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來篇—隱瞞(7)
『..是繪里嗎？』酒紅髮少女帶著複雜的心情淡淡微笑。
自從亞里沙離開了病房和真姬通話也有一段時間了,少女本想帶著不方便的腳下去找人,沒想到這個計畫馬上就被打消了。
亞里沙回來後臉上不是沉重,而是微笑,這讓金髮少女也有些放心。
接過了亞里沙手中的電話以後,繼續了原先的話題,「嗯。妳跟亞里沙說了什麼嗎？」
『不,沒什麼。』真姬笑著說,倒也沒有被懷疑,「那就好。」
『那麼,妳要我幫忙什麼呢？』
真姬沒有扯開話題,反而單刀直入的問,"真不愧是真姬啊.."
相對的,繪里也沒有打算要對真姬隱瞞這件事太久,拖越久對自己越不利。
繪里使個眼色,想讓亞里沙避開這話題,但女孩堅持要知道這個計畫,以免自己的姊姊又做出什麼傻事,而之後少女倒也覺得無所謂,便讓女孩留在病房內。
「剛剛醫生說過了,等我病情有些好轉,就可以回日本接受治療...」
繪里還沒語畢,真姬就以十分激動地打斷了她的話,『妳的意思是說妳要瞞著其他人,偷偷回日本治療嗎！？』繪里毫不猶豫回答了真姬的問題,堅定的,令人感到決心。
「目前的我是這個打算,但是我想於與其留在俄羅斯不如會去日本我也比較放心。」少女堅持地說著,令真姬一時還無法理解對方的用意,但又想想了μ's的各位,『因為希..對吧。』
繪里撇開了視線,閉上雙眼,「是啊..但也因為妳們。」我才有面對事實的信心。
『是嗎..亞里沙都告訴我了,妳的病情。』
繪里看了一眼亞里沙,但也不是憤怒,而是高興,「是嘛..這樣也好。」
真姬楞了一下,『妳是想叫我安排幫妳回日本的班機是嗎？』
繪里一臉笑笑地說著,「不愧是真姬醬。」
真姬的臉流過了一道暖流,『真是的..意味不明！我會和爸爸商量一下的,我相信他也會很樂意的。』
「那就..拜託妳了。」
『又不著客氣,妳可是..μ's裡重要人物之一呢,怎麼能少了妳一個呢！』
「謝謝..」繪里笑著,卻也不爭氣的流下眼淚。
真姬捲著自己的髮尾,看著眼前的螢幕,『那我就先掛了哦。』
繪里猶豫了一下,「啊..這件事,麻煩妳不要說。」
『我知道了。一旦決定好我會再給妳打電話的..話說繪里妳的手機壞了吧？』
「诶..是啊。」
『那聯絡...』
亞里沙突然開口了,因為一直聽著她們的對話,也大致了解了計畫,「啊！這不用擔心,我還有另一支手機呢。」
『那就好..先這樣了。』
「..嗯。」
按下掛號鍵的瞬間,一股不安的感覺直襲而來,但隨即又消失不見,"..是我的錯覺嗎？"
"現在的繪里..記憶是個不定時炸彈,誰都不會知道,失憶何時會侵蝕著她的大腦...
..該怎麼辦才好,是要按照繪里所說的去做...還是我告訴大家比較好？
不..一旦答應了就不能夠反悔,不過接下來的計畫,繪里真的想好了嗎？
如果回來日本時..她忘記了自己想好的計劃,那一切不都是徒勞無功嗎..
到底...該怎麼做才是對大家....對繪里最好的選擇........."
"希。
現在的妳..是不是因為我受傷而感到十分自責呢？
如果是,我希望妳能把過錯都推到我身上。
車禍這件事..是我自己造成的。
日記..妳還有再看嗎？
或許把她交給妳是個錯誤。
原本想,一旦妳想我了,就可以把它拿出來,因為有它,能代替我陪伴在妳身旁。
但現在的妳..是不是很傷心呢。
『對不起。』
這是我現在唯一能說的一句話。
我不知道自己的大腦能記住記憶多久,或許是一個星期,又或許只是短短的一天。
不想要與妳有著相同的記憶,在我腦海中一一消失。
那種痛..在喪失掉記憶後,我可能再也感受不到了吧。
現在的我,決定坦然面對這一切。
所以...
只要我還沒完全的忘記妳....
