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oo0o9xz0oq 于 2016-2-21 17:13 编辑

中了星期六還要上課的妖術的我整天都很鬱卒

直到我看見一隻恐龍在桌上

emi的四單終於到了啊啊啊{:4_330:}

於是抱著愉快的心情把第二章剩下的部分碼完

果鳥 / 當日月相戀（二）

最後一節課，老師沉悶的講課伴隨著雨點落在地面的滴答聲，小鳥希望時間可以過得慢點，雨結束得快些。

＂這裡會考＂、＂這個要背＂，台上的人這樣說著，台下的人們不予理會。

一字不漏地將黑板上密密麻麻的文字和數字抄在筆記本中，雖說如此，小鳥的心思卻不在課堂上，手裡寫著數學公式，心裡想著今天大概見不到穗乃果了。

走進廣場前就能隱約聽到她喜歡的歌聲，穗乃果的身邊一定會有幾個人，甚至有了固定的聽眾。

他們長得不同。

做不同的事情。

看不同的景色。

唯一相同的是，享受著令人舒心的悅耳。

年輕的母親正在為了哭鬧的孩子煩惱，看見了，所以她唱兒歌。

應該繾綣的情侶在眾目睽睽下起了爭執，看見了，所以她唱情歌。

穗乃果總能滿足每個人，她說＂如果唱一首歌能讓一個人的心情因而美好，那麼我實在找不到停止的理由。＂

而且還有錢賺。

想起穗乃果冷不防地說出最後一句話還有驕傲的神情，筆尖離開紙面，她偷偷地笑了。

重心平均置於兩腳，前肩下沉，保持穩定後，引弦的手指放鬆，眨眼間，箭矢牢牢固定在標靶上，再一次正中紅心。

海未緩緩吐了一口氣，轉身時看見小鳥屈膝，抱著雙腿望著地板出神。

「小鳥？」

「嗯？啊、練習完了？」天氣依舊寒冷，然而練習許久的海未還是流了一層薄汗，小鳥將手中的毛巾遞給她。「海未繼續維持這個狀態，一定可以獲得優勝。」

「妳太誇張了，這種程度還遠遠不夠。」海未道謝後把身上的汗一一抹去，濕濕黏黏的感覺實在不好受，不過現在她更在意一件事。

「小鳥今天老是心不在焉呢。」

「咦…有嗎？」

「嗯，發生什麼了嗎？」

像海未這樣認真的人，大概沒辦法理解她愚蠢的心情吧。

而且不知道為何，明明不是不能說的事情，她卻選擇了迴避。

「…只是在發呆而已啦。」

像是珍藏的寶石被其他人發現一樣，即使知道對方不會有所作為，說自私也好，她就是不想。

「海未專心在練習上就好。」

「是嗎…好吧，如果有事一定要告訴我。」看見小鳥歡快地點了頭，她才稍微放下心來。「對了，謝謝特地留下來等我。」

「沒事唷，因為穗…下、下大雨，一個人的話感覺不是很好。」

……真是糟糕呢今天，各種方面。

和海未在岔道分開後，又是獨自的路程。

晝短夜長，再加上下雨的關係，一整天都是灰暗的。

水窪泛著一圈又一圈的水波，裡頭的景色早已不成模樣，沒有頻率地顫動著，踩過，天空碎了，心情是複雜的。

看不清眼前的事物，感覺自己迷失在另一個空間，抬起頭來，同樣是一片霧濛濛，天空模糊了，烏雲此時卻是顯眼的，無情地覆蓋最耀眼的存在，甚至在夜色來臨前也不妥協。

今天，沒看見太陽。

即使如此，她還是執著了一回。

小碎石組成的階梯，範圍不大的木製半圓平台，圍繞著平台的花圃。

雨水濡濕木板，被因為入夜而亮起的街燈照得反光，這裡是穗乃果平時表演的場地。

