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章……迟迟不发出来……是因为……写得真心渣……………………………………
搬砖刀子什么的,请收好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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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29
将客人送走,毛利兰发现自己似乎跟几个月前不一样了。她现在年纪尚轻,按照大众的说法,大概是每周去酒吧开派对,天天跟朋友们到处晃的时代。然而经过半天的招待,毛利兰却发现自己心里有些疲倦——尽管很享受跟铃木园子和世良真纯在一起的时间,但是关上门之后居然会有一种‘终于可以安静一会儿了’的放松感。
这不代表她和那两位好友不再是真挚的朋友,但不可否认的是她的心态有很大的变化。毛利兰知道自己可能把宫野志保看得太重了,但那似乎也没什么不对。
推开了书房的门,她踩着柔软的地毯,看得到恋人正专注地面对着电脑,手指在键盘上敲得飞快。手边就是两只黑色的助听器。灰蓝色的眼睛望了她一眼,又将视线放了屏幕上去。
她在忙。
毛利兰走近宫野志保,电脑上不断出现的黑色小字是她看不懂的英文词。
长长的段落完成了,苍白的手指敲下回车键后,拾起了一只助听器,一边往耳朵里面放,一边看向毛利兰。
毛利兰望着灰蓝色的眼睛,一时间吐不出字来。
宫野志保反而不习惯平常跟话痨一样的毛利兰盯着自己却不说话,她想这次大概得她先开口了,“怎么了……”
毛利兰伸手摘掉宫野志保的助听器,头低下来,狠狠地吻住了坐在办公椅上的她。
感情太深了,已经没有办法控制了。
手不知不觉放在宫野志保腿间时,被动的她闷哼了一声。
“你愿意吗?”毛利兰问她。
她听不到,眼睛也没看着毛利兰的嘴唇,在毛利兰离开她说话时,追了上来。
毛利兰权当她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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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来的时候,宫野志保到处摸助听器都没有摸到,费力地睁开了眼,看到毛利兰还在睡梦中,半个身子都压在自己的身上。
无法听到声音时便不会发出声音,她在心里长长地叹了口气,浑身的疲倦让她无法承受。太阳还没升起,天知道她今天怎么会这么早醒来。厚重的窗帘没有合上,但是能透过轻薄的窗帘看到深蓝色的外面。
毛利兰的体温犹如世界上最好用的暖手宝,握着她的手,整个被窝都是暖的。
白色的被子很柔软,据毛利兰描述似乎是蚕绒的。枕头堆得两个人四周都是,能闻得到淡淡的洗发水香味。
宫野志保合上眼,努力重新入睡。
然而她的精神却拒绝回归白茫茫的梦境,留在了这无声的现实里。
今天的天气似乎有点潮湿,曾经的伤口都在隐隐作痛,脑袋居然感觉涨涨的,昨晚发生的事情无法清楚地在脑袋里回放。
加重的喘息声,慌乱的动作,满眼都是爱着的人,柔软的布料成为了背景。世界旋转着,她在那个时候失去了自己本身的理智。
她似乎觉得自己在昨晚去了极乐园,回到现实后却忘记了曾经的经历。
毛利兰很快就醒来了。她迷迷糊糊地哼了声,宫野志保正发着呆,听不到声音也没有注意到动静。
黑发的她睁开了眼睛,找到了眼睛的焦距,看到宫野志保正望着天花板发呆。
“嗨,”她轻轻叫了一声,但宫野志保没有给出反应,她也不介意,“早上好。”
