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edword1021 于 2016-4-24 00:25 编辑
※〈聽爸爸的話〉的後續。
從美國返回日本的班機上，絢瀨繪里坐在商務艙靠窗的位置上，看著漫無邊際的藍天白雲發呆。
“妮可這邊都沒問題了，你也快回去解決你那邊吧！”出境大廳內，前來送機的矢澤妮可雙手插腰，用一種”拿你們沒辦法”的無奈語氣囑咐道。
“雖然什麼也沒說，但希上回來妮可家裡時可不是沒事的樣子，兩個人都老大不小了就別再鬧彆扭了啦！”
你哪有資格說這話。聽到這裡時，繪里忍不住在內心吐槽回去，九個人裡最會因為小事鬧脾氣的，不就是你跟真姬嗎？但看著當時站在一旁，特地請假跟著出來送行的紅髮醫生，這話卻又說不出口了。
因為她們分開了十二年，歷盡各種艱辛後，如今還是走在了一起；而自己這邊在一起了十二年，現在卻是面臨分開的局面。
「表面上似乎比較成熟，但事實上最幼稚的人，其實是我們吧…希。」對著天空喃喃自語，繪里想著不知還能否稱之為戀人的那人，滿腹心思而在這漫漫長途中，始終無法成眠。
※ 鄰近住宅區的小巷弄內，幾名少女正聚集在一家小而布置精巧的的咖啡館內，個個神情穆肅的盯著面前擺放著的塔羅牌，正中間的少女吞了吞口水，緩緩的伸出手、翻開了命中注定的卡牌－！
「是星星。這張牌象徵信心和希望，所以…神會祝福你想做的事的，只要你懷抱著正面的想法前進，一定沒問題的！」眾人注目的另個焦點，這家謬斯咖啡館的店長、兼職占卜師的東條希看著牌面笑著宣布，得到了少女們一陣歡呼。
「太好了店長說沒問題一定就沒問題！」「穗子明天就去告白吧！」「上次我問考試會不會及格，店長說沒問題，結果我猜的部分就全對耶！」
得到肯定結果的少女們興奮的吱吱喳喳個不停，掀開卡牌、名為穗子的少女看來既開心又害羞，儘管有朋友們打包票，但事關戀情的結果，穗子還是忍不住再問了一次。
「真的…沒問題嗎？」
「是真的喔。但戀愛的難處，往往是在告白之後才會真正開始，到時候你有信心處理嗎？」對於少女的疑問，東條希露出了意味深長的微笑反問，突如其來的問題讓少女愣了下，但在看到手上的星星卡片後，隨即抿緊雙唇，用力點了點頭。
「店長您不是說要懷抱正面的想法前進嗎？所以，我相信我一定可以的！」
「這就對了！」大力拍手示意大功告成，希的笑瞬間充滿了鼓勵，於是少女們便在塔羅牌和店長的指引下，歡欣鼓舞的結帳離開了。
「相信一定可以嗎？年輕果然美好啊！」目送少女們離去後，希才站起來收拾桌上的杯盤，順道發出了老年人般的感嘆，然後同樣伸手翻了桌上餘下的卡牌，是月亮。
對著那與星星同樣高掛夜空，涵意卻截然不同的彎月，東條希露出了苦笑。被附近的少女們奉為占卜之神、戀愛達人的謬斯咖啡館店長，卻在與戀人分居的這三個月，怎麼也無法為自己的感情指出明路。
她和繪里親，到底為什麼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呢？
※
“和我在一起，一直陪在我身邊，好嗎？”
大學畢業典禮後，她和前來獻花祝賀的繪里牽著彼此的手走在和暖的夕陽下，沒有大費周章的準備，也沒有出人意表的驚喜，繪里只是轉頭看向自己，用此生聽過最溫柔動聽的聲音，說出了這個要她決定一生的問題，有些唐突，但繪里的語氣卻又是那麼自然，讓她一時竟答不上話。
