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呆呆朱 于 2016-2-19 16:44 编辑
半年一更(爆)
先聲明我寫文一向不會出現第二對CP,既然標著果鳥就只有果鳥有戀愛感情,二人和海未的互動純粹親友關係(所以請別想太多...){:4_389:}
然後看完就可以請各位暫時把這文忘了...下次更新也不知是什麼時候,工作實在太忙{:4_337:}
【ことほの】妳所不在的世界 中上篇
〈1.α ─沒有南小鳥的世界─ 〉
「海未──!」踏進學校的劍道社道場,一眼就看見海未在指導其他人,我連忙將她拉到一旁。
「等一下、穗乃果,衣服要被扯掉了!……還有妳遲到這麼久就算了,連衣服也不換──」
「這個先不管!」我打斷準備說教的海未。「大事不好了海未,怎麼辦,我找不到小鳥!」
「小鳥?」海未一臉疑惑。「妳養的寵物不見了嗎?」
「不是天上飛的那個……現在不是開玩笑的時候啦!」看著海未無關緊要的態度,我不由得氣急敗壞起來。「南、小、鳥,我們的童年玩伴、理事長的女兒!小鳥她不見了!昨晚還和我們一起在公園吃冰啊?剛才我去了她家,結果出來應門的是個不認識的大姐姐,還說什麼他們內田家從很久以前就住在那裡……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冷靜點,穗乃果,妳到底在說什麼……?昨晚我們的確一起去了公園,可並沒有妳說的南小鳥這個人。我不認識,印象中也沒有姓南的朋友。」海未皺起眉頭。「再說了,我們學校的理事長也不姓南。妳跟夢境弄混了吧?」
「海未才是在說什麼……!」我啞口無言。
海未性格耿直,想騙人的話表情就會先出賣她,而且就算是開玩笑也不可能會說出不認識小鳥這種話來。
如果海未不是在騙我,那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難不成我在作惡夢?
拜託快點醒來吧,這樣充滿惡意的夢境我一刻也不想多待。
「沒錯,一定是在作夢……!」我抱著頭自言自語。「我怎麼可能是劍道社員?我根本沒有任何學過劍道的經驗啊,簡直莫名其妙……」
「穗乃果,妳現在立刻換衣服戴上護具。」原本沉默地盯著我瞧的海未突然冒出這麼一句話。
「咦,什麼?」
海未沒有回答,拖著我的手走向更衣室。
我看不到前方海未的表情,只知道她非常用力握住我的手,像是不願將我放開。
由於我從未練過劍道,穿戴的方法自然不懂,從頭到尾全是海未不發一語幫我穿戴好的。
第一次穿上全套的劍道護具,雖然有點重量但不至於動彈不得,反而比想像中還要輕盈。
著裝完畢後,我和海未面對面站在道場的一塊角落。
「請拿出真正的實力來。」
「就算海未這麼說……」我感到為難,笨拙地模仿海未握竹劍的姿勢。
明明現在不是做這種事的時候,但是海未堅決的態度使我只能乖乖按照她的話行動。
就在我擺好姿勢的同時,海未冷不防地發出一聲大喝。
──被震懾住了。
手臂上雞皮疙瘩不斷竄起,戰慄感自腳底爬上全身,全身僵硬動彈不得。
好想轉身逃跑。
這樣充滿氣勢又魄力十足的海未是我從未見過的,與專注於射箭、靜止卻威風颯爽的海未不一樣。
……對,不一樣。
這個人的確是海未,卻又不是我所認識的那個海未。
連心理準備都沒有,才剛意識到「海未攻過來了」手腕就竄過一陣劇痛,竹劍從我手中脫落砸在地板上發出不小的聲響。
