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闹过后,若叶和须美先回房把抓到的娃娃收好作为回家后的惊喜。没过多久杏匆匆跑进来,说打乒乓球玩的大汗淋漓的球子跟友奈准备现在就去泡温泉。于是若叶又马上赶到温泉边把两个人敲翻拉回来。
晚饭过后所有人一起去温泉,不久前若叶在她头上敲出来的红印还没消掉,但这一点都不影响球子的兴致:“球子是第一~名~!!”像小孩子一样大喊着胡乱跳进水里溅起大大的水花,让人有点担心球子会不会在这么浅的池子底下撞到头。
“球子亲前辈,没事吗?”事实上已经开始担心的杏跑到池边问。
“没关系没关系,很舒服啊,”从池边探出头,球子抓住杏的脚踝,“杏也下来嘛~”
“好好我知道了别拉我啦……”杏边说边蹲下,小心翼翼地进到温泉里。
在旁边目睹了全过程,若叶对球子这随便的样子很看不惯:“真是的,太没礼貌了……”
“诶~?我可不想被会在温泉里泡晕的人这样说啊~”心情大好,球子带着坏笑反问若叶。
一句话被噎住,若叶不知道该怎么说,转头去看和球子处了一个下午,可能已经是她同伴了的友奈。
“那、那个,我们也去吧,小须美,若叶姐?”然而自己也同样是若叶的泡晕同伴,友奈有些为难,圆场似得说到。
知道友奈心里为难,须美马上打头阵走向温泉,被若叶抓住了:“等等须美,在下水之前是不是有什么忘记做的事?”
“呃……冲澡?那样的话进来以前已经洗过了吧,还是若叶姐帮我洗的头呢。”
“啊啊,这是姐姐该做的没什么好说的——不对不是这个!”责任感溢出,差点就被须美的话带走节奏的若叶及时打住,“是准备运动吧,准备运动!”怕话说的不够明了,若叶原地伸手比了比伸展运动的姿势。
看来是上午被泡晕给若叶留下了不好的回忆。须美一下就懂了自家姐姐反常行为的原因。
自己发自内心不想做这种和猴戏一样的行为,可又不好阻止她,须美只好在一边看着真摆开动作准备做体操的若叶。
因为勇者家三个人一直没进入温泉而探头看她们的球子看到了这幕,瞬间笑出来:“噗哈哈哈哈哈若叶你在干什么啊!准备运动吗?你以为是要下泳池游泳吗!那可不行啊,在温泉里不能游泳可是礼仪的常识哈哈哈哈。”
“嘛……虽说球子亲前辈每次都游的很开心啦。”在球子身后站着的杏小声吐槽,想借此让球子稍微安静些,但并没起到什么作用,早就习惯这种吐槽,球子一点没降低声音的继续说下去。
“再说温泉这个高度你做准备是要做什么啦,难不成是怕崴了脚?这世上哪儿来的会在温泉里崴脚的白……呜哇!”正说着话的球子突然和崴了脚一样向水里一沉,扑腾了几下才重新浮起来,“你干什么啦杏!”
是杏在水底下一脚把球子铲倒了。
“我只是想说也会有球子亲前辈这种情况——没关系的若叶桑,现在已经吃过东西了,好好在温泉里泡泡暖暖身子才对,待在岸上的话小心着凉哦?”杏有意大声回答球子的话给若叶听,又委婉得劝她赶快进温泉,末了咬着球子的耳根小声说,“球子亲前辈这话说太过分了,会惹人厌哦?”
“我知道啦,杏总是这里不放心我……”嘴上不愿意,球子还是老实按杏所说闭嘴,另一边三个人都除下浴巾进到温泉里,球子的眼睛又亮起来,“哎呀呀,这还真是不能忽略的景色呢,须美,你有副好身子呢~”
“诶?”坐在友奈和若叶中间,先没的须美愣了下,之后突然理解球子的话,红着脸捂住胸口,“呀!在、在说什么啊球子姐!”
