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上天台打金砖 于 2016-5-7 23:17 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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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悠久的学校,也敌不过少子化的危机,毕竟整个国家都处在少子化的背景之下,覆巢之下安有完卵。更何况音乃木阪是一所几乎可以说传统得不能再传统的高中——从学生们多年不曾更改的校服制式可见一斑。越是传统,越是容易被时代的洪流淹没,走到废校这一步,理事长虽然也不愿意看见,但实际的招生情况确实已经不允许学校存续下去了。站在学校的角度上绘里当然能理解这个决策,但是理解并不代表她个人能够接受。对于她来说,这所学校是祖母的回忆,也是她的回忆。所以她是无论如何都要阻止这件事情发生的。
作为学生会的会长和副会长,绘里和希比所有的学生都更快地知道这个消息,开学前一天提前回校进行文书整理的休息间隙,绘里就立在学生会室的窗边,眼神直直地盯着宽阔的校门,任凭自己的大脑运转如飞,试图从中找到任何一丝能够避免学校废止的方法的线索。坐在自己固定位置的希转头扫一眼绘里的背影,并没有表示什么,而是继续进行自己手头的工作。她同样不希望这所学校就这样消失,但她也不认为绘里一人之力,或者是她们两个人的力量就能够挽狂澜于既倒,尤其是——
她再度看向窗边站着的绘里,脊背挺得像雪松一样笔直,肩膀完全没有一丝放松。即使是在两人独处的环境,绘里还是因为这件事的压力整个人像是绷紧的弓弦一样。这样的精神状态,并不适合去做这样费尽心力的事情,反而一个不小心就可能自己把自己压垮。希低不可闻地叹息,随后探身过去在绘里那边的桌子上,从她还没有完成的文件堆底下抽走了一部分。
一直值得信赖的塔罗牌已经给了她一个指示:这件事情必然有其转机,只是这转机,并不在她们身上。
所以她只是等,等待转机出现在她们的面前,而后不仅是这所学校,连带着已经进入死胡同的绘里,都能够被拯救。
至于东条希——
她是个对绘里再了解不过的人,正因为如此这一次她并不会完全站在绘里这边。如今的绘里大抵上成了一只他人难以接近的困兽,倘若她不从中做点什么,任何形式的帮助都会直接被绘里以敌意的形式拒绝,因为她确实是那样自负又胆小,只愿意相信自己的眼睛所看见的,自己的思维所判断的。
然后她等到了一个想到什么就做什么,完全不计后果不考虑阻碍的家伙。横冲直撞,凭借直觉和感性而不是思考和理性做第一判断,跟绘里比起来完全是另一极一样的孩子。就在她带着友人“闯”进学生会室的时候,希下了判断。
高坂穗乃果。她就是预兆中的转机。
之后在绘里知道或不知道的地方,她也在推动着那个近乎无谋的梦想,直至最后奇迹的降临。一直以来她信任着绘里冷静的分析与判断,但这一次她选择了小狮子超乎寻常的嗅觉——她相信穗乃果就是“知道”有些事该怎么做,并且会做、能做到。她不曾像绘里一样经历过诸多事情的洗礼,但也正因为如此她也没有绘里那样顾忌太多而畏首畏尾的小毛病。如果绘里像是夜空里安静闪耀的天狼星,那么穗乃果就是在晴天里猛烈燃烧的太阳。就好像,她拥有看不见尽头的热量,也不知道“极限”二字为何物,只顾着往前冲往前闯,遇见障碍也不躲不绕,把墙撞开就过去了,磕了碰了照样哭,可是等伤好了就接着跑一步也不停。有些事情,是要这种不怕摔跌的人才能做得的——譬如挽救一所废校几乎成为必然的高中。希一向对自己看人的眼光很有信心,于是她毫不犹豫地在高坂穗乃果身上压下了筹码,同时也将绘里带到了她的面前。
对于绘里来说,她缺少一个敢生拉硬拽着她“离经叛道”的人;对于穗乃果来说,她也需要一个能让她少走些弯路能听些警钟的人。
这就是奇迹的正式开端。
在那之后的故事在很多年之后依然为人所津津乐道,不仅仅是由于其本身的传奇性,更是由于成员之一的东条希亲自撰写的、以她的视角出发的μ’s回忆录当中隐约透出的一些东西——那是属于她和绚濑绘里两个人的一些故事,而她以冰山一角的方式散乱地将它们埋在了书里看上去并不那么引人注意的地方。这书刊行的时候两个人的关系早已公之于众很久了,于是读者们也乐于追随着那些细微的光点去构建她们曾经的那些故事和两人之间的关系,然而大多数人大概会得出与主人公之一的绚濑绘里自己读完之后得到的同样的结论。
“等等,希你这不是把自己完全写成在背后看着我而已嘛!”
