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ellase 于 2016-4-13 19:41 编辑
她好像又回到了大学应试的时候,每天不光要应付各种考卷,还要昼夜不眠的查着资料,坐在自己的小房间里,不停的,没有间歇的写作。
有段时间她遭人异议写作风格太单一,于是她开始尝试着改变自己的写作路线,写起了恋爱小说,可是没有经历过爱情的她,绞尽脑汁,无论如何都写不出自己满意的故事。
房间里好暗,窗外的风飒飒的响,悬挂着的窗帘像一个冷漠的观察者,冷眼看着筋疲力尽的她,仿佛在等着她倒下的那刻。
如今的写作对她而言太难了,梨衣熊望着身旁看着她的佐仓,拜托起来“あやね,我真的写不出!”
可是佐仓只是看着她,没有理会她的央求,而是拿出了很多的邀约稿放在她面前的桌子上,以一种无言的姿态告诉她,她所写的东西,还远远不够。
画面一转,她站在了大街上,在她前面走着的,是她的两位挚友,内田和希望“あやさん,ノジョさん……..”
她追着前面的友人,可是明明只是很近,看着伸手可及的距离,她费尽了力气,跑到身心俱疲也没有追的上。
她好累,撑着膝盖,脚酸痛到一步也迈不开,她想要放弃了,可就在这时候,内田跟希望停下了脚步,她们回过头动了动唇,像是在问她怎么还不过来。
她笑着,想要跑上前跟她们汇合,就在这时候,她的手被人抓住了,她转头,是佐仓。
佐仓面色焦急的摇头,口中在说着什么,但是她听不清,只是觉得被佐仓抓住的手腕好疼。
她想要甩开,却无论如何都甩不开,佐仓的手就是这样牢牢的抓住她,她想尽了办法都甩不开。
痛意像是黑洞一般,将她卷入其中,她无处可逃,只能在疼痛中挣扎反转,像是置于火炉中的无助昆虫,她的眼看不到任何东西,这里一丝光亮都没有,梨衣熊害怕极了,声音吓到变了调,只能一个劲的喊着仍然在抓住她手的佐仓“あやね、あやね……….”然后她便被丢下无底深渊,在呐喊声中沉入,再也看不见,也听不见了。
“りえ!!”
谁在叫我,她费力的睁开眼,然后看见了佐仓。
“りえ!!看的见我吗?”佐仓握住梨衣熊的手,急切的问道。
是あやね,我们从那个暗无天日的地方逃出来了吗?还是在她坠入深渊的时候,被救了?
这样费力的思考实在太累,她身躯微微一震,忍不住想要抬手动作,佐仓连忙按住她的手“りえ,你听得见吗?”
当然听得见,她还记挂着佐仓抓她手,抓到她生疼不已也不松开的事。
“你千万不要动,好好休息。”
好好休息,是啊,她好累,是该好好休息了,可是她还有稿子要写,明明在房间里的时候,她无论怎么央求,佐仓都不为所动的拿出一叠又一叠的邀约稿给她。
“りえ,知道我们是谁吗?”有一只手轻抚着她的脸颊问道。
爸爸、妈妈、还有姐姐,我当然知道,为什么问这种奇怪的问题啊。
她转过目光,看着佐仓,眨了眨眼。
佐仓摸着她的额头“你是不是想说话。”
插了管子,没有办法说话,她吃力的在佐仓的手心比划着。
佐仓很快反应了过来,“你是说稿子?没事的,你只是做了一场噩梦,睡一觉就好了。”
她放心下来,长出了一口气,闭上眼,想要好好的睡一觉,可仍然有人在凑近看着她。
“第四心音有奔马律,不过插管可以拿掉了……家属请先到一边……抗生素维持原剂量不变……血压多少?”有一个清冷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村川さん,我是你的主治医生山田。”
医生,她发生了什么?“嗯?”
“您知道自己在哪里吗?别说话,知道的话,眨下眼就可以。”
既然是医生,那么肯定是在医院了,梨衣熊眨了眨眼。
“现在我们帮你拆管,可能会有点难受,不过我会尽量快一点。”
她眼角扫到在她家人身后的内田跟希望,眨了眨眼,她还在为自己没有跟上她们而感到抱歉。
内田跟希望两个人红着眼看着她,然后笑着点了点头。
安心之后的梨衣熊闭上眼陷入沉睡,她睡得那样安然,就好像之前的一个礼拜里完全没有休息过一样,不过,生死的确是一场漫长而冗远的旅程。
佐仓默默注视着梨衣熊布满疲惫的脸片刻,然后慢慢的走出病房。
“我想,我要回去睡一会儿了。”她颓然坐下,悠长的叹息声犹如风吟。
内田绷了七天的神经终于放松,她茫然的跟着希望走出医院,在看到医院门口的三森时,快跑几步,猛的扑进她怀里。
“りえしょん醒了!”她埋在三森怀里,明明是那么开心的一件事,开口的时候仍然带了哭腔。
三森搂紧了她,这些天来,她们这一群人,没有谁是可以轻松的度过。“嗯!”
没有实感,生怕像是一场梦,醒后一切恢复原样的内田,希望三森能帮她确实这个消息。“太好了,终于醒了!”
蹭了蹭内田的脖颈,三森点点头,笑着回道“嗯!能够醒来真是太好了!”
“回家吧!”从怀抱中分离,内田握住了三森的手,如此说道。
两人的手紧紧握着,的确是该回家了,这一场仗,她们打的心力交瘁,如今都需要好好的休养生息。
从摆在车前的抽纸盒里抽出纸巾递给身旁一个劲哭的女人,内山有些头疼“りえしょん都醒过来了,你怎么哭的比她没醒过来的时候还厉害!”
接过纸巾,擦拭着怎么也停不下来的眼泪,希望没好气的回道“你知道什么?我这是喜极而泣。”
注视前方的路道,内山不置可否,但是她也的确怕了希望的眼泪,这个女人在这七天来,没少哭“好了,别哭了!”
“你跟我交往前,就知道我爱哭这件事了,现在是想怎样?”将纸巾扔进垃圾篓,希望瞪着内山问道。
我方阵地失陷,内山无奈举白旗“好好好,我的错!”
“不过,你这么哭下去,我会心疼的。”
所谓的平时死活不说情话,偶尔说一句,就让人甜到心里去,大概就是内山这样的人吧,希望看着窗外,明明嘴角已经翘起,但仍然嘴硬的道“哼!甜言蜜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