「哇啊啊……!」力道過於強勁令我失去平衡、腳步沒有踩穩而狠狠跌坐在地。「好痛……」
屁股雖疼,但還比不上被擊中的右手腕來得疼痛。
脫下手套,被擊中的地方果然已經紅腫了一塊。
「對不起,妳沒事吧!?」海未蹲下來,抬起我的手腕查看。
「剛才說過好幾次,我根本就不會劍道啊。」手疼得眼淚在眼睛裡打轉,我小聲埋怨。「果然太奇怪了啦,海未不是弓道社的嗎,為什麼會突然來練劍道……」
「弓道、嗎……」聽了我說的話後,海未對「弓道」一詞若有所思的樣子。
過了一會,她脫下面罩,表情非常嚴肅。
「對於傷到妳我感到很抱歉,不過請告訴我──妳是誰?」
〈1.β ─沒有高坂穗乃果的世界─ 〉
「那個……請問妳還好嗎?」
熟悉的聲音從身旁傳來,將被穗村不存在這件事嚇傻了的我拉回現實。
即使這種時候穗乃果不在,慶幸的是我還擁有另一位同樣見了面便能感到心安的好友──
「海未!」我撲向海未,抓緊她的肩膀。「穗乃果她不見了……連穗村都消失了!妳知道穗乃果去哪了嗎!?」
「咦、呃?請、請冷靜點,南同學……!」
──「南同學」。
「海未剛才叫我什麼?」我感到茫然,不由得鬆開雙手。
「南同學……應該沒叫錯吧?」海未臉頰微微泛紅,十分困窘的樣子。「呃,南同學?我們似乎連話都沒有說過幾句……直呼名字實在有點……」
「海未在說什麼呢,我、穗乃果和海未不是從小就玩在一起的嗎?」
「穗乃果……?」想不到海未反而歪著頭,臉上寫滿困惑。「確實南同學和我的家就在附近,但是我並沒有與妳一起遊玩過的印象,頂多就是上學路上碰面彼此點個頭當作打招呼……這樣也算是童年玩伴嗎?」
「──……」我張口結舌。「那穗乃果呢?妳認識穗乃果嗎?高坂穗乃果。」
「對不起,我不認識。」海未搖頭,回答沒有絲毫猶豫。
不像在騙人。
海未還一臉「這人腦袋沒事吧」的擔心表情。
從碰面開始到現在,海未對待我的態度就跟陌生人差不多。
海未很正直,喜怒之情會直接表現在臉上,就算心血來潮想惡作劇,也絕對瞞不過我。
所以,她沒有說謊。
我和眼前這個海未不是童年玩伴,並且這孩子不認識穗乃果。
「那……穗村呢?」我指著眼前的空地。「這裡應該要有一間名叫穗村的和式點心屋,而且繼承人是一個跟我們同年紀的女孩子。」
「這裡從我有記憶開始,一直都是空地。確實這種地方空了一塊是挺突兀……」
身處太陽底下卻像裸身被扔進雪地,凍得身體打顫。
很明顯的,這跟我認知的世界完全不同。
夢?可是這一切卻如此真實,掐自己的手臂也會感到疼痛。
如果是夢的話,究竟哪一邊才是夢境?
我感到暈眩。
穗乃果只是我夢境裡的登場人物?那個自幼稚園就一直在一起,總是讓我捨不得移開目光、一舉一動牽動我情緒的兒時玩伴不過是夢境創造出的幻影?
就算我還能清楚回想感受被穗乃果告白當下那近乎飛躍的欣喜……實際上只是一場漫長的夢境?
不僅如此,穗乃果、海未和我,我們三人之間的各種回憶也是假的?
全部、都是不存在的虛幻妄想?
「妳沒事吧?臉色好蒼白……哇、怎麼了!?有哪裡不舒服嗎?」海未被我的反應嚇得驚慌失措。
強忍許久的不安情緒終於湧上心頭,不受控制地爆發出來,眼淚怎樣也止不住。
〈2.α ─沒有南小鳥的世界─ 〉
「平行世界?我嗎?」
「也只有這個可能性了。」海未點點頭。
我和海未坐在公園的長椅上。
由於擔心我,海未提早退了社團練習。
我們一起來到昨晚的公園,試著找出一切不對勁的原因。
不過,平行世界……這種只會在科幻作品裡才會出現的故事,現實中可能真的發生嗎?
