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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格蕾博士消失之后，接下来的几个星期里，你一直没有听到她的消息。相反，山梨博士转移了你的注意。他询问你的图鉴完成得怎么样了，已经见过了多少精灵。这不是你专精的领域，然而，他并不在意这些，坚持要借出你的图鉴用于研究。

你问他有关混种精灵的问题，但他为此发笑：“那是不可能的。”

不过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确定。你决定不去深究这个问题。

“赤日以前是山梨博士的学生，”那天下午，辉对你说，“山梨博士告诉过我，赤日成为银河团的首领之前是个怎样的人。他很有野心，又充满了干劲，但除此以外，山梨博士经常感觉到这个人隐藏着某种本性。”

“这是什么意思？”

“他会问些奇怪的问题,和精灵有关的。比如，有没有可能可以把两只不同的精灵合为一体？如果科技发展到了这种可能性，那将会有什么事情发生？如果这样的生物被创造出来了，它们可以被捕获甚至驯服吗？山梨博士没有把那些问题放在心上，因为他觉得这是不可能实现的。”

你脸上露出了小小的微笑。

怪不得山梨博士会敷衍你的问题。但是，在了解到赤日已经为此规划了如此长的一段时间，你在揣测为什么他会如此轻易地放弃。仅仅是因为你，他就抛弃了一切，然后离去。

破格的世界对你造成了实在的影响。但也许它对赤日的影响更大，大得有点过了头。无论如何，他也仅仅是个人类罢了。创造一只完全无敌的精灵是无论是谁都无法实现的野心。但他对自己的能力很有自信。

他竟然就此放弃？

“所有人都在谈论你，还有你在关都、城都地方的旅行——还有什么地方是你没去过的？”

你没有回答。相反，你再次向他露出微笑。人们总是关注着你的旅途中的所谓荣耀，但有趣的是，在你回忆起来时，你并不觉得那有什么特别值得夸耀的。

有时，成为一个伟大的训练师这个想法，仅仅是听起来很浪漫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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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脉图书馆是唯一愿意向你分享知识的存在，也是你唯一的信息来源。山梨博士不愿想起年轻时的赤日，不希望和你谈论到他，或者谈论他的想法。而赤日，他自身像是个幽灵一般。在以前，当你不需要他的时候，他却一直在那里，那让你觉得很诡异。而现在，你已经长大，也有了疑问，但他却人间蒸发了，就像他从未真实存在过一样。

整整一天，你埋首于各种各样的书籍当中。不幸的是，并没有多少和把多种精灵的DNA联结起来有关的书籍。也没有任何地方提到过混种精灵的成功案例：那种为满足人类的私欲而被创造出来的支离破碎的精灵。

难道你是在研究一种人类无法理解的事物吗？

可是，你一直都是个好奇心旺盛的女孩。如果你不是，那么你就不会主动进入那个地狱；你就不会主动挑战那个世上最危险的男人；你就不会主动请求你的导师与你对战，把她对你的关爱置之不理。

而且你也不会取得胜利。

甚至不会得以幸存。

日落时分，你还坐在同一张书桌前，堆叠起来的书有厚有薄，凌乱地摆放在你身旁的书桌和地板上。一个图书管理员走上楼来找你，他问你还好吗，有没有找到你想要的东西？

你点点头，但一言不发。

最后，你已经累坏了，几乎无法睁开眼睛。巨大的信息量让你头疼欲裂，即干渴又疲惫不堪。或许这已经超出了你力所能及的范围；或许是时候要放弃了。

“我以前也试过搬进这里住。”

你抬起头，露出惊讶的眼神。

你不确定这已经过了多久，但希罗娜一直在楼梯的顶层看着你。她向你走来，眼里带着某种怜爱：“好吧，并不是真的住了进来，不过感觉上是这样的。”她笑了——温和地，“光，你听说过‘休息’这个概念吧？这对你有好处。”

叹着气，你丢下你正在读的那本书：“我找不到任何东西。这里完全没有提到任何和格蕾博士的实验相关的东西。要么是我把分类搞错了，要么就是单纯地没有任何关于她的理论的记录。”

“或许吧，”希罗娜点点头，“毕竟那种理论，还有那种研究，在大部分人眼里是十恶不赦的。”她说着在你身边坐下，把手搭在你肩上，这让你感到几分欣慰，安下心来。“你在调查禁忌的事物时，你可以试着从更隐秘的地方下手。”

你皱起眉头：“那我应该从哪里开始？”

她轻笑道：“你正在从那个博士身上进行调查。而我的大部分时间都在用这种方式进行我的研究，包括类似这样的调查，还有神奥的神话。”

