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琐碎的日常，暧昧期吧
#有朋友夸赞，也有表示遗憾，不过这篇基本上我就是练笔……
#自己觉得这篇的翼和玛利亚不太协调，写的不太舒服，所以挺没信心的，请多指教
#有关拼命的描述都是听了FIS的新歌之后，加上RH的描述，自然就写进去了……
有时候，玛利亚总觉得，翼根本不知道她们两个是什么关系。而事实上，她自己也不知道。
只是突然有一天，她在翼家里一同修改新歌的歌词，意见有些不合便拖得晚了，然后风鸣翼开口留她过夜。只是最单纯的过夜，躺在客房的床上，盖着被子，闭上眼睛睡一觉。
她曾听切歌说，在某个奇怪的游戏里，小姑娘在某张床上睡了一觉，属性就从女高中生变成了女。
这当然没有发生在玛利亚身上。
只是当风鸣翼在第二天来敲她房门喊她起床的时候，在刚睡醒的迷蒙中，这个已经熟悉了的战友居然显得如此亲近。她轻声喊着自己的名字，甚至带了点唱歌时候的绵软音调，让玛利亚几乎都觉得是不是自己睡糊涂。她道自己已经出门买了早餐，等下绪川会来接她们去录音棚，要快些起来。
这一切在她还没有意识到的时候，就已经发生了。
之后这样的事情发生地越来越频繁。只不过她也习惯了风鸣翼的早起，会试着在她起床晨练的时候就一起起来准备早餐，而不用像第一天那样两个人啃着7-11的面包相顾无言。而后这一直乱糟糟的风鸣翼家，不再是只有客房那样整洁，玛利亚抽空也会帮忙收拾一下，衣服、鞋子、唱片甚至海报都被分类收好。有时候翼找东西还要问一声玛利亚——
“我的那件外套被玛利亚收到哪里去了？明明上次我扔在沙发上的……”
然后玛利亚的衣服一点点入侵到衣柜，她喜欢的小摆件一点点放到客厅，这间房子的用品都慢慢变成两人份的，甚至连空气里都浸润了玛利亚的气息。
如果不是克里斯的话，这一切本没什么大不了的，不过是非常默契的工作伙伴罢了。
“喂，你和前辈这种一天隔一次，每周三天半，到底是借宿还是同居啊？”
……到底是借宿还是同居啊？
玛利亚突然就不敢去风鸣翼家里了。本来正常的一切，突然就不一样了。
多少有些懊恼，因为这句话是对着她说的，而她当时，在克里斯，还有切歌和调的面前，居然红了脸，支支吾吾不知道说什么。最后她只是笑了笑，擦去了克里斯嘴角沾上的酱汁，惹得那个小姑娘瞪了自己一眼，转头去和切歌说话了。而调的眼神，总是有一种，察觉一切的关心。
但她到底察觉了什么？
难道她能看出自己每次为风鸣翼准备早餐时候的轻快？或者是她发现了自己在清洗那人衣物之前，会偷偷抱在怀里闻那轻微的汗味？又也许她能觉察到，自己每次唤着风鸣翼名字的时候，唇舌轻微的颤动？
但这不可能。
调更不可能知道，玛利亚每次怀着怎样的心情看风鸣翼在舞台上歌唱，望着那光芒四射的人，骄傲得像是母亲看着自己的孩子，又像是女人欣赏自己杰出的恋人。
所以，到底是怎样？
玛利亚不知道。而且她很清楚，风鸣翼也不知道。似乎这两个人就这么稀里糊涂地，被捆绑了。一起去通告，一起回二科，一起训练修行，一起去伦敦，一起……好像什么都是一起的。甚至连睡觉都快要睡到一起去了。
也许只是因为，二科里只有自己可以照顾她，所以一点都没办法放手吧？
手机响起了简讯提示。
正是风鸣翼问她今日还去不去，她们上次的新曲子方才编到一半，冰箱里还有半盒披萨没吃……就像是简单的日常放在玛利亚面前，只等她走过去，继续她和风鸣翼两个人的相处。
