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无标题

作者:faith
更新时间:2016-07-29 21: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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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faith 于 2016-7-30 17:01 编辑



That Last Dear Duty to Fulfil









──全國戰車道錦標賽第一輪結束了。桑德斯大學附屬高中V.S.大洗女子,後者以漂亮的一彈取得勝利。縱使礙於規則在日本賽事中少有佳績,但戰車數量與後勤資源豐富,人才輩出,多年來仍被視為強校之一的桑德斯附中,總是準備充足、隊形完美地應戰,應該無論如何也料想不到,居然會在第一輪就嘆息歸艦吧。而且,還是輸給根本沒聽過的鄉下學校。儘管如此,三年級的隊長依然爽快接受結果,並大方給予祝福,觀眾不僅目睹一場優秀比賽,也確切體會戰車道的真諦,在堅持公平公正的道路上,只要不強迫任何人為勝利犧牲,對於失敗就絕不後悔。




於是響起熱切鼓掌。蔓延十幾分鐘,連綿不絕的應援。一旁觀戰的大吉嶺微笑闔眼,聆聽掌聲裡的歡呼和笑意。有多久沒遇過這種場面呢?落敗方抬頭挺胸,必須一分勝負的賽場上,無絲毫悔恨殘留,就連挑戰成功的大洗女子隊長,那張稚嫩笑臉看起來也像心有所感。只是一場比賽,只是說過一次話,輕易被感染由衷的希望和光輝。不愧是、那個人呢。




「……原以為是不講格調的學校,沒想到竟有如此人物。」坐在旁邊的白毫,跟可愛嬌小的外表有別,給予評價總是不留情面,但此時亦驚豔不已。「真是場好比試,大吉嶺大人。」大吉嶺不改唇邊的笑,和緩說:「有聽過這句話嗎?自重、自覺、自制,此三者可引致生命的崇高境域。」「是丁尼生呢。」「不愧是白毫。」對後輩的通曉事理,大吉嶺永遠不吝讚譽,她站起身,撥順乾淨無污的裙擺。「走吧,我引荐妳認識桑德斯的隊長。作為下期聖葛羅莉安娜的領導者,多多接觸具有高尚風範的人物,才能為自己開拓視野。」「大吉嶺大人要親自引荐嗎?」橙黃白毫既開心又訝異。崇敬的這位閣下認識不少位高權重的對象,卻鮮少開口介紹,更遑論給出必須認識的建議,畢竟那些人總會主動靠來攀親帶故,很容易就能了解對方底細。




另一邊,跟大洗女子的隊長握手致意後,凱伊正要走回戰車營地安排回艦事宜,途中,一抹藍色身影悄悄出現身側。那是雙手放在背後的大吉嶺。看來愜意悠閒,淺笑依依的精緻臉龐,與那頭白金似的髮極為相稱,她就像只是散步時自然而然走來這裡,反而讓凱伊覺得有些好笑,愛面子的聖葛羅莉安娜隊長,絕不會直接表露徇私偏愛的缺點。旁邊則站著最近隨她出現於各場合的小後輩,表情緊張羞赧。「Hello,」凱伊揚起燦若陽光的笑。「好久不見。」「好久不見,有半年了呢。」大吉嶺語氣輕柔,唇邊的笑斂下些許。「是啊。」凱伊沒有多說什麼,凝視那雙紺碧的眼,微微點頭。詳細期間無須計算,因為每日流逝都未曾忘懷。在某段如今回想起來、仍能感受到肌膚觸感和身體熱度的日子過後,她們都突然變得很忙碌,鍛鍊拔擢的後輩,制定將來的比賽策略,改裝新的炮台系統,還有計畫高中畢業後的進向。兩人位於海的另一邊,有時就連抬頭也望不到相連的藍空。




