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流星十夜 于 2016-8-7 17:05 编辑
天羽奏的一生,从生到死,都阐释着她是个现实主义者这个事实,天羽奏其人,一直信奉想要得到的事物就要靠自己的双手去捕获这个信条,天羽奏这个人,是个会在临终时说出没吃饱,这种现实到土气的遗言的无可救药的现实主义者。现实主义者小姐不相信童话。
天堂这种乍一听便觉得十分脱离现实的东西,作为现实主义者的天羽奏其实从来都是且听且忘的。就好比她虽然使用着圣遗物在战斗,却其实对那些遗物的来由,包括那些相关的一听就很玄幻的史前神话,没有一点兴趣。即使时常为了哄着当时性格还很娇弱的风鸣翼而讲了些天花乱坠的童话故事,但是其实比起童话里那美妙的天堂,她还是觉得来一串特大号的带骨肉比较实际。所以她在唱完绝唱,完成了自己最后的战役,说完一点也不帅气的遗言之后,她对着眼前的所见的现实整个人都是懵的。
这个大概是天堂的地方,到处弥漫着那种为了遮盖某些不可描述的画面而存在的稀薄雾气。那东西半透明,没有实体,被遮盖的物体若隐若现,但实际肉眼可见度大概不足五米。但是此刻她无比感谢这股打码专用的薄雾,即使不愿意,她此刻也无比清晰的感受到了两个现实——她没穿衣服,以及,薄雾对面有人。
初次见面实在太过尴尬,她到现在回忆当时,仍是觉得往事不堪回首,虽然只是她而已——赛莲娜就一点都不觉得,毕竟全裸的人又不是她。
天羽奏按照看不清模样的前辈的指示,终于脱离薄雾环身的新生态之后,第一眼看见的,是天使。天羽奏不相信童话故事,天羽奏信奉想要的事物要用自己的双手去捕获,天羽奏一直是一个现实主义者,天羽奏看见了天使。
她到现在都还在后悔,当时一定是刚刚经历过生与死的转换,导致脑袋不太清楚,所以才会傻傻的把心里想的事情就那么简单的说了出口。相处久了才知道当时少女温暖笑容的含义,赛莲娜比起天使更像是小恶魔——她是说好的意义上。
但是,在那基础上,是个姐控,无可救药的那种。
她看着旁边对着半空中的画面不安分的扭扭捏捏的女孩,在心里无奈的做下总结。
这个大概是天堂的地方,可以看到下面的世界。也就是说,她们既可以看到风鸣翼,也可以看到玛利亚。她们经常呆在一起看着两个人在下面犯傻,起初只是因为下面那俩总是跟连体婴似的待在一块——没见过哪家偶像开个演唱会也死活要一起开,不然就要撂担子的。两大著名歌姬非要一起活动,不把她俩安排成你飞哪我飞哪,就要翘班私奔的,考没考虑过粉丝的感受。
天羽奏跟赛莲娜一起整理着天堂CD店新发来的演唱会特典一脸嫌弃,嘴角的弧度却是骗不了人。风鸣翼过的很好,即使她已经不在,她也过的很好。她开始神游的思绪被手上的痛感神经拉了回来,赛莲娜一巴掌就拍在她把CD碟子当麻将糊的手上,半点没留情。
“想什么呢?”
“嗯.......想你?”
对于她随口的敷衍,对面的女孩也没有过多的追问,甚至都没有太多的表情,对于她们心底曾经的留念,她们彼此都心知肚明。她或许还应该感谢底下那两个总是黏黏糊糊的傻成一窝的笨蛋情侣,也许一开始是因为她们总是黏在一起的关系,但是现在.......天羽奏看着赛莲娜好看到能让她误认成天使的五官,嘴角的弧度有点压不下去,如果可以她想她也许该对风鸣翼更正当初的遗言。
我也过的很好,翼。
就像风鸣翼现在那股子【我就是防人】、【我就是剑】的破毛病很难治好一样,赛莲娜的姐控虽然更加不漏声息,却也是一样的药石无医,即使交往后,少女也是成天润物细无声般的在给天羽奏科普她姐姐的性格喜好。多亏了这个的福,天羽奏虽然没有实际见过歌姬小姐的面,对她的了解却一点不比她对风鸣翼的少。所以当她得知底下那对幺蛾子小情侣把这次的约会场所定在游戏厅时,她就知道这摊子绝对没法善了——她记得蓝毛家犬这个月的工资刚刚充了工,新买的机车全被玛利亚锁进了车库。
天羽奏不像赛莲娜那么没药可医,所以赛莲娜对风鸣翼的了解说深不深,她不太明白天羽奏此时兴致勃勃的幸灾乐祸从何而来。她倒是很能理解姐姐把约会地点定在游戏厅的理由。
这种地方的人盯着游戏屏幕的时间远多于看人的时间,对于两位著名歌姬而言,算是少有的比较安全的约会场所.........不提这些冠冕堂皇的理由的话,那就要提到她姐姐那可爱的蓬勃少女心——她大概是想拍成对的大头贴。
玛利亚搞不清楚事情是从哪里开始出了错,是这个月的私房给的太少,还是不该把全部的机车都上了锁,或者说最开始把这种情况下的风鸣翼带来游戏厅就是个错误。墨镜后面那对光芒绚烂的眸子闪烁不定,最后还是无奈的长出了口气——果然还是应该给她留下两架机车的。
粉发的歌姬小姐双手托着形状姣好的胸,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好整以暇的靠在旁边的墙壁上,看着风鸣翼一脸认真的侧脸,嘴角带笑。
这次就放过你。
大概是机车骑的多了的关系,风鸣翼的竞速游戏玩的极好,可以说是好过了头,还没一会的功夫,榜单前十已经被她一个人屠榜了。玛利亚有些惊讶,事情的发展超出了她的预料,她没想到实车全都开成一次性的风鸣小姐玩游戏反而会开的四平八稳。屠版这种壮举,吸引到的视线自然不会少,她只能在引起更大的骚动之前把一脸意犹未尽的人从街机上拉走。可想而知的,大头贴泡了汤。罪魁祸首此时的表情还特别茫然,特别无辜。忠诚的大型犬一脸关切的发出询问。
“玛利亚?不拍大头贴了么?”