然而她退缩了，畏惧了。
她摁着键盘——是的，她不习惯智能手机——想给风鸣翼回消息，想把克里斯的那句话，转述给她。
然而想了想，还是放弃了。
她在战场上拼了命，和所有其他的歌者一样，用自己的歌声和汗水，拼尽一切赌上生命！她为的并不是这个问题的答案，而是，而是她已经拥有并享受着的那份日常啊。
玛利亚确是喜欢风鸣翼的，她清楚地感受到，自己每次看到她，总会想要笑，还格外在意她的一言一语。甚至不自觉地，连遣词造句都像了几分，有时候真是羡慕调啊，只要不说death就好了，可是自己偶尔说出什么话，经常是只有风鸣翼一本正经地点着头，周围人全都憋着笑……
又有多喜欢呢？她也喜欢立花响，喜欢小日向未来，喜欢雪音克里斯……喜欢整个二科。
本以为现在是一条正确而正常的道路。直到克里斯问出那句话。那个小姑娘脾气略微暴躁，可是却有着股灵气，她的心是剔透的，像是能看穿一切那样。甚至玛利亚怀疑，这个人，比她更懂风鸣翼在想什么。
于是她退缩了。那不知通往何处的日常，以自己现在的状态去享受，太浪费了。唯恐进一步，退一步，皆是错。
又该怎么做呢。
手机响了。她下意识地接听。
“这里是风鸣翼。”
“恩。”
“玛利亚，现在方便说话吗？”
“翼说吧。”
“……也没什么，刚才在简讯里问你的，今天还过来吗？”
做出选择比想象中快得多。
等她回过神来，居然已经是翼在那头说着。
“好，那我等玛利亚，注意安全。”
……就这么习惯性地答应了……
有时候玛利亚也想撬开自己的脑子，看看每次碰到风鸣翼的时候自己都在想些什么？约莫多半都是，这把剑真可爱，这把剑真不可爱，这把剑真可爱，这把剑真不可爱……
好吧，还是不要让她等太久了。
等她到的时候，已经很晚了。本来今日就是特地抽空去看切歌和调的，风鸣翼还有通告就没有一起，本想着明天再见，可那人又打了电话过来……都这么晚了，过来也不能做什么，简直就像是——
特地来睡觉一样。
玛利亚叹了口气，把门口风鸣翼踢得有点乱的高跟鞋又摆放好，踩了边上那双奶白色的毛绒拖鞋往里走。风鸣翼就坐在地上，看着面前摊开的一大堆谱子苦思悯想，耳朵上还夹了支笔。
还记得上次看到她这样，玛利亚笑着要取下来，却被阻了。
风鸣翼神色凝重地告诉她：
“作曲，就是要这样。”
于是玛利亚好奇地伸手去摸，在她触碰到风鸣翼的耳朵——上的那层小绒毛的时候，那人就避开了，笔却不小心掉了下来。看着翼又皱眉，玛利亚暗笑，这不就是个赌气的孩子？可她还是把笔捡起来，小心地放到风鸣翼的耳朵上，那耳朵摸起来凉凉的，随着笔的重量微微折了下，又支楞起来，好好地把笔夹住了。
都是些琐事。
玛利亚叹口气，她记得的都是些再小不过的事情，却让她生出了自己就会和风鸣翼一直这样过下去的错觉。
“玛利亚饿不饿？冰箱里还有东西。”
“那里面有什么我比翼清楚。”
口气有点冲，她愣了愣，又继续说。
“没事，和克里斯她们吃的很好，不用客套。”
风鸣翼点头，又盘腿坐了下来。她习惯在处理这类事的时候坐在地上，是以家里都铺了地毯。就算是玛利亚经常一起收拾，现在她忙起来还是乱的没个可以落脚的地方。她看眼玛利亚，在自己身边收起了一堆纸放到另一边，好歹是有了个可以坐的地方。
于是玛利亚坐下来，凑过头去看她们新的曲子。
她能闻到风鸣翼身上沐浴乳的味道，还是之前她们一起买的——因为风鸣翼表示自从玛利亚一直借宿之后，沐浴乳用得快很多，比自己一天洗两次澡都要快，说话间还不怀好意地盯着玛利亚的，咳咳，胸部。于是玛利亚一边恨的作势要去打风鸣翼，一边在心里记着，下次买点沐浴乳过来。
