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silayloe 于 2016-7-2 16:17 编辑
＊POIxOW＊ooc，架空，部分私设
Mercy mercy me
在她成为安吉拉·玛希（Angela Mercy），在她成为战火纷飞的德拉高原上人所熟知的“天使”之前，她的真名莎曼达·葛洛弗（Samantha Groves）——或者更准确的说，她的绰号根（Root）——就是肖进入守望先锋训练营的第一年，所知道的、关于这位美丽军医的全部。
直到现在她还是这么称呼她。
“所以、是你救了我？”
肖转动着没被绷带包裹的眼珠，看向被夕阳光线染黄的安全屋的阳台，那儿，站着她的救命恩人，正倚在墙上修剪指甲的根。
并没穿战斗服，根的身上只有简单的白色背心和牛仔短裤，棕色的卷发散落下来，为她深刻的五官加上了淡紫色的阴影，加上脚边的啤酒罐，矮桌上的腌牛肉与玉米薯条，还有手上拿着的、金色的指甲油，处于专属安全屋内的根，散发出了跟平日完全不同的自在又闲适的气息。
她很悠闲，肖看得出，同时也是愉快的，分辨不出是自己伤病在床的窘况还是因为那瓶漂亮指甲油使得根这么开心——哼，明明只是个医生。肖很了解，这种蕴含了洁净意味的职业，与化妆物经常是格格不入的，即使在这个智械时代也一样。
“该怎么回答呢，这个问题。”
根吹了一口气在指甲上，微笑得似有若无。
“因为听从我的提议绕后去据点伏击敌人，遭到袭击，身中十几枪还掉下悬崖，等到我见到你时，气断了，脸被砸碎了半边，肋骨也没几根完整的——”
轻轻扬起头，根端庄的脸孔落入肖眼里。
她又笑了。
“嗯，如果这也算做’救’而不是谋杀了你，那我很乐意接受你的感恩。”
烦人的笑脸。
三年没见了，依旧改变不了心中对这份笑容的微小的不快。
肖哼了一声，闭上眼睛。
由于守望先锋重新召集全球成员共同维护世界和平，根，作为继承了天使“玛希”身份的杰出医生，开始驻守在非洲的德拉高原执行维和任务，这个消息，还是根亲自发送语音短信到肖的保密笔电上，她才得悉的。
然而，鬼才知道为什么根那时会知道她躲在伊朗。
身为前暗影守望，被控贪污、谋反、分裂组织的犯罪者，肖的行踪只要稍微暴露在了阳光之下，铺天盖地的监控追缉仪就会指引成千上万个电子警察来追捕她，不惜一切，就为了把她关进百慕达深处的死囚监狱。
然而，仅仅因为根的一封电邮——开篇是亲爱的，结尾是达令，字数五百二十整，用了八个国家的语言，其中十三句话抄自卡尔·施皮特勒的《奥林匹亚之春》——她竟鬼使神差地冒险来到非洲，守望先锋的据点之一，这个热得活见鬼，地壳运动也比几百年前来得更频繁、因而危险无比的广阔高原。
并也活见鬼地因为根玩火的提议，没头没脑的又死了一次。
而且又被她给救了回来。
涂好了指甲油，根拖着慢吞吞的步子走到床边，双手背后，像打量金贵的收藏品般俯身看着肖。
肖睁眼，瞪着她。
“别着急启动细胞加速再生哦。”
知道肖的想法，根摇摇指头，“刚复活的你的身体，比失去全部免疫能力的病人好不了多少，你知道的吧。”
“现在距复活时间至少过了四十八小时，”肖早就眼尖地看到书桌上的电子跳字日历，“有什么活动限制都该解除了。”
“我还挺喜欢你装医生的样子的。”根笑。
“我本来就是个医生。”肖一字一顿。
“后来不是了。”根坐下，微凉的手摸上肖的锁骨，“现在，已经是个连安吉拉·玛希都杀不掉的’死神’了哦……”
话音刚落，一阵漆黑烟雾从根手下飞旋而去，几秒内在落地窗边聚集成了人形。
肖用狠狠的眼神看着床边挺直腰的根。
示威一般扯下了绑着右边眼睛的绷带，把它砸在地上。本该受复活副作用影响而迟迟没有伤愈的眼珠，奇迹般恢复了它本来的模样。肖往地上啐了一口。
“信不信我现在就送你去见上帝？”
根耸耸肩，表示并不在意。
因为肖的死神面具、外套、护手还有笨重的手枪，全都被收到了地下室里。
再者，以肖现在尚未完全恢复的身体，别说用蛮力夺人性命了，再站多几分钟的话，估计腿都撑不住了。
从死神手上夺回灵魂，总得是要付出代价，即使被夺回的人本身，就被称作死神，但这依然是个公平的世界。
“那天的任务怎么样，被敌人占点了吗。”
肖抓起餐盘，用冷面包夹起牛肉和薯条，一屁股坐在地上，以风卷残云的姿态把食物塞进嘴里。
“大获全胜。”
“你干的？”肖问。
“嗯～”根歪歪头。
“杀了几个。”
“十五、六个？啊，不记得了。”
“疯子。”
“人家只是见到你被欺负了，所以下手才重了那么一～点点而已。”
“……给我闭嘴。“
肖转过脸，继续狼吞虎咽。
根好整以暇地坐下，翘起了腿，视线落在了安全屋深处那套女武神战斗服上，背后那道天使的羽翼发着暗黄的幽光，在昏暗的环境中勾勒出了神圣的轮廓。
“我们很久没这样说过话了吧？”
目光拉回，根看到肖停止了咀嚼，虽然只是那么十来秒。
“哪有。半年前开始你不是天天都发邮件烦我吗。”肖说。
“你还记得？”
