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faith 于 2016-8-15 00:03 编辑
This Coyness, Lady, Were No Crime.
今天是桑德斯附屬高中與校運齊名的『跳蚤市場拍賣會』。
原本只是學生之間遵循美國社區傳統,偶爾將二手物擺來賤價販售的小遊戲,但因為桑德斯的資源豐富,所謂的二手商品變成以他們標準已然過期、在其他人眼中卻精美名貴的寶物,例如高科技的電腦或手機,有名大廠的化妝品和保養品,關稅嚇死人的高級衣服與皮包,甚至是量場生產後過多的戰車零件、物美價廉的履帶。
於是他校學生被吸引而來的數量逐年增多,從去年開始甚至需要事前預購門票取得資格才能競標,更別提,今年由於學生的熱烈推舉,增加一項額外獎品:貢獻最多金額的人將可獲得與桑德斯戰車道隊長兩人相處的機會。
簡直是一日約會的許可。
在舉校擁載、全體師生以支援戰車道為目的而成立的桑德斯裡,身為戰車道隊長必須擁有極高人望與交際手腕,才能調和為數眾多的部隊,讓各團體之間得以發揮合作效能而非彼此拖累,在個人品德、人格與國際成績上,更必須具備傑出經歷才足以勝任。
加上本屆隊長和電影部門頗有深交,校外宣傳的效率更勝以往,以至於其他學校即便不關注戰車道的學生也認得她──甚至還有人收集不少關於她的寫真集和電影──就算不能成為貢獻金額最多的人,也會好奇誰能取得一日約會的特權。
「──然後,不要忘了公益性質。」桑德斯名聞遐邇的隊長,站在為拍賣會特地搭建的佈景臺上宣佈開幕。她穿著一貫的灰土色夾克與T-Shirt,燦黃色的髮散捲在肩後,不管何時總是精力豐沛、神采奕奕,讓旁觀注視的人也忍不住揚起嘴角,隨那雙清澈的彎彎藍眼而微笑。「總金額的60%將會捐給慈善團體,為學校和社區增建圖書館與公園,你們的每一分錢將成為讓自己家園更好的地基。那麼,還有什麼問題嗎?」「真的能跟妳約會嗎?!」突然有聲音急切詢問,臺下男男女女的學生們吹起口哨鼓譟著“凱伊”與“Date”。「我記得獎品名稱好像是兩人相處呢,」隊長發揮圓融友善的一面,朝底下眾人眨眼送出飛吻,她總能把庸俗的引誘做得如此自然可愛。「不過,如果你讓我夠喜歡的話,也許真能約會哦~況且誰說只有這麼一次呢?所以各位、加油吧!」「喔喔喔……──!」歡喜聲轟然加劇,氣氛熱烈,其中不乏開著自用小飛機停在航母甲板的富家子弟與財閥千金,自小養成對勝利的執著並不亞於習慣戰車道比賽的學生,看來今天能夠捐助慈善團體的金額將比往年更為可觀。
「辛苦了。」拍賣會開始,主持人在臺上喊賣金額,凱伊終於吐出大氣走回幕後。那裡,直美滿臉憐憫地迎接她。「……辛苦是不會。」一屁股坐在休息室椅上,凱伊的手肘放在桌面,掌心苦惱地撐著臉頰。「但如果被大吉嶺知道,她一定會殺了我。」「放心吧。為了保護妳的貞操,我已經做好安排。」凱伊挑高眉,對貞操並不擔心,笑著說:「剛才人群中好像看到亞理莎,妳是叫她努力買下我嗎?」直美聳聳肩,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讓她發揮一下也無妨。」「反正只要大吉嶺別知道就好,今天還是可以順利平安過下去。」抬起雙臂伸懶腰,打了個極不淑女的大呵欠。