“你相信那些神话吗？”

希罗娜的手从你的肩上滑了下来——她的体温很快就被强烈的寒冷抹去。这马上就对你的身体产生了影响。她低头看向桌上的一本书，漫不经心地翻过一页。

“那要看我们现在谈论的是哪个神话了。我不会愚蠢到把太多时间投入到一个连一丁点真实性都不可能存在神话里面。可能这是因为我是一个学者，但要我在思考之前就把一个神话信以为真——这是不可能做到的。所以，我回答不了你的问题。”

你眨了眨眼。希罗娜从未试过回答不了你的疑问。事实上，情况经常与此相反。

随后你笑了，她的困惑在某种程度上很讨人喜欢：“这没关系。”

“那么，你呢？”

她的问题让你陷入思考。你相信那些各种各样的神奥的神话吗？有关那些湖泊的？有关帷幕市的？有关艾姆利多的？你亲眼看到了那古代精灵，也为它那神圣的光环所振奋过，还有它身后的故事，以及专属于它的美丽之诗——也许你自己也是一个学者。你能做的所有事情仅仅是站在一边观察，但从未得出自己的答案。

然而，实际上，你从未考虑过这些事。

对你来说，精灵和神话无关。你在意的是它们的力量，它们的经历，还有它们能为自己的主人做些什么。

你垂下视线。

“你认识赤日吗——以前？”

希罗娜绷紧了神经，你没有看向她，打算让这个疑问归于沉默。你有点希望她会就此离开，但希罗娜并不懦弱；她面对过许多怪物，包括赤日，因此，她回答了你的问题。

“我认识他。”

“那时候的他是怎样的人？”

现在你直视着她，而她稍稍睁大了灰色的眼睛。像是在尝试着缓和气氛，她轻笑着说：“光，我从来不知道你有这么直白。”

你耐心地等待她继续说下去。

“没错，我认识赤日，在银河团之前。他在某种程度上就像是我的劲敌一样，但是我们的关系一直都是复杂的。”

“这怎么说？”

“比如你和你的朋友，纯，我能感受到你们之间存在着一种尊敬。”你点点头表示同意，“而赤日则是相当地…嫉妒我，在他看来我总是比他要快一步。我以为劲敌之间的关系就是这样的，但在我成为神奥联盟最年轻的，也是第一个女性冠军之后——”她笑了，和赤的很像，在你打败他的时候，他所露出的那种夹杂着悲哀、困惑、绝望的笑容，“——不得不说，他完全被那种想要击败我的欲望扭曲了，他最后放弃了继续尝试。”

“因为嫉妒？”

“因为嫉妒。我知道这很难以置信，因为你一直都觉得他——”

“不。我相信。”

希罗娜的表情柔和起来。有那么一小会儿，那么细小的一瞬间，时间仿佛是只属于你们俩的。而这种感觉奇异而美好，令人欣慰。然后她躲开了你的视线。

“在我第一次遇到你的时候，你也是比你的朋友要快一步，尽管他在你之前拿到了第二枚徽章，”她耸耸肩，“这无关徽章的数量，而是关于你怎么看待你的精灵，还有它们是怎么看你的。没错，那时候的你可以说是遥遥领先。”

你的心砰砰跳动起来。你觉得那是因为你脸红了，但你并不肯定。

“我能理解为什么赤日这么想要解决你，因为你从一开始就是一个威胁。在觉察到你的能力之后，我就选择了退让；因为我能感觉到比起我来，你可以更好地应付他，然后我的感觉是正确的。”

“是你帮了我。”

“我临时教给你必要的知识，但这还是你的功劳。训练精灵是一件很孤独的事情——对这个我深有体会。人们说只有孤独的人才能成为最好的训练师，也许这并非毫无道理。”

把脑袋偏向右方，你细细观察着她；和你自己相比起来没有太大区别，和赤日也没有太大区别，甚至和纯相比起来没有太大区别——但她还是一位有着自己的个性的训练师。

有些故事听起来很相似：从贫穷的乡村——神和镇出发，然后在仅仅几年内就取得极大的成就，变得比任何训练师都要强。社会阶级，财富还有才智——到了最后，全部都只是归于虚无。

也许这就是你喜欢她的原因，也是你愿意在听取其他人的意见之前首先考虑她的话的原因。在她谈论精灵时，你能够理解她的话；不像纯那样，精力太过旺盛又过于冲动，让你难以跟上他的想法；也不像山梨博士那样，他的理论太过墨守成规，在实践中已经过时了。