「介紹後輩給凱伊さん認識吧。」大吉嶺一手放在橙黃白毫身後,輕笑道:「又一位對桑德斯不文明風氣改觀的聖葛羅莉安娜學生哦,她叫橙黃白毫。」「大吉嶺大人……!」紅起臉,橙黃白毫看了愛開玩笑的隊長一眼。「我沒有說不文明。」凱伊哈哈大笑,親切地拍拍她的肩膀。「Don’t mind。」原以為是過於開朗所以會力道粗魯的人,沒想到放在肩膀的手溫柔地不可思議。橙黃白毫不禁仰頭望著凱伊,看到被太陽照亮的暗金捲髮,健康細緻的膚色,以及一雙友善真摯的藍眼。宛若地球誕生之色,真美麗的人呢。她心想,雖然偶爾看著不說話的大吉嶺大人──只限於不說話的時候──也會打心底讚嘆人類所能繼承的美感,但眼前的桑德斯隊長又不太一樣。不僅散發魅力獨具的風範,更能讓身邊每人如沐春風,具有天之驕子的強烈特質,在比賽和交談時卻充滿如水的溫和氣氛,無半點令人厭惡的張狂。難怪會是大吉嶺大人想要引荐的人物。橙黃白毫彎腰行禮,真誠地說:「初次見面,您好,凱伊さん。」「Nice to meet you, too.」凱伊伸出右手,等對方與自己平等相握後,繼續道:「也許下次見面就是我的後輩與妳對戰了,可千萬別手下留情。」「是的。」「白毫的話不用擔心,這孩子向來致力於追求勝利。」大吉嶺語氣慢悠悠的,讓人聯想到飛在風中的鳥。「妳的後輩倒是需要少惹點麻煩。」「All is fair in love and war──這不是妳的口頭禪嗎?」「制定一個無法掌控的計畫,並非我的喜好。」凱伊無奈地揚起苦笑。「不得不說,現在的孩子很聰明,太聰明了。」「但是,既然有妳的引導,那樣的孩子也一定會走在正道上,不要緊。」「哦?妳在誇獎我嗎?可以再多說一點,我很喜歡聽。」「沒有了,就這樣。」




站在一旁的橙黃白毫,安靜觀察兩位隊長的相處,儘管沒有往彼此站得特別近,中間甚至隔著有禮的距離,但無論是表情或口氣──特別是大吉嶺大人,即使靈魂沈浸在品茗紅茶的時光中,也從沒見過如此放鬆的神情──她們感覺非常親暱,說著旁人難以聽明的弦外之音,間或參雜感情良好沒有太大意義的閒聊。




真好奇兩人認識多久了?回去問問阿薩姆大人吧,身為情報通的阿薩姆大人肯定有答案。








***







午後回飯店,尚未洗澡的凱伊一屁股坐在床上,沒人盯著就會有些懶散,邊吃服務生送來的三明治,邊瀏覽放置大腿的平板電腦,鑽研今日比賽的種種失誤。已經沒有時間。快要畢業,能再帶領桑德斯的機會屈指可數,最後甚至也沒取得勝利,所以唯一能留下的,只剩下更好的計策,更完美的練習計畫,更深入的情報解析……她的知識和經驗,可以的話,全都想留給大家。留給後輩更有希望的未來。“妳這種大姊姊性格會很辛苦啊。”直美以前就說過。但沒辦法,誰叫她是全能捐贈者的O型血呢?凱伊聳聳肩,世上總會有我為人人的傢伙,在能力所及之處,盡量提供幫助,只要是好事,就該比任何人更快去做。不認為有需要修正自己的人生哲學。




就在凱伊咬下最後一口三明治時,門鈴響了。是服務生嗎……?她疑惑地站起,攏開肩膀的髮,不疑有他地打開門。「……啊、是妳?」意外的對象,站在從未想過會有她存在的門前。「不歡迎我嗎?」右手環著腰際,左手輕放手臂,站姿優雅一如美人雕像,渾身標誌“叫我大吉嶺大人”的高傲女性挑起眉,語帶挑釁。「只是沒想到妳會來,不用跟聖葛羅莉安娜的客機回艦嗎?」凱伊敞開門,引領客人進房來坐,但對方反手關上門後,驕傲地站在門前,毫無動靜。「還有一點時間,想說是不是該來安慰妳。」「不是特別來見我?」凱伊笑了,雙手越過大吉嶺的肩膀,掌心壓在身後門板,額頭向前與她輕貼。這顯然不是人前稍帶距離感的普通朋友相處方式,而自己也用著普通朋友聽不到的低柔嗓音,輕啞嘆息。「……謝謝妳來這一趟。」我想妳了。她靠在大吉嶺的耳邊說。真是、太久沒見。