“我一定會給你幸福的，希。”見自己沒有回應，繪里便停下腳步補上了一句，眼神專注到有些緊繃，牽著手的力道也加強了幾分，讓她知道，眼前這人的心情遠沒有語氣上的輕鬆。
“嗯。”
而對於戀人的緊張，她記得自己只是勉強應了聲，接著便因過度害羞而別過臉去，畢竟再怎麼說那也是人來人往的路上，而那個在關鍵時刻便不可愛也不聰明了的笨蛋，還只顧著笑得一臉甜蜜和得意，然後，再次保證著一定會給自己幸福。但現在想來，這個看似濃情蜜意的諾言，應該就是一切的開始。
※
學業出色、實習成績亮眼，繪里很快的就被招攬進了國內最大的投資顧問公司，開始了高薪卻忙碌的生活，兩人一起住的房子，便是拜此所賜租下的。
“找不到適合的工作也沒關係，希就在家裡當個專職的家庭主婦，乖乖等我回來就好啦！”對著一直找不到合適工作而發愁的自己，繪里只是露出寵溺的笑親了下自己的臉頰，便繼續埋首於數字報表中。
“繪里親~咱想自己開個小咖啡館，你覺得好不好？”培養出了鑽研咖啡這個新興趣、也頗有心得，於是她在同居幾年後向繪里開口提議道，也得到了肯定答覆。
“希就去做吧！我會支持你的。”剛加班回家，正把外套掛上掛勾的繪里先是愣了下，隨後便笑著同意，並陪她一起構思整個計畫。當時的她沒想到，這個想和戀人一起為生活努力的念頭，會加速問題的發生。
隨後她為了咖啡館的事也忙碌起來，兩人常常一個星期說不上幾句話，咖啡館開始營業前，繪里早早就出了門工作；她關門回家後，繪里不是還在加班、便是累得睡下了，而繪里不用上班的周末，又是咖啡館最忙碌的時候。
缺乏相處和溝通的結果，就是她們對彼此的事情愈來愈不了解、生活上的摩擦也愈來愈多，但她們對彼此的包容和忍耐，讓一切都被壓了下來，直到長期累積的情緒再也無法忍住，徹底爆發為止。
“咱只是希望繪里親你能多陪我一點而已！”
“我這麼忙碌，不都是為了你嗎！如果不是我拚命賺錢回來，你又怎麼能開咖啡館、當你的店長？不要這麼天真了好嗎！”
她們分開前的那次爭吵中，繪里用力的甩開了她抓著臂膀的手，失控的吼道。
“…在繪里你心裡，我一直是這樣沒用、天真的人嗎？”如同被狠狠甩了一巴掌，她甚至忘了一直以來維持的口癖，只覺得身體如同置身風雪一般，無比寒冷。
而在吼完後情緒稍微平復了一些的繪里似乎也查覺到失言，但卻只是握緊雙拳，什麼也沒表示，這副模樣讓她更覺心寒，同樣倔強不肯示弱，她強忍淚水別過臉去。
“如果我只是你的負擔的話…那麼，我會走的。”
於是當天，她便收拾行李，搬到了咖啡館的閣樓裡，然後每天透過小小的窗戶看向外頭，暗暗祈禱戀人能如同照進昏暗空間的陽光一樣，帶著她最喜歡的溫暖笑容和憨笨表情來接自己回家，但直到三個月後的現在，她等到的依然只有隨著時間消去的光芒，還有逐漸喪失信心的自己。
※
“如果我只是你的負擔的話…那麼，我會走的。”
盈滿淚水的碧綠雙眸，隱忍著將要潰堤的情緒而顫抖的聲調，還有說了傷人的話，卻因倨傲、逞強，怎麼也不願道歉，甚至最後連看一眼都沒有，就這樣放任希離開、渾蛋的自己。
絢瀨繪里再次因懊悔而從噩夢中醒來，然後在醒來的同時迫切希冀那就只是一場夢，不是自己真的做過的事。但因趴睡而痠痛不己的身體，還有辦公桌上那堆自己處里到一半的文件，都一再的告訴她，這是她和希分開後，開始沒日沒夜瘋狂工作、導致經常睡在公司的第三個月。
「唔、現在，幾點了？」睜著因熬夜過度而有了血絲的的眼，繪里往桌上的電子鐘看去，清晨五點半啊…這個不知該說是太早還太晚的時間，讓她決定去公司旁的商務旅館稍微梳洗下就好，不回家了，反正那個家裡也沒有人等著自己。
