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篇是挺久之前写的,群里的命题作文,之前觉得写得不够好就没发出来,现在发出来只是想让大家看看脑洞……
我一共写过三篇半的久照久,第一篇双双分手夜半相遇于车站,第二篇出轨约炮,第三篇分手炮……ORZ……
似乎每次开久照久的脑洞画风就十分……神奇……这绝壁是真爱吧【x】
"叮铃铃……"
居酒屋的门被人推开,门上挂的铃铛发出清脆的声响提醒着老板客人的到来。
"欢迎光临!"老板冲着进来的客人打招呼。
来人是个貌美的女子,红色的发丝柔顺地垂下来,一派温润的样子。她冲着老板微微躬了躬身子作为回应,而后寻了个位置坐下,简单地点了些酒食。客人并不多,她坐在屋子中央显得有些突兀。
老板回到柜台后头,偷偷冲老板娘挤眼:"你看刚进来的那个姑娘,真好看,有25么?"
老板娘瞪了他一眼,低声咒骂:"呸,就知道看姑娘,干活不见你那么上心!看着25说不定早过了30娃都有了!想些什么!干活去!"
老板唯唯诺诺地应了,讨好地冲着老板娘笑笑。
那厢宫永照倒也是听见了他们在说什么,却是不恼,只小幅度勾起嘴角嘲讽地笑了笑。
老板娘倒是没说错,她确实是过了30岁,有工作有家室,过着平平淡淡一个普通人的生活。但如果生活如意的话,她也就不会在大晚上离开家门来这间小小的居酒屋喝酒了。
"叮铃铃……"
居酒屋的门又被推开了。
宫永照听见老板的低语:"又一个美女?!今天晚上是怎么了,那么多美女?!"
"欢迎光临!"老板娘瞪了老板一眼,切换了满面笑容迎向来人。
竹井久其实一进门就看见了宫永照,然而多年不见却也不敢贸然上去打招呼。
而宫永照一抬头,便看见了愣住了的竹井久,自嘲地笑了笑:"清澄的竹井久?不认得我了么?"
"自然认得,只不过突然见到有些惊奇而已。"竹井久走过去,在宫永照对面坐下,示意老板拿酒。
"多年不见了啊……"宫永照自顾自地满饮一杯。
"是啊……"竹井久看着对面的宫永照,似乎突然就回到了十五年前。
那个时候竹井久带着清澄截下了白糸台的三连冠。颁奖典礼上互相握手致礼的时候,她们面对面站到了一起。竹井久似乎还能清晰地记起那个时候宫永照的脸,没什么表情,既没有气恼也没有不满,只是淡淡的,很沉稳的样子。而竹井久虽然极力克制着自己的心情,却仍是在握上宫永照的手的时候有些微微颤抖。
而十五年后的今天,竹井久在这间偏僻的居酒屋偶遇的宫永照看上去同当年没有太多不同,还是那么精致的面容,鲜有表情。但似乎又有什么与当年不一样了。
竹井久皱起眉头,执起酒杯抿了一口。
不一样才是理所当然吧,毕竟过去了十几年,都已不再是意气风发的年纪了。
"在看什么?"宫永照问。
"啊……"竹井久的思绪被宫永照拉回了现实,"看见你想起了以前的自己罢了。"
"以前啊……"宫永照似乎想起了什么。
"并没有冒犯的意思……"竹井久突然想起当年彼此也曾是对手,胜的一方对着负的一方说这样的话似乎有些不妥,急忙解释。话未说完却被宫永照打断:"无妨,并没有什么冒犯不冒犯。"
竹井久有些尴尬,又喝了一口酒,缓了缓,就像普通的许久未见的老友一般问道:"最近过得可好?"
而意外的是,宫永照沉默了。
竹井久突然觉得自己今日简直分外不顺,一张巧嘴面对着宫永照似乎毫无用武之地。
所幸宫永照并没有沉默太久,她缓缓开口:"做着职业雀士的工作,有着一般会社员的爱人,平淡的生活罢了。"
这回轮到竹井久沉默了,宫永照放弃了弘世堇选择一个圈外普通人结婚当年在圈子里也算是个爆炸性新闻。与其说是宫永照放弃了弘世堇不如说是她们两人最终败给了现实。竹井久是明白的,因为继宫永照之后的一枚深水炸弹来自竹井久,放弃了福路美穗子的竹井久也是让大家瞠目结舌。
"我也是。"竹井久顿了顿,转了欢快的语气吐槽着,"柴米油盐酱醋茶,当年的热情都要磨没了啊!"
宫永照不置可否,只是替竹井久和自己都斟满了酒杯。
"宫永桑常来这里?"
"并不,今日有些郁闷罢了。"
"啊啦,看来你我也是有缘啊。"
酒精大约是最适合用来拉近关系的东西了,身体慢慢地热起来,话题也跟着热闹了起来。两个人一边喝酒一边聊聊当年说说彼此都认识的人们,倒也不冷清。
"咲最近怎么样?"
