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來篇—遺忘(5)
在昏天暗地的天空之下,我曾對著它這麼說著———
"在耀眼的星空下時,我們曾促膝而談。"
"那些在未來一定要去實現的夢想。"
"同時也是兩人共同的夢想..."
"但現在,我什麼都無法實現.."
"只會一味哭泣的我,想著曾經擁有的回憶.."
"覺得自己弱小到連自己喜歡發生了事,我也沒辦法在她身邊照顧她.."
"繪里親..妳會不會怪我呢..."
"還是說..妳的心中,早就沒有我的存在了..."
「姊姊..妳忘記μ's的成員了嗎...？」亞里沙不可置信地想著,微微掙開的瞳孔直看著金髮少女。
金髮少女有些不知所措,畢竟自己才醒來沒多久,這幾個禮拜以來所發生的她完全不知情,「妳在說什麼..μ's的成員們我怎麼可能忘記....」眼神移開至別處,不敢正面看著自己眼前的女孩。
女孩沒有放過任何一絲細節,「那姊姊..那之中的成員中有誰呢？」
「穗乃果,海未,小鳥,真姬,凜,花陽,妮可....加上我吧？」
拋出了一個疑問句丟給了亞里沙,補充說,「但總覺得有九個人...」
"太奇怪了..為什麼唯獨忘了希姊姊...？"
「是有九個人沒錯..姊姊,妳真的想不起來了嗎..？」
繪里看了外頭一眼,點了點頭,「嗯..」
"下雪了啊..對了...現在也已經進入冬天了呢.."
凜冽的寒風吹蕭著病房的窗戶,雪花不經意的落在大地上。
看著外頭成為了一片白色天地,總覺得似曾相識。
醒來時的陽光本就不怎麼耀眼,現在早就隱身在雲中。
繪里的腦中反覆滾繞著思考,直到亞里沙再次提出了問題,「打電話給穗乃果姊姊她們了嗎？」
在亞里沙提出了問題後,繪里不經思索搖了搖頭,一想到自己不斷看著那少女的照片,心頭上就有股思念的心情湧了上來。
"我真的忘記她了嗎..？"
"我好想要見妳..這句話究竟該說還是不該說..."
「姊姊..沒打算要跟μ's的各位說嗎...她們可是很擔心的....」亞里沙露出了憂心的表情,手裡握著手機。
繪里看著自己的妹妹,笑了笑,「..不,倒也不是沒有打算....」
即便笑了出來,對於自己最熟悉的姊姊,這點還是看得出來的..她在忍耐,所以才會露出那麼僵硬的笑容。
「那..姊姊...我...」正打算要告訴繪里一聲,門外傳來了敲門聲,「絢瀨小姐..我們已經準備好了」護士看著兩人面目凝重說著,「是不是打擾到妳們了..？沒關係的,我可以讓他們在等等..」
繪里搖頭著,「不、不用了,我們沒有在說什麼重要的事情..那就麻煩妳了。」
護士點了點頭,將輪椅放置在床邊,「啊！我來幫忙吧。」看著護士還有些不熟練的亞里沙說著,「真是謝謝妳了。」護士露出了親切的微笑。
「這樣..就可以了！您是她的妹妹吧？」亞里沙點了點頭,手上緊握著手機,「在這段期間妳可以先待在休息室,或是待在病房內,不過比較不安全。」
「啊！好的..」亞里沙看著護士,露出了現在沒心情的微笑。
護士回應了笑容,小心翼翼的將繪里推出病房,「不好意思..可以讓我在說幾句話嗎？」突乎其來的一句話,讓護士鬆了口氣。
「好的,那我先到門外等候,好了在跟我說一聲。」
"原來這位護士已經察覺到了啊.."金髮少女心裡頭想著。
回過頭來看著表情有些難看的亞里沙,「抱歉,這件事..我醒來的這件事,請對他們保密..我不希望...如果有萬一會在讓他們傷心一次,尤其是希...」語氣還十分虛弱的說著,「至少..等我做完了檢查吧。這樣..我也能安心。」
「姊姊..我會的。」
「那麼..我就先......」
「可是..妳到底有沒有忘記希姊姊！她可是妳最重要的人啊！」亞里沙激動地喊著,即使隔著門外的護士也聽得一清二楚。
少女頓了一會,微笑的看著她,「我怎麼可能忘記呢..」
「那又為什麼...！」
「..因為我不願再去想起啊！」
繪里的聲音貫穿了整間病房,氣氛瞬間凝成了一片死寂。
亞里沙含著眼淚,看著自己的姊姊不斷忍住淚水的雙眼。
「妳知道嗎..當一個人喜歡上另一個人的感覺...」
「看著對方開心,自己的心情也會跟著對方一樣開心..看著對方難過,自己的內心也會難受...那如果她看到我現在狼狽的樣子..有誰能夠為她承受痛苦..」
少女哽咽地說著,同時臉上早已布滿淚痕。
「如果可以..我也希望她一輩子都不要看到我這副模樣！不希望..她會這樣就離我而去啊..！」
"妳知道比死還難受的..就是看著自己喜歡的人,牽的是另一個人的手,說的是另一個人的事..."