希罗娜从不把重点放在对战之上，而是放在了感情之上。

如果你们之间没有共感，那么你的精灵就不能理解你，亦不会为你而战。尊重，还有爱，是两个物种之间所共享的情感。而且，准确地说，你的精灵并不是为你而战。

它们与你同战。

在你的精灵受伤的时候，你也会感到心痛。

你和你的精灵享有共同的灵魂，共同的心灵；如果忽视了这点，那么你就不能成为一个训练师。

“无论如何，关于赤日，或者是我的话题，都已经谈论得足够多了。拜托了，告诉我你都找到了什么。我很乐意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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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离开破格的世界之后，你变得无法思考其他东西。

你的梦境被那种无限的虚无所充满，那种强劲的重力拉扯着你；在那个渺小而广袤的洪荒之地，一切逻辑都被抹杀。你惊醒，流着冷汗，气喘不已，骑拉帝纳以及它那丑陋的身躯的图像已经深深根植于你的脑中。每一次，你都会去检查你的PC，确认它还好好地待在里面——隐藏着。

这是一个秘密。自从你把那恶魔握在手中，这就一直困扰着你。

你拥有了撒旦。你再也无法回头了。

在你收服骑拉帝纳的那一刹那，你就不仅仅只是一个普通的训练师，不再是一个孩子。你被迫长大成人，成为大师。唯一目睹了这一切的只有希罗娜，而她只是站在你身后，让你自己做出抉择。

在这之后，她变得一言不发。

在她陪同你离开天冠山的时候，显得既不失望，亦不骄傲。她的脸上没有任何情感，眼神变得和破格的世界一样空洞。而你一直不知道这是因为什么。

而现在你明白了。

假如你是希罗娜，你会让骑拉帝纳就此离去，给它与世隔绝的自由，让它就此活下去。让它就像是多个世纪以来一样，操控重力。

假如你是赤日，你会抓住骑拉帝纳，让它为你所有，占有它。

在你用你颤抖着的手掌握住那颗大师球的那一刻，你变成了赤日，渴求着它的智慧和力量。

在那一刻，你堕落了。

那个希罗娜已经认识了几年的女孩，那个纯洁、恬静而坚定的你，在那几分钟里，就像人间蒸发了一般。

而那一定很恐怖。

目睹着另一个赤日在她眼前诞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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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依旧纠缠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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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小光！”

你尖叫起来，你从未听过那样的声音；你尖叫着，寻求着安慰。随后一只手抓住了你的手臂，拥抱着你，有力而温柔，让你平静下来。你气喘吁吁，疯狂地眨着眼。

太阳正在升起。

你在梦境中。梦里出现的是宽广无垠的破格世界，而你正在飞翔，愉快、自由而不受束缚。仿佛突然间这个世界的命运不再负担在你的肩上，而你从未如此高兴过。

但是，它的脸浮现了。

丑陋而美丽。

你感觉到她就在你身边，她的手搭在你颤抖着的身体上，你感受到了她的视线。待你的恐慌平息下来，希罗娜的表情变得柔和起来，带着几分同情。

“之前你睡着了，我没有叫醒你。”

困惑着，你环视四周。

笔记和书本零零散散地散落在地板上。而你还记得：你和希罗娜在寻找格蕾博士的理论，但你回想不起来这有没有任何进展，但希罗娜提供给你的资料则确实地让你离你的目标和博士的下一个行动更进了一步。

后来你睡着了。

“到底怎么了？”

她依旧看着你，握住你的手臂。

“没…没事。”你吸了口气，尝试露出笑容，但希罗娜的表情没有因此而改变，“只是做梦罢了。”

希罗娜握紧了你的手臂。

然后把你松开。

她站起来，回到她原来的位置：“我找到了一些格蕾博士和大木博士之间的信件，你可能会发现些什么。”她看着你，凝视了你一会儿，然后继续她的工作，“我把它们放在了你那边。”

你伸手去拿那些信件。为了忘记那个噩梦，你急急忙忙地翻弄着它们。尽管没有透露太多信息，但你发现里面提到了格蕾博士的计划。她对赤日极其赞赏，但又承认他很懦弱；他无法继续完成他的事业，所以她取代了他。

她询问大木博士是否愿意加入他们，让他去想象他们将会得到的巨大财富。

“光…？”

“嗯？”

你阴差阳错地看向了希罗娜。她正露出担忧的表情，这让你的脉搏加速跳动起来。

“你感觉怎么样？”

“很好。我一直都很好。”