“实际上也差不多啊,我可是一步一步看着绘里亲和大家的关系变得好起来哦。被拒绝了之后我唯一担心的就是没了我绘里亲还能不能过得好,但是后来看着绘里亲的朋友越来越多,于是就没有顾虑了啊。”成为社会人之后慢慢改掉了自己的关西腔,但是“绘里亲”这样一个亲昵的称呼倒是仍然时时挂在嘴边。
“没有顾虑地把我一个人扔在东京……虽然归根结底错误是在我啦……”看不见的耳朵一下耷拉下来,绚濑社长倒在地毯上打了个滚,希伸手在柔顺的金发上揉了一把,看着绘里舒服地眯起眼睛不由得笑出声。
“再说了,我有一点完全不能理解!”趴在地毯上的绘里一下坐起来,“既然是希的第一视角,那为什么海未的部分会比我还多啊?还有凛也是!”
“海未ちゃん和凛ちゃん可是家人一般的存在,绘里亲有什么不服嘛。”
抱着双臂鼓起脸颊的希把绘里给生生吓住了:“没、没有……”然后泄气地继续在地毯上打滚。
“……再说了,要是完全按照实际情况来,整本回忆录里全是绘里亲什么的,难道不羞耻吗……”
低得像是耳语的声音,却没能瞒过金毛狐狸敏锐的听觉:“嗯?希你刚刚说什么来着~”
“什么都没说!”被抓了个现行的希背过去躲藏绘里别有深意的眼神,然而暴露在绘里视线里的耳廓和脖子早就红透了。
“告诉我啦!”从地毯上爬起来,绘里伸手去抓希的衣服,希赶紧从沙发上跳起来跑开,两个年纪也不小的人就这么在家里玩起了你追我赶的游戏,又跑又笑仿佛回到了高中时代。
门被慢慢推开的声音让两个跑得浑身大汗的人终于停了下来,两双眼睛齐刷刷往门口一瞧,隔壁小个子的邻居面无表情地站在那儿呢。对方大大的黑框眼镜背后的眼睛里满是无语,抬起右手晃了晃手里的东西:“绚濑社长,你家的员工本来想把这份文件给你的,在楼下跟我碰上了就请我转交。敲门敲了半天没人应声, 我看也没关就推开门问问看。所以说我是不是来错时间了?”
