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无标题

作者:mhbaskne
更新时间:2016-02-03 22: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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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mhbaskne 于 2016-2-3 22:10 编辑


绘姬【假面舞会】


凛冬独有的气息笼罩了乡下,从冰湖上腾腾升起的冰雾和凋谢的芦苇一起,混成了乡间特别的寂静。猎人在这个时候步入泥沼地,她脚下踩着的是冰块和泥淖的混合物,触感不是很好,但她依然坚持在这个时候前来。


深棕色人字呢的厚外套将她牢牢地包覆起来,同色的猎人帽下是被扎得紧紧的红发,她手里拿着的是散弹猎枪——绝对与她娇艳外表不符合的暴力枪支。冬天不是适合狩猎的季节,此时出来寻找猎物的要么是迫于生计,要么是盯上了特别的猎物,从这位猎人华贵的衣物和精制的散弹枪来看显然是后者。


西木野真姬呼出一口白雾,她拉了拉帽子的软边,抬眼扫视着这一片泥沼和冰湖。几声小小的哀鸣从芦苇中传出来,那应该是来自被抛弃下的幼小候鸟,不过现在西木野真姬没有空闲对它们报以同情,她精神紧绷着,甚至连后脑都因此传来阵阵钝痛,紫水晶般的双眼不断巡视,害怕错过任何一点蛛丝马迹。


要追猎的,是最为狡猾的黑天鹅。


那只黑天鹅没有在凛冬到来之前迁徙往温暖的地方,而是留在了这片土地,伺机做一番大事。


手脚都有些沉重,那份疲累不管是来自猎枪的重量还是在沼泽地中小心翼翼的踏步,都让真姬难以坚持。她将猎枪轻轻放在一旁,在泥沼中找到了一块坚实的土地——它旁边就是足以遮掩掉一个人的芦苇枯叶,然后用沾满冰晶和霜露的芦苇作为垫子,勉强说服自己坐在了肮脏的地上。


寒风吹过。真姬觉得后脑更加疼痛起来,也许是受到了寒冷的催化。这疼痛不是浮于表面,而是深入神经和骨髓,就像在牙痛起来时,明明知道不可以,还是忍不住用舌头去推动疼痛的牙,以此来确认似的,那股痛楚隐隐地从后脑蔓延到全身四肢,埋藏在皮肤之下,无法用任何方式去纾解。


她眼前再次浮现那只黑天鹅的形象,与普通的黑天鹅不同,它更加漂亮而鲜明。黑色的羽毛尾端被染上红色,头顶的深红仿佛燃烧着的红宝石。


而自己为什么要追猎这只天鹅呢?真姬内心颤动一下,似乎还能感到那份危机。没错,自己沦落到这样的地步,全是拜它所赐。大概在两年前,那只黑天鹅就以狡诈的姿态侵入了她的生活,轻而易举地扰乱了一切,带来无尽的厄运和不幸。


羽毛划过水面和芦苇尖端的窸窣声传入她敏锐的耳朵。在追寻这只黑天鹅两年以后,真姬对这样的响动已经非常敏感,倒不如说,是那只黑天鹅让她成为了训练有素的猎人。


她以最轻的动作转过头,双眼穿透了芦苇的缝隙,直直地看向那只刚刚降落在结冰湖面的黑天鹅。呼吸急促了起来,这无疑就是自己追着的那只,手悄无声息地放在了猎枪上。


只需要一发子弹的功夫,就算是射到旁边的芦苇也没关系,因为散弹枪爆裂的伤害会让天鹅动弹不得,接下来还是会被自己收入囊中。牛皮手套从枪管一路滑到枪托的部分,再三秒,就可以在不惊动天鹅的情况下拿起沉重的猎枪。


真姬紧紧盯着天鹅,对方停在冰面,长长的脖颈在冰天雪地之中显出悠闲自如的优雅来,它在结得不那么严实的冰层下寻找着食物。真是愚蠢的动物,为了狭隘的目的,竟然在最难寻找食物的时候留在危险的地方,而现在它要付出的代价就不止是饥饿,还有自己的生命。


猎人缓缓地呼出了最后一口空气,她的手指已经扣在扳机上。


她绝不会承认自己被这只愚蠢的动物耍得团团转,最耻辱的是她还曾被它所救。


刺耳的枪声冲破了这一片沼泽地的宁静,黑天鹅发出尖锐的鸣叫,但它还是成功地与子弹擦肩而过,而那枚被期待发出爆裂的子弹竟然毫无作为地穿进了芦苇中,钻进了泥淖里。空气中的冰雾越来越多,但还是可以看见天鹅掉落的两根尾羽。


它们在空中悠闲地飘飘荡荡,落在结冰的湖面上。


真姬浑身颤抖着,她甚至无法用猎枪再对天鹅攻击,而对方也没有给她这个机会,径直拍打着翅膀走了。在它消失在层层叠叠的景色中之前,回头往猎人的方向看了一眼。那一瞬间,真姬以为自己才是猎物。


“该死!”气急败坏的咒骂声伴随着剧烈的疼痛一起袭来,真姬睁开眼,刚才行走在冰天雪地之中的寒冷似乎还深入骨髓。


“做了什么美梦吗,大小姐。”


