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約定好的、抑或是命中註定（ことえり）

如果說一切都已經安排好了。

是不是發生那樣的事情都不應該感到意外。

※

「繪里，這孩子以後就麻煩妳了囉。」

從小就代替父母照顧自己的南阿姨，委託自己照顧她的女兒。

絢瀨繪里知道，阿姨之後要跟著叔叔，如同自己父母那般跑遍全世界。

是個不知道究竟何時能回來──甚至不知道是否能夠回來的工作。

「好的，我會好好照顧小鳥的。」抬眼望了望灰髮的成熟女性，金髮少女在心中期盼著兩位長者不要像自己父母那般。她輕勾唇角，蹲下身子，朝著熟悉的、有著亞麻髮絲的小女孩伸手。

女孩抬頭看著自己母親，眼中有一些茫然，「媽媽，妳要去哪裡？」她的手還牽著灰髮女子的，似乎不願意放開。

女子無奈地笑了，也蹲下來，輕輕摸了摸女孩的頭：「小鳥要乖喔，媽媽跟爸爸要去很遠的地方工作，妳要聽繪里姊姊的話喔。」

女孩聽了母親的話轉頭看向那名仍然對著自己伸出手的金髮少女。

對方那雙透出柔和的天色眼眸，在那瞬間烙印在女孩的心中。

鬆開母親的手，女孩握住少女的手。

「嗯，小鳥以後聽繪里姊姊的。」她回過頭對著自己母親說著，再轉回來，對著金髮少女燦爛一笑。

「放心把一切交給我吧。」少女揉了揉女孩的頭。

那一年，絢瀨繪里14歲，南小鳥6歲。

※

時光飛逝，轉眼過了7年。

為了照顧小鳥，繪里在高中畢業之後選擇了就讀短期大學，早在上大學的期間便同時進入了職場，而原本就懂事的小鳥升上國中之後更加懂得體諒白日辛勞的繪里。

「啊！」

絢瀨宅某臥房內傳出一聲尖叫。

急促的腳步聲傳進正在看報紙的繪里耳內，而她面前的桌子擺著一些和風的菜。

「小鳥！不要跑得那麼急！等一下跌倒了怎麼辦？」她折起報紙，對著浴室的方向喊道。

「ひゃあ！繪里ちゃん怎麼不叫我啊！要遲到了啦！」

聽到她的話，繪里無奈地扶額。

「妳忘記今天是叔叔跟阿姨回國的日子了嗎？已經幫妳請假了啊。」繪里走到浴室門邊，倚著牆對裏頭的人說道。

「咦？喔，對耶......」小鳥的聲音變得有些低落，讓繪里不禁哭笑不得。

「為什麼反而是這樣的語氣啊，是妳的父母回來囉？」她淺淺地笑著調侃小鳥，不過她非常理解這孩子在想些什麼。

比起各自的家人──更不要說她的父母在自己記事前就已經不再了──，她跟她，或許是更加親密的關係。

浴室門猛地被打開來，繪里轉過頭時卻看到小鳥上半身只穿著內衣的模樣。

進入發育期之後.....哎呀，她已經不是孩子了。繪里有些尷尬但更多是緊張地撇過頭。

「先把妳的衣服穿好吧。」她看著牆壁，不敢看向小鳥，手臂抬在空中不知道該擺在哪裡。

說真的，要是讓高中時認識的紅髮跟藍髮後輩知道，她絢瀨繪里會對一個比自己年紀小8歲有的女孩動心，她絕對會被嘲笑的。

不過小鳥可沒在意繪里心中的糾結，她想也沒想地就直接貼到繪里身上，用她特有的甜膩嗓音對著繪里說道：「就算是爸爸媽媽也比不過繪里ちゃん的啊！小鳥可不會忘記三年前的事情。」

