暧昧的声音。
“友奈!我可不记得把你养成了这种不知廉耻还推卸责任的家伙!如果你这会儿老实承认的话我也许还会手下留情……真是遗憾。”若叶握着木刀一个跨步冲进来,友奈马上把东乡横在床上又趴在她身上躲过若叶的第一发横扫:“所以说若叶姐误会了!我和东乡桑只是!”“在你把手从东乡胸上挪开前,你说的话都毫无意义!”
“这也是误会!只是手滑……呜。”站直后友奈为了若叶的攻击不误伤到东乡和夏凛,向远离床的方向移动了些。友奈学习的武术是空手的近身格斗,持有武器还经验更丰的若叶当然不会给她近身的机会,空手去接若叶的木刀显然是不明智的选择,友奈只有一味闪避,但速度跟不上若叶,不时还是会被擦到。
“对女孩子做了那种事可不是‘手滑’两个字就能解释清的!友奈!”结束一段攻击的若叶停下手,友奈在闪避中已经累得喘起粗气。
“所、所以……若叶姐误会、而且、若叶姐和日向姐、不也、做过这种事吗……”说话时友奈还看了看床上的东乡希望能得到她的支援,不过东乡还在从不自然昏迷中醒来的混乱期和被幸福冲昏头脑的混合感受之中,暂时没有恢复意识的迹象。
试图以语言说服若叶,但为了以防万一友奈还是摆起防御的姿态,这动作连同她刚才的发言一起成为了挑拨若叶神经的最后一根稻草:“我、我和日向是道场的地板太滑!没什么别的!!!!”
喊着这样和友奈的辩解同一性质的话,若叶带着比上一轮更盛的气势冲上来。
总之先拉开距离——友奈向后退了一步,踩到椅子上。
是自己在房间里学习用的带滑轮的学生椅。
“呜啊啊啊啊!”失去平衡面朝下向地上摔去,比友奈落下速度更快的是若叶追击的木刀。
与地板的撞击声里,友奈成为今天勇者家地界里晕倒在若叶木刀下的第五个人。
之后才清醒过来的东乡在须美不信的注视下和若叶解释了友奈本来是想公主抱自己下楼,只是动作似乎不怎么正确。
深感自己教育问题的若叶,在友奈苏醒后抱着东乡下楼和友奈解释了公主抱的正确姿势。
须美和东乡的心情都很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