感覺到一手輕撫後腦杓,那是即便閉上眼也能分辨的觸感,彷彿連指尖也飄散紅茶的氣息。凱伊終於忍不住,將大吉嶺緊緊抱入懷裡。「如果是因為輸了就想撒嬌,我可不會理妳哦。」聲音清澈而柔美,涼滑的頰撫貼凱伊的臉,動作如無害小動物。輕拍背後的手跟嘴中的嚴厲台詞迥然矛盾。凱伊親了大吉嶺的臉頰一下,蜻蜓點水,鼻尖眷戀地劃著眼簾。「回去還有得忙呢,讓我補充一下大吉嶺素吧。」「凱伊さん,」被形容成維他命的人,表情既認真又嚴肅,眸中笑意卻能溢出眼角。「如果這個世上真有大吉嶺素,妳以為自己能夠獨占嗎?」「桑德斯永遠獨占最好的資源。」凱伊就像平日的凱伊,饒有自信。她湊向前,讓兩人唇瓣終能相會。幾秒後,吐息縈繞雙重熱度,原本輕撫凱伊的背、像媽媽般包容沮喪的手,轉為微緊地親密回抱。吻的過程加深力道,不再保留給予外人觀察的空隙,重疊軀體弄皺了藍色毛衣。等凱伊稍微拉開距離,一邊喘氣,一邊想說點什麼,但這次換大吉嶺向前,以吻噤聲,她的手捏住桑德斯的夾克下擺,將修長卻緊繃的身軀更往自己拉近。總是被主人無視拉鍊功能而大開的外套,提供良好的進攻支柱。「唔……wait、暫停暫停!」凱伊偏頭看她,臉龐脹紅,今天是相當熱情的大吉嶺呢。「我們……沒有時間吧?妳不是要搭機回去?」「我說謊了。」大吉嶺嘆口氣,對罕有的逢瀨──熱戀中的密會──卻如此不解風情,這個人果然還是必須多多學習文明。「跟白毫交代過,有事得與桑德斯的隊長討論,明天才會歸艦,希望有很多航空器的桑德斯能借我一臺回家呢。」凱伊在微楞過後,整張臉都因喜悅而笑開,雙眼發出感情豐沛的輝芒。「Yes!」她樂極高呼,突然攔腰橫抱起大吉嶺,在對方驚訝的低叫中親了她的唇,發出“波”一聲的奇妙聲響。




「等、等等──」這次換大吉嶺想要暫停了,因為她被整個丟往床上,雖然桑德斯下榻的飯店床舖絕對舒適柔軟,但突如其來的野蠻行為還是讓髮型變得有些凌亂,幾絲鬢髮落在頰邊。凱伊伏在大吉嶺身上,笑著親親小巧鼻尖。最喜歡弄皺她的衣服、弄亂她的髮型、讓她露出平日別人絕看不到的樣子。「我喜歡妳,大吉嶺。」凱伊繼續親著身下女性白淨的臉,軟膩溫滑的唇,這兩者從未拒絕過她。「最喜歡、最喜歡了!The best girlfriend!」已經掙脫不開,大吉嶺認命地嘆氣。當凱伊進入這種開心至極的狀態時,是很難被說服的,而且,總是因為她的可愛模樣而心軟的自己,也沒有資格說服她。「妳呢?過不久也需要歸艦吧……?」大吉嶺抱住凱伊的腰際,臉埋入豐滿胸前,軟軟小小的聲音悶在溫熱中。有很多話說不出口,但她也是,捨不得就此分離。想再多聽聽這道乾淨迷人的聲音,聽它喊出自己的名字,在親熱時,在快樂時。大吉嶺一直是凱伊所喊出、最初和最後的名字。儘管必須回到天各一方,海的另一個盡頭,但在那之前……在軟弱和猶豫不決之人的眼中,任何事情看起來都不會成功──華特‧司各特如是說。「不要緊,我自己有小飛機。」桑德斯的隊長,說出符合桑德斯文化的宣言。「真希望妳的財富,能用在世界和平之類的地方呢。」「我會的。」凱伊雖是笑嘻嘻回應,但大吉嶺覺得,以此人熱於助人的心志,或許根本不是需要再由她提醒的事。想到這裡,不禁伸出手,指尖撫劃凱伊的眼角,沿著頰邊,來到秀致輪廓的下巴。她用手肘撐起上半身,仰頭送上一吻。如果有誰能把大吉嶺一把丟在床上,弄亂她常保整齊的儀容,最後還能得到滿懷情愛的吻……那麼,肯定只有這個人了。這個野蠻人。