不是沒想過去把人接回來，在這三個月內，凜、花陽、妮可都打電話或直接當面表示要自己快這麼做，但只要想起希當時那深受傷害的表情，繪里就覺得自己沒臉去，仗著希長年以來的溫柔耐心說了那樣過份至極的話，怎麼還敢去奢求原諒？
就在繪里覺得心煩、打算起身離開時，從辦公室的門口竟傳來了敲門聲，怪異的時間點和突然的聲響嚇了怕鬼的她好一大跳，朝門口望去，居然是她的頂頭上司！
「你果然還在啊，絢瀨。」年過五十卻絲毫不顯老態，反而透著成熟韻味和強大氣場，她們那入選全球十大女性CEO的總經理正站在門邊，用種”真是敗給你了”的神情看向自己。
「總、總經理？您怎麼會在這裡…？」繪里有些慌亂的整了整自己亂掉的頭髮和衣領，完全沒想到老闆會突然出現，而且似乎是衝著自己來的樣子…？
「因為我聽說我有個部屬非常認真，在沒人要求、也沒業績壓力的情況下自己加班加了快三個月，在公司考慮到底是要給她加班費，還是和她收住宿費前，我想來看看到底是什麼狀況。」總經理看著明顯工作過度而顯得狼狽不堪的繪里，好氣又好笑的說道。 「這、這個，我只是…」知道老闆顯得就是在說自己的繪里有些尷尬，不知該怎麼回應，見狀，總經理搖搖頭，嘆了口氣。
「發生什麼事了？絢瀨。我自認給你的薪水不錯，公司的福利也還行，所以應該不會是錢的問題，那麼，就是人囉？你家那位塔羅牌小姐怎麼了嗎？」
「希她…」繪里不禁佩服起老闆的精準推測，能縱橫商場多年果然不容小覷…但這番直指痛處的發問，更讓她答不上話。
「我不知道你和她怎麼了，老實說我也沒興趣知道。但不管站在上司或人生前輩的立場，絢瀨，我都想奉勸你一句：莫忘初心。」彷彿看穿一切，總經理走上前拍了拍愛將的肩膀。
「還記得當年剛進公司時，你說過你是為了給愛人幸福而努力的，但你現在做的努力，真的有讓她幸福嗎？她要的幸福是什麼，你自己好好想想吧！」說完，總經理便瀟灑的走了出去，留下繪里獨自一人滿心徬徨的思索著，這些年來她所做的，真的讓希幸福了嗎？
※
坐在剛被仔細擦拭過、在日光燈照射下有些閃閃發亮的木質地板上，希一下左顧右盼、一下長吁短嘆，最後索性直接往後倒下，眼神沒有聚焦的看向天花板，如此多的小動作，終於讓一旁的人忍不住發話了。
「…希，你這樣我很難專心。」身著道服、端正的坐著進行冥想的海未滿臉無奈的對著忽然來訪的友人說道。
「欸~咱以為以海未的專注力一定不會被干擾到，所以才跑來的，沒想到還是不行？」收到譴責的希完全沒有反省之意，反而還驚訝的反問。
如果只是動來動去那當然還好，重點是你一直散發出令人無法忽視的灰暗氣息啊！對於這個一向喜歡拐彎抹角、顧左右而言他的前輩，海未一點辦法也沒有。就像現在，明明整個人的感覺都不對卻又故作輕鬆，讓本來就拙於表達的她想關心也不知怎麼開口。
「請正經一點，希，而且這裡是神聖的道場，你這樣躺著也不成體統…」就當海未打算先進行一番說教再來想法子時，希突然斂起了笑容。
「海未。」
「是…？」
「你和小鳥鬧過彆扭嗎？」
「什、什麼？」
氣氛和話題突如其來的轉變，讓海未的腦筋有些轉不過來，但希似乎也沒有要求回應，便自顧自的說了下去。
「咱啊，在很久之前就和繪里親鬧過了喔，海未還記得以前咱因為想要獨立一點而請你和真姬幫忙的事嗎？就是那時候。那時咱不知怎地總是想避開繪里，繪里也是，好像誰先靠近對方誰就輸了一樣。但果然，要忍住不見繪里親實在太難，所以最後是咱先投降，先靠近了繪里親－」