前陣子為運送大洗戰車,以個人名義強行借用C-5運輸機,光是燃料費就花了好幾千萬日幣,趁現在補充一點資金回來也好,免得給下屆隊長的運作增添麻煩。「我要回宿舍補眠了,結果怎樣再跟我說吧。」「妳不看看嗎?畢竟這些人可是妳要約會的對象。」「都說了不是約會……」凱伊咕噥幾句,毫不戀棧,打算往另一個沒人注意的staff出口走去。真不知道以前怎麼會覺得“跟隊長兩人獨處”是很有趣的獎品。雖然在奇怪場合認識新朋友是相當美妙的概念,但一想到如果被正在交往的戀人知道……究竟要怎麼解釋,實在讓人頭痛。『──喔喔,兩百萬!有位小姐喊了兩百萬!還有競爭者嗎?』忽然,主持人驚訝的聲音傳至幕後,凱伊跟直美互看一眼,兩人走到臺側探出頭,好奇一次喊出兩百萬的小姐究竟想競標什麼。「……是漢米爾頓的手錶啊……」拍賣臺上的電視螢幕,標誌美國二戰時期陸軍專用錶,當時每一部備戰的軍用車輛或艦艇都有此標準配備,根據檔案資料,戰時漢米爾頓曾為美軍提供一百萬支以上的手錶與計時裝置。凱伊的雙眼冒出光輝,拉拉副隊長的衣服。「直美、叫亞理莎幫我標這支!」直美的表情有些奇特,像是想笑,又像受不了隊長的無神經。「……妳先看看競爭的那位小姐是誰。」「蛤?那麼遠,我怎麼可能看得到。」
於是直美朝主持人使個眼色,主持人了解地點頭,朝大家說:「繼續喊價之前,先讓我們看看是哪位競標者吧!」電視牆連接廣播社社員在臺下的live訪談,攝影機照出那名喊價兩百萬的競標者,是一名穿著藍色毛衣制服、胸前標有聖葛羅莉安娜校徽的女孩子,她蜂蜜色的長髮綁成英國少女傳統的盤髮,讓一張五官端麗的臉龐完整呈現於世人眼中。由於對方正輕啜紅茶,看來典雅閒適,廣播社的社員一時之間不知是否該靠近。最後,社員發現她的身份,訝異地朝麥克風介紹:「喔呀、這位不是聖葛羅莉安娜戰車道的大吉嶺隊長嗎?!午後好!」「妳好。」微微一笑的大吉嶺,兩旁站著橙黃白毫和阿薩姆。「大吉嶺隊長難道對美國陸軍專用錶有興趣?」廣播社社員將麥克風遞過去。「看起來像嗎?」狡猾地以反問回答,笑聲和眼神卻有些輕視,顯然不認為這是具有美感的東西。「一切是為了公益,與我個人喜好無關。」「呃……原來如此。」社員尷尬地哈哈苦笑。「那麼,如果大吉嶺隊長成了捐獻金額最高的人,會想跟我們凱伊隊長約會嗎?」大吉嶺掃了訪問的社員一眼,清冷的紺碧色視線,讓人不寒而慄。「我並不認同對女性施予強迫的親密,約會應是兩情相悅的事。」「真有紳士風範呢。」「當然,」她慢條斯理地抿唇喝茶,之後才說:「但既然是我的勝利,沒有不帶走獎品的道理──妳知道嗎?英國有句話是Take things as they come。」所以妳的目標跟其他人一樣都是凱伊隊長呀!廣播社社員忍住吐槽衝動,扯出禮貌的笑。「順便一提,我校的薔薇果不見了,誰有看到她請叫她回來。」「呃……薔薇果是?啊、那、那麼!我再將主持還給臺上囉!」臺上,凱伊張口結舌,臉色刷白。直美嘴角微揚。「我不是說有辦法保住妳的貞操嗎?只要讓妳女友贏就好。」「所以是妳告訴大吉嶺的嗎?!虧我這麼相信妳……我還以為妳的辦法是指亞理莎!」「我又沒說是她。而且,我只跟阿薩姆在Line提過。」「妳跟阿薩姆已經有Line了嗎?!」「同為射擊手,互相交流感想也很正常吧。」直美臉上掛著自豪的笑,往嘴裡丟了口香糖。「很多人聽過妳跟聖葛羅莉安娜的隊長有很深交情,這能讓其他人忌憚一點。」「我們的目的是收集資金,怎麼能把其他人嚇跑?」凱伊無奈嘆息,手指插入瀏海往上梳起。天氣越來越熱了,真虧那個人在這種氣候還喝得下熱紅茶。「難道妳真想跟不認識的傢伙──」