翼刚洗过澡。她想。可是自己还没洗，是不是先去洗个澡？
“你看这里，我总觉得唱起来不够有气势。”
哼了几句。
“……你要怎么有气势？”
“像是响，或者是克里斯的歌那样，让人听了之后觉得，啊！就是这样！的气势。”
……如果不是习惯了翼这种意识流的表述，玛利亚一定想要拒绝合作的。她叹了口气，本来已经放松的神经，在听到克里斯的名字之后又紧张起来。不，绝不是怪她什么的，她只是随口一问，甚至多半是抱怨或者吐槽。可是……自己却认真了。
也难怪众人总是说自己太容易过于认真……从某种程度上，也是个无趣的人吧？
“玛利亚？”
风鸣翼转头看着她，很仔细地盯着。她能感觉到今天的玛利亚有一些不自在，累得她都在自家有些坐立难安。仔细思索了下最近有什么重大安排没有，毕竟玛利亚每次在演出前夕总是非常紧张，即便自己能假装出淡然的样子，却总是能感受到玛利亚身上的躁动。说来奇怪，这意外地会让她感到安心——这个人，和她一样，在紧张。
可是现在，她依然感受到了，却不知道原因。所以只能轻轻地喊着那人的名字。
玛利亚笑了笑，没有说话，继续看着那张谱子，哼着属于自己的那部分。
非常有翼的风格的曲子，其实是混了点演歌的味道在里面的，可是这要怎么有气势？她试着唱了几句，想记下来，在身边没摸到笔，便随手从风鸣翼的耳朵上取下了，画几笔，又转头给她放回去。
不曾想那人非常认真地看着自己。
“翼？”
“看！玛利亚也明白了吧！作曲，就是要这样。”
玛利亚情不自禁地笑起来，倒是风鸣翼一头雾水，但这种时候玛利亚绝不会说原因的，所以她只是接着玛利亚的哼了下去，又甩甩头，在身边翻找起另一张稿子来。
“翼。”
“是？”
她猛地转头回来，那一本正经而又无辜的神情，颇像是什么小动物，惹得玛利亚想要伸手去摸摸她的头。可是她却忍住了，她从不对风鸣翼做这种事情。为什么呢？即便是对着克里斯，做这种事情都很容易，虽然她会跳会叫，却还是红着脸让那头银白色的毛发置于自己手下。
可是风鸣翼不一样，自己总是……那人像风，自己怎么都握不住。
“……要不然今晚我回去吧。我想起来司令有事找我。”
“玛利亚知道了？是我错了，你不要生气……”
“知道什么？”
糟糕，说漏嘴了。
风鸣翼懊丧地撇了撇嘴……还以为是玛利亚生气了。本来她决不允许自己做任何违心或者违背武士精神的事情，可是一旦想到玛利亚会生气的可能，她就开始恐慌。像是一个没做作业的孩子担心被老师发现那样——不，是更加地恐慌。
她也曾很担心自己的性子惹其他人恼怒，可实在不明白别人都在恼怒些什么。即便是克里斯对着自己炸毛，她好像也只是觉得，这是个需要劝慰的孩子，而无从改进自身。加之二科的人对她又实在包容，她身上风鸣家下任家主和国民偶像的双重光环之下，这直言直语，偶尔刻板的性格，反倒像是个优点。
即便她自己并不这么认为。她只是知道自己就是这样，而且并没有错。却谈不上有多好。
直到某次她说了些什么，惹得玛利亚生气了。她才知道真的生气不是红着脸要打自己，而是……而是不对着自己笑了。甚至她都忘记那次到底是说了什么，却让这人那么那么生气。
在玛利亚终于又来到自己家里，算是和解之后。她暗自发誓，绝不在让玛利亚生气了，自己会努力去理解她，让她每天每天，都对着自己温柔地笑。
可是，这一次她更担心。
“……玛利亚会生气的。”
“翼先说。”
“我不小心看了粉丝写给玛利亚的信。”
