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乌鸦嘴，后来她和宁荻真的很少见面。除了她生日和自己生日两个人会在一起吃饭，或者偶尔几个共同朋友聚餐，乔杉真的很难在学校里看到她的身影。

后来她才知道宁荻开始学美术，在外面补习。

宁荻时常会发短信来和乔杉互相交流近况，讲来讲去却都是别人的事。

「少女，你有没有意见和我周六去看电影？」

「要跟你讲多少遍不要叫我少女？！不叫我总裁我不去。」

「我也要跟你讲多少遍叫你少女是因为你可爱？喜欢不行啊。」

「你别这样说，我最近觉得自己好像要弯了，有点危险。」

乔杉愣住了，她不知道该怎么回复这条不太一样的短信。如果自己只是宁荻的普通朋友，或许会打趣，然而自己的的确确是喜欢着她，是不是应该趁机表白？

乔杉很快就否定了这种做法，她很懦弱，她还很理想主义，她不知道自己对宁荻的喜欢能持续多久，她也不知道未来的路能有多长，如果她要和宁荻在一起，她想是一辈子在一起，却没有信心自己学生时代的这份薄弱喜欢能够承载对方人生的重量，甚至是面对一下将来的艰难险阻，乔杉都不确定。

最后选择了像朋友一样去打趣。

「哈哈哈哈哈，这多好啊！不跟你说了，我要写作业了，马上快一诊了。」

摁下发送之后，乔杉果断关了手机，她没有心思去看对方的回复，也没有什么心思写作业。

她有些难过，为自己的胆小懦弱而难过。

其实喜欢一个人，是这么悲伤的一件事。

—柒—

所以当乔杉得知宁荻恋爱的那一刻，她不知所措。

下课的铃声叮铃铃地响起来，同学们纷纷站起身背着书包离开教室，乔杉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无法自拔，直到基友秋榆过来拍了她一巴掌，她才回神。

“走了！你还干嘛？上到十一点？”

如果宁荻要上到十一点，自己留到十一点也不是不可以。乔杉默默想。

但是很快她就提醒自己，宁荻已经有对象了。

像是想起来什么似的，乔杉掏出手机噼里啪啦的摁出一句话发了过去，不一会儿宁荻就回复了过来，末了还加了一句，这次是真的。

谈了个女朋友，这次是真的。对方是外面美校同寝室的人。

宁荻说，那个人偶尔会有些小孩子气，但是很戳自己，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喜欢的，总之也是有一段时间了，今天和她吵了架，才会说自己失恋了。

乔杉在秋榆的注视下像个机器人一样走出了教室。

夜晚十点钟的天空居然一颗星子都没有。

什么都不一样了。

“日日相见和活在念想里爱慕，后者是不是输的很惨？”

乔杉突然说道，秋榆没反应过来，说：“什么？”

“如果我没有那么懦弱，不会想太多，事情到今天会不会不一样。”

“我只是觉得自己挺low的，明明就不是一个长情的人，好不容易喜欢谁坚持了三年，这份喜欢却在今天突然要戛然而止了。”

乔杉说得轻松，还故意笑了笑，秋榆皱起眉头，沉默了很久，才说：“如果是因为你的懦弱导致了这样的结局，我只能说你活该。”

“是的，是我活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