繪里的表情頓時就垮了下來，小鳥沒穿上衣的事情也忘記了一般，低下頭看著對方清秀的臉龐。

「嗯......果然還是對不起呢。」她輕撫著小鳥的臉頰，蒼天般的眼眸充滿歉意。

看到她這個表情，小鳥才意識到自己又打破了自己對自己下的規定。

「小鳥這不是還好好地站在繪里ちゃん前面嗎？而且追根究柢是小鳥在鬧彆扭啊。」小鳥有些慌張地抱緊繪里，她一點都不喜歡繪里露出這樣的神色，不禁在心中懊惱自己怎麼又提起了這件事。

「可是如果我那時候還是像以前一樣很關心小鳥，而不是因為學校的事情疏忽了妳，就不會發生那樣的事了。」繪里的表情有些哀慟地盯著右方牆壁，思緒飄回小鳥被綁架的那些天。

如果不是因為自己的錯......

嘴唇忽然感到一股柔軟的觸感，繪里瞪大了眼睛，再次把視線對焦在對方身上，才又意識到抱著自己的少女還沒有穿上衣服。

「那時候的約定，現在還做數嗎？」她能感到對方把手臂收得更緊，因為身高差本就不大的關係，少女的上圍和自己的上圍擠在一起。

繪里的面色燙了起來。

她使勁掙開小鳥，把她推進浴室裡，拿起對方掛在牆上的襯衫替她穿上，站直身體後略低頭看著她。

「當然做數，我等妳，等到妳覺得自己的羽翼豐滿的時候，在那之前，我會一直等妳。」她認真地看著她蜜色的眼眸說著，卻看到她的眼淚逐漸聚集在眼眶邊，然後流下。

她不禁莞爾，伸手輕輕地抹去對方的淚珠。

「小鳥還以為、繪里ちゃん要把小鳥送回去了呢。」她聽到小鳥帶著鼻音地說著，繪里忍不住用額頭抵著她。

「即便叔叔阿姨回來了，我不會讓妳離開我身邊的，相信我，好嗎？」

「......嗯。」

少女抬起頭，吻住這位在自己心中，地位早已不是姊姊的金髮女子。

※

隨著一名金髮的少女不顧一切地帶著防護板衝進屋內，警方也只好想辦法在不傷及人質和無辜的情況下攻堅。

所幸在眾人平安的情況下成功制伏了歹徒。

為首的警官轉過頭便想要責罵那名少女，卻看到對方緊緊抱著身為人質的亞麻髮色的女孩，號啕大哭著。

他輕輕嘆了一口氣，揮了揮手示意其他人出去，把這個空間留給她們。

「妳知道、我有多擔心妳嗎？！」眼淚滴落在地板上，女孩看不到少女的表情，但不願意聽到對方哭泣的聲音，她輕輕地拍著少女的背脊。

「對不起，繪里姉ちゃん，如果小鳥沒有羨慕海未さん跟真姬さん，就不會這樣了。」

「我才要對不起，我以後不會再忽略妳的情緒了。」

少女止住了眼淚，輕輕地摸著女孩的臉頰，眼中有著訴說不出的千言萬語，那複雜的眼神，暫時還不是女孩能夠懂的。

但經過這次事情，本就因家庭緣故而比較成熟的女孩，知道自己對這位總是照顧著自己的少女，有著不一樣的感情。

「吶，繪里姉ちゃん，等小鳥長大以後，要娶繪里姉ちゃん。」

金髮少女看著女孩澄澈的蜜色眼睛布滿認真，原本複雜的神色忽然消逝無蹤。

「好，小鳥可不要騙我喔。」

「嗯！小鳥不會騙繪里姉ちゃん的！」

任由女孩把自己拉出這間房子，金髮少女勾起一抹能讓所有人心神為之一盪的笑容。

即便未來妳『不小心』食言了。

我還是會照顧妳一輩子的。

〈End〉

嗯......

這次的繪鳥我怎麼寫怎麼奇怪（目死

大齡差果然不是我會掌握的......五歲都不太會拿捏了啊我ryyy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