像是想起當時天台上，被冷風吹的全身冰涼仍兀自逞強的繪里，還有因為忍不住寂寞和心疼，緊緊抱住她時所感受到的溫度，希的臉上滿是懷念和暖意。
「那時咱就想，咱和繪里親一定能像那樣，就算所在的地方分開、就算說話的時間變少了，還是能一直在一起，咱當時真的是那樣相信的…」說著，希的語氣開始有了顫抖，眼裡的水氣，也不聽話的聚集了起來。
「可是，那都是建立在繪里親也喜歡咱的情況下，現在…現在我已經不知道了，我從來沒有和她吵過架，也從沒斷絕聯繫這麼久過，她到底還需不需要我在她身邊、我到底是不是她的負擔，我不知道，如果她真的不要我了，我該怎麼辦，我也真的不知道…」
「希…」看著已然情緒崩潰，掩面哭泣著的希，海未一時也不知如何是好，她想開口安慰，卻又覺得希其實並不需要。希之所以選擇自己做為訴說的對象，是否就是因為知道自己不擅長應對這種事，好讓她可以在說完後盡情痛哭呢？
於是海未沒有說話，只是拿起一旁濕涼的毛巾，輕輕覆上希因哭泣而紅腫的雙眼，靜靜的陪伴直到希因哭累睡著為止，然後看著友人那張憔悴的睡顏，在心裡下了個決定。
※
這裡是哪裡…？從昏迷中醒來的繪里摸了摸疼痛的後頸，完全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事，她最後記得的，是突然出現在公司門口，滿臉肅殺的後輩。
“海未？你怎麼會在這裡？”
“抱歉，繪里，有些事，我覺得你非知道不可。”
“什…”
她還來不及作出反應，後頸的某個穴道就爆出一陣劇痛，然後…然後她就失去了意識，醒來便發現自己被丟到了這個空蕩的和室中，旁邊放著一張明顯是海未字跡的紙條。
『請安靜聽完，想好答案後，再把門打開。』
「什麼意思…？」依然摸不著頭緒的繪里正想對強行把自己打昏帶走的海未發火時，紙門的另側，傳來了一個熟悉的聲音。
「真是麻煩你了，海未。」儘管帶著疲憊和歉意，但那絕對是希，她絢瀨繪里喜歡了十多年的人的聲音，為什麼希也在這裡？
「不會。但我有些事想問你。」海未的聲音也隨後出現，她到底想做什麼？
「欸？什麼事？」希也感到困惑。
「你還喜歡繪里嗎？」沒有任何鋪陳，海未開頭便問了這個令繪里幾乎要心跳停止的問題。
「……」一陣令人煎熬的沉默，繪里已經緊張到連緊握的雙拳都不住發顫的地步，希，你為什麼不回答？
「咱…肯定還喜歡著的吧。」過了不知多久，希的聲音才又再次響起，但裡頭卻充滿了不確定。
「就算繪里已經不喜歡你了？」海未再次追問道，而這個問題讓繪里氣的想跳腳，誰說過我不喜歡希了？園田海未你到底在胡說什麼？但海未之後的話，讓繪里的火氣再次被熄滅。
「她說了傷害你的話就把你丟在一旁，在你因此哭的傷心欲絕時，也還繼續待在公司工作，完全不顧你的心情。就算這樣，你也還是喜歡她？」
又是一陣難堪的沉默，海未的話一如她幾無虛發的箭，準確殘忍的射中了繪里的痛處，是啊，這樣渾蛋的她，哪裡還像喜歡著希？又哪裡…有資格再讓希喜歡？繪里無力的跪坐到地上，閉上眼，等著戀人最後的宣判。
「喜歡。」
出乎意料的，希的答案居然還是一樣，甚至比剛才更加堅定。繪里難以置信的睜大眼睛，東條希，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咱雖然不知道繪里親到底還喜不喜歡咱，但咱知道，繪里她是很愛逞強的，現在就算當面問她，她也一定不會回答。可是沒關係，咱已經決定了，見不到面也好、說不上話也好，咱都要記得那時在天台上的心情，然後在繪里需要的時候抱住她，不是刻意、而是自然的待在她身邊－」