『──可以繼續了嗎?我喊價三百萬。』有人搶走廣播社社員的麥克風,喊出更高價格,口氣十分不滿。是亞理莎。『哦哦!居然!出現比兩百萬更驚人的數目了!果然同為戰車道隊友,不能將凱伊隊長輸給外校人士呢!』主持人加油添醋地讚美著。所以說、明明只是在標一支錶!凱伊轉了下眼珠,桑德斯學生唯恐天下不亂的性格,有時真是麻煩。『──哦!聖葛羅莉安娜的大吉嶺隊長,舉了五的手勢,是五百萬!終於來到五百萬天價了!』「……聖葛羅莉安娜的戰車道資金有這麼豐沃嗎?」直美嚼著口香糖,對愛情的魔力嘖嘖稱奇。「她們早點花錢買好戰車,就不會輸給黑森峰了。」『六百萬!』亞理莎搶走麥克風後就再也沒還過,她朝大吉嶺喊:『妳這個女人,侵門踏戶闖到我們桑德斯,還以為能隨心所欲嗎?我一定會阻止妳邪惡的計畫!』凱伊看到螢幕上的大吉嶺,對叫囂的亞理莎懶得瞄一眼,只是朝橙黃白毫揮個手,那名聰慧小後輩便直接在板子上寫:一千萬。「勝負已分啊。」直美下了評語。「太可憐了,我看不下去了,誰快點去把亞理莎帶回來。」凱伊把某個戰車道學生叫來跟前,如此交代:「把這句話傳下去──別跟聖葛羅莉安娜的隊長大人競爭。」很快地,桑德斯的指揮系統發揮優秀執行的效率,一個接一個學生以支援戰車道命令為己任,將有意舉手競標的人肅清帶離。於是,橫掃幾乎所有拍賣品的聖葛羅莉安娜,取得當天最多金額捐獻者的美名。“就像我先前說過的,這一切都是為了公益,與我個人好惡無關。”站在臺上接受褒揚和訪問時,大吉嶺從容不迫地回應:“但桑德斯的隊長,我還是要帶走。”語畢,她牽起凱伊的手,從舞臺側邊離開。眾人一邊鼓掌一邊吹起口哨,凱伊只好撐起笑容跟他們揮手再見。
***
等走到沒人的地方,凱伊反手抓住大吉嶺的手腕,將她帶去戰車道學生專用大樓,然後隨便找了最近一間的會議室就把人推進去。「……真粗魯呢。」大吉嶺雙手別在身後,審視室內環境。長形桌與十張椅子,桌上各自安置同數量的筆記型電腦,牆面訂有數張優勝旗幟。「妳啊,要來怎麼不說一聲?」「妳有想要我來嗎?」大吉嶺找了張椅子坐下,雙手環胸,右腳悠閒地疊在左大腿上,短裙與黑色褲襪塑造腿間空隙,構成引人遐想的畫面。凱伊無話可說,聳聳肩。「我只是不想讓妳誤會。」「不想讓我誤會妳將要跟陌生人約會?如果我今天沒出現,這應該就不是誤會。」「Honey, I am sorry.」走到大吉嶺面前,凱伊彎下腰致歉。她左手撐住桌面,右手輕貼戀人的臉頰,指尖撥開金色瀏海,大拇指撫順微皺的淺色眉宇。「這是傳統,我沒辦法拒絕。」說起傳統,大吉嶺恐怕比誰都深受其害,也比誰都支持應該履盡它所代表的精神。於是再怎麼不悅,她還是在抿唇過後,無言地接受致歉,不再訓責。凱伊親了一下她的額頭,雖然獲得原諒是好事,仍不由得為固執的戀人感到心疼。正因為對方是如此固執,所以逼她無庸被說服就必須選擇退一步的現實,更讓人覺得生氣,更想為她抱不平。揉揉臉,凱伊讓笑容回到臉上,殷切地說:「很熱吧?剛好有超棒的冰淇淋哦,妳等等。」走到牆壁旁的冰箱,凱伊剛打開上方冷藏庫,大吉嶺那道講究發音、有時顯得分外情色的聲音,便悠悠地傳來:「再怎麼說我都是勝利者,難道跟凱伊隊長的獨處獎品只是吃冰淇淋?」凱伊拿出一大盒冰淇淋,自己舀著幾口吃,花點時間觀察椅子上的大吉嶺,看得出來對方心情好多了,頑皮笑意閃爍在碧藍色眼底。幾秒後,凱伊無聲而笑,舌尖小小地舔了嘴唇。她緩步走往大吉嶺,將冰淇淋放在桌上,敏捷如豹地跨坐在戀人腿上,瞬間,短褲質料的微硬,碰觸了溫熱大腿與敏感內側。