我的一切都是屬於妳的。"
「爸爸。」
酒紅髮少女走向了坐在沙發上的中年男子。
男子正看著報紙,前方的桌子擺上了一杯散發出香氣的咖啡。
男子沒有回頭,「哦。是真姬啊？」
少女擺著一副不知該如何是好的表情,女子開口了,「想做什麼就做吧,猶豫不決的以後當了醫生可是個弱點呢！」
少女一臉驚訝,看著眼前自己的父母親,「詳細我已經知道了,是要幫忙朋友是吧。」男子闔起了報紙,拿起咖啡酌了一口。
「為什麼...」少女還反應不過來,女子便笑笑地說著,「什麼為什麼？我們可是妳的父母親呢！」
「雖然不影響課業為第一優先,但對於朋友出事這件事,我還是希望妳能夠依循著自己的想法。」男子推了一下眼鏡,轉頭看了一下自己的女兒。
少女沒有想到自己尚未開口,父母就答應了這件事,「爸爸..媽媽！」
「需要幫忙的儘管說吧,等妳那位朋友..是叫絢賴同學是吧,同樣為μ's的成員,這個忙更是要幫,處理好的時候,爸爸我也會聯絡一下我在俄羅斯的朋友,請他幫忙。」男子露出了笑容。
少女泛著眼淚,高興地說著,「..謝謝你,爸爸。」說完便奔了回去。
「那孩子,終於有點大人的樣子呢。」女子笑瞇瞇的說著。
「是啊..自從成為μ's的一員以後,整個人都變得不一樣了呢..」
女孩看著自己的姊姊,在和真姬通話完後的五分鐘,少女突然一臉魂不守舍,眼神空洞的看著手機,"..難道又忘記了嗎...."
最近幾日繪里的暫時性記憶突發頻繁,一忘,時間就慢慢往前推。
幾天前是暫存在一天前的記憶,昨天則是回到了一個星期前。
而這當中,最為驚訝的是——在她所回憶的記憶中,完全沒有"東條希"這個人的存在。
彷彿是將東條希這個人從少女的心中挖除掉。
或許現在的她,在她的認知中,自己還是個高中生也說不定。
繪里驚訝的看著她,在看看眼前的一切,自己的右膝裹著石膏,身上的多處傷口以及頭上明顯的紗布。
「亞里沙？」
「姊姊？」
繪里看著亞里沙一臉理所當然,笑著說,「難不成..我又失憶了嗎？」
對於失憶這件事,是亞里沙在繪里每次發病時都會跟她提到的字眼,現在的她十分明白自己的處境。
亞里沙帶著擔憂地說著,「姊姊..妳的記憶,回到哪裡了...」
繪里沒有馬上回答她的問題,反而反問著女孩,「我現在還是高中生嗎？」
「...不,姊姊妳..已經是大學生了。」
繪里低下頭來,「是嗎..難怪我沒有大學時的記憶了。」
「希學姊..還記得嗎...」亞里沙十分明白,今天的她,回到了高中時期,處在於高中時的記憶。
繪里愣愣地看著她,「希..？」
"看來..還是沒辦法。不管用什麼辦法,姊姊她還是..一旦在失憶的這一段時間,除了希學姊,她還是想不起來有關她的記憶。
不管是真姬學姊還是醫生都說過..雖然是暫時性失憶,失憶的範圍都會越來越大..直到完全忘記,甚至自己是誰都不知道。
距離姊姊醒來也有段時間了,失憶的時間也越來越頻繁..我是不是該告訴醫生呢..姊姊腦中的血塊...會不會壓迫到其他部分呢..還是仍處在小範圍...。
..我到底,該怎麼辦。"
女孩看著少女流著眼淚,似乎不想要面對現實一般,將自己的意識拉進了夢境內,深深的睡著,手上握著手機,螢幕上顯示的,依舊是那熟悉的臉龐——那位紫髮少女。
一聽見自己的父母親答應了這件事,少女立刻打了通電話給了亞里沙的手機,而目前的持有者為繪里。
快速點開了通訊錄,找著名字。
手機發出了嘟嘟嘟的聲響,過了許久仍無人接起,"發生什麼事了嗎.."
少女有些焦急地咬著手指,直到接通了電話,「您好..是真姬學姊吧？」
少女鬆了一口氣,鬆開了被自己咬的死緊的手指,「真是的..嚇到我了。」
「真是不好意思..」亞里沙傻楞楞的笑著。
「繪里呢？」
亞里沙有些愣住,瞥了一眼躺在床上的少女,「姊姊..才剛睡著。」
「是嘛..」少女似乎有些放心,對於病人而言,休養是對她們唯一最好的選擇,「啊對了！」
「？！」
「爸爸和媽媽已經答應我了,只要繪里病情好轉一點,爸爸會安排繪里回日本,至於治療就在我家的醫院吧。」
亞里沙笑了起來,但又馬上消沉下去,「..嗯。」
少女敏銳的聽出了猶豫不決的語氣,「怎麼了？該不會又失憶了吧？」語氣轉成了嚴肅,表情十分認真的樣子。
「這禮拜是第三次了...」女孩沒什麼精神的說,從語氣當中,女孩非常擔心。
「...嗯,我會和爸爸討論一下的,別擔心,繪里不會有事的。」
"希望如此.."
亞里沙道過謝以後,掛上了電話。
當中提到了,真姬說了希的事情。
"不知道..希學姊還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