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流曳浮苏丿 于 2016-5-17 13:13 编辑
LA Fiesta?Fiesta! “你有没有想要融着塔霍河顺流而下却懊恼自己无法用腮呼吸没有尾鳍辅助平衡的时候?” 少年轻喘着,她在向旅者发问。 她们刚刚从古城最繁华的街道交汇处出逃到这里,起因是旅者的一句“带我去你喜欢的地方吧”。 嘈杂的音乐、吵嚷的人群,少年起初没有意识到这是旅者贴心的请求,大声问着“你说什么”,随后用食指挠了挠耳朵。 旅者出神了,她联想到那只掉进酒桶的生物。少年会不会也和它有着相近的因为特别的魅力点而被嘲笑的童年呢。想着忍不住伸手。 描述不出什么,除了较常人稍低的体温。旅者认为是自己的指尖过于粗粝,迟钝到无法详细感知少年弧度圆滑,润透一层伶俐橙粉色的耳轮。 她们在右侧的街道,少年用右手握住她还没缩回去的左手手腕、将她挤在安全的紧贴墙壁的一侧。顺便防止她下一次的肆无忌惮。 少年右耳耳屏稍前的地方有一颗颜色淡到不用心看很容易就会忽略掉的痣,拉长的扁扁的不规则形状。因为白皙肤色的反衬,旅者一错头就发现了它的存在。 应该松开她的。少年陷入进退两难的境地。她不喜欢与人进行肢体接触、不喜欢被人触摸,尤其是幼年曾为人诟病的耳朵。身体神奇地没有自动推开旅者,少年将这种反常归结于“任何审美正常心理健康的人类都不会忍心粗鲁对待一个有着灵动双眼的可爱姑娘”。 少年见过许多双眼睛。琥珀色细长眼、蓝色吊眼、灰色垂眼、甚至绿色深窝眼,乃至纯正的黑色圆眼。但最喜欢的是眼前这双:普通的亚洲人种的褐色。比她自己的深,像东方沏泡好的浓茶,有闪光在缱绻,有柔和在馥郁。不巧对视上了,少年移开目光,假装自己仍被狂欢的人潮扰得耳鸣,感谢盛装的女人们雀跃的欢呼声掩盖了激烈鼓点似的心跳。 “带我去你喜欢的地方吧,”旅者小动物般的啼叫差点被音乐巨浪掀过去,她又加了一句,“我不适应噪音太大的场合”。 她邂逅了少年的笑容。与奔放的原住民不同的,负有枷锁却诚挚的开怀笑容。
少年不言语,她们周边的人群越簇越多。男人女人、垂垂老矣或朝气蓬勃,舞者倾情、歌者尽兴。她们像两滴主动被排斥在外的雨珠,缓慢地竭力地钻出空气稀薄的地段,一口气奔跑到河谷。 “你有没有想要融着塔霍河顺流而下却懊恼自己无法用腮呼吸没有尾鳍辅助平衡的时候?”
长句说完,少年有个明显的换气过程。旅者前一秒还在担心她会因肺活量不够而无法流畅表达,看样子是她多虑了。
“你有没有想要飞跃比萨格拉门直上云霄却憎恶自己无法摆脱重力没有双翅可供翱翔的时候?”