“球子!你都对我妹妹说了什么啊!”若叶也马上反应过来,接着高声问。唯独剩下友奈还没明白,在旁边看着情绪激烈的另外两人:“诶诶、怎么了?说来球子酱刚才那番话,总觉得原来银酱也对小须美说过类似的……”“友奈姐真是的!”须美红着脸打断了友奈的喃喃自语。
“呀~我只是想说明明须美年纪最小成长却最好啊~都到让人怀疑你们三个是不是姐妹的程度了~”
听了球子的话若叶的脸顿时阴下来:“你想说什么?”
“球子想说……”突然站起来的球子摆出一副捕食者的姿态,“现在是身体检查的时间!!”扑向须美。
曾经修学旅行时被银也袭击过,那份记忆瞬间觉醒,须美保持护着胸的姿势蹲下来埋进水里:“噫!!”
比球子扑来的动作要快些,友奈凭借武者的本能跨步挡到须美面前:“哈!”短距离挥出一掌,如果真正面接下这招肯定会被打回水里。然而球子也有户外派特有的直觉,身子向右一偏躲开友奈的掌击,左手顺手抓住她为了攻击伸出的胳膊,借力靠近友奈,右手向她胸前探去:“碰不到须美的话,友奈也不错啊~”
在这一刻才明白过来球子的意思,友奈的脸瞬间变红,用空出的一只手挡在胸前。
“喝!”“呜!”另一边一道手刀劈在球子脸上,把她打到温泉里,球子“噗噗噗”地吐着泡泡沉到泉底。
“真是的,”挥出手刀的人,若叶,看到脸上还带着印子老实漂回杏身边的球子解除了攻击的姿态,而她身边的友奈还红着脸,和须美一样双手都护在胸前,“都准备对别人的妹妹做些什么啊。没关系吗,友奈?”
“啊、嗯……”友奈点点头,长这么大被人袭胸这种事只有一次——在还小时日向对着初次见面的友奈……虽说现在友奈很喜欢日向,但那并不是什么好回忆。她摇摇头,想要把这些事都忘掉。
杏托起球子的后脑,防止她真在温泉里溺水:“球子亲前辈,就说不要做这种事啦……”
“呜呜……看样子若叶的也碰不到,事到如今……”在杏怀里转了个向,球子说话的声音半死不活,“只有杏还能慰藉球……噗——”
杏一言不发,把球子重新抛回水里。
自作自受呢。
看着在温泉里扑腾的球子,几个在心里默默想。
被教训过后球子老实了不少,五个人有一句没一句地闲聊,都渐渐露出懒散的表情。
“我说,光这么泡着也没什么意思,做点有趣的事情吧?”最先耐不住的还是球子,向其他人提议道。
“嗯?球子刚才还没被教训够?那样的话我再补上一手刀也可以哦~”从声音就能感受到已经想到松懈的若叶说。
“球子才不要啊!而且看你那被泡烂了一样的表情,指不定现在球子真能把你打败——嘛我说的不是这个、我们来玩点什么不好吗?”
“球子亲前辈,在温泉里可没有沙滩排球玩哟?”
“球子知道啦!为什么要强调这种常识一样的话啊!”
“那么词语接龙?”友奈提出了不需要器具几乎什么地方都能玩的游戏名。
“小学生吗!”被球子否决了。现场唯一的小学生须美紧接着问:“那更高一阶,歌曲接龙?”旁边的若叶接着便唱起来“濑户的~涛声~,包裹着此身~”,不知道是帮腔还是真的兴致使然。
“呃,真是,在这种点子无聊的排名上你们真是姐妹啊,这会儿果然还是看我的——杏,说个有趣的游戏!”像要发表什么高见,结果球子把话题整个扔给了杏,须美直白地吐槽“那是看杏姐的吧?”同样被无视掉了。
“诶、我!?”被没道理的抛来问题,杏还是积极的思考起来,“那、那样的话,我讲个故事吧?”
