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油炸豆腐干 于 2016-4-14 17:26 编辑
不知道大家有没有见过一个和我格式很像的id
不瞒你说,她带着高鸭稳乃跑了,家里一堆圆企鹅没有饭吃。
你不是人,你回来养企鹅。
(我开玩笑的)
非要说感谢制药,不如说楼主好人一生平安吧,好歹还是个祝福呢
我这人从来不写后续,别问了。
以下正文
事情该从哪里开始说起的好。
人啊,一旦开始讲自己美好的往昔就极易变得絮絮叨叨,沉浸于自己的回忆之中,时而害羞不语时而甜蜜微笑,说着的话变得断断续续,倾听者的心情也被抛之于脑后。现在就是这么个情形,打司仪结束了自己的风趣请新娘小姐讲上几句开始,已经过去了整整四十分钟。渋谷凛不自觉皱了皱眉头,此时正讲到双方父母反对她与新郎先生的婚事。几乎所有人都表露出了自己的不耐烦,可身边的岛村卯月却截然不同,握紧了双手眼里写满了担忧。
……好吧,也有这种心地善良的人存在。
场内的气氛随着时间的推移逐渐变得百无聊赖,祝福的心情也犹如见不着太阳的花儿般凋谢了。此刻所有人都笑得尴尬非常,包括那位巧舌如簧的司仪。然而滔滔不绝的人可是此时的主角,对方兴致高昂,作为客人的诸位没人想做泼人冷水的麻烦事。
这位新娘小姐叫什么来着,渋谷凛想。新郎是346事务所的工作人员,岛村卯月与渋谷凛还有本田未央一起受过他一些照顾,只是今日本田未央有推不掉的通告,出席的就只有她与卯月罢了。记不住名字的新娘小姐依旧不停地述说着属于自己的浪漫故事,渋谷凛看了看时间觉着再这样下去就要晌午大错,肚子都快咕噜咕噜叫起来。司仪先生拼命地给新郎递起了眼色,不说干杯客人们可没脸皮动筷子。
——饶了我吧。在场所有人都这么想,司仪暗暗下定决心等新娘做出结束的宣言就冲上去为他们的爱情干杯,天晓得新郎是不是也是个啰嗦的人,咳嗽一下说什么我来补充一点就世界末日了。于是司仪先生握紧了话筒,此时的新娘小姐也慷慨激昂地挥起了手,机会即将到来。
“总而言之!那四个老不死的就是不让我们结婚!所以我们擅自跑到乡下办酒席啦!”
话语方休,已经冲到台前的司仪先生突然反应过来内容,惊讶地,话筒都掉在了地上。
鸦雀无声形容的应当就是现在,原本为故事主人公命运多舛而感慨万分又为他们与家庭对抗来守护自己爱情所感动十足的岛村卯月,同样瞪大了眼睛,从稍微下方的位置投来惊讶的视线。
渋谷凛用同样惊讶的眼神望了回去,两人面面相觑,礼仪让人们对于此事的议论缄口不提,气氛又一次到达了尴尬的高潮。
新郎先生捡起了被司仪掉在地上的话筒,神色如常地拍掉了上面粘着的灰尘,清了清嗓子,若无其事地说:“总而言之就是这样,所以没有家长发言的环节,诸位可以开始用餐了。”
第一个反应过来的机灵人连忙举起酒杯,众人纷纷跟上。举起来的杯子像玻璃冰层遮盖了酒店的天花板,在座诸贤皆语:为了这勇敢的爱情干杯。然不过心怀了什么鬼胎,下来后也会拉着关系稍佳的与会者一同议论罢了。
渋谷凛对于是否要参加这场婚礼有些举棋不定,不说乡下这个地方稍微有些偏僻,对方其实也并不是格外熟络的人,而自己本来也在那日有些别的安排。然而世事难料,在她拿着请帖推开了办公室的大门,脚步刚一迈进去岛村卯月就欣喜地迎了上来。
“凛ちゃん!上次live有帮我们忙的staff先生你还记得吗,下个月他要结婚……啊,他已经邀请你了呢,一起去吧。”
岛村卯月一边说着一边发现了被渋谷凛握在手中的请帖。此时的另一位同僚背对着她们坐在沙发上,本田未央时机恰当地回过头来挥着手。
“抱歉啦,我那天刚好有很重要的通告,所以去不了,你们两个玩的开心哦。”
“我……”渋谷凛迟疑了一下,想要表达自己也没办法前往。
但是岛村卯月却就在那个迟疑的片刻转过头去元气又认真地与本田未央说:“工作要加油哦!”
本田未央亦认真地回答她,学着岛村卯月的口头禅,大声说:“嗯!我会努力的!”
失去了插入话题时机的渋谷凛站在原地,然后三个人默契地因为本田未央的发言笑起来。但这个稀疏平常的举动却又让她再一次失去了发言的机会,岛村卯月转了回来拉着她的手,笑起来。
真是糟糕,岛村卯月小姐的招牌笑容就这么被她挂在了脸上,渋谷凛下意识挺直了背。
“呐,凛ちゃん,一起去吧。”
“啊那个……”
“怎么了?”