雖然不怎麼關心過這個話題,但是有關平行世界的漫畫和電影不少,我對這個名稱並不陌生。
同時存在著無數個與自己的世界十分相似、或許也有部份差異的世界……然後某天我突然就和其中一個世界的「高坂穗乃果」交換了。
除了這個假設以外,的確找不到其他更好的說法來解釋。
誰叫我現在是真的處在了一個小鳥不存在、海未也不認識小鳥,甚至連學園偶像都不是很流行的世界。
「剛才真是抱歉,我原本以為穗乃果想捉弄我……妳的反應又不像裝出來的,實際比試過後明白妳確實和我認識的穗乃果不一樣。」
「啊哈哈,沒事沒事。剛才海未幫我按摩過後已經消腫,也不怎麼疼了。」我甩甩手。「吶吶,海未,這個世界的我劍術如何?很強嗎?」
「很強哦。一年級時還是新人賽劍道大會的優勝。」
「騙人!?聽起來好厲害!」
「妳真的對自己的事一無所知呢……。那麼在妳的世界裡,我又是什麼樣的人?」
「嗯──我所認識的海未是從小一起長大的親友、音乃木坂的弓道社社員。」
「弓道、是嗎……確實,最初選擇社團的時候我曾經在劍道與弓道之間猶豫不決。原來也是有我選擇了弓道社的世界啊……這也是我推測為平行世界的原因之一。」
「還有還有,海未是學生會副會長。而且明明名字裡有海卻是個登山狂熱者,合宿或出遊的時候總會變成魔鬼教官。容易臉紅害羞無法在很多人面前說話、把愛情電影看得像在觀賞恐怖片。名言是『不知廉恥』但自己卻會因為妄想過度流鼻血……」我一一回憶著海未的種種事蹟。
「……先撇開一些好像很丟臉的事不談,但是學、學生會副會長!?我嗎?」海未臉紅,瞪大雙眼。「不敢相信……簡直就像在聽別人的事。」
「順帶一提,我是會長哦。」
「……妳們學校沒問題嗎?」
「這邊的海未也愛挖苦我啊。」我扮了個鬼臉。「有小鳥和海未在我身邊,絕對沒問題。」
「『小鳥』……就是妳說的,我們的兒時玩伴之一吧。」
「……嗯。」
小鳥,現在在做什麼呢……?
不曉得有沒有發現我不見了……
……咦?
等等。
「海未,既然我現在在這裡,那原本世界的我會怎樣?會消失嗎?啊咧……說起來,這個世界原來的我去哪了?」
「正好我也在思考這件事。我認為妳們應該是精神上交換了,我認識的穗乃果和妳在某個契機之下互相交換、跑到對方的世界──妳來了我們這邊,而穗乃果去到妳們那邊……這樣的猜測。」海未抬起我的手。「妳看,妳的手上有長年練劍長出的繭。妳說過從沒練過劍吧,所以我想妳們只有精神上交換了沒錯。」
「原來如此……」我摸了摸頭髮。
難怪早上怎樣也找不到髮飾。
我的側紮馬尾是小時候小鳥幫我弄的,也曾想過弄成跟小鳥相同的髮型,但是我怎樣也學不會,最後只好用髮飾簡單地紮起來。即使如此,小鳥還是笑著說了『和我的髮型是一對的哦,好像姊妹一樣呢』這樣可愛的話。
……可是這個世界裡小鳥並不存在,當然也就不曾有過小鳥給我繫上側馬尾的經歷。
抓緊手臂,指甲都要掐進肉裡的程度。
「到底、要怎麼做才能回去……?」絕望得連聲音都在顫抖。「連為什麼會來到這裡都毫無頭緒,怎麼可能會知道回去的方法啊……」
「穗乃果……」
* * *
『ことりちゃん』
『ことりちゃん』
『ことりちゃん』
『こと』
「──……唉。」收起手指,些許沙土自指尖落下。
我呆呆地望著遍佈沙坑一隅的小鳥的名字。
這幾天不論我如何瘋了似的翻遍整個房間和家裡以及學校,結果和預想的一樣,能夠思念小鳥、與小鳥有所連繫的東西,一件都沒有。
只有我的記憶可以證明南小鳥是存在的。
學校早已開學好幾天,我卻仍然還在「這邊」。
每晚我都會回想著最後一次見到小鳥的那個夜晚,然後不自覺地來到了附近的公園。
孩提時代還沒認識海未的時候,小鳥經常和我在這個沙坑玩耍呢……。
我們感情好到要是膩在一起便捨不得分開,老是玩到媽媽和阿姨來抓人才肯乖乖回家。
撫平眼前的沙土,我再次不斷寫上小鳥的名字。
說起來……小鳥有發現到「我」的不對勁了嗎?
如果真的只是我跟這裡的「穗乃果」互換的話,那麼現在在那邊的「穗乃果」應該是不認識小鳥的。
要是被小鳥誤會「我」討厭她了才假裝不認識她、讓小鳥難過了怎麼辦……
我搖搖頭,否定一閃而過的悲觀念頭。
不會的。小鳥不像我粗枝大葉,相信她一定能很快就發現那個「穗乃果」不是她所熟知的我才對……大概。
「小鳥……」
就算見不到人,也想聽聽妳的聲音。
「因為我太依賴小鳥了,連神明都看不過去才遭天譴嗎……」
現在就去神社向神明懺悔還來不來得及?