玛利亚·卡登扎芙娜·伊芙,现在的心情复杂的可以出成一本书。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分明已经察觉到了恋人的意图,却在不经意间沉迷于竞速的快感,然后特别茫然特别无辜的提出了询问——简直就是暴击。
玛利亚听到了自己的少女心破碎成碎片的声音,就像风鸣翼的一次性机车一样,轰的一声发生爆炸,她感觉到理智正在离她远去,女人的脑海中一闪而过一个奇妙的念头——比起曾经的天羽奏,她的情敌说不定是机车也说不定。
歌姬小姐觉得她发现了世界的真理。
天上的天羽奏这会已经笑到地上去了。
约会的时候竟然晾着女朋友不管,自己跑去打街机,这跟两人同处一室却跑去跟朋友联机玩游戏有什么区别。
“这家伙今天肯定也是睡沙发。”
天羽奏躺在地板上,懒洋洋的说着,突然感觉背脊上脊椎骨的地方有点冰凉,于是她从地上爬起来坐稳,一抬头就看到赛莲娜比平常灿烂许多的安静笑脸——脊椎骨的地方已经不是冰凉,而是快要凝结成冰了。
交往也不是一天两天了,现在的天羽奏能准确的区分出赛莲娜的笑脸的含义,太过活跃的脑袋马上就回忆起了症结所在,她突然觉得反应太快似乎也不是什么好事,明白的太清楚的她现在连装傻的机会都没有,天羽小姐脸上的表情十分精彩。
说是回忆,其实也不是那么遥远的事。大概是因为地球是同一个的缘故,所以电波这种东西是天上地下共享的,也就是说,联机游戏的话,她也可以混在网络上,摸到下界去跟风鸣翼共同作战。
前几天风鸣少主很郑重的说要给她介绍一个新伙伴,明明只知道对方是网友,却还是一本正经,现在的风鸣翼真是往奇怪的方向成长了啊。她当时正好把赛莲娜圈在怀里,自然也就被她看见了记录,所以还顺口吐槽了几句风鸣翼现在的性子,这些她都还记得。她甚至还记得,风鸣翼口中的新伙伴说的就是那个当初她舍命救下的,现在应该算是她的后辈的少女。所以她当然也还记得——那天她就抱着自家女朋友跟风鸣翼还有立花响联机玩了大半个晚上的怪O猎人。红发的战姬小姐突然就觉得自己也没有能去嫌弃风鸣翼的立场。
赛莲娜看着她小弧度抖动抽搐的嘴角,一眨不眨的盯了十来秒,直到天羽奏的背后快要开始冒冷汗,她突然放软了笑容的弧度,甚至还稍稍弯起了眼角。
“在想什么呢?”
交往远不是一天两天的天羽奏在这一刻瞬间明悟了某些微小的讯息,她突然想起了一些她不知不觉间有些淡忘的,却理所当然的事实。
赛莲娜·卡登扎芙娜·伊芙也是一个年少的少女。
“在想你。”
赛莲娜·卡登扎芙娜·伊芙是她所骄傲的姐姐,玛利亚·卡登扎芙娜·伊芙的妹妹。
“偶尔也会想撒娇呢。”
所以赛莲娜·卡登扎芙娜·伊芙偶尔也会有粉红少女心蓬发的时候——就像她姐姐那样。
“所以在这点上,我算是赢过姐姐了吧?”
少女一点不客气的把自己摔进天羽奏的怀里,嘴角轻笑岁月静好。
“总感觉高兴不起来啊,原来我跟翼是一个水准的么?”
取代了回答的,是少女落在唇角的亲吻。
天羽奏略略加重了双臂怀抱的力度,心里想着果然晚上还是托梦去给风鸣翼说声谢谢。
然后被睡沙发的风鸣少主拉着秀了一整夜的恩爱,都没来得及回来陪女朋友睡觉。天羽奏觉得自己这辈子都不会再想去给风鸣翼托梦了。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