「真的不吃?」身體傾前,豐滿胸脯挑逗地撫過戀人頰邊,凱伊的左手勾抱大吉嶺後頸,右手撥開對方耳鬢的燦金碎髮,指尖磨畫著耳骨輪廓。「冰涼,柔滑,在舌頭上融化,溜進喉嚨,就像……」她舔了耳垂,滿意於底下身體立刻震顫的反應。「……像高潮一樣讓人顫慄。」聽到吞嚥口水的聲音。凱伊滿足一笑,剛開過冰箱的微冷鼻尖磨蹭大吉嶺的脖子,彷彿能看到亢奮血管在白淨肌膚下洶湧滾燙。「所以、真的不吃嗎?」隨著問話,凱伊拉下大吉嶺的領帶,稍微解放頸項肌膚,她之後一口含住秀麗潔白的那處,牙齒略微使力。大吉嶺發出一聲沉沉嗚鳴,像在隱忍痛苦,又像鼓舞這份舒服的玩弄。「凱伊……」下意識叫了戀人的名字,每當身體燙熱,象徵情慾的飢渴萌發,這個名字永遠第一個浮現腦海。且、一路伴隨她,直到沉沒深深情潮。「──No.」忽然,凱伊發出拒絕的語句。渴求的雙手來到凱伊臀上,對方卻阻止她的碰觸。打從交往以來,從初次親密的那天開始,大吉嶺第一次被這個人拒絕。所以她有些恍惚,大腦無法明白簡單的NO代表何種涵義。「妳是我的客人,我是這裡的主人。」凱伊的表情認真而嚴肅,深邃藍眼像下一秒將湧起波濤的危險大海。「妳需要遵循我的rule──No touching.」「但──」「大吉嶺以為我會讓今天出價最高的人碰嗎?即使是妳?」「我不是那些人,」大吉嶺不想承認,自己的口氣聽起來簡直跟真理隊長一樣,嬌蠻幼稚。「我是──」──妳的戀人。想要理直氣壯地闡述立場,但話沒說完,凱伊已將她的雙手拉至後方,用脫下的領帶──大吉嶺的領帶──綁住她的兩處手腕。「妳太不乖了,」凱伊這麼說:「要聽我的話乖乖坐好,這才是好客人。」
「……如果我坐好了,妳又想要做什麼呢?」忍耐掙脫雙手的慾望,大吉嶺覺得有點屈辱,自己明明是勝利者,名正言順取得與桑德斯隊長獨處的資格,結果卻被她用領帶綁住雙手,還被威脅不能亂碰,沒有什麼比這樣的發展更影響自尊心了。但另一方面,又想瞧瞧這個人接下來會做什麼。預想不到的刺激,向來能讓她更覺亢奮,這在戰車比賽也是一樣道理,真正的強者皆是越挫越勇。「我沒有想做什麼,也許只是靜靜吃我的冰淇淋。」凱伊瞇眼一笑,像是試圖激怒她,隨後離開大吉嶺的腿上,走到會議室大門前,喀的一聲,將門鎖上。這顯然就是想做什麼的樣子。大吉嶺穩住焦躁內心,等待凱伊的下一步。接著,桑德斯的夾克外套被脫下了。站在門前的凱伊,揚著豔麗勾人的笑。她的外貌比同齡少女更成熟瑰美,性格自信滿滿,言談豪放不羈,所有關於美式文化的優點都發揮在她身上,包括那飽滿堅挺的雙胸、健美誘人的長腿以及彈性緊緻的臀型。大吉嶺深知這一切。關於凱伊內在的美好,以及她外在上優異脫俗的美麗。然而,當凱伊脫去T-Shirt、露出修美健實的手臂與腰際線條……當那頭金黃色捲髮落在肩前,散開一片華麗金鑽時,大吉嶺反而羞赧地移開視線,不敢看她。聽到嫵媚的笑,極富女人味,跟平時爽朗乾淨的笑聲截然不同。「You can watch.」「我是妳的客人,」為了掩飾奇怪的害臊,大吉嶺故意用悶悶不樂的語氣說:「看主人的肌膚並不禮貌。」「不聽主人的話,這種客人也不禮貌。」下巴被抬起來了,大吉嶺必須直視那惱人卻可愛透頂的驕傲微笑。「妳已經脫掉我的衣服很多次,有什麼不好意思?」「我才沒有……」大吉嶺吶吶反駁:「沒有、很多次。」