真心懺悔的話會不會一覺醒來就回到原來的世界呢?
也好,與其在這裡浪費時間,不如把所有想到的可能性都試試看吧……!
「穗乃果。」
「海未。」我站起身,將手上的沙土拍去。「妳怎麼來了?」
「剛好經過就看到妳在這……」海未朝我走來,瞥了眼沙坑後露出憂傷的表情。「晚上就妳一人在這,我會擔心。」
「抱歉……」我傻笑。即使世界不同,海未還是海未呢,總是替朋友著想的溫柔女孩。「我現在要去神社,之後就回家了。一起去嗎?」
「神社?」
「嗯,試試看向神明祈求奇蹟發生。海未也希望這邊的穗乃果可以早點回來吧?」
「是沒錯……」
我明白的,海未一直在擔心「穗乃果」,過於擔心好友以至於睡不安穩。
海未她……這兩天的疲態非常明顯,今天還反常地在課堂上打瞌睡了。
在成功回到原來的世界前,我必須盡可能地不給這邊的海未添麻煩。
不僅是為了海未,也為了我自己。
所以,必須盡快──
「……!?」
──那是、什麼?
「怎麼了?」海未順著我的視線望向沙坑。
「海未應該沒在沙坑寫字吧……?」
「我從來到公園後就一直站在這裡跟妳說話而已。」海未不明白我為何這麼問,語氣充滿疑惑。
「那麼──」我感到喉嚨乾澀,手指在微微顫抖。「『這個』、是誰寫的?」
除了小鳥的名字以外我沒有印象寫過其他東西。
因此,那幾個可愛的字在沙坑中顯得特別亮眼。
『ほのかちゃん』
在滿是寫著小鳥的名字附近,出現了由平假名組成的、我的名字與暱稱。
〈2.β ─沒有高坂穗乃果的世界─ 〉
這是第幾天了呢?我望著窗外發呆。
自從來到沒有穗乃果的世界後,每一天過得都是如此漫長。
以往不管是多麼微不足道的小事,總會因為穗乃果變得有趣,世界到處閃閃發亮。
待在她身邊的日子不曾感到枯燥乏味,既開心又滿足。
……但是、為什麼現在會變成這樣子?
見不到穗乃果的笑容,周圍的景色也在不知何時蒙上了一層陰影,黯淡無光,甚至日漸漆黑。
『平行世界』我在筆記本其中一頁寫上這四個字。這是海未告訴我的。
發現穗乃果不存在的那天早上,海未把情緒失控而在路上痛哭的我帶到她家稍微休息,並且非常耐心地陪伴在一旁安撫我。
如果真如海未所說,那麼我和她交情並沒好到可以互相叫喚名字才是,她卻願意陪著一個自顧自哭個不停的怪人……這邊的海未也很溫柔體貼呢。
『平行……世界……?』
『是的。我是這麼猜想……』海未將我面前的杯子再次注入茶水,茶葉的清淡香氣令心情放鬆許多。『我看過的文學作品裡,曾經有本小說的劇情是這樣:主人公某天醒來,世界變得與她所認知的大不相同。應該是摯友的A子卻突然不認識她,明明在小學時代因吵架不再互相往來的B君卻成了好朋友;許多事情也產生了些細微的差異……把妳剛才說的話稍微整理總結了一下,得出的只有這個可能性,雖然不太現實。』海未苦笑。『但是說實話,妳和我認識的南同學的確不太一樣。』
『不一樣嗎……?』
『怎麼說呢,不主動也不積極、作風低調的類型?就算在團體中也總是扮演著聆聽者的角色。記得小學時南同學大多時候都是安靜地待在位子上看書,偶爾會在筆記上畫些什麼;說話有點小聲、在很多人面前還會緊張得說不出話……這點我也一樣,所以印象很深。升上中學和高中後也沒什麼太大變化的樣子……對不起,雖然一直是同班同學但實際上沒有和南同學有過太多接觸。所以當妳叫著我的名字撲向我的時候,我還在想是不是認錯人了。』
『這樣啊……在我的世界裡,海未可也是我的童年玩伴兼好友呢……』
無法想像。
也就是說,沒有穗乃果的世界,我和海未就不會成為朋友……?