杏的爱好是阅读小说,特别是恋爱故事。对她而言,这大概是最擅长又合适的游戏了。
球子听见了露出相当失望的表情“早知道还是歌曲接龙吧……”相当小声的念了一句,但自己说出口的话也不好改口,于是只好用懒洋洋的声音催促杏:“那这种事就拜托杏了,说个有意思点的故事啊。”
“有意思?诶……”恋爱故事大概不足以吸引球子的目光,杏顺着球子的爱好向下想,“鬼故事一类的?正好我最近看过类似的小说。”
“哦哦哦还务必详细把这故事说给球子听!”
“别别别开玩笑了!难得的好时光说什么鬼故事!”
杏话音刚落,被戳中爱好的球子和出人意料命中弱点的若叶的声音同时响起来。
正带着期待看杏的球子表情瞬间变的狡诈起来,慢慢转向若叶。同时感到不妙的若叶避开她的目光红着脸扭过头。
“哎呀哎呀若叶小姐?班长,你这是怎么了?难道说都14岁了还怕鬼故事吗?噗~”球子故意抬高声音,用挑衅的语调说。
“切……怕怕怕什么的、我才没有,”已经很明显的暴露了,若叶还是死鸭子嘴硬,“只是这种时候、比、比起鬼故事不是还有更合适的东西吗!再说一到晚上就讲鬼故事,这逻辑怎么看都不对吧!须美会害怕的!”
“呜!”明明是讲鬼故事的一员大将居然被拉出来当挡箭牌,须美发出小声的悲鸣,“这、这也是为了家里的面子……”旁边的友奈用带有“了不起了不起”意味的动作拍拍须美的肩。
球子自然不信若叶这种无力的说辞:“你看着球子的眼睛说?”
“看就看……”嘴上和身体都一百个不愿意,若叶僵硬的转过身,最后在正对上球子得意表情时,“哈!”的一声用手掌拍起水花,溅了球子一身。
对懂水性又才被浑身泡过的球子而言这不能造成什么打击,相反能看到若叶这么慌的样子反而赚到了,让她后悔没带手机进来拍照。借水的推力回到杏旁边,球子用胳膊肘撞撞她示意:“喂杏,快说点什么厉害的东西,指不定有机会把若叶抓到若叶的把柄哦!”
“诶……”被球子催促,杏也没坏心眼到对若叶落井下石的地步,“那、那就讲个‘温泉的桃太郎’的故事吧。”
……。听到故事名的瞬间,温泉的温度好像降低了五度左右。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故事,但是很合现在的气氛呢。”须美啊哈哈笑着暖场说道。
“那我就继续……”杏轻声讲起故事,最初若叶还有点顾虑把注意往别处放,不过听了一段后就安心下来了。
总的来说,是桃太郎的故事,只不过场景大部分都换成了温泉相关。比如顺着温泉流下来的桃子啊,住在远方鬼之泉的鬼啊,童话长度的故事,杏很快就讲完了:“……之后人们又过上了幸福的生活,可喜可贺可喜可贺。就是这样的故事,怎么样?”
“唔~呐,杏,”球子带着失望的语调问,“不是鬼故事吗?这怎么看都是童话吧,鬼呢!鬼去什么地方啦!?”
“嗯,但是‘鬼’是故事的中心嘛,最开始是说要杀掉‘鬼’,最后也是在‘鬼的温泉’结束,真是毫无争议的‘鬼的故事’!简称‘鬼故事’!”
“那边啊!虽然很有道理可是我完全没被说服!”对杏的结束球子一点也不信服,又指着友奈,“那边又怎么样啊!还哭出来了!”
