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dicky0031 于 2016-8-9 00:01 编辑
超嚴重的一篇趕尾班車 而且我還趕上了(。
說到夏天的特色……………當然是「夏天會感冒的人是笨蛋」啊!(不是
咳,不是因為我之前感冒了所以才寫,絕對不是。
夏天,時值太陽高照的正午。
如果是平常的炎夏中午,繪里早就不顧形象的、臉朝下的貼在沙發上,然後將客廳的空調打開,嘗試以倒在沙發上這個動作獲取一絲清涼。
恰好家裡放著的是布質的沙發,而它所用的是比較透風的材質去製作,所以每到夏天,繪里總喜歡開著空調,同時悠閒地吃上一根冰棒。
可惜她現在並沒有如此的閒情逸緻——準確來說,是她沒有那樣的心情,以及精神與體力。
如果要簡單而直接的追究原因,那就是因為,她生病了。
而且好死不死的是在這種大熱天下。
明明是夏天,酷熱的天氣迫使繪里必須打開家裡的空調,卻又因為覺得室內溫度太低而不得不裹上被子,結果換來的結果就是汗流浹背。
然而,即使披上了被子,繪里依然止不住她的哆嗦顫抖,只好嘗試再度抓住它,將自己裹得更緊,藉此令身體恢復本來的溫度。
本來正在發冷的身體已經是冷汗直冒,繼續收緊包裹起自己的被子,那只會讓她變得更加難受而已。
這其實只是普通的感冒,但是感冒所引發的忽冷忽熱帶來這個惡性循環,自然令繪里更加不好受。
每次在換季的時候,繪里總會開始生病——不論是大病如感冒發熱,亦或是小病如傷風咳嗽也好,她總會有那麼一點點的不舒服和體調欠佳。
然後,繪里也總會只將自己生病的理由歸咎於天氣變化問題。
其實從俄羅斯搬到日本這麼多年,繪里總該早就習慣了這裡的天氣,更何況俄羅斯的夏天實際上比日本的夏天還要熱得更多。
反正她不過是不想承認自己的失誤而已,不適應氣候什麼的全都是藉口。
不過,有一件事無疑是確確實實的。
這一次生病的原因,正正就是因為繪里太常處於一冷一熱的地方,氣溫突如其來的改變,而且她在冷氣較大的地方也沒好好穿外套,於是就感冒了。
當然感冒帶來的後果亦剛好就是如今所見。
這是幾個小時前,繪里被強行抓走去看醫生所得來的結果,而當時的那位「行兇者」,現在則是待在廚房裡為這位病人準備膳食。
難得的假期,卻是因為養病需要而被被迫留在家裡渡過,先前在腦海中編排過的各種行程因而全數付之流水。
為此,繪里的情緒低落了好一段時間,而且一想到自己的生病令海未同樣留在家裡不能外出這點,繪里的內心就不禁浮現出內疚感。
生病是需要休養的,再說這亦是無可奈何的事,既然發生了這種事情,那就只能乖乖認命了吧。
她們兩人當然是明白這一點的,但是即使海未接受到這點,繪里的心裡依然有點難以接受。
——要是自己沒生病的話,那麼她們現在早該在外面約會,兩個人並肩閒逛。
為什麼自己就這麼不爭氣,會在這種好不容易得來的相處時間中病倒呢?
