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 single woman(你们有没有看过科林叔的电影?)
五月的某个清晨,大吉岭拧开可乐瓶瓶盖,将深棕色液体倒入一个红茶杯中。她从阳台望向楼下送丈夫出上班的邻居,无名指摩挲着珐琅瓷杯的纹路,同时感受着早晨温和的阳光,微风卷起她的散开的金发和丝制睡裙的裙摆。她将杯中可乐一饮而尽,然后松手让那只名贵的瓷杯落在三层楼下的水泥地上。
“好难喝,真不明白你为什么爱喝这种甜死人的饮料。”她回到阴暗的房间里,对着一面贴满了凯伊照片的墙自语。“不过依旧早上好,我的凯伊。”
大吉岭洗澡之后盘起头发,对着镜子化了个淡妆,一切都十分有条不紊的进行。她走到厨房发现喀秋莎送来的俄式饺子只剩一个,而且可乐只剩最后一瓶。吃过包着奶酪牛肉的饺子之后,她一扫连续多日的颓靡,开始准备起做土豆牛肉的材料。每周五要吃土豆牛肉,这是凯伊最喜欢周五的原因。
半小时后她走出家门,对着挂在门上的土色夹克轻声说:“晚上见,亲爱的。”
她把凯伊的吉普牧马人停在桑达斯大学的停车场,无视了学生对她穿着红色连衣裙开越野车的议论和惊讶的目光,缓步走向教学楼。
“同学们,祝贺你们提前完成了盖尔特语族基础的学习。”大吉岭带着优雅的微笑扫视着台下的学生,学生中不乏有以狂热的爱慕目光望着她的大胆,男女皆有。只可惜他们来晚了,20年以前的大吉岭还没能对这种目光免疫,特别是当对方有一双蓝得荡漾的眸子。
“明明是教授突然赶进度嘛。”有些对进行过快的课程和过多的作业不满的同学腹诽。不过由于大吉岭严厉残酷的名声在外,没有人敢跟学园长表达不满。
回家的路上,大吉岭路过凯伊安睡的教堂墓地,只是如往常一样走进教堂而不踏入教堂后的墓地。她跪在十字架前,祈求主能允许她在死后与爱人相见。尽管她曾是个无神论者,固执的相信人的力量能保障人的幸福。她没有质问上帝为什么连门第和顽固的母亲也没有阻挡她们在一起,而命运一怒之下便夺走她的幸福,她现在只认为上帝只是短暂的将她们分离。
大吉岭没有参加凯伊的葬礼,葬礼是由凯伊的家人和喀秋莎农娜夫妇主持的,高中时代结识的战车道中的伙伴也基本都来齐了,连远在德国的西住姐妹也准时赶到。大吉岭在听到凯伊遭到车祸之后赶到医院,在听到“抢救无效"之后没有去看她最后一眼,也拒绝见肇事者,在死亡证明书签字后便回了家。
她只是害怕见到那个喜欢抱着她逗她笑,无时无刻不在陪伴她的,每晚与她共寝的凯伊,变成冷冰冰的尸体躺在她面前,再不会察觉到她的感受,再不会回应她的深情。她在恐惧并逃避这个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