「……我的野蠻人,」被對方的吻惹得發癢輕笑,大吉嶺微側過頭,讓位於上方開始親暱互動的凱伊,能更方便攻佔自己的頸項。「行為粗魯不要緊,但衛生習慣要好,妳還沒洗澡吧?」「我不會用手碰妳。」凱伊正經地承諾,卻說出讓人一頭霧水的話。大吉嶺來不及發問,已透過身體深刻體會對方涵義。凱伊的頭往下,雙手探入毛衣制服內,純熟地將襯衫從黑色短裙中掏出。她的吻來到敏感小腹,大拇指劃著肚臍周圍,讓大吉嶺癢得抬起一腿,腳底踩踏床舖。「我不會弄髒妳。」持續呢喃誓言,一手解開大吉嶺的學生裙,同色底褲被黑色褲襪包裹,凱伊輕輕親了誘人凹下的股間,其中是微突骨架,私密處的弧形由於纖細而更是明顯。大吉嶺微咬下唇,大概明白伏在上方、掌控主導權的對方想做什麼,連衣服都還未卸除就想兩身交疊,被說不出的渴望驅使得顧不了羞恥心,但長時間分離再也抵擋不住能儘快獲得滿足的誘惑。凱伊那雙長繭的手來到腰背,毫不費力抬起她,細嫩肌膚被繭觸得有些疼,卻更是刺激興奮。大吉嶺根本不知道褲襪何時被脫下,等被自己的曖昧嗚鳴驚得回神時,已經看到那顆金色的頭佔據兩腿間。自然捲的長髮,柔柔散在被汗水沾濕的大腿上,有力的背肌線條透過夾克外套依然明顯,蟄伏於腿間的凱伊,幾乎像一頭狂野危險的金色獅子,代表著力量與自信。大吉嶺無法對眼前這幕移開視線,也不想移開,她向來知道自己是個好勝且好戰的人,病態地憧憬“強壯”這個概念,所以不管再怎麼弱小的學校也會接受練習戰邀請,對不同的人們展示各式各樣的強韌神往不已,但只有凱伊能讓她有被徹底擄獲的危機感,無路可逃。特別是在親密時,在床上氣息相纏時,想起躺在蜘蛛網中的獵物,只能眼睜睜等待她的命運和結束。不同的是,這片網過於溫柔,寧願被擷取力量而軟弱,也不願狠心切斷,無法轉身離開。




感覺到舌尖舔舐而過,深入慾望最脆弱之處。就像桑德斯戰車陣行規律整齊,它的隊長也有類似習慣,舌頭在深處安撫每吋濕潤,征服每個隱密之地,點燃更多熱烈焰火,遍佈她的一切,無懈可擊。大吉嶺還是發出了聲音。逃出喉嚨的長鳴,並非咬緊的齒間可以阻擋,一如攀升頂端的衝擊,讓她拋卻優雅訓練,雙手陷入金色髮絲內。一定抓痛她了。恍惚之中,大吉嶺仍能察覺這件事。“妳上床的時候可一點也不像大小姐。”以前,凱伊曾直率地給過這句評語。而看著對方事後在頸間、胸脯和大腿內側被強迫留下的證據,大吉嶺找不到反駁話語。單純就野蠻這點,她們實在是天生一對。