繪里洩氣的如此想著,暗自在心裡低聲責備自己。
「在想什麼啊?」
熟悉的溫柔嗓音從廚房傳出,將繪里從消沉的低谷中拉回現實。
抬頭望向聲音傳來的方向,迎上的便是海未那略帶擔憂的寵溺眼神,雙眼彷彿將要被那抹深藍完全覆蓋。
「沒什麼…………………………」
故意將自己的臉埋到棉被中,悶悶的低聲回應。
海未隱約感覺到,繪里似乎是在賭氣——她大概是在生自己的氣吧。
這確實是難怪的事,難得的假日和心情被這場突如其來的病給毀了,她當然不可能高興得起來。
有些許無奈的皺起眉,同時捧著放上了剛煮好的白粥、一杯水和感冒藥的餐盤,緩步走向窩在沙發上的繪里。
「既然都已經生病了,那也是沒有辦法的事。」
將手上的餐盤放在沙發前的小茶几上,海未單膝跪在繪里眼前,再度揚起無奈的微笑。
海未抬頭的瞬間,只看見了微微嘟起嘴、面帶不滿的繪里。
那雙琥珀眼眸毫無預警就撞進繪里的視線之中,對方上移的目線和跪下的動作,讓繪里在剎那間產生了眼前的人正是騎士的錯覺。
——那確實是繪里的幻覺,海未怎麼可能會是騎士呢,就算真的要說,她也該是正直的武士。
「趁著待在家裡的這段時間,繪里你就好好休息吧。平日累積下來的疲勞實在太多了,所以你的身體才會變弱的吧?」
刻意放輕聲線對繪里如此說道,同時朝她伸出右手,溫柔地以手背覆上她的前額,仔細為她檢查體溫。
繪里如此拼搏而甚少休息,不僅是為了努力賺取生活費,更是為了盡快將手上的工作完成,好去騰出更多陪伴海未的時間。
可惜繪里換來的結果適得其反,本來在季節變換的時期身體會自然變得虛弱的她,再加上連日累積的疲勞,令身體更加容易被壓垮,便成了現在這副模樣。
繪里知道海未所說的當然是事實,但是她並不想承認這一點。
「體溫回復正常了啊,既然這樣那就沒問題了吧………………」
海未一邊暗自低喃,一邊收回伸出的手臂,轉而伸向放在茶几上的餐盤。
「既然身體的情況稍稍好轉了,那就來吃點東西,然後繼續休息吧。」
海未分別拿著勺子和盛著白粥的碗,不忘繼續出言安撫繪里的情緒,臉上掛著的微笑不乏無奈與心疼。
她知道繪里還在賭氣,不過就算再繼續這麼下去又有什麼用呢?
繪里當然也明白即使自己繼續生悶氣只是無補於事的行為,然而她就是無法在一時三刻釋懷。
——畢竟是得來不易的假期,這麼待著實在是太可惜了。
「別再撇著嘴了,像這樣靜靜待著不是也挺好的嗎?」
看著繪里如今那副沮喪的表情,海未幾乎控制不了自己的微微上揚的嘴角。
雖然海未也明白要是自己在這種時間失笑起來,繪里可能會更加失落,然而不知道為何的,她就是有點想笑的衝動。
繪里會像小孩子那樣賭氣,這可是很少見的一面。
在人前,她一直都是以成熟而堅強的一面示人,不會輕易將自己的弱點暴露。
海未知道繪里其實是個要強的人,她只會在自己面前偶爾表現出脆弱,卻從不會在其他人面前露出洩氣的表情。
當然,海未從來不會介意繪里在自己面前示弱。
她們渴望的是不需要在彼此面前作出偽裝,可以用自己最無掩飾的姿態去面對另一人,而事實上,這一點她們早就做到了。
在最脆弱的時候,繪里選擇了依靠海未,海未亦樂於被年上的她依靠,光是這點就足以證明她們之間的親密關係。
偶爾被她像這樣撒撒嬌,其實也是一件好事——不過,只是偶爾。
「像這樣跟海未一起也是很好啦……………但是我果然還是更想跟你牽著手在街上閒逛啊…………」
繪里仍然撇著嘴,看著海未拿著盛起白粥的勺子湊近,倒是自覺的張開了嘴,乖乖將稍為放涼的白粥嚥下。
「笨蛋,誰讓你常常在有空調跟沒空調的地方進進出出呢,像這樣一冷一熱的,不搞壞身體才奇怪。」
不緩不急的繼續給繪里餵食白粥,海未訴說的雖是責怪般的話語,語氣卻是無法掩飾的溫柔寵愛。
「海未真是的……………我都像現在這個樣子了,你怎麼還一直說我是笨蛋啊……………你就不打算可憐我一下嗎?」
趁著海未給自己餵食的同時,繪里也不忘順勢再「刻意」向她撒嬌耍賴。
生病的人總是會不自覺變得幼稚,繪里根本沒辦法控制自己不去向海未盡情撒嬌——始終在自己最脆弱的時候,喜歡的人就在眼前,試問她又怎麼不去依賴對方呢。
「抱歉,不過………………俗語也說,『只有笨蛋才會在夏天感冒』嘛……………」
海未壓下聲線暗自吐槽繪里的「遭遇」,完全忽略了對方那一臉怨念的表情。
「海未————」