有人坐在窗台,闲庭信步般地掀起窗帘的一角看着下方的情形,金色的长发披散在她颈间,在月光下泛着奇异的色泽,她身着黑红相间的晚礼服,裙摆被拉高固定住以方便行动,在化妆舞会中所使用的歌剧面具还放在窗台上,金属的反光仿佛在嘲笑着真姬。


黑天鹅,和梦境中一样的黑天鹅。


真姬神情恍惚地动了动左腕,发现它被手铐铐在了床头柱上。


“绚濑绘里。”梦呓般说出的,是西木野家近年来头号敌人的名字。


那是个优雅而迷人的小偷,她不费吹灰之力就能从西木野家的藏宝库里拿走任何她想要的东西,无论是金银财宝,还是机密文件。然后这些能对西木野家造成致命伤的文件,不过几天就出现在对头的手里。


“打晕你的时候用的力气稍微大了些,我希望你现在没头痛。”绘里转过头来看着她,逆光之下,真姬还是能看见对方狡黠地合上了一只眼,带着最游刃有余的该死的笑容。


在室内燃烧着的是致幻剂的味道,真姬觉得四肢无力,就连抬起右手都很困难,她仿佛用尽全身力量地呼吸进空气,瞪着对方,不过她表达出的愤怒有些疲软,毫无杀伤力。


小偷悄然地靠近,在近在咫尺的地方撞上了她的视线,前者还是笑得相当狡猾,“是觉得我绝不可能前来吗,西木野大小姐真的认为,我把你们所设下的陷阱看在眼里了?”


迷迭香的味道随着绘里的靠近而萦绕在周围,几乎让人产生是被她拥抱在怀里的错觉。一年前的晚上也是这样,真姬出神地回想着。那个时候,因为发现盗贼而慌乱的宅邸、被另一伙人趁虚而入打劫的家人、火光冲天的庭院以及试图从窗台逃生,却不慎跌下,最后被一身漆黑的小偷抱住救了一命的自己。


今晚,绚濑绘里不但没有畏惧西木野家设下的重重陷阱,反而一改往日的作风,堂而皇之地走进了化妆舞会。歌剧假面没有遮掩住她的面容,那优雅的身姿一进场就吸引了无数人的注意力,没错,就是黑天鹅的姿态。


如果不是真姬在被她救下时看清楚了盗贼美丽的脸庞,她也会以为对方是上流社会的千金。


真姬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当时的感觉,从道理来讲,她是应该憎恨绘里的,因为家族的声望受到了重创,而父亲也不止一次地为此事担忧,但是每一次目光掠过那华丽的假面,她就忍不住回想起被对方以公主抱的形式抱住的瞬间。


她鬼使神差地走了上去,在开口之前就反被托住了手腕,然后黑天鹅反客为主地说道,她可以邀请这位大小姐共舞一曲吗。


只要是看着艳丽羽毛装饰面具下的湛蓝双眼,就没有拒绝的理由。


再之后,就是不断回旋着的舞步,然后是被带到走廊上脑袋的钝痛。


致幻剂的效果在不断侵袭着她的神经,真姬眼前的景象错乱起来,那个靠近自己的人头上仿佛真的长出了天鹅的羽毛,以及如燃烧宝石般火红的冠翎。


“靠近我是想要提醒我关于陷阱的事情吗?和一年前一样,是相当可爱的大小姐。”


黑天鹅说话了。不对,天鹅怎么会说话呢?真姬勉强动了动手指,要去拿身侧的猎枪,但是却什么都没有摸到。


丝绸的手套在摩挲着自己的脸颊,宛如天鹅最柔软的绒羽,在理智渐渐失去前,真姬恍惚地问着:“你这次来是……要什么?”她自己都不知道,现在她的姿态比起小偷,要更加地像天鹅。


仰起头,努力做出高傲的样子,到神志不清也不想失去高高在上的作风。


“真像守着栖息地不肯迁徙的天鹅呢,不过我可不想听到你临死的悲鸣。”


小偷温柔的话语好像还在耳边回荡,真姬却已经想着梦中的事情。对了,猎枪里的子弹从一开始就是空包弹,她从来就没有要夺走那只黑天鹅生命的想法,难怪猎杀不会成功。


真姬觉得头变得无比沉重,连后脑传来的疼痛好像也无关紧要了,脖子无力支撑头的重量,往后仰去,靠在床头的墙壁上。有什么温暖的东西覆盖在了微启的嘴唇上,真姬没有力气去思考,她沉浸在致幻剂带来的幻觉中,无力挣扎。


盗贼将最后一个吻落在了大小姐的额头,她手里是趁着宅邸慌张于大小姐失踪而拿到的文件,然后那份文件被她放在了真姬的手边,上面潦草的字迹写着西木野家的大小姐已经为这文件付了钱。


锁住手腕的手铐被解开,失去这一份支撑,真姬整个人倒在床上,在绘里从窗户离开之前就闭上眼睛沉沉睡去。


并且在梦中——再一次梦见了那只狡诈的黑天鹅,再次梦见漂亮的黑色羽毛飘荡在结冰的湖面上。


“……所以使用致幻剂的用意何在?”


“我怕她说我非礼她。”


*最近丢出来的东西越来越意识流了(头痛)

如无必要请不要看反白内容,那仅仅是为了破坏气氛存在的(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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