事實上,她說得並沒錯。很多次,凱伊伏在大吉嶺身上。很多次,被吻得胸口發燙,迷迷糊糊。很多次,她看著凱伊脫去上衣,而自己同時在做什麼呢?啊啊、想起來了。大吉嶺忍不住紅起臉來。那時的自己總是……迫不及待地,正脫下凱伊的褲子。
「妳還想看什麼,大吉嶺?」詢問的聲音,低沉而黑暗,讓人不知所措。大吉嶺看著她,看她左手臂環抱在胸脯下,矯健縈亮的身軀昂揚而立,這讓那原本就豐美的柔軟變得更是顯眼,像想從內衣束縛中脫逃,呼之欲出的圓碩。凱伊的右手劃著她自己的鎖骨,掌控大吉嶺的視線,指尖移到雙胸溝壑間,大吉嶺的目光便追隨它而至。當掌心包覆軟滑至極、足以溶解意志的胸前,大吉嶺不由得咬緊牙關,雙腿密闔。深處傳來的酥麻與脹熱讓人不安,那是理智即將被擊潰的前兆。「不回答呢,是什麼都不想看的意思嗎?」凱伊裝出了失望眼神,可憐兮兮的口吻,明知道那是假裝的,大吉嶺的心頭依然抽痛一下,想要安慰她。然而,話尚未說出口,凱伊又流露調皮的惡魔微笑。「啊、我知道了,是想看這裡、對嗎?」雙手來到牛仔褲頭上,鬆開扣子。「妳總是喜歡直接探來,」她唯一的戀人一邊訴說與自己親熱的經驗,那些其他人絕不知道的秘密,一邊拉下拉鍊,很快地,淡紫色、蕾絲花紋的底褲,呈現在紺碧眼眸前。「總是很衝動,很難忍住慾望,悶騷又好色的大吉嶺。」「我才不──」有始以來,身為女性誕生於世的那刻,成長於今日第一次被用好色形容。大吉嶺脹紅著臉,嘴巴卻無法提供平日舌燦蓮花的辯論能力。「不什麼?不想看嗎?」凱伊的表情迷濛而湮靡,充滿艷情。大吉嶺睜大了眼,看著凱伊的雙手放在她自己的臀上,兩邊指尖慢慢拉下底褲,逐漸顯露連接雙腿與私處的弧線,只要更下一點,幾乎能看到幾絲淺金色的細毛。再往下一點──……。
「大吉嶺聽過這句話嗎?」凱伊卻、沒有將底褲再往下卸除,反而二度跨坐於大吉嶺腿上,模仿對方善用、甚至到了濫用格言的說話方式。「英雄好色──」“喀”,淺紫色內衣前頭的扣環被打開了。驀地,如紅色果實的豐碩雙乳彈跳崩出,就像本人一樣滿是活力,美不勝收。凱伊今天居然穿前釦式內衣,在這種危險的日子,有可能被陌生人覬覦和騷擾,到底在想什麼?大吉嶺一面想著讓人生氣的事,一面等待下一刻的驚喜。「My Honey,」凱伊吻著她的耳鬢,雙手探進毛衣制服內,順利地摸到大吉嶺發熱的肌膚和纖瘦腰間。「我們來測驗看看,衝動的妳,這次可以忍多久?」語畢,雙臀開始高低起伏,間或迴旋似地摩擦。她將大吉嶺的身體當成支撐點,以跨坐姿勢擺動起身上讓人目不轉睛的所有。微捲飛揚的金髮,飽滿豐儀的胸,緊實堅挺的臀。雙腿間薄薄一片底褲覆蓋的陰部,在摩挲中透出微濕。或者那是大吉嶺自己的溼熱。透過褲襪和短裙,依舊滲透展現的情慾。凱伊彷彿順著某種聽不到的音樂,無論是肢體撫摸或身體韻動,甚至是一抹笑、投來的一道眼神,以及輕舔唇瓣的舌,都有著誘惑的規律和情熱。大吉嶺覺得無法忍受,她就在自己眼前,而身體動彈不得。