這麼說來,海未是小時候被穗乃果拉來一起玩耍才認識的,不知不覺中我們便成為形影不離的三人組。
未曾有過「假如沒有穗乃果,我會變成怎麼樣」的念頭。
自有記憶開始,穗乃果就一直在我身邊,她的存在對我來說是理所當然的。雖說有時太過胡來帶來不少麻煩,不過我呢,對於穗乃果強硬地拉著怯生又膽小的我前進這點其實很樂在其中……不管做什麼,我們一直在一起。
沒有穗乃果在身旁、連海未都只是普通的同班同學,聽起來也不像有著其他知心的朋友,這邊的「南小鳥」每天究竟是過著什麼樣的生活呢……
……這邊的、南小鳥?
『啊、海……園田同學,那麼這邊的我呢?我來到了這個世界,原本的南小鳥消失了嗎?』
『可能是和妳互換了。在某個契機下,妳和這邊的南同學交換了,到了彼此的世界,這種可能性也不能說沒有。』海未停頓了一會,表情有些害羞。『那個,不介意的話妳直接叫我海未也行……小、小鳥這樣比較習慣吧?畢竟我在妳的世界是妳的好友,想說至少讓妳不會感到那麼慌亂無助……』
『海未……謝謝。』
後來我問了海未那個小說的結局,得知主人公睡一覺後便回到自己的世界、結束了她在平行世界度過一整天的奇妙之旅。
大概在睡夢中意識和平行世界的自己交換了也說不定。海未提出了這個假設,接著又補上一句『或許明早醒來就恢復了』。
可是,我並不是在睡覺後才發現不對勁,昨晚回到房間後就覺得奇怪了……。
我緊閉嘴巴,不敢把疑惑說出來,怕一旦說出口事情便不會這麼簡單就能解決。
哪怕只是一點點,我也不願意質疑這個唯一的希望。
* * *
天剛亮,我幾乎是彈坐而起。
身邊沒有穗乃果送我的布偶。
手機沒有關於穗乃果的訊息。
──我沒有回去原來的世界。
* * *
以為睡覺至少可以在夢中見到穗乃果,但是睡得渾渾噩噩,結果只是徒增疲勞。
晚餐吃不下飯,向媽媽編了個天氣太熱沒食欲的理由後出門。
等察覺時已經在公園裡了,天色也幾乎暗了下來。
每天晚上睡前必定會祈禱睜開眼後能夠回到自己的世界,但現實終究是殘酷的。
一天過一天,最初抱持的些微希望也一點一點幻滅……
『ほのかちゃん』
我蹲在沙坑前,用食指在上面緩緩寫下穗乃果的名字。
……在那邊的妳還好嗎?穗乃果的話肯定沒問題呢。
不曉得有沒有發現身為戀人的小鳥變成別人了?
要是沒察覺就太過份了,等我回去後真的會生氣哦?可是會把穗乃果變成小鳥的點心唷~
…………
嗯,等我回去……。
穗乃果……
「小鳥。」
「海未……」轉過頭,眼前的海未背著弓袋,看樣子應該是剛結束社團活動。
「妳果然又來這裡了。是因為喜歡來公園散心嗎?」
「……小時候,我和穗乃果經常在這個沙坑玩耍。即使長大了我們三人也常坐在公園的椅子上聊天或吃點心,是個充滿回憶的地方。」
「高坂穗乃果、嗎……」海未看著我寫的字。「要是可以,很想認識一下這個人呢……我的、素昧谋面的兒時玩伴。」
「有機會的話一定會介紹妳們認識。」我笑了笑。
說起來,海未得知我和穗乃果是戀人關係後反應也很有趣呢。想起當時海未的表情我不禁輕笑出聲。
然而就在我竊笑之際,瞥見沙坑起了某種變化。
在我所寫的穗乃果的名字旁邊──明明沒有人碰觸的沙土,卻自己逐漸移平了,宛如有個透明人正用手去撫平高低不平的沙土一樣。
面對無法解釋的超自然現象,我陷入一陣錯愕,同樣看見這一幕的海未也目瞪口呆。
下一刻──
──『ことりちゃんことりちゃんことりちゃん』
在那被撫平的沙土上,浮現出大大小小、寫著我名字的潦草字跡,可以想像字跡的主人焦急的模樣。
我不敢置信的摀上自己的嘴巴,心臟怦咚怦咚跳得飛快。
──『我是穗乃果』
最邊上寫得特別大的一行文字映入我的眼簾。
〈Ω ─N年後的穗乃果─ 〉
待在另一個世界的第七天晚上,發生了奇蹟。
通過沙坑,處在平行世界的我和小鳥得以聯繫上了。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