希罗娜沉默着，然后她拿出了一个精灵球。

你惊讶地看着她把球投向你附近。从里面出来的是她的波克基斯，它愉快地扇动着翅膀，环绕着你盘旋，发出一种愉悦的咕声。

过了几分钟，你感觉好多了，情绪变得轻盈起来。

变得自由。

恐惧不再纠缠着你的思绪，一切都再次好了起来。

波克基斯仿佛感觉到你的情绪好多了，因为它温顺地回到了希罗娜身边，栖息于她的桌角上。

“那是什么？”

依旧埋首于她的笔记中，希罗娜回答道：“没什么特别的。波克基斯是非常快乐的精灵，而且它很愿意去分享快乐。”她微微笑着，“现在的你看起来需要一点点快乐。”

你把双臂环在胸前，看向别处。

“有多久了？”

那个噩梦。它折磨了你多久。

“从破格世界开始。”

希罗娜叹了口气，你听到她放下笔记的声音。

“我很好。那个梦已经不怎么经常出现了。”

“嗯。”

你们都陷入了沉默，而你情愿一直这样。你不喜欢和别人谈论你的感受，特别是和希罗娜。你甚至无法肯定她能否理解你。你的感觉是怎么样的，你正在经历些什么，还有你经历了什么——

“我很抱歉。”

刚开始，你怀疑你的听觉出了问题，但你可以肯定你并没有听错。

“为什么？”

“我太过依赖你了。”希罗娜靠着椅背，用手背揉揉眼睛，“我应该独自前进的，但我强迫你和我一起。”

明白了她在指什么，你急忙反驳道：“我是自愿和你一起的，是我自己走得太远，因为我不能忍受让赤日就此逃掉——”

“你误会了。从一开始，我几乎可以肯定你会拯救神奥，甚至拯救世界。我让你瘦小的肩膀承担了所有责任，而从来没有考虑过会有怎样的后果。”

你马上就想反驳她的话，但她在你开口之前就打断了你——

“我害怕独自前行。没有你，我根本做不到那样的事。”

你愣住了。

“是我太自私，让你在还太年轻的时候就经历了不该经历的事。”

太年轻。

噢。

你的心掉到了谷底，随后你沉默了一会儿。太年轻去忍受不应忍受的痛苦，太年轻去历经不应经历恐惧；太年轻去成为某个人的依靠，在她陷于困境时成为她的安慰。

原来她是这么看待你的？

太年轻？

“你让我来选择，”你开口道，声音紧绷着，“在我们一起进入破格的世界之前，你过来问我要不要和你一起。你没有把我推进去，也没有拉着我。你让我自己选择。”

而我选择了你。

每一次皆是如此。

你选择了她。你选择和她站于同一战线，为了她的信念而战。

她，或者赤日，两个出色的训练师，前者给了你更宽广的世界，而后者带给你的只有创伤。也许这就是你的命运。

但你依旧选择了她。

希罗娜注视着你，为此感到疑惑。

你移开视线。

是你选择去面对骑拉帝纳，你阻止了赤日，然后彻底击败了他。

你成为了英雄。全世界唯有两个人知晓这个事实。

你拯救了世界，而只有两个人目击了这一切。

希罗娜目睹了你一生之中变化得最为急剧的阶段；她见证了你的蜕变。她就在那里，一直都在。想到这你感到一股战栗传过了你的脊椎。

可以说是极为亲密，她比任何人都要了解你。

受到了某种暗示，波克基斯跳起来，愉快地环绕着你飞了几圈，然后优雅地停在你肩上。

它的快乐很充沛，而且很美，很轻盈。

就像它的训练师一样。

“是我选择了和你一起前行，所以请不要那样否定我。也许那时候我的确还年轻，但我并不会轻信别人。”

你打败了她，但不是在对战中。

她看向桌子，突然变得幼小而脆弱起来。

“我明白的。”

你突然很想拥抱她，就像她抱着你那样，不过你只是待在原地。这并不容易，也不简单，因为这不仅仅是单纯地走过去，然后用拥抱驱走噩梦。所以你没有那样做；也没有尝试。

“先继续看完这些笔记吧。”

这已经足够了。

你点点头。波克基斯从你的肩上跳下，回到它的训练师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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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完

白菜对小光来说是特别的存在啊

话说波克基斯挺大只的啊...有一米五呢，比游戏里的小光还要高呢，怎么站到肩膀上的{:4_334:}虽然这里面的光已经成年{:4_351:}

一不小心萌上这对cp出不来了我{:4_353:}御姐x萝莉什么的太棒了啊啊啊啊{:4_355:}什么时候出DP复刻买买买舔白菜姐啊{:4_345:}

其实在国外这对cp还挺受欢迎的，Fanfiction上同人一抓一大把，然而国内{:4_33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