在這裡，眾人注視下，期待的眼神，要是出錯了肯定很糗吧？如果是她絕對無法承受，穗乃果卻總能輕鬆帶過，唱錯了吐吐舌頭，忘詞了可以即興創作，將尷尬化為娛樂效果。

從這裡可以看見放學走的道路，不知道每當自己出現時，穗乃果會不會馬上注意到她呢？

……？

小鳥用力搖頭好讓自己忘掉莫名其妙的想法，眼前稀少的人煙，平時會出現的其他表演者都不見蹤影。

也是呢，怎麼可能冒著風雨？

這樣想著的小鳥轉過身，正要離開，然而似乎瞥見了什麼，下意識地轉了方向，朝遠處的涼亭走去。

雖然視野不是很好，但是那抹引人注目的橙色…

隨著距離接近，小鳥更加確定，她能清楚看到那人微微側身，用習慣的姿勢彈著吉他唱著歌，還有那樣犯規的笑顏。

她注意過數次，大部分時候，穗乃果和人說話雖然會帶著笑容，但總感覺缺少了什麼，那雙眼睛沒有波動，也不會閃爍……盡是讀不懂的情緒。

只有在唱歌時，穗乃果懷著滿溢而出的情感，她開心聽眾更開心，安靜更安靜、悲傷更悲傷，全部都深深地傳遞到心中，用自己的方式詮釋每一首歌，牽動人們的一切。

小鳥認為，這時候的她，才是穗乃果。

她沒有開口叫喚，安靜地走到穗乃果前方，後者的眼中閃過一絲驚訝但沒有停下動作，繼續為身旁的人歌唱。

老奶奶和藹地向小鳥點頭，她亦然，默契地，沒有人想打斷這短暫的美好。

末音終了，老奶奶和穗乃果道謝後帶著滿足的面容離去。

穗乃果的視線回到小鳥身上，嘴角的弧度逐漸加深，小鳥感覺能猜到對方等會兒會說什麼。

「是來找我的嗎？好開心。」果不其然，這個人毫不掩飾的神氣模樣真是讓她哭笑不得，明明是個大人，更多時候，卻像孩子一樣。

「不知道呢。」小鳥將食指靠在唇上。

「誒──」

沒有理會穗乃果的抗議，坐到她身旁，默默轉移話題，「這種天氣，而且沒有多少人，穗乃果為什麼還是出現了？」再說，她真的很想知道。

「這個嗎...剛剛那位老奶奶，每天都會和丈夫到這裡散步，不過這已經是她丈夫逝世前的事情了。」

從兩個人變成一個人，習慣卻沒有改變。

穗乃果在這裡表演的第一天，也是認識小鳥的日子，她聽到丈夫生前相當喜歡的歌曲，而演唱者正是穗乃果。

「平時小鳥在的時候她也在。」

「沒什麼印象……」畢竟太專注了呢。

穗乃果搖搖頭表示沒關係。「她曾說過即使下雨還是會和丈夫一起，所以我在這裡等著，結果真被我猜對了。」

她有點茫然，明明是不相關的陌生人，穗乃果卻願意做到這種地步，若是自己，可能連對方說過什麼都記不得。

「無論多少人，只要他們想聽，我都願意唱。」穗乃果看著小鳥，雙眼因為背光的面容更顯得堅定。「冷漠的人太多了，我想盡最大的努力補足。」

因為只在乎自己，成了森林中最高大的一棵樹，漠視其他，或許有人因而滿足，但是對她來說那樣子，太寂寞了。

小鳥的嘴開了又闔，正要問出口時被穗乃果搶在前頭。

「我並不累。」她輕撫吉他的面板，緩慢滑過，指尖停留在弦上。「我沒有被人逼迫，能邊做自己喜歡的事情，有何不妨？」

單音響起，熟練地撥動琴弦。

第幾顆音符，吉他輕快的旋律伴隨著雨點落在地面的滴答聲，小鳥希望時間可以過得慢點，雨結束得快些。

雖然她的天空早已經放晴。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