旅者连续两次摇头,少年双脚踏在石砖地上,脚下就是塔霍河。她才刚坐下,又起身,桥头的石墩还没焐热,旅者正聆听河流洗刷过城市的声音。 “你一直都留着这样的短发吗?”旅者看向少年的背影,边想象她束起马尾边盯着她被落日余晖染作橙黄色的轮廓。耳朵尖儿格外注重笔墨,只有那里是深色的一团,旅者稍微眯起眼,即使燃尽的太阳光芒也不是人类可堪轻视。 “是。” 少年的回复短而急促,脑海里回涌起独自一人前往主教堂的脚步。她不信教,却在内心祷告着离下一年远些,再远些。这样啊,所以任何事都会倾听的微笑的雕像对她的敷衍不为所动。因为她不信教啊。 她不愿作为少女,不愿成为大人,她想永远是个孩子,她向往少年。奔跑的步伐总被短裙妨碍,雨季中收养的被遗弃的幼猫对她的发梢分外钟爱,所以她将发尾剪短至耳轮上缘,换上牛仔布翻脚中裤,在十九岁将至未至时狂奔于金色麦浪中。那时旅者还没有出现,只有她在随风起舞的芦苇荡里追赶夕阳,仿佛左手是真理,右手捏着的则是永远:“Quiero ser un nino”。 “如果冒犯到你我很抱歉,但你不喜欢fiesta的气氛吧?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旅者临时被人放了鸽子,对方的伴侣似乎遇上了不小的麻烦,不然她本该带领旅者穿过太阳门,流连大教堂内光复战争的连环刻画。旅者招架不住前辈故意营造的甜软声线放了人,徘徊在游行队伍中时巧遇了同样形单影只的少年。 “只是比起热闹的环境,独处更自在一些。” 攀上桥栏,少年坐在冰凉的石面上,旅者张了张嘴,放弃了劝她回到安全地带的想法。
“朋友委托我为人做两天的向导,不知道什么原因之后没再联系我了。约定好见面的地点是游行起点的酒馆门前。”
她跟少年说不定很有缘分。旅者侧过头悄咪咪笑。这样就找回些许平衡了。 …… “你呢?” 少年不打算插手别人私事,只是旅者睁着圆溜溜的深褐瞳仁,一副想被问起又不好明说的表情。
旅者看起来年纪不大,很爱笑,却笑得遮掩。少年猜想是因为她身上的不完美。 “我也是约好了人,对方有突发事件要解决呐。” 萍水相逢的默契,两人没有询问彼此的姓名。少年开口第一句话,旅者就已经知道少年非少年,只是她觉得干净帅气的气质确实更符合她对她的定义,所以私心里始终这样称呼。 少年招招手,旅者很顺从,她的脸庞近在咫尺。 又是无预兆的笑容,比身处游行人群中时更灿烂。旅者能看清少年歪歪的两颗小门牙,配合一双大耳朵,“噗”地,旅者不再有意收敛,少年这才闭紧嘴巴扭头又面向河流汇入海洋的方向:“不需要掩饰那点小小的缺陷,你很可爱。” 旅者倒是好奇了,她明显年长于少年,被称赞可爱似乎哪里怪怪的。 “我的年纪或许能做你姐姐也说不定哦。” “诶?” 少年晃晃身子险些栽进河里,旅者手快拉住她:“怎样,还是老老实实踩到地面上吧。” 没再接话,少年的帆布鞋落在石面静悄悄的,衬衫外裸露的脖颈羞得通红。 “没有腮、没有鳍,我们却可以浮潜到海底。没有翅膀、无法摆脱重力,我们却可以乘上飞往远方的航班。” 寂静许久之后,旅者的声音缓慢响起。 她适合这样的音色,听起来不会像平常女生惊慌大叫,如果低沉下去也能是清脆的少年腔调。 旅者没有试图等候少年的回答,自顾自朝古城中心的方向走去。斜阳将她的影子形变拉长,少年依然立在原地。半晌,少年拍拍裤子上的灰尘,小跑着跟了上去:“到不顺路之前为止,让我和你一起吧。” 也许她开始愿意打破朝与暮与孩子的交界,半步以外的那个人,看起来长大或许不错不是么。 少年一路跟着旅者回到一幢二层小楼,旅者抬眼瞄到窗台悬挂的手工布偶:“你要跟我到哪里?” 交流越深少年越是容易脸红,摇头摆着手:“我、我也住在这儿!” 旅者当然不相信的,托莱多好歹也有五万人口,她们能撞上几万分之一、碰巧认识同一位友人住在同一幢房子中的几率又有多少? “我在托莱多人生地不熟,你骗我我也不会知道,但这一次不同哦。