“烦死了……”
根发出了愉悦的笑声。
她起身走到肖旁边，并肩坐下。
天已经暗下来，灰蓝色的暗影笼罩住了整座房子，也包括坐在阳台上的两个人。
根挨近了她。先是用脸蛋蹭了蹭，然后无所顾忌地靠上去，棕色的卷发落在缠住肖右手臂的绷带之上，继续滑落。
她的下巴抵住了肖的肩。她知道她可能会有点痛，也明白这点痛她受得住。
肖早已放下了她的三明治，看着屋外残留些许橙红的干燥的陆地。
她知道这一刻总会来的。
－－－－－
肖常常会想起还在守望先锋训练营的日子。
虽然分辨不出什么情绪才称得上快乐、幸福或喜欢，但日间繁重的训练与夜晚烈酒交替着的生活给她带来了一种或可被描述为“自由”的感觉，美妙，至少比起在美国遭到医院解职时好得多。
比起救人，或许杀人更适合我吧。
直到一次在雨林里进行游击训练，黑爪的势力趁虚而入，突袭，反击，压制，几乎整个小队的人都被杀死、抓走，肖也只能在大雨中拖着已经没有知觉的下半身躲进山洞，避过了敌人的搜查。
死亡并不可怕，对于一个从不知可怕的情绪为何物的人，死亡啊，只是身体逐渐的沉重，眼前没入了无边的黑暗。就像是睡着了。
病人的生死影响不了她的情绪，那自己的呢？结论也一样。
只是她不知道弥留之际，根到底是怎么找到她的。
－－－－－
获救后一个月，肖都待在根隶属的苏黎世生物科技总部里。
还以为自己会就此瘫痪，或者接驳上机械义肢，继续着趋向正常或变得更血腥的生活，谁知这个女人——肖只知道她叫莎曼达·葛洛弗——却用超凡的医术使她恢复如初。连开了个大口子的腹部，最后也没一点瘢痕留下。
然而，面对着救了自己一命的医生，肖却从来没有给过好脸色她看。
也对，对着一个正举着滚热熨斗压在自己身上的疯女人，到底谁能笑得出来？
“莎曼达·葛洛弗……”
“你可以叫我根。”
昏暗病房里，蓝色荧光灯照在根姣好的脸上，显得阴森，却又莫名的很合适她。
“费了那么大力气把我救回来，现在还要给自己增加工作量？”肖脸无表情。
“是乐趣？”根歪着头。
半夜三更穿着白大褂拿着熨斗巡房。糟糕的乐趣。
“接下来我要问你两个问题，回答是或否。”根说。
感觉不按她的意思答，熨斗就会摁在脸上的样子。肖点头。
“第一，你是黑爪的间谍吗。”
熨斗又近了一点。
“不是。”肖感受到近在咫尺的热度，脸不改色。
“很好。”根笑了笑。然而熨斗还是没有放下的意思，“那么现在是第二个问题了。”
根整张脸凑到了肖眼前，狡黠的神色一览无遗。
“萨米恩·肖…你愿意做我的女朋友吗？”
－－－－－
跟她接吻的感觉不坏，至少，比在美国遭到医院解职…呸，比摔断腿的时候好那么一点点…
即使出院半年后，肖就因为伊朗的血统而当局无故逮捕，套上了叛徒和贪污的罪名，但因为有根，有那个不惜代价帮助自己逃狱的根，还有这个吻，不管分别多久，肖也相信，她们总有一天会再度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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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全屋中。
激情过后，已是深夜。
本来是离开的最好时刻，但感受到腰间根的双手温暖的缠绕，肖始终无法狠心去推开她。
根的手指在肖平坦的腹上游走：
“喂。你恨我吗。”
恨我把你变成这样子吗。
“没有这么做的理由。”肖翻身抱她。“那不是你的错。”
根制定的逃狱计划出奇的疯狂，却是肖唯一的希望。
三年前，肖在百慕大监狱中离奇死亡，尸体也在运载过程中失踪，根单枪匹马袭击了运送小队，把肖的尸体夺走，乘船躲到墨西哥边境后，根利用尚未成熟的复活技术，硬生生地把肖从地狱拉回了人间。
然后就是长达两个星期的生物排斥反应、严重的过敏、脱水、高烧、无处不在的炎症，生不如死，吞下毒药在狱中自杀也没如此痛苦过。
肖无法想象她居然挺了过来。
也许是因为她选择相信根，也许又是因为…根对她的生死偏执得近乎恐怖，那决绝疯狂的眼神，使得肖在听到这个计划时不得不去同意她，直觉就算拒绝，根也会想尽办法闯过封锁严密的牢房，然后用滚烫的熨斗干掉她。
最后肖还是活了下来，然而也不再是曾经的那个她了。
细胞开始以极快的速度衰老，却又以同样的高速再生，不再需要睡眠，之后她离开了根，前往中东追杀黑爪成员，她用幽灵形态穿越过战场上的重重战火，却怎么也闯不过根那张美丽的脸孔。
“天快亮了。”根吻她。
肖没说什么，只是抓住根的肩，把她按在床上，舔她的脖子。
“做完后你就走了吗？”根讪笑。
肖含住她的胸部。喘息。
“走又怎么样？”
律动。喘息、喘息。
“反正我们总会再见的。”
在下一个战场，墓碑林立的彼方，生死的交界线上。
恶魔与天使的缠斗永不止息。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