"和她的原村同学好着呢……有时候还真是羡慕她们啊……"宫永照吐出一口浊气,灌下一杯酒。
"是啊……当年圈子里一对又一对的佳话,坚持到底又过得不错的却并不多了。"竹井久叹了口气。
"比如你我么?"宫永照挑了挑眉。
竹井久突然被她的话噎了一下,一阵语塞。宫永照看她那窘迫的样子突然大笑起来,边笑边执起酒杯向竹井久示意。
竹井久便也执起杯来同她碰杯,那杯酒下肚的时候,竹井久在心里感叹,褪去冠军光环的宫永照其实也不过是个普通人啊。但是,谁又不是呢?岁月终将带走些什么,隔着十五年的时光,两处画面似乎重合到了一起,可谁又能说得清这十多年来的得失呢?
走出居酒屋的时候夜已经深了,两个人喝的都有些多,走路都有些晃,但所幸意识倒还清醒。
街道上大多店铺都已经打烊了,只余了昏黄的路灯明明暗暗。两个人并肩走在这样的街道上,没有什么目的地,却皆是清楚地知晓彼此都不愿回家。
快走出这条街的时候,竹井久开口问道:"旅馆?"
宫永照回头看看昏暗寂静的街道,又侧头看了看身边的竹井久,点头应允:"好。"
都是成年人了,彼此都知道这样的邀约代表什么。开房间的时候,老板懒懒地斜了面前两个漂亮的女子一眼,猥琐地笑着压低了声音问:"要片儿么?"
宫永照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取了房卡便走。竹井久倒是勾了勾嘴角回了一句:"不用。"
房间也还算是干净整洁,锁上房门,竹井久便伸手搂住了宫永照的腰,手掌抚摸到对方的肌肤的时候,竹井久明显地感觉到了对方的僵硬,她缓缓地拉近两人间的距离,等待着二人之间温度的上升,很快,她便感觉到宫永照紧绷的身体放松了下来。接下来的一切便水到渠成了,她们躺倒在床上,她覆在她身上,轻轻地解开了她的衣扣,而她轻笑了一声,默认了她的行为。竹井久看着她略带嘲讽的笑,嘴角不由地勾起了一个坏笑,低头封住了对方的唇,双手开始四处游走……
她们缠绵着,发丝交缠在一起,同是红色系的颜色却并不十分相似,就像她们两人的脾性其实也是相差甚远,但这一刻,两种发色交织在一起,难分彼此。
完事之后,竹井久听着身边人的呼吸渐渐平稳下来,坐起身,露出光滑赤裸的脊背来,伸手在床头的外套兜里找到烟盒取了一支出来,正要点上,突然想到了什么,侧头问向身边躺着的宫永照:"介意么?"说着扬了扬手中的烟。
宫永照看了她一眼:"无碍。"声音有些低哑。
竹井久便施施然点起了那根烟,烟雾升腾起来,模糊了她的身形。
而宫永照默默地看着她,也不知在想些什么。二人一坐一卧竟是半天没有言语。
打破沉寂的还是竹井久,她吐出一口烟突然出声:"你会后悔当初没有跟弘世在一起么?"
宫永照沉默了一下,开口道:"有什么可后悔呢?如果能在一起就不会分开了。"
竹井久没有接话。
倒是宫永照反问了一句:"那你会后悔放弃了福路么?"
"再来一次,大概也还是会这样选择吧。"
说完又是长久的沉默,二人皆是各有思虑。
直到竹井久慢慢抽完那根烟,将烟头掐灭在了床头的烟灰缸里。她吐出一口气,问道:"如果是我呢?"
宫永照没有回答。
时间倒推十几年,那个时候的她们年轻气盛,年华正好。
宫永照很少去想当年的自己,她是个往前看的人,永远都在朝着自己的目标前进。全国大会冠军?那远不是她的终点。就算生活日复一日变得平淡变得无趣,变得像一口泥潭,越挣扎越深陷,她也从不曾过度追忆昔日的时光。只是那个蓝发高挑的身影有时候会突兀地闯进脑海。
然而那又如何呢?她们曾经并肩战斗曾经亲密无间,曾经只差一步就可以真正走到一起,可却又有太多理由让她们擦肩而过又渐行渐远。时光匆匆,这个时候再去后悔又有什么意义呢。
十几年后这个莫名的夜晚,当年的冠军沉默地看着当初带着自家妹妹生生截下了她们的三连冠的那个人。而那个人发丝凌乱地披在肩上,红发下是光洁的裸背。她问她,如果当年是她呢?
宫永照不由地思考着这个可能。
如果,如果那个时候认识了竹井久,如果那个时候成为了朋友,如果那个时候被她的光芒吸引了,那么彼此的结局会不会有所不同?
然而,终是没有什么如果的。
时光荏苒,到头来过了30岁的宫永照办完了事躺在过了30岁的竹井久身边默默地回忆往昔。不知道身边这个过了30岁的竹井久是不是也在回想着自己当年的张扬与狂傲?
一夜无眠无言直到天亮,两个人默默地收拾好自己并肩走出了旅馆。时候还早,清晨的雾气都还没有散去,空气都有些潮漉漉的。二人礼貌地互相致意之后转身向着两个相反的方向走去,渐行渐远,不曾回头。
她们就像两条曲线,走过了这个交点又渐行渐远,但也许前方不远她们又会慢慢靠近,以至再一次相交。谁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