之前放我鸽子的家伙就住在这里,难道你要说陪我逛了一整天的……”说到这里旅者的声音戛然而止,“等等,你不会就是那个……” 少年挠挠头,一同踏进这条小巷时她就意识到了,心里没拿准如何开口,索性等待旅者自己发现:“如果あや和えみつん是你熟人的话,我想多半就是了。” 旅者慢慢瞪圆了眼睛,少年被惹得大笑。她发觉碰上旅者之后自己的笑点莫名被拉低了很多,明明以前接触不多的人都说她威严太过不好相处。 “喔,くっすん——なんちゃん——”二楼的圆脸姑娘向她们挥手,长发的小楼女主人站在她身边也探出头来。她显然比圆脸姑娘更能搞清状况,惊讶过后便是了然,不像旁边那个因为衣角勾在木架上打落了别人家小摊子弄得她不得不撇下两个约定赶去把她“赎”回来的笨家伙。 “えみつん还是和以前一样……”旅者的“笨蛋”相关字眼在女主人和善的眼神下讪讪吞回肚子里,少年坐在饭桌另一端对着笑得憨乎乎的旧友叹气。 两只叉子同时伸向盛有河鳟的托盘,一只手属于风尘仆仆饿了整天的旅者,另一只手的主人率先退缩回去,少年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女主人今天的惊讶可不止一两次,她从没见过这个叛逆期糟就糟在叛逆得非常正确非常有主见的亲戚家辈分略长于她的“表姐”何时主动放手过,更不论耳根子红得像淋了葡萄酒。女主人微笑时映出两个小小梨涡,新田不自觉搬着凳子离远了些。あや以往露出这种笑容多半是正在盘算谁了,她应该在被接回家的时候就自己的冒失好好道过谦了才对,但愿あや晚上不会把自己赶到阁楼去睡。 “就是这些了。”被缠了三五年今日终于肯吐露风声的楠田长舒一口气,她和南条爱乃的相识脱不开两位“靠谱”前辈的歪打正着,趁着南条和内田两人生日临近,当年的种种巧合权当做故事讲给内田彩和窝在她身边一脸羡慕的新田惠海听。 “咦,那你们各自回了东京之后还有联络?”新田挑出重点。 “没有。” 这下连内田都被吊起了胃口:“那你们是怎么开始交往的?” …… 楠田歪头看着客厅缩成团子的小女友,她这会儿正因为叛逆的陈年往事被重提而羞耻到想破门而逃,被新田强行按下来了:“回东京之后我不是换了所大学暂时做助教?分配到的刚好是よしの的班级。” “噢~よしの~”内田凉凉看向翻滚在沙发扶手间的人,她可是记得除了家里人以外连她这个“表妹”都不被允许直呼其名呢。 “くっすん,我觉得……”新田等着大学时期的后辈将视线从恋人身上转移到她这里,颤悠悠继续,“大概你一辈子都逃不开なんちゃん那家伙了。”
对,掉进酒桶的生物就是小飞象。招风耳小豁牙小门牙可能是我写楠条的标配。Kssn其实不是不适应fiesta的气氛,她只是看出南条不适应。“带我去你喜欢的地方”而不是“去我想要去的哪里哪里”,是我想象中的ksd式温柔。我一直觉得畑亚贵是神,听过LAfiesta?fiesta!更加确信。每一首拎出来都是分分钟脑补几百万字。主题是叛逆的南条如何邂逅旅者楠田从此一发不可收拾一拍即合天赐良缘。畑神说过的,“游离在少年与少女之间的南条”,我并没能力描写得合格,希望听过这首歌之后大家能脑补这样的主人公这样的故事,主人公并不一定就是南条。(具体出处不记得了所以是否是火田老师说的待考证)南条外表看不出,但我觉得她真的是鹰击长空鱼翔浅底那类人。Quiero ser un nino是西语,“想成为孩子”。短发的南条活脱脱是个少年。Kssn的眼睛和脚很好看,建议购买五六月的几本杂志详细观察。我有生拉硬拽歌词。Emtn迷迷糊糊的冒失样子和她果果一样的光和热同样让我倾心。彩彩真的是一位很迷人的女性,各方各面来说。这样神奇的缘分纯属作者天马行空,几率太小太小太小了。 总的来说本篇中心思想就是“我不想我不想不想长大”和“我遇上了她所以我愿意长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