正被须美哄着,友奈抹起眼泪:“真是个好故事啊呜呜呜呜~”
“喂真的假的……只是个童话而已啊?”怀疑友奈反应是不是太过头,球子问对面家主的若叶。
“友奈是个感情丰富的好孩子,这有什么不好的。”若叶凛凛地回答了被投来的问题。
“呜哇这边又是个护短的姐姐,你们家还行不行了——是吧,杏?”想要获得自己亲近人的认同,球子回头去看刚讲完故事的杏。
杏正挂着泪水。倒不是被言语感动的那种,而是获得认同后的欣喜:“友奈桑能懂呢,故事的美妙之处!球子亲前辈就是一直太好动了拿到都是字的书也看不上几行,平时根本找不到一个能一起聊小说的人……”
“虽然不知道杏酱平时喜欢看什么类型的书但是我能懂!有什么推荐的故事就告诉我吧,我想更了解杏酱一些!”同为阅读爱好者的两个人萌生了奇妙的友谊,双手握在一起,好像在温泉中散发着奇怪的光芒。
“诶、那……”长期找不到同伴,一有机会就话匣子大开,杏同样控制不住自己,“现在就有想说给友奈桑听的故事,可以吗!这是我最近读过的小说来着!”
“当然!现在就讲给我听吧,我已经迫不及待了!”接着两个人就自顾自的开始了新的话题。
“不行了,已经完全插不进那两个人的对话里了……”球子在一边看着好像拉起什么隐形防卫线的二人组说,“没想到杏那家伙压抑的这么厉害,早说的话我就……啊看书我是的确看不进啦。”
刚才还被自己哄着的友奈突然就跑到另一个人身边,须美有些失落:“明、明明讲故事、我也能做到的……”“嘛、毕竟你知道的故事大多数都是友奈讲给你听的,她都知道啊,”完全没弄清须美失落的原因,若叶从不相干的地方劝起她,“能多结交朋友是好事,杏也是个性格不坏的人,友奈和她多交流一下也没关系。”
“……我话是这么说,”又在温泉里懒散了相当一段时间,若叶现在正满脸怅红,额头上还挂在汗,“这是不是聊的太久了!?讲故事的话不在温泉里也可以吧!?”
友奈和杏的样子比她好不到哪儿去,但两个人都还在兴头上,并没有注意到自己的状态,也没有停下的意思。
“所以球子才说讲故事也太无聊了嘛,嘿咻~”已经爬出温泉的球子正重新裹上浴巾,不用说也知道她这是要走的意思,若叶见了立马抓住她的脚踝,“哇若叶你干什么!放开球子,快放开!”
“球子,我们不是一起进温泉的战友吗!你先逃掉了要怎么办!”
“哈?你在说什么,什么时候有那种战线了——比起这个快放开手,你要把球子拉回去了!”被抓住带来一丝不悦,球子本能的挣扎起来,结果是被若叶越抓越紧。
“只有你一个人逃掉太狡猾了!”
“这才是你的真心话吧!觉得不舒服就赶快上来啊,抓着我又有什么用!”
“……身为家主怎么能逃避!”
“你这什么无所谓的自尊啊超麻烦!”不知不觉就变成球子用脚若叶用手拉力似的行为,球子回头确认自己的方位,用另一只脚登在池边的台阶上,不至于让自己滑下去,“喂、那边那个很有责任感的家主!你倒是看看你旁边的另一个妹妹啊!”
“这种转移人注意的老把戏我可不会上当——”嘴上这么说,若叶还是放不下心去看须美,“须美!?”
脸红得厉害,须美双眼已经不能很好的聚焦,像刚被投入水里的浮漂一样晃了两下后,靠到若叶肩上。
“怎么了、这是……”单从这些就看出须美的状态相当不妙,若叶有些慌,却没松开抓着球子的手,用另一只胳膊环住了须美。
本想趁机会挣脱的球子未果,顺着若叶的话说:“啊啊,这明显是那个状况……”“感冒了吗!?”“个鬼啊!哪有在温泉里好好的就感冒的!怎么看这都是泡晕了吧!快把须美从温泉里拉出来,我不会跑的!”
“哦、哦……”明明才经历过泡晕,若叶却不清楚泡晕后的反应,这时只能信任球子的话,松开抓着她的手,很轻松就把须美用公主抱抬起来送出温泉由球子接住,自己也出了泉,“唔、看来是泡的有点久了。”离开不断投入温度的泉水后燥热感降低了不少,身子不受再受到浮力的承托也变重了些,但还是有种解放感。
这也许就是“凡事都有度”的道理吧。
把手贴在须美额头上探过后球子说:“和若叶你们上午的情况差不多,休息一下就行了,直接帮她擦擦回房间躺着吧。”
“啊啊,居然三个人都麻烦到你了,真是不好意思,我去把她们俩也叫起来——”说到这里若叶才突然意识到,刚才自己和球子闹腾的声音也算不上低,照友奈的性格不可能不过来问上两句……难道,“果然啊!!球子别急着回去了!再捞两个!!”