“不没什么,一起去吧。”
大失败,渋谷凛将打落的牙齿咽进了肚子里,但在这个笑容面前胜利从来不被允许。不过好在岛村卯月的笑容会因为她的回答变得更加耀眼,仅凭于此,欣赏这个笑容也算是足够聊以**吧。
渋谷凛和岛村卯月花了不少的时间才从婚礼过后的酒会上脱身。不少346事务所的人拉着嚷着要续摊,一帮子人分明已经酩酊大醉,涨红了脸却依旧争先恐后,向着夜色中的深巷进发,去寻找下一个物美价廉的畅饮之地。这样的情形是没法子不喝酒的,渋谷凛喝了谈不上多但也谈不上少的量,步伐恰到好处的有些轻浮,却又能正常思考不少事情。
岛村卯月也差不多如此,她俩刚才经过某家便利店时被大婶忽悠着购买了柠檬汽水,是玻璃瓶的弹珠汽水。对方的巧舌如簧不亚于婚礼上的司仪,说这个玩意儿可是当地自豪的特产,而她在这个小地方生活如此多的年岁,一看她们就知道是外地来的人,说什么也要强卖一瓶让她们尝尝。
“买一瓶吧,最后一瓶了,权当给大婶我做个好事,让我收拾收拾回去了吧。”
于是她们就只好分享一瓶柠檬汽水。
绝对是被骗了,喝起来和其他地方的柠檬汽水根本没有差别。渋谷凛借着酒劲儿想起了前些日子跑去问一个医生朋友,自己某些特定的时候会心跳加速神情恍惚是不是什么奇怪的毛病。对方那时皱着眉头问她是不是还走不动路,别人说什么都有一种答应的冲动。然后在得到肯定回答后,语重心长地告诉她,这种中了什么迷药的奇怪谣言已经在推特上被辟谣千百遍了,说白了就是自己傻。
“被骗了多少钱,几十万日元?实在不行的话我借你吧。”
说着还想打开皮夹,那还真是敬谢不敏。
岛村卯月饶有兴致地翻弄着汽水瓶。
“说起来哪怕到了现在,也会想要把里面的弹珠拿出来呢,是不是稍微有些孩子气了呢。”
真是可爱,那么这瓶汽水倒也不是花了冤枉钱呀。
婚礼的地点离着车站算不上远,她们盘算着最后一班返程车的时间肩并肩走在夜晚的小道。身旁是一条没有名字的河流,当地人说这河的名字是被神明收走了,他们只要说是河便指的就是这条所以名字什么的,到头来也谈不上所谓了。
风吹着有些醒酒,但其实是骗人的,渋谷凛走在风里只觉得更加模糊。过一阵子又觉得有些冷,她缩了缩脖子,岛村卯月笑着牵起她的手。
“说不定天上的不是星星,是一河的玻璃弹珠反射的光呢。”
不知不觉对方也说起胡话来了。
临着到了车站,车站站台上冰冷冷的灯光里兀地飘出一些吉他声,是老旧的音乐,渋谷凛在一家以怀旧为卖点的咖啡店里听过这个歌。歌被刻录于每分钟三十三点三转密纹唱片里,男声低沉,缓缓在空间里流淌。
弹吉他的人穿着破旧的大衣,坐在站台的长椅上,那人看见走上站台的岛村卯月与渋谷凛站在他的对岸,那个男人抬了抬胡子拉碴的脑袋,突然弹起New Generations的曲子,放缓了调子用嘶哑男声唱起了少女们会唱的调子,慢悠悠地,唱出一股二十多年前的流行歌的味道。
岛村卯月和渋谷凛因为酒精微红的脸颊上写着些许惊讶,男人放下吉他说:“可爱的小姐们在舞台上拼命努力的样子实在太过炫目,不自觉地就记下了,移不开目光啊。”
于是她们便隔着轨道与他攀谈,卯月询问他为什么要在人烟罕至的此处唱歌,他说他之所以唱歌与其他事情无关,只是想唱罢了。
凛拉着卯月的手,两人都有些摇晃,干脆靠在一起互相支撑彼此。
“今天怎么遇见的全是些任意妄为的人呢。”
她低声对卯月说,可对面的男人却哈哈大笑起来。
“偶像小姐们不也一样吗,你们也拼命在做着偶像不是。”
渋谷凛又想,确实如此,大家只是在拼命的去活自己希望的样子罢了。男人不接话了,又一次弹起来吉他,风从山林那边吹过来。渋谷凛突然低头看卯月,“我会努力的。”可是现在正靠着自己的这个姑娘的口头禅。这个身高差的话,与她接吻,她大概也会拼命的垫脚吧。
喝糊涂了的渋谷凛没来由的想,但太坏心眼可不行,是自己的话应当会稍微稍微低下头——
然后她的额头就与岛村卯月相撞了。
“唔啊,抱歉凛ちゃん,我觉得你好像又有些长高了,所以就垫脚了。”
“啊,没事,我也低头了……不,倒不如说怎么会长高。”
岛村卯月揉着自己发红的额头,慌张地向后退了几步,重心有些不稳,渋谷凛伸手去拉她,但又因为重量,让岛村卯月整个人都倒在自己怀里。
“哇哇哇,抱歉——”
“没事,站不稳的话就这样吧,待会儿摔倒了。”
“……嗯。”
于是对方就乖巧的待在了自己的怀里,或许是因为温度的上升,被风吹出的模糊感突然消失了,渋谷凛兀地清醒过来,用自己的大衣裹住了卯月。
抵在自己肩膀上的脸颊温度高得吓人,但自己应该也好不到哪里去吧。
“太狡猾了……我现在的心跳声一定很响吧,可能要每分钟一百下了。”
渋谷凛也将自己的脑袋搁在了对方肩上。密纹唱片的三倍速,那可真是歌唱界了不起的新时代了,岛村卯月一定会成为超级巨星的,嗯嗯没错,这是凛坚信的事情。脑子里想的依旧是这些没头没脑的东西。
接吻要留在告白之后啊。
末班车呼啸着呼啸着驶进了站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