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事情......艾咪妳怎麼不跟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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蔚藍的穹空此時被鉛灰色的烏雲所遮蔽,天空ㄧ時間陰霾的透不出任何一絲光芒。淅瀝的雨水無聲的打在她猶如暉陽般金黃色的短髮上。我急忙的用雨傘撐住她,她秀麗的臉龐卻透露出無法理解的表情,似乎覺得我反應過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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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所謂吧,這種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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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會沒關係呢,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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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是想說些甚麼,但話到口中時卻停頓了下來,我是以什麼立場去指責她呢?我是她的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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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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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述說的話語如同魚刺卡在喉嚨中,無法傾吐而出。我緊緊咬住下唇。不甘心的感情縈繞在心中揮之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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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到底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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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來,今天氣象預報降雨機率是80%呢,下班時應該會下雨。」午休時間,艾米莉亞輕啟淡粉色的飯盒,準備進行用餐。同個公寓的婕兒一邊拿濕紙巾擦拭著維修機械弄髒的飛揚大衣,一邊說著今早的天氣預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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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啊。」艾米莉亞漫不經心的回應。目光順著迎面走來的她身旁周邊看去,卻沒有發現一個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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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幹麻?昨天晚上講的水井女鬼把妳嚇傻了?」隨意將髒掉的濕紙巾丟進垃圾桶的婕兒,逕自找個艾米莉亞附近的座位坐下,瞧她一臉恍惚的狀態,婕兒不禁懷疑是不是昨天說的故事太恐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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視線轉移回來的艾米莉亞,淡淡的瞟她ㄧ眼,淡定的喝口紅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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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在海.湖.井邊,總是會有人看到一層白色的霧氣,那並不是鬼,而是溫度下降,空氣中能容納的水氣減少,水氣凝結成小水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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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科學主義的人無法理解這種浪漫。」婕兒咋舌的同時,不忘對著虎視眈眈的對著艾米莉亞的便當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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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來,前陣子耐耐放在客廳的麥克風是妳拆開的吧?說想看看裡面的構造的話,然後就裝不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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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別說!」婕兒立馬收回掠食者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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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來不及了。」艾米莉亞看往婕兒的身後,默默的看著婕兒的臉轉為蒼白,說著「我想起我還有事」慢慢的往旁移動。然後,呈現衝刺狀態,卻在ㄧ瞬之間就被那鬼魅般的白色身影抓緊肩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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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鬼魂真的存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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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米莉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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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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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穹她在處理遊客一卡通故障的事情,晚點才會來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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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這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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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嚇死我了,吃個午飯為甚麼這麼累啊!」嚇到出冷汗的艾米莉亞輕拍胸口無力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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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穹等一下才會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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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耳旁傳來一串銀鈴般的輕笑聲,婕兒忐忑不安的抬頭看向那熟悉身影,雖然跟發怒時是同樣的笑顏,但相處這麼久,婕兒看出原該是生氣的她心情卻出乎意外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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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令人著急的兩人吶。」石榴般赤紅的眼瞳依稀殘留著,少女緋紅著臉拿起化妝包走進洗手間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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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平常都很冷靜的,她是在何時表情才變得如此豐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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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都動搖到那種程度了,真是.....」ㄧ想到艾米莉亞慌亂的樣子,耐耐又不自禁笑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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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覺得......」婕兒畏畏縮縮的看向前頭不知說些甚麼的友人,決定說出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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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米是被妳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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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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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咿呀呀呀呀呀呀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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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暫時還不會降下來吧?」艾米莉亞從公車窗內向外看,鉛灰的烏雲已經逐漸聚集在天空,宛若隨時都會降雨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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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來婕兒午休時講過,艾米莉亞不禁後悔自己沒注意聽。現在只能祈禱雨不要那麼早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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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咪!我能坐在妳旁邊嗎?」轉過身來,首先映入眼簾的是她猶如夜晚的星空般明亮的黑色長髮,她以特別訂做的小光之穹頂髮飾別了個側馬尾,臉上綻放著愉快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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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還用得著問我嗎?這又不是我的車。」她的笑容似乎隨時都能感染別人似的,被連帶著,原本憂慮的心情都煙消雲散,嘴角不自覺就彎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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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得到允許的小穹並肩坐在艾米身旁,由於公車座位不算大,若是沒有特意縮起腳就會碰觸在一起,艾米也不在意。兩人就這樣開始聊起一天以來的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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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妳來之前,婕兒就這樣被耐耐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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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怪午休的時候沒有看到她們兩個,原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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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還沒說完的小穹被公車的開門聲所打斷,原來時間在這片鶯聲燕語中不知不覺中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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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外側的小穹先行站起身走下公車,而艾米莉亞則因為在內側而等待連成ㄧ條隊伍的乘客而比小穹晚下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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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不湊巧,還是下起雨了。」走出公車的艾米莉亞被冰冷的雨水打中,心理盤算著如何縮短回家的路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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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咪,妳怎麼沒跟我說妳沒帶傘!」避免阻擋上下車乘客的小穹,慌忙的從騎樓跑回來用折疊傘撐起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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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淋點雨而已,沒關係吧。況且妳平常帶傘還ㄧ副要淋雨的樣子呢。」艾米莉亞看著努力以單人折疊傘撐起兩人的小穹,覺得有些不能理解,更覺得少許的錯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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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常都是小穹懶得從包裡拿傘要淋雨,每次都是艾米莉亞看不下去,而拿自己的長傘兩人一起撐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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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以淋雨,艾咪不行!」小穹毫不講理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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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我脂肪比艾咪多,比較保暖,所以不會感冒。但是艾咪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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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光注視著以認真表情開自虐梗的小穹,艾米莉亞又不自禁的露出溫柔的笑顏,然後將肩頭更加緊靠著她溫暖的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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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了,那肥穹就把身體再靠近來一點,半個身體都淋濕了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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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的,將傘借給妳還這麼毒舌。」小穹也將細肩縮進雨傘中,雨天中兩人的身影緊緊倚靠在一起,即使道路陰溼難行,兩人都能肩並肩跨過這ㄧ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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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兩人走回公寓時,天空的雨勢已經漸緩,卻仍然還是不小的雨量。也許有哪一天,兩人再度回到家的時候,能夠看到的是漫天的絢麗彩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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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穹將摺疊傘收起來走進門內。在關門到只受ㄧ道小縫時,她抬起頭,仰望這片天空,輕聲的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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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期望,有這麼一天的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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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穹-?怎麼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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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我只是在看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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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露出幸福的笑顏,將門扉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