都是因为绪川拿错了箱子。可是她并不辩解，看了就是看了……何况，她其实并不后悔，居然看到了那样的……那样的……
“就这样？”
“……然后那个人说要娶你。”
嘟了嘴转身不去看玛利亚了。
玛利亚几乎要笑出来。
怎么这样小的事，也值得她去担忧？丝毫没有想起，自己也总是记得和风鸣翼相关的小事，点点滴滴，全都记得了。
“粉丝不总是有这种发言吗，和翼也没有关系，认什么错？”
“和我有关系！”
风鸣翼站了起来，有些急躁。她今日就是为了自己不小心看到这类粉丝来信而懊恼，一方面是做了错事的愧疚，同时则是不知怎么处理的难耐，她想要快点见到玛利亚，又不知道怎么开口。所以玛利亚没有回简讯，她立马就慌了。
可是现在，话题向着难以控制的方向狂奔而去，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在反驳什么。
“好，和翼有关系。”
敷衍。
这就是敷衍。
风鸣翼此刻看到玛利亚的顺从，更加急躁起来。
“那翼的粉丝平时给你说什么？我也能知道吧？”
“唔……”
“说说看嘛，说了我就不生气。”
风鸣翼觉得自己掉进了名为玛利亚的陷阱。
本就因着那粉丝来信而莫名地不舒爽着，此刻又因着玛利亚的笑而更觉心头有火不知从何发泄。她习惯了将这一切都闷在心里自己消化，可是因为这个女人在，反而怎么都压不下去，有什么情绪翻涌上来，让她不吐不快。
她想到玛利亚刚才的问题。
粉丝平时和自己说什么？
她还真的看了很多。
可是她不想说。
玛利亚觉得自己今日就不该过来。一切好像一样，又好像不一样。就算是房间里的摆设都没变过，自己和风鸣翼，却因为一些小事情就陷入了争吵。虽然没有口角，但是她明白的，此刻的两人并不适合交谈，在无法表达自己的情况下，连交谈都只是徒增烦恼罢了。
尤其是自己，说话又冲又不过脑子，简直就是为了让风鸣翼生气一样。
她站起身来。
“翼，我今天先回去了。”
“她们说要嫁给我！”
风鸣翼一急，这句话就喊了出来。好像喊了这句话，就能把人留下来一样。
玛利亚愣住了。
只见得风鸣翼的脸上慢慢燃起红晕，懊丧地咬着舌头，想要前进却又不敢。只能站在那里，耳朵上还夹着那支玛利亚方才握过的笔。穿的是玛利亚前两天刚洗过的睡衣，松垮垮地挂在身上。
她走上前去，犹豫着伸出手——
放到了风鸣翼头上。
这有点困难，两个人的身高并没有相差那么多。那深蓝色的发入手感觉很柔软，并没有看起来那样刺手。风鸣翼也红着脸，任由玛利亚进行着两人难得的亲近，非常地顺从。
玛利亚并没有想到粉丝什么的，她并不在意。
她只是觉得，这把剑，还真是可爱啊。
“翼，我没有生气。今天太晚了，我回去也不方便。”
风鸣翼的眸子亮起来，像是得了什么承诺一样，却又强按捺住，不想显得太过高兴。
于是玛利亚笑了笑。
“我去洗澡。”
“好。”
风鸣翼也笑起来，从沙发上捡起自己刚用过的大浴巾递了过去。
玛利亚接过来的时候，碰到了她的手。
那浴巾上，还有风鸣翼的味道。不是第一次了，所以并没有那么不好意思，何况这些都是自己洗的。可是这浴巾拿在手上，却很柔软，好像能安抚玛利亚的心一样。
就这样吧。
不管是借宿，还是同居。
就这样吧。
毕竟，她拼了性命，无非也是为了能看到风鸣翼这样，放松而又自然地，站在自己身前。喊着自己的名字。
仅此而已。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