“说实话你不在这个时候发挥自己卓越的吐槽力也可以的我亲爱的邻居……”绘里拉了拉有些皱了的衣服,“不过还是非常感谢你。”
“不谢,倒是我应该道歉——从刚才你的回答来看我是真的来错时间了。”
“……”
正如多年后希自己说的那样,虽说那时希仍然将绘里摆在自己最重要的位置上,但园田海未和星空凛这两个人也确实在她的生命中占据了家人一样的位置。
其实海未在不少地方和绘里很像,这是她最开始对她感到亲切的原因,但其实两个人的差别还是挺明显的。例如那双琥珀色的眸子里很少会有绘里的冰蓝色眼睛中常驻的那样耀眼的锋芒,高兴的时候透出来的一点蜡烛似的暖光反倒更像是文人气十足的春风得意马蹄轻。她是现代社会中极难寻得的璞玉,没经过人工打磨,但是坚硬而温润得不可思议。虽然站在海未身旁的时候希总是不由自主地想去作弄她,但更多的时候她觉得自己是可以依靠海未的。与绘里过于刚硬从而面对重压不是硬扛就是折断的性格不同,海未像是竹子那样带着天生摧折不断的韧性。即使希在遇到什么麻烦的时候依赖着她,也只会被她带着有些无奈的善意的笑全盘接受下来。甚至有一回希因为恶作剧被绘里从背后追赶的时候冲着海未跑过来,结果海未不假思索地先把她护在了背后再问事情的原委——自然知道了是希在玩恶作剧之后还是少不了一通训就是了。
凛看起来是有些不谙世事的孩子,可是对很多事情的理解比她们这些上级生和年长者还要透彻,大概是因为她的思路总是朝着最简单最根本的答案而去。常常活力十足带着高昂的精神气,直来直往不加矫饰的性格和看上去神经大条其实很多时候纤细敏感的内心,这样的凛知道大人世界的很多规则,可是那山吹色的、幼猫似的眼睛却始终用着最单纯的眼光看着一切,即便见得恶意,目光却仍然澄澈干净。跳着闹着的凛总是让希想起老家那只喜欢在窄窄的墙头蹦跶蹦跶就是一整天的、满身姜黄色蓬松毛发的大猫,于是满脑子都是想把这孩子顶在脑袋上肩膀上或者抱在怀里带出去玩儿的想法。
那时候三个人聚在一起,练习的空隙里谈论着三人若是姐妹的话大概希是大姐,海未是老二,凛则是末子这样的话题。希还笑说海未看起来不像是三姐妹中的老二,反倒像是大户人家里自幼教育良好的长子。海未当然是支支吾吾地反驳着自己是女孩子这样的话,但希却了然于胸地把海未一把抱进怀里揉毛——作为几乎可以说已经确定的园田道场继承人,海未身上背着的东西确实如同大家族的长子一般沉重,只是她极少提起,希也就不说,却是都看在了眼里,心疼的时候就摸摸头,大犬一样的孩子带着些害羞的神色,扭扭捏捏的倒也不反抗。凛有些不明所以,但多少感知到了两个人的情绪,于是跳过来三个人抱作一团,最后笑笑闹闹什么烦恼都抛在了一边,青春的味道就这样弥散在空气里。
正因为是那样如同姐妹一般的关系,于是在最后的最后,希离开东京远赴北海道求学的时候几乎断绝了与友人们所有的联系,却记得每个月给海未写一封信报一报平安,每年凛随队来北海道集训的时候也一定要跟她一起吃上好几天的拉面。只是这些事情,也都没有跟绘里说过。
是,她都瞒着绘里。当时希改变了自己高一说过的想要去G大学习神道教方面的专业的想法,转而走AO入试这样有些麻烦的渠道去了H大,也可以说成是一种逃避,但不仅仅如此。她想到一个完全与过往断绝的地方,然后好好地将这些年的心情全部沉淀下来。思来想去究竟哪个地方与自己最为疏离,结果竟然是自己出生的、父亲的故乡北海道:早在她记事前就离开的家乡,她甚至都没有一点在那里生活过的印象。
但是在很久以后你如果去问毕业了很多年的东条希,对于这个她落叶归根的城市究竟什么样的印象最为深刻,她也许会在思索半天之后告诉你:绚濑绘里。
