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putin1115 于 2016-4-22 18:23 编辑
1.愛爾蘭咖啡
那人柔荑還沾滿麵粉,就迫不及待的拿起裝好外帶杯的咖啡,牽起同是女性的客人早已舉好的右手,想把咖啡穩穩地放在她掌心,但內心的惡劣讓她突然放鬆又握緊杯身,假裝手滑,著實嚇了客人一大跳。
「もう、うっちー!」 只穿棉質黑連帽外套搭配白T恤,牛仔褲也沒有刻意刷破的那種,如此低調的穿搭無法掩蓋她油然而生的時髦氣息,雖然臉部大部分都被口罩遮住,就算未上妝也能從雙眼看出是個美人,只是苦於花粉症。
「因為エリ跟レオ看起來很想喝阿。」 「才沒有這種事情。」 那女人總是牽著兩隻狗,毛色金黃的大型獵犬跟棕紅的小貴賓犬,都很乖巧聽話、好好地坐著等待主人買咖啡;在接近十點的早晨來,外帶日本人不應在早朝喝的愛爾蘭咖啡,因為不會有人想一早就醉醺醺地,內田意外地記下本該是過客的這位客人。
自從內田彩多跟她搭幾句話後,欺負的次數也漸漸地多了,手滑只是其中一項,其他快看有飛碟、狗狗隨地便溺,甚至把麵粉沾到她臉或髮際間,諸如此類的玩笑不勝枚舉。
那顧客總是花比平常人多的時間去辨識內田的玩笑,因為她看不見。
在某天早晨她手上拿滿東西還得牽狗時,內田特意從吧檯後走出來想幫那人整理雜亂紙袋,她卻仍在努力騰出手裡的空閒,面對無人的櫃台做出等待接過物品的動作,內田以為只是恍神、於是伸出手到眼前晃了晃,卻毫無反應。
「堀さん、在這裡呢?」 驚慌地轉過身面對內田,然動作過大砸了一地的咖啡,也砸壞她未曾言語的表面假象,並非刻意隱藏,但堀繪梨子並不會主動提起,不想得到特權或是憐憫,失去目視能力不代表她是個全方位的弱者。
今天也一樣把麵粉偷偷撒在堀染成粉紅的髮上,平均分散像片粉色星空,讓大型犬走在前頭,出聲與內田道別後堀溫溫地邁開腳步離開;廣播電台把歌曲切換成近兩年出道的女歌手Pile的新曲,具穿透力的帥氣聲嗓、從未在大眾場合公開露面的神祕,都讓她的人氣日漸高漲。
忍不住拿著桿麵棍打起Call。 內田彩,喜歡當紅女歌手Pile與捉弄人的二十九歲甜點咖啡廳店長。
堀今天沒有在晚上八點之前經過咖啡店門口,沒有讓エリ跟レオ坐在地上等待內田下班。內田捏著手裡的圍裙在店門口前稍微焦慮地等待,翻開Pianissimo淡藍花紋的菸盒,才剛燒紅的菸頭、薄荷涼味在口腔蔓延開,深入每個牙齒的縫隙,吸進肺裡、再傳回鼻腔,消失在日本晚間寂寥無人的街頭上。
看完幾本食譜後將近晚間十點,這才聽見遠方有狗兒的喘息聲,轉頭一看果真是心頭繫著的那人,堀經過咖啡店前稍作停留,像是在窺視什麼般的探頭探腦,然後皺皺鼻頭便小心翼翼地走過木質階梯來到內田面前。
「早上灑我麵粉現在又抽菸?」 「有人等下班難道不是幸福的事嗎?」 「明明說過不用特地等我的。」 「這附近晚上飆車族可多著,我不想明早開店還兼清屍體。」 無視堀膨起的雙頰,內田蹲下身子玩弄起兩隻犬,過了一會兒才起身牽起堀的左手。
陪堀回家這習慣莫約從半年前她剛搬進附近時養成的,那時她正好為營業金短少苦惱而晚下班,意外看見前方走著那一大早就點酒精飲料的新顧客,絆絆碦碦地前進,當時以為只是喝醉,走近後發現她意識還算清醒,大概只是單純平衡感不好。
雖然很麻煩,但內田著實不想上班前還得處理路邊的屍體,於是問清回家方向後,內田便擔起送這走路如水鳥奔跑般搖晃的顧客的責任。
那時Pile正好移籍到周圍的事務所,內田懷抱著說不定能遇見本人的夢也已半年,從未實現過也沒造成她多大傷害,「純粹只是咖啡不夠好喝吧」這樣想著,沒有特意去改變或精進烹調方式,反正內田從未固定製作方式。
自由,就是她的店名。
走回家的路上時不時就朝堀的方向看去。
「在看什麼呢?臉上有東西嗎?」 「咦?妳看的見了嗎?」 「是うっちー的眼神太炙熱啦——」 「那麼妳就快給俺進去。」 為了掩飾頰肉升起的溫度,粗魯地伸手把堀推進剛開好的家門裡,語氣搭配不經意變成高中時那種不良的口氣,用低劣的溫柔掩飾著,確認鎖好大門的她也把那人銀鈴般的笑聲一齊拋在腦後,又點起一根菸自己走回家。
總有一天釀了這傢伙,還做成愛爾蘭咖啡一口喝下。
-眾望所歸(?)內派哦~~來跟我大聲說:彩彩好溫柔好白好傲嬌好可愛yamibohk05嘛,沒什麼交集也無所謂當作平行世界線吧yamiboqe0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