"吶。我這麼的自私,妳會生氣嗎..."
"對不起..原諒我的自私..."
少女看著窗外,心神不寧的看著外頭的景色。
「東條。」
少女還沒回應,依舊是那悲傷的臉,「東條！」
「啊！真是不好意思..」她慌張地站起身,低著頭說了對不起。
這節是國文課,雖然拿出了課本,但少女也只有翻開原先的那頁。
「怎麼了？妳最近上課都會分心,臉色很蒼白哦,沒事吧？」站在講台上老師關心著,「不好意思..我有點不舒服,先早退了...」少女收拾著東西,準備回到宿舍。
「啊..好,我會跟妳們班導師說一聲的,回宿舍小心些。」女子說完以後,便繼續講課,而少女則默默走出教室。
拿起了手機撥通了電話,「妮可醬..」
『希？！現在不是在上課嗎..怎麼打電話給我了？發生什麼事了嗎？』另一頭的黑髮少女訝異的問著,語氣中帶點擔憂。
少女搖了搖頭,明知對方明明看不到自己,卻還是習慣性地做出了動作,「我早退了..現在有空嗎...我記得妳今天也沒去學校吧？」
黑髮少女點了點頭。
目前的妮可正處在高溫狀態,有些病懨懨的躺在床上,就連隔著手機也能聽到那有些沙啞的聲音。
「嗯..不介意被我傳染就來陪我吧,這樣真姬醬也能稍微安心一些。」
"真好啊..我也想,陪在"她"的身邊。"
「嗯。」
「檢驗報告出來了。」醫生對著金髮少女這樣說著。
金髮少女看著窗外,轉頭看向了醫生。
醫生翻了下檢驗師送來的檢驗報告,「腦部目前並無大礙,但依據令妹的說法,妳在醒來過後有失憶的情況,是吧？」下意識皺了下眉頭。
金髮少女沒有說話,微微的點了點頭。
「或許是因為受到撞擊或著衝擊,有著暫時性的失憶,但不用擔心,詳細會再繼續觀察,一旦發現腦內有血塊,我們會先評估,看是不是能夠讓腦部自行吸收血塊,也免於動手術的風險。」
少女沒有將話全部聽進,中途開始腦中就不斷迴旋著那三年的回憶。
在旁的女孩則十分認真地聽著醫師所說的話。
金髮少女突然開口,「醫生..我的失憶,會越發越嚴重嗎..」
醫生驚訝地看著她,「不一定,只要血塊沒有越來越大的話,但如果壓到記憶這部分,就會越來越嚴重,相對的,一旦發現了失憶的情況越來越頻繁,請立刻通知我們,我們會依情況,看要不要將其切除。」
「謝謝您..」
「這是我的工作,別客氣。對了,如果絢賴小姐有意願的話,我們也可將您送至日本,進一步的檢查,但也要等病情好轉些。」醫生提議著。
金髮少女瞪大雙眼,但依舊十分空洞,「我會考慮的..」
「那就先告辭了。」
兩名少女禮貌性的點了頭,目送著醫生離開病房。
金髮少女突然開口,「亞里沙..」
女孩疑惑的看著自己的姊姊,「麻煩妳..通知一下真姬,但請她別告訴任何人,我已經醒來的事。」
少女笑了出來,這是她在車禍後第一次露出笑容。
女孩點了點頭,打算要打電話的同時,被少女阻擋了。
「還是我自己來吧。」少女微笑的看著自己的妹妹。
接過了手機,在line上頭傳了句話。
『我是繪里..抱歉..我有事想麻煩妳,請不要先其他人說我醒了,這件事..我想......！』
開頭內心話取自—南條愛乃『そらほしひとつ』歌詞,有經部分修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