走在校园里抬头望望蓝色的天,就会自然而然地想起了她的眼睛;瞧见商店里卖着北海道著名的那款巧克力,也会想起她曾经糊里糊涂差点把玩具当成食物吃下去的趣事;甚至是,在冬季的大雪中冻得把脸埋在厚厚的羊毛围巾里的时候,也能记得她抓着自己的手放进衣兜里的时候,从指尖一路攀附上来的暖意。四年的时间过去,这个人这个名字并没有从她的生活中消失,而是化进了骨血里,随着心脏的跳动在身体里奔流。曾经对于绘里无法跨过自己童年旧事这点感到惋惜的希,终于也跟她一样为过去所困。如果说希终究是向往着自由的天空从而不断向上飞起的苍鹰,那么绚濑绘里这四个字大概是她挂在脚上最后的一点锁链。
四年时间修完文学部的课程到了毕业的时候,她竟然鬼使神差去报考了A新闻北海道支社的记者,并且以优异的成绩被录用,成为了自己父亲的同行。后来再想起来的时候希觉得自己简直就像是被命运推着走上了一条既定的道路一样:在种种机缘之下来到北海道,成为一名正式的记者,最后在被问到工作部门意向的时候顺口回答“国际报道部”——这同当年父亲的道路几乎一样,只除了她最后在国际报道部这边选择负责的是国际恐怖袭击方面。
要知道东条希其实是个无可救药的赌徒。因为她太清楚自己的强运了才会不断地赌不断的赌,除了那次向绘里的告白,她还并没有输过。这一次她其实是将自己的整条命和后半辈子全部压上了赌一件事:在随时可能因为流弹丧命的土地上工作,她能不能在自己给自己划定的十年之期里活下来。要是能的话,她会考虑鼓起勇气再去找找绘里问问可能性——当然前提是对方那时还单身。
这赌局她自己后来每次想起来都笑:无谋的程度简直比得上穗乃果当年的孤注一掷了,难道说吃了一年穗屋馒头连行事风格都被扭转了不成。 只是当时她一方面被自幼向往的自由冲昏了头脑,另一方面又被绘里的事情绊住了心绪,完全无从思考这件事到底有多么莽撞。
初次作为前辈的助手踏上动乱之地的时候她就受了伤,手腕上缠着绷带去看妮可在北海道的巡演的时候被劈头盖脑地骂了一通,之后在海未寄来的信中也被长篇大论地说教了——明明为了不让她担心没有告诉她,大概是跟妮可在哪里遇见了然后闲聊之中知道了吧。万幸从海未的信里来看凛还不知情,她可不想让那孩子也为自己烦忧。作为战地记者,受伤可以算是家常便饭,这只不过是开始而已。
虽然这样安慰着自己,可是几个月后投向记者营地带走了几名同僚生命的炸弹,其破片从她的膝盖径直侧向穿过的时候,东条希还是觉得自己看见了近在咫尺的死亡。托了依旧过人的强运,那枚破片竟然并没有击碎髌骨,也没有切断韧带,只是造成了小部分的韧带撕裂和创伤性关节炎,手术后一个月取了关节腔里的引流管,没多久就能在拐杖的帮助下行走了,正好还赶上了μ’s的聚会。换了登山杖去就是为了不让绘里有机会问自己的近况——即使已经很久不见了,她也还是习惯性地不想让她为了自己提心吊胆。
是啦,这么久以后她竟然还是看不得绘里皱眉头的样子。
在北海道的四年以为逐渐能够习惯着不常去想起她,可是到了跟旧友重逢叙旧的场面上,她还是为了坐在自己远处的绘里的一举一动而牵肠挂肚,想想也是挺没出息的。十年之限的时候会如何不好说,可是已经分离了五年的当下,她可还是止不住和当初一样的感情——她仍然是喜欢着绘里的。尤其是当绘里隔着一张桌子向她投过来熟悉的、甚至比以往还越发深沉的关心眼神的时候,她几乎要为了久别重逢的那抹天空色落下泪来。她不是看不见,她看的真真切切:即使已然疏远至此,绘里仍然还是那样地把她放在心头重要的位置上。
怎么办。
她想。
怎么办?绘里亲。
如果我赌上性命的这个赌局输掉了,你要怎么办?