她愿意就这么看着宫野志保,尤其是昨晚那件事情刚刚过去。她的心满满的,然而看到宫野志保轻轻皱起眉头时,心颤了颤,震掉了一点点快要溢满的幸福。
“怎么了,志保?”她没有牵着宫野志保的手附上了她的胸口。宫野志保被吓了一跳,扭过头来看她,眼神里还有一些未能褪去的迷茫。
她又做了一遍怎么了的口型,对方却迟迟不肯配合地看她的嘴唇。灿烂的金发和乌黑的长发纠缠在了一起,金色的那边闭上了眼睛,稍微撑起了身体,凑过去亲吻了毛利兰。
天已经亮了,尽管不明亮,毛利兰却能清楚地看到宫野志保眉头中间皱起的一点纹。
宫野志保不开心。毛利兰能够感受得到。
只不过,她猜不到宫野志保不开心的原因,只能静静等待她平复心情。
助听器不在,如果宫野志保不愿意交流,那么毛利兰就无法向宫野志保传递任何想法了。
毛利兰在宫野志保身边窝了几分钟,睁眼看了看时钟。上班的时间快到了,她再继续躺下去的话会迟到。
她起身穿衣服。宫野志保睁开眼,看着毛利兰的动作。
“我要去上班了,小助在书房你等一下自己去拿,晚上我会回来做饭的。”毛利兰穿好衣服,转回来弯下腰,理了理对方略显凌乱的刘海。
毛利兰出了房间,没有时间化妆或做早餐,匆匆忙忙出了门。
看着空气中的尘埃震动了一下,宫野志保知道对方离开了家,这里便只剩下她一个人了。
腰使不上力气,所以她便放任自己继续窝在床上。被子太柔软了,要离开也需要很强的毅力。
所以,她总觉得如果自己不存在就好了。
不需要感受到痛,不需要愧疚地慵懒,也不需要为了什么而努力。
她最终还是从床上爬了起来。
左腿有些不听使唤,使不上力气,她一瞬间又忘记了怎么走路。
她记起毛利兰昨晚将温暖的手伸入她腿间的感觉。
一开始并没有注意到,而注意到的时候,她原本是想拒绝那种行为的。
本能抗拒那样的事情,大概是因为从骨子里就觉得出生在世上就是为了受罪赎罪,于是导致孩子出生的这种行为,她也是带有反对的心态。
只不过毛利兰愿意,她就放弃了自己的想法,让她把红色的那一点,从自己身上抽离。
毕竟之前跟毛利兰交往的心态就是为了毛利兰有一次最美的爱情,柏图拉大概并不是对方向往的恋爱方式吧。
宫野志保开始思考自己未来还会放弃什么。
她的眉毛与睫毛是金棕色的,头发从早期的深褐色,在昏迷期间渐渐变成了金褐色,而灰蓝色的眼睛在阳光下如同泛着光的海洋。皮下组织很薄,能看到青色血管的同时又泛着有些病态的白。
她看上去并不像是真实存在的人。
她想逃了。
手杖和助听器都在书房,她站起身的时候还摔了一跤。
脑袋里的血糖跟不上她的动作,眼前开始麻麻地发黑,退去的又很缓慢。
突然间涌上来无法抑制的恐惧感以及迷茫感让她开始咳嗽起来。
毛利兰在临走前把宫野志保的居家服放在了床上,她却看都不看一眼,从衣柜里找出衬衫和长裤,再加上了一层外套。夏天才刚刚过去,初秋的现在依旧炎热,她却如同难得一见的异类一样长衣长裤。
她带上了宽舌的棒球帽,从床头柜里拿出了护照以及信用卡。
从储藏室的最角落里翻出双肩的电脑包,把电脑和洗漱用具统统装进去。
没有助听器和手杖的话她肯定逃不远,于是她便把助听器放进随身的口袋里。
毛利兰对她第二次表白的时候,她跟第一次一样同样想要拒绝。
第一次就是因为她的身体原因,而第二次时她的健康比起之前完全没有好上一星半点。
她是理智的,喜欢是喜欢,但是某一些感情是不需要去表达出来的。
而她比起毛利兰,显然更清楚失去是什么样的痛。如果再继续沉浸在永远相爱的假象里,那么在她生命尽头之时最痛苦的,还是毛利兰。
尽管她无法理直气壮地对自己辩解,说这样擅自在第一次欢爱的第二天离开,比起其他时间离开,是更好的方法,但她只觉得不能再迟了。
没有结果的事情,要早结束,对毛利兰来说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