……與婉轉無緣的激昂情潮持續數分鐘。緊閉雙眼的大吉嶺,知道自己在急促喘息間被抱入懷裡。流汗使微熱肌膚變得濕黏。那個人的味道,交融於火彈沙土、鋼鐵和機油的刺鼻味中。還有桑德斯的皮製戰車夾克,也傳來相稱的皮革辛辣。「慢慢呼吸,」凱伊在耳邊柔聲叮嚀,伴隨一手輕拍大吉嶺後背的溫馨節奏。「Slow and easy, shhhh……我在這裡,慢慢來……」當然──大吉嶺抓緊凱伊的外套,卷曲身體,更加投入那雙強壯手臂。──妳此時在這裡。只有妳,此時能在這裡。她想這麼說,想將分離之時充斥內心的話說出來。「凱伊……」告白的言語,漸趨平緩的喘氣,卻將一切哽咽在喉,大吉嶺只能嘆息,只能用更緊的擁抱予以回應。「不用擔心,我沒事……」「好。」凱伊吐出安心大氣,低頭親了大吉嶺的唇邊。在各種味道中,絕不可能忽略的,便是這份纏綿過後令人害臊的熱氣。大吉嶺將手指放在襯衫領口,緩慢拉開領結,微笑的表情帶著引誘,眼神狂烈地盯緊凱伊。「把我的衣服脫了。」驚訝過後,有義務履盡命令的人,聳肩而笑。「As you wish, my lady.」








***







「……也許大洗女子會得冠軍。」溫存過後,一起泡了舒服的熱水澡,未穿衣物的兩人回到床上,這時,坐在床邊的凱伊突然這麼說,彷彿想了好久的謎題,終於想通了一般。大吉嶺則是側身躺床,棉被僅覆蓋腰際以下,光裸胸前有一枚銀色軍牌嵌入溝壑,在先前情熱交纏的律動中,它時常隨動作起伏飛躍,與頭髮、與汗水、與湧起的嬌吟輕喘一起,活在被她搶走軍牌的人眼底。透著綠意的藍色視線,從撲滿床的幾張比賽照片移開,大吉嶺靜靜凝視凱伊的背影,對方同樣是光潔裸裎,擦髮毛巾隨意披在脖子上,右手拿著冰箱備有的(無酒精)啤酒。桑德斯的隊長一邊啜飲,一邊檢查大腿上平板電腦的資料。平常雖是喜歡喝可樂的人,但在某些情況下還是有喝啤酒的心情吧。大吉嶺從背後環抱凱伊,柔聲說:「我曾打敗這所學校,有必要的話,我能打敗它第二次。」「在那之前就會先對上黑森峰吧?」凱伊放下啤酒,轉身而坐,撫開大吉嶺頰邊的金髮。「把自己的不利轉為攻擊機會,而且,被逼急的話,會做出什麼事連自己都不知道──妳跟大洗的那位隊長可能有點像啊。」畢竟是性格激烈的AB型。凱伊笑著調侃。




大吉嶺任由她開玩笑,沒什麼話想回擊,只是被這麼溫柔地摸頭,變得想睡了。打了小小呵欠,她拉住凱伊的手。「睡吧,很晚了。」凱伊點頭,關上電腦和床邊檯燈,躺進棉被之前,還順手把床舖的比賽照片收齊放好,行事非常規矩。「對黑森峰,妳要我去觀戰嗎?」等了許久,一直沒聽到大吉嶺的回答。凱伊側過身,瞳孔習慣黑暗,能略微看到睜眼望著天花板沉思、今夜唯一床伴的秀麗臉蛋。「……還是別來了。」終於,大吉嶺低聲回答:「會是一場激戰,可不想讓妳看到我狼狽的一面。」「好吧。」凱伊沒有強求,給予完全的尊重。她伸長手臂,抱著大吉嶺,闔眼嘗試進入夢鄉。過了幾秒,聽到無可奈何的嘆息,某個人依偎懷裡,身體逐漸放鬆。雖然幸運地心意相通,但能維持這段分隔許久、被大海阻絕的關係,也是因為跟其他人相比,凱伊總能理解沒說出口的話,讓對方的獨立不會有後顧之憂。也讓彼此都有空間探索。所以不管是往前邁步或回頭停留,兩人總可以找到相應步伐,配合相同的速度。未來某天,當迎來不再相隔海洋的日子,還是會像這樣走在一起吧。不知是誰的自信,傳至彼此心底。