“海未ちゃん啊……你觉得,假如咱真的在战场上死掉了,会怎样呢?”
坐在书桌那头小心斟酌词句的研究生,手里的钢笔啪地掉下来,笔尖在稿纸上点下一小团墨。无框眼镜后面的琥珀色里闪着的光竟然隐隐带着要哭的预兆。
“希,有的时候我是真的希望你和绘里前辈都不要那么固执的……”捡起笔继续往下写的海未说话间带上了点鼻音,“有些事情非要用这样的方法解决不可吗?”
“不是用这样的方法解决,而是单纯地给事情作结罢了。你知道按这样的情况下去咱和绘里亲的事情根本不会‘解决’,要想完结除非交给时间或是死亡,只是我觉得后者来得会快一些而已。”
她凑过去看海未笔下逐渐撰写成型的文件草稿,一行行钢笔字工整干净,四平八稳得跟她的脾气一样。
“好多事要麻烦你了呢,海未ちゃん。”
“不要同我说客气话,希。”海未一贯温和的眼神里带着些许强硬,“如果真的想感谢我,那么就请你好好地活下去,就算是为了绘里前辈,不,就算是为了自己,也好好地活下去。”
“海未ちゃん真是小题大做,咱很强运不会死的啦~”
围观者当中有不少是来纪念在多年前的事件中死去的亲友的人。希按动快门的同时也在心里打着腹稿,考虑着这次关于车臣的专题应该如何撰写。
随手偏移的镜头捕捉到的视野中忽然出现了一抹金色。似乎是个年幼的孩子。
希放下相机,用肉眼确认了一下,确实是个孩子,并且正站在不远处睁着明亮的灰绿色眼睛看着自己。那头耀眼的金发,和有些孤独感的眼神,看起来就像是……
她不由自主地挪动了脚步。
一步。两步。三步——
“东条さん!”
火光冲天而起。
“你是说我并不想死,我是在这儿虚张声势?” “不是虚张声势,是摇尾乞怜。别生气,一个真正想死的人不会再计较别人说什么。一个拿死说来说去的人,以我的经验看,其实并不是真的想死,而是……” “而是什么?” “而是还在……还在渴望爱……”——史铁生 《务虚笔记》
居然还发了点糖……咱还真是想起一出是一出啊……【讲真觉得自己不适合写虐_(:з」∠)_】下一章大概会是KKE的视角,伏笔啥的全扔出去了,下一章应该都会展开。 彩蛋:中间串场的邻居下一章也是重要人物,以及【根据咱的恶趣味】这位也是大家很熟悉的人【
@titania947偶尔吃点苦药 有助于身心健康!
这2只要互相“折磨”10年?太好了 不会断药了。
熊酱加油写十年吧。 不准【ten years later】哦。
PS:为啥熊酱这么老成的孩子 给一个时间跨度就是10年…… 那真的是很————长的时间啊……【点烟】
(对于远距离恋爱来说。头2年 愤怒;再过2年 郁郁寡欢;到5年 只在心里惦记 不再拿出来说;近10年 才终于能淡定的面对【距离】,不知道是淡了还是性子终于被磨平了。
总之真的很长……)
PPS:史老师的文字 这么肉痛嘛… 我啃完脑髓地狱 就看史老师的书去。
熊姐圣明,咱真的打算ten years later一笔带过的【顶锅跑】因为其实比起虐来虐去的双向暗恋还是想写黏黏糊糊的小日子嘛【躺】而且双向暗恋这种东西咱写着也觉得心里好急_(:з」∠)_史老师的《务虚笔记》都快成咱各种虐的灵感来源了……其实绘希这篇我有点参考里面F医生和N的感觉,不过书里头那种过程虐结局BE的我还是不忍心让小金毛受一遍于是最后不会BE哒ww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