故意將對方的名字拖長呼喚,希望藉此堵住她想說的下一句話。
被繪里如此叫喚,意會到對方意思的海未只好點點頭,然後無奈一笑,將原本到了嘴邊的話嚥回去。
重新回歸寂靜當中,繼續餵食與被餵食的動作,海未的嘴角卻依然上揚。
「沒關係的,就算只是這麼待在一起,我也覺得足夠了。」
海未忽然停下對繪里的餵食,展露出極其燦爛的笑容,難得直率的表達她內心的感受。
只是簡單不過的一句話就讓繪里乖乖閉上嘴,同時頂著一張湖漲得通紅的臉,迅速將剩餘的白粥全數吃盡。
原本仍然撇起的嘴因為這句話而隨即被撫平,臉上本來帶著的那些不滿亦同樣消散,明顯能夠看出繪里的心情變化。
可以看出的是,因為海未的那番話,繪里已經釋懷,不再為生病的自己糾結。
等到繪里吃完自己先前準備好的感冒藥,海未這才安心的收拾使用完畢的餐具,留下對方繼續待在沙發上。
其實只有她們兩個人待在家裡也是不錯的——繪里的腦海突然浮現這個想法。
最少,她們可以肆無忌憚的整天黏在一起,不用在意任何人的目光,喜歡做什麼就能做什麼。
等到海未收拾、清洗好用畢的餐具並從廚房步出重回客廳之時,卻只見那個裹著被子窩在沙發上面的身影一動不動。
估計是吃過藥後的藥效發作,再加上倦意的侵襲,所以就睡著了吧。
海未沒忍住心中的笑意,不禁勾起一抹微笑,邁步走回熟睡的繪里身邊。
毫無防備地入睡的繪里,看起來就像是一個天真無邪的小孩那樣。
為了避免吵醒睡得正熟的繪里,海未決定攝手攝腳的走回對方身旁,放輕手腳為她掖好被子,後來才緩緩後退,並且坐到對方旁邊。
海未忽然覺得,即使只是這樣安靜待著,卻也莫名的有種令人安心的感覺。
「說實話,對比起兩個人一起出門,我還是更喜歡只有兩個人,像這樣靜靜的待在家裡呢。」
伸手輕輕撥動繪里的瀏海,臉上盡是寵溺的神色。
如果是在繪里醒著的情況下,海未是絕對不會這麼直接的說這番話,不過既然對方都已經入睡了,那麼偶爾說一下又何妨呢。
然後,溫柔地撩起對方的瀏海,隨即在她的額上烙下一吻。
「海未———————」
突然睜開雙眼,與那雙如同天空般的眼眸對上的一刻,海未一瞬間無法作出任何反應。
或許是因為驚訝,不過她相信,更多是因為自己是被那雙閃亮清澈的眼睛完全吸引,於是頓時不知如何反應。
「繪、繪里!?你什麼時候醒來的?剛剛的話都聽到了?」
海未的臉頰瞬間漲紅,腦袋似乎突然開始打結,說話也自然而然變得結巴。
雖然不是什麼極度羞恥的事——最少在繪里的角度看來是這樣,但是難得率直地表達而出的話被對方聽見,始終不免感到羞赧。
「從什麼時候開始醒來的呢…………大概就是某人在弄我的瀏海那時候吧?」
「那不就是打從一開始就醒來了嗎!?」
頂著一張紅得發燙的臉,「惱羞成怒」的海未幾乎沒控制住自己的「怒氣」,朝著繪里就這麼的將這句吐槽吼了出來。
對於繪里醒來了卻繼續裝作入睡,海未只覺得她似乎有點狡猾,不過實際上自己倒是不怎麼生氣。
「要是讓你知道我已經醒了的話,那我又怎麼可能會聽得到你的告白呢?」
繪里調皮的閉起右眼,故意如此的對海未說。
海未不再回話,只是一直嘗試迴避繪里的眼神。
「抱歉啦,海未,我不是故意的,可是能夠聽到你這麼說,我很開心。」
原本埋在繪里臉上愁雲慘霧全部一掃而空,反而堆上了滿臉喜悅。
不管如何,結果能讓繪里重新高興起來,這才是最重要的事。
於是,斷然決定無視自己那張紅得似乎可以滴出血的臉,然後把頭轉向繪里,直接對準對方的嘴唇,吻了上去。
突然被海未封住了說話能力,意識到自己的唇被對方的唇堵上的瞬間,繪里不禁一臉愕然。
——她當然沒有料到海未會有如此一著。
海未的動作並無維持太久,在繪里反應過來之前,她就迅速的從對方的唇上抽離,沒一點拖泥帶水。
「海未……………………」
一臉懵然的呼喚著對方的名字,卻見被叫喚的一方還是故作倔強,逞強的感覺極為明顯。
「………………這樣的話,繪里你就不能再說什麼了吧。」
海未再次偏過頭,同時舉起左臂,以前臂擋住自己鼻子以下的地方。
然而海未卻不見繪里因而收歛調戲自己的想法,只見對方默默勾起嘴角,那種弧度隱約帶了點狡黠。
「你知道這代表什麼嗎?」
繪里說著,刻意壓低聲線湊近身旁的她。
簡直,就像是什麼的邀約那般。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