转头一看,温泉的另一边正飘着两个和须美状况差不了多少的人。
“……为什么变成这样了。”三个人裹着和服被排在房间的榻榻米上,若叶用店家好心借她们的团扇轻轻扇风来帮助降温。
“结果流了一身汗,澡都白泡了~!”球子如字面意思累摊了,在地上倒成大字。现在若叶就连对她说“太没礼貌了”的力气都不想浪费,继续手上的动作。
晕的比较轻的友奈和杏很快就醒来,喝过些水后就恢复的差不多了。
“因为听故事太入迷了完全没注意到身体的问题,诶嘿嘿……”嬉皮笑脸道歉的友奈对上若叶因为疲倦而摆出的严肃表情,老实低下了头,“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我也是,讲得太过头了完全没注意到身体……”杏跟着道歉,不过对象不是若叶而是球子。
“哎,杏难得找到有共同话题的朋友,球子倒不是不能理解,而且帮杏的忙也是球子该做的,这次就算了吧,呐,若叶?”原谅杏的同时,球子顺便开口帮友奈求情。
“身为习武之人怎么能对身体这么大意……”“若……叶姐,”从身边传来还有些虚弱的声音,打断若叶话的,是恢复意识却还没完全清醒的须美,“别生友奈姐的气、不是……好不容易出来玩一次吗?”
“……我没在生气,只是有点累了,”被这么一说若叶也觉得自己有些小家子气便让步了,绝不是因为看见须美把手放到友奈刚睡过的枕头上而害怕了,“哈……友奈,你替我帮须美继续扇扇。”
“是!十分乐意!”获得了原谅便如释重负,友奈马上笑起来从若叶手里接过团扇凑到须美身边,“小须美就由我来照顾!这个强度这么样呀~嗯感觉扇子有点儿不顺手、这样小须美又被我挡住看不见其他人了……好!”一番折腾的结果是友奈面朝几个人跪坐着,又把须美的头枕在自己腿上,左手用团扇对着须美额头的方向轻轻扇风。
“我觉得须美桑这样在别的方面会恶化啊……”杏认真的说。友奈连忙低头问:“诶、这样小须美会难受吗!”
“不……”须美轻轻摇头,露出笑容,“很幸福。”
用词好像不太对,但总归是好的,友奈回以更灿烂的笑容:“那太好了!”
房间里暂时安静下来,球子还摊在地上,若叶武士似的正坐着闭目养神,杏拿手机看起小说,房间里只偶尔能听见团扇舞动的声音。
最先耐不住、打破沉默的还是球子:“哈!球子恢复完毕!难得的合宿,可不能这么简单就休息!是吧杏!”
被球子突然的大嗓门吓的手机差点摔到地上,杏小声嘟囔:“就这么休息也好啦……”
“杏也说不能就这么休息了!来做点什么有趣的事吧!”完全无视杏的话又代表了她,球子刷地一下站起来。
“……所以球子你想做什么?”若叶睁开眼问她,在刚才的休息里似乎同样恢复了些体力,她的声音比之前要更有力些。
“真是个蠢问题,若叶,说到温泉!和室!合宿旅行!就只有那个了吧!”用语言努力提醒若叶的同时,球子捡起榻榻米上铺好被褥的枕头举起来。
自然知道球子想说的是“枕头战”,但包含“很累”和“最近有心理阴影”两个因素,若叶一点也不想进行这个游戏,她把目光投向还在友奈腿上的须美:“须美,能动吗?让球子见识下什么叫枕头战吧。”
被叫到的须美脱力地“哦”了下,慢吞吞在身边摸来摸去,友奈看到,直接把就近的枕头递给她:“既然若叶姐这么说了、呀。”与她有气无力的声音不符,枕头以相当的速度精准的走直线命中了球子的脸。
“噗”地一声,举着枕头的球子笔直地摔下去。就演着玩而言这摔的有点重,杏跑过去揭开盖在球子脸上的枕头,只见球子正如下午被球击中时那般趟着鼻血:“球子亲前辈!?”吓得杏差点儿就为了止血又把枕头盖回球子脸上。
“球子的鼻梁还是太脆弱了不能再一天之内接受两次冲击不愧是若叶的妹妹居然可以一击就造成这种伤害——”用手捂住鼻子,因为不断淌出来的血呼吸变得困难,但球子还是想一口气就把脑子里的话说完,“杏快帮我把纸巾拿来!”
