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无标题

作者:qzlijx
更新时间:2016-02-17 01: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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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字数:22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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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にくれた


当加贺放下手中的长弓时,已是正午十二时。她抬头用手边的毛巾擦拭脖颈的汗水,后背早已被汗水浸湿,湿哒哒地黏在皮肤上,在这湿热的气候下尤为难受,忽略掉耳边嘈杂的打闹声,一如既往跪坐在木地板上闭眼冥想。


鼻尖萦绕着雨后独有的草腥味,这让加贺想起来她不经意间瞥见赤城让人心动的一面。


那天也是个雨天,只不过瓢泼大雨来得也快去得也快,乌云密布的天空没一会就晴空万里。从房间里出来,空气中的闷热感让加贺有些不太舒服。她沿着铺满鹅卵石的小路慢慢走到位于镇守府的花圃,却意外地在满是铃兰的花地边看见了陌生的背影。


乌黑靓丽的长发随意地披在身后,身着和自己相同款式的道服,唯一不同的是她脸上满是笑容,而自己却是绷着一张脸好似别人欠债了一样。


「加贺,为什么绷着一张脸啊?」


「呃……习惯性就……」


加贺擦去沿着脸颊流下的汗水,怔怔地看着面前的人掏出随身携带的手帕,细心地为自己擦拭额头冒出的汗珠。原本在后辈面前的尊严,此刻在这种状况下荡然无存,这也仅仅只会在她——赤城的眼前才会显露出来。


「你平常很少来这啊,」加贺的视线越过赤城的肩膀,停留在花圃上,「而且雨才刚停不久。」


雨是刚停不久没错,但是赤城身上的衣服有被淋湿过的迹象,发梢带着水珠。起来的一瞬间突然的甩头动作让加贺猝不及防,发梢上的水珠随着头发飘逸地甩动在空气中画出完美的弧度,赤城脸上的笑容与花圃融为一体。


脸,火辣辣地烫。


「就只是想散散心就过来了,」赤城看见加贺脸颊可疑的红晕却没有戳穿,而是双手背在身后,弯腰抚摸留有雨珠的花瓣,「加贺不也是这样吗?」


「……」欲言又止,散心什么的只是借口,加贺不会说出「想见你所以来找你」这样类似的话,那只会让自己被赤城狠狠调侃一番。


「啊,难道不是吗?」歪着头看向加贺却得不到答案,赤城倒也不再追问,「不知道为什么你和长门好像,不肯把心里话说出来还死要面子憋着。」


「我可是差点成为她妹妹啊,」加贺扶额叹气,「真是这样的话那我就不是空母,而是战舰了。」


「也对啊——加贺不介意陪我走走吗?」


「乐意之至。」


二话不说,手就被牵住的加贺没来得及作出反应,眼睛直愣愣地盯着赤城的后背。她和赤城在海边坐下,双脚放进海水中不停地扑腾,溅起水花。但是,手中的温度分分钟传达到加贺的心底里,这种熟悉的感觉,好像回到了小时候。


摊开手看着掌心,又翻过来看看手背,紧接着握了几下拳头,加贺百感交集。小时候的手可是比现在要小得许多,摸起来肉肉的还特别热。因为过高的体温一到夏天的加贺就像个行动自如的火炉,唯独赤城不嫌弃她的体温,反倒成天粘在身边。


抬头瞥眼看向赤城,悠然自得无拘无束,现在的她看起来就是个普通的邻家女孩。


「加贺你把手给我一下。」


「诶?要做什么?」前言不搭后语,这种这么奇怪的要求也只有赤城提得出来,习以为常,加贺乖乖地把手伸过去。


「你看,」赤城笑眯眯地指着两只贴在一起的手,「加贺的手还是比我的大。」


加贺的手从小到大,都比赤城大一号。虽然一开始不是很喜欢,但随着时间的推移,越到后面就越觉得这双手大也有大的好处。能够包裹住赤城的手、能够替赤城解决任何烦恼、能够用着双手去保护赤城……


「加贺,」一直不说话的赤城收起笑容,加贺见状也下意识地抬头,「没有跟你说过,我在遇到你之前发生过的事吗?」


「你很少提及自己的事,」虽然赤城的脸上读不出什么有用的信息,但是握着加贺的手的力道变大,一定程度上也反应了她此刻的心理状态,「怎么突然间就?」


「我在遇见加贺之前,什么也听不见,什么也看不到。」


那阶段是赤城最不愿想起的时候,也是最不想接触的往事。唯一的亲人下落不明,军部的人又想方设法要把自己解体,对于幼年的赤城来说堪比噩梦,失眠成了家常便饭。这也间接导致了作战效率低下,更为军部提供了合适的借口。


如同沉入海里,无论怎么挣扎也无济于事,压迫感越大就越听不见声音。在改变之日到来前,赤城只能听见自己说话的声音。不是不想听,而是想听而听不到,她的世界从彩色变为了灰色,也从有声变为了静音。


一系列的打击让赤城开始怀疑人生,她是作为什么而出生的?没有利用价值就跟棋子一样用完即丢,出了什么大事也只会被丢出去当替罪羊,哪天不见了也没有人会担心。赤城不懂了,不知道以后的路该怎么走,眼前失去了光明,一片漆黑。


然后上天很幸运的,给了她机会。


她遇见了加贺。


「你好,我叫加贺。」永远也忘不了那天,身境和赤城有几分相似的加贺一副天真无邪的表情地伸出了手,接纳了即将被解体的她,给予了她活下去的动力。


也就是在那之后,加贺到哪里赤城也会跟到哪,两只紧紧握着的小手不曾放开过。


你拉着我的手,陪我走过一年四季;我牵着你的手,陪你度过春夏秋冬。


春天,赤城会跟加贺相约瞒着提督跑出去看樱花,虽然免不了一顿挨骂;夏天,赤城会拉着加贺穿上泳衣跳进海里玩耍,被人吐槽说像小孩子;秋天,加贺会在天气转凉时替赤城添上衣服,赤城也会为熟睡的加贺盖上被子;冬天,赤城会躲在加贺怀里取暖,即便后者的体温让人难以忍受。


「我很害怕,」赤城的声音突然间小了下去,这可不像平时的她,「不知道哪一天就会离开。别人离开后该留下的东西还是会留下,而我呢?什么都不会留下。」


「可是和加贺相遇后,我改变了这种想法,」重新握住加贺滚烫的手,赤城眼里满是笑意,「我不是一无所有,我还有你。」


「你给予我的一切,是我永远也还不清的人情。」是你让我的世界开始变得丰富多彩,开始变得有声有色。


加贺挠挠下巴,她本身就不怎么爱说话,面对赤城的逼问也是支支吾吾说不出一个完整的句子。但是这次,想好好回答赤城,不会再哽咽不语。


「同样的,」加贺笑了,在赤城看来就像是阳光一样,「我欠你的人情也还不清了。」


加贺失落的时候,赤城会跑遍整个镇守府把躲在阴影里不肯见光的她拖出来,狠狠斥骂一顿,让她打起精神来;加贺对自己的未来产生迷茫的时候,赤城会推掉手中一切的工作跑回宿舍,替她分忧烦恼指明道路;加贺做噩梦难以入睡的时候,赤城会陪着她彻夜长谈直到清晨两人都有了睡意后才闭眼睡觉。


「我不是最早的,我遇见你很晚,」加贺与赤城额头贴着额头,「但是我能陪你很久。」


两个人互相给予对方,不仅仅是物质上的,还有精神层面的。


你带我走出了地狱,我跟你一起度过接下来的每一天。你的世界因我而染上颜色,我愿为你付出一切保护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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