「唰！」聽到這裡，繪里再也無法冷靜，什麼靜靜聽完想好答案，她衝上前去拉開紙門，然後用流淚的雙眼，用力的看著臉上同樣掛著淚水、滿臉驚愕的愛人。
「都聽到了吧？那麼，我就不打擾兩位了。」像是早有預料會如此般，海未露出了欣慰的笑後便起身離去，留下注視著彼此的兩人。
「繪里親…」海未離開後，希愣愣的開了口，她根本不知道繪里就在門的另側，剛剛那些話…都、都被聽到了？
對這闊別了三個月的呼喚，繪里沒有說話，只是大步跨到了希面前，以再也不願失去的力道撲上前緊緊抱住。
「對不起。」雙臂用力的圈緊，繪里把臉埋在戀人的胸前，小聲而急促的說道。
「我那些話都不是真心的，我從來沒有那樣想過，我也沒有要把你丟在一旁，我只是太害怕去見你，對不起，我…！」
「繪里親，痛。」打斷繪里不間斷的道歉和解釋的，是希呼痛的聲音，繪里愈說愈緊的擁抱讓她幾乎無法出聲，好不容易才找到一絲空隙。
「呃，抱歉。」聽到戀人的呼痛，繪里有些尷尬的鬆開了這個有些過緊的擁抱，兩人中間有了點距離，還是很近，但足以看清彼此的表情。
「咱知道的喔。」看著高傲的戀人那因流淚和歉意而顯得狼狽的面容，希露出了心疼的笑，邊摸著繪里臉說道。
「繪里親你只是因為想給咱幸福，所以太拚命、太累了而已，但其實咱…」
「我知道。」繪里也伸手撫上了戀人的臉龐，眼神中是悔悟、是心痛，以及…幾乎無法容納而滿溢的愛。
「你要的幸福不是這樣的，我太笨了，到現在才發現這件事，你願意原諒我，告訴我這個笨蛋你想要什麼，然後…繼續陪在我身邊嗎？」
「…嗯。」一切彷彿回到了決定相守的那天，面對繪里真摯深情的告白，希只能點點頭勉強應聲，但這一次她沒有因害羞別過臉去，而是依偎在戀人懷裡，流下了喜悅的淚水。
※
「恭喜兩位破鏡重圓，只是…為什麼要跑到妮可這兒來曬恩愛呢？」
剛宣布婚訊並且引退、朝演藝圈投下了震撼彈的前日本第一偶像，正看著眼前笑得一臉幸福甜蜜傻樣的友人，皮笑肉不笑的問道。
「之前你追回真姬時也給我添了不少麻煩，現在就當回饋？」穿得休閒，看來一派輕鬆自在的繪里笑著答道，正當妮可想趕人時，一旁戀人愉快的交談聲又讓她無法如願。
「欸…這咖啡好好喝，怎麼做的？」真姬對剛嚐了口的咖啡露出了幾難查覺的驚喜神情，好奇的問。
「哼哼，這可是咱咖啡館的特調喔！是商業機密！不告訴你~！」成功用一杯咖啡就打破冰山容顏的希笑得一臉得意。
「…我這就去化驗成分。」可惜，冰山表面雖然出現裂痕，內裡卻還紮實的很。
「欸？真姬你過了幾年怎麼愈來愈沒幽默感了？咱只是說笑的你等等啊！」希連忙追著這個難搞後輩的背影而去，而看著有點搞笑的戀人們，妮可和繪里都忍不住笑了。
「不過你也讓妮可刮目相看了，打拚這麼多年才有的好工作，居然說辭就辭，真捨得。」妮可說完後也喝了口咖啡，嗯，果然好喝，希這傢伙還挺厲害的。
「怎麼也比不上你捨得吧？居然在當紅之時引退結婚，看到新聞時我都傻眼了。」對友人的調侃，繪里也還以顏色。
「可以天天看到小真姬開心的樣子。怎麼會不捨得？」即將改姓西木野的前日本第一偶像轉頭看著還在和希胡鬧的未婚妻，自滿而灑脫的說道。
「是啊，怎麼會不捨得。」前大經理看著抓住真姬的手拚命阻止實驗繼續的愛人，同樣露出了滿足的神情，就算沒了高薪的工作也沒關係，只要希能露出開心的笑容陪在自己身邊，這樣…就是幸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