“啊哇哇哇……”慌慌张张地帮球子止住鼻血,本身不是什么大问题,球子马上又以鼻孔插着纸团的姿态重回了房间:“球子明白了,枕头战看来是玩不了了。”
“你如果愿意和须美敌对的话再玩一盘也可以?”若叶少有地带着恶作剧得逞后的坏笑说。
“才不要嘞!”球子捂住鼻子回答。
“不过要说有趣的事情……”若叶原本有些困乏的大脑因为球子的闹剧又活跃起来,回忆起什么后,她突然转向杏,“杏,你和友奈刚才讲过的故事里那个武士和浪人的……”
“嗯?是《武士无双》吗?”被突然提到书的内容,杏还是准确说出了书名,刚才在温泉里她和友奈说了不少故事,但时间有限又希望友奈有时间看原著时能不失兴趣,都是大概说说故事梗概就打住了。
若叶点点头,略显难为情地开口:“那个故事……能详细讲讲吗?”
“……!”若叶也同样对自己说的故事,看的小说感兴趣了。清楚意识到这点,杏抓着若叶的手握起来:“没问题!当然没问题!若叶桑想听哪部分!?”
“那、那就……全部行吗?”安静的杏居然变得这么激动,虽然刚刚才见识过,若叶还是觉得有些难以置信。不过在温泉里偶然听到她说的那个故事实在让若叶感兴趣,若叶红着脸问。
“是!当然没关系,虽然会有点长。”杏说着环视在场的其他人,想征求她们是否愿意听故事的意愿。
“结果还是故事啊,真是的,若叶你们一家都是小孩子——好好好球子知道了球子知道了!别瞪啦!嘛,没怎么听过杏讲故事,偶尔一次也好。”不知道是感受到若叶的威压还是的确如嘴上所说,球子先松口同意。
“嗯,听故事当然没问题!”友奈来者不拒,须美也认同地点头。
“那就献丑了……这么说好像也不对,总之我开始咯?那是在过去,科技还没那么发达的时代……”杏模仿若叶的样子正坐,倒颇有些说书人的感觉。
勇者家算不上长的旅行,最后一晚在杏的故事里结束。
然后,在回家的大巴上。
“呜哇若叶,你黑眼圈好厉害,熊猫吗!拍下来给日向看吧~啊!”开玩笑的球子拿出手机对着若叶一照,听见熟悉的“咔嚓”声,略显疲色的若叶下意识就扬手抢过球子的手机。
“啊哈哈、果然没有日向姐那么熟练就没法偷拍若叶姐啊。话说回来若叶姐,昨晚真的没睡吗?”友奈看着若叶把照片删掉的动作,在心里想这大概是面对日向时若叶无数次想做却做不到的事了,又想到临睡前若叶痛苦的模样。
“因为……因为……”和前几次乘车时一样坐在友奈和须美中间的若叶,这次却是主动提出来的,提到昨晚的事就像被揭开了什么伤疤一样,若叶在座位上缩起来,“明明是描写武者的小说,为什么最后会变成鬼魂乱舞的夜晚啊!?不如说为什么会是鬼故事啊!!!!”
被吓得一晚上都不敢睡现在也有后遗症的若叶发出怒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