──隔天清晨。航母甲板的氣溫很低,浪潮聲中有海鷗低飛而過。橙黃白毫穿著大衣,吐出白色霧氣,站在聖葛羅莉安娜的學園艦上,遙望灰藍色天空逐漸接近的小型直昇機。雖然沒有桑德斯的閃電標誌,但應該就是這臺了,大吉嶺大人聯絡過會在這個時點歸艦。幾分鐘後,直昇機降落,螺旋槳速度減慢卻未完全停住,看來飛行員預計立刻啟程。大吉嶺大人開門踏到地面,身上奇特地穿著桑德斯的夾克外套,應該是禦寒用,畢竟早晨實在冷得讓人直打哆嗦。「……哎呀,白毫怎麼出來了?」「我不放心,所以出來看看。」「有穿暖嗎?」「當然,大吉嶺大人才是,只穿件外套根本不夠。快點回宿舍吧,我幫您泡茶。」「白毫的紅茶總讓人滿心期待呢。」大吉嶺大人輕聲一笑,看來心情很好,使橙黃白毫忍不住墊高腳,探頭看向直昇機裡另一邊的人。「Hello~早安啊。」駕駛直昇機的飛行員果然是桑德斯的隊長,她身穿黑色禦寒的皮衣夾克,熟稔放在機具上的手與臂膀,看來細長而富有勁力,臉上戴著防光墨鏡,烘托鼻樑的高挺端整。金的捲髮散在肩上,十足像電影海報的明星那般帥氣。「您也早,凱伊さん,感謝您送大吉嶺大人回艦。」「不用在意。」接過大吉嶺大人遞回的耳罩後,不拘小節的人揮揮手,在螺旋槳的吵雜中大聲說:「下次跟大吉嶺和阿薩姆一起來桑德斯玩吧!有很棒的蛋糕可以讓妳們當下午茶點心哦!」Bye bye!這麼說完,關上門的直昇機飛起,在學園艦上空盤旋一陣子後,以美麗的弧線迴轉向東,逐漸消失於太陽升起、泛白的孤獨天際。




「……我們回去吧,白毫,」大吉嶺大人望著直昇機直到消失,是在想什麼呢,露出了白毫從未見過的表情,胸口不由得隨氣氛而緊悶。「那個、大吉嶺大人?」「嗯?」「您這件外套……不還給凱伊さん可以嗎?」「啊、忘記了。」走在回宿舍的路上,大吉嶺大人抬起手臂,瞄了一眼灰土色的制服外套,不甚在意地說:「算了,有機會再還吧。」有機會的話……呢?橙黃白毫不禁深思這句乍聽之下很平常、實際上相當詭譎的結論。二年級的時候,桑德斯隊長蠻常來聖葛羅莉安娜。阿薩姆大人昨天說過。大吉嶺大人也是從那時開始,跟凱伊さん成為朋友。“是很好的朋友嗎?”橙黃白毫追問著。“至於有多好,我也說不上來……妳還是自己問大吉嶺大人吧。”被奉行明哲保身的阿薩姆大人迂迴避開了。兩人到底有多好呢?這個問題,橙黃白毫會花上好久的時間才找到答案。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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備註:


1. 自重、自覺、自制,此三者可引致生命的崇高境域:出自阿佛烈‧丁尼生,英國桂冠詩人。


2. 本篇名出自英國詩人拜倫If sometimes in the haunts of men(倘若偶爾在繁囂人境) 一詩:你宛若一場天堂綺夢,倘若偶爾在繁囂人境,全世界將你遺忘,牢記你仍是我最終的高貴職責。全詩很長,有興趣的人自己找來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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