她在大腿上,磨觸熾熱又酥癢的地方,看起來如此舒服,就像大吉嶺什麼都不做──就像大吉嶺根本不用碰觸──她也能得到快樂激昂的感受。那麼,大吉嶺在這裡做什麼?凱伊不需要大吉嶺嗎?不,這不能接受。「──嘶……!」突然,凱伊發出疼痛的抽氣聲。她低頭一看,發現大吉嶺的嘴精準地含住自己的左胸端點,吸吮著,啃咬著,舌尖像要發洩雙手不能觸碰的限制,盡情地蹂躪嘴中一切「嗯、啊……大、大吉嶺、等……!」凱伊咬住下唇,雙手抱住她的頭,就算想將自己的胸部從她嘴裡拯救而出,恐怕也是徒勞無功,況且,那樣的痛並非無法承受,反而更是刺激感官,讓早已在磨蹭中溼潤的下身,變得更是滑膩脹熱。
「妳這樣、啊──……!」「我是客人,」大吉嶺的話悶在被口水與微汗沾濕的雙乳間,她的雙手赫然已掙脫領帶束縛,懲罰性地捏緊戀人的臀肉,使上蠻力將對方推上近在咫尺的桌面。「該是時候享受主人招待的大餐。」凱伊來不及說什麼,大吉嶺的手已一把扯下淺紫色底褲,唇也不浪費分秒,緊接著來到濕滑腿間。就像先前分析過的,大吉嶺總是直搗黃龍,一舉攻陷最大弱點。「啊、啊──………」撥開清液沾濕的淺色細毛,舌尖探到充血圓珠,那是一切快感的核心,勃發著極欲被含吶挑弄的真相。在大吉嶺的舌頭撩撥下,它不知羞恥地愈是脹紅,隨呼吸起伏而勃動,一旦於嘴中吸吮安撫,很快就會脆弱地投降。但這場饗宴對身為貪心客人的大吉嶺來說,並不夠。她在雙腿夾緊、一手插入髮裡的凱伊呻吟下,斷然拋棄將要被推至頂點的圓玉,然後伸出舌尖,邁向湧現清亮銀液的入口,伸進甬道。「──……嗯………──」凱伊用手捂住自己的嘴。這裡畢竟是戰車道專用大樓,來來去去的學生從未間斷,不能像以往在深夜、在僅有兩人的床上一樣肆無忌憚,此時必須學習將聲音扼殺於喉中。但、這是如此困難的任務。大吉嶺的舌在濕滑入口反覆進出,而她的左手掌心終於想起被遺忘的紅核,開始壓弄擠碰著它,雙重刺激讓人差點暈厥,凱伊沒有自信在最後一刻不會大叫出戀人的名字。
“薔薇果──好不容易找到妳,別再亂跑!”橙黃白毫的聲音,從窗外草地傳來。“可是,我要找迷路的大吉嶺大人!”“站住,是妳先迷路的!”阿薩姆的聲音,聽來有些氣急敗壞,不像往常冷眼旁觀的樣子。“而且,妳怎麼會以為大吉嶺在這裡?”“因為、我聽到大吉嶺大人的聲音了!”“妳這孩子──啊、白毫,她要從妳左邊溜走了!”“薔薇果、別跑!”
窗外暴動逐漸遠離,終至平息,位於凱伊雙腿間的大吉嶺卻突然笑了出聲。而且,笑不可遏。「抱歉、我……」捂住嘴巴想止下笑意,但就是辦不到,她的笑點一旦被觸發,短時間內很難停止。「呵呵……真是……」凱伊倒在桌上,一手壓住額頭,沮喪不已,但也只能苦笑。「大吉嶺──」是因為呼喚的聲音嗎?變得柔和深情,不再有之前玩鬧似的挑戰味道。變回了溫柔又沉穩的凱伊。大吉嶺終於止住笑,拉起凱伊,讓她在桌面坐起身,被脫得毫無隱藏的裸裎,一如往常的精美結實,透亮的汗珠與粉色的吻痕悄然浮現。她吻了凱伊的肚臍,沿著腹下彎曲的弧線,來到猶濕的私處,低聲呢喃:「下次桑德斯的會議,當你們計畫打敗別校的戰術時,妳會想起這件事嗎?想起今天在這裡,聖葛羅莉安娜的隊長跪在妳腿間的樣子。」想起我是如何取悅妳的事。想起我、是怎麼成為唯一能帶領妳攀至巔峰的人。凱伊抽了一口大氣,再次被舌尖充滿的感受竄進骨髓,腹部酸軟溫熱,肌膚豎起寒毛,但她沒有分秒移開視線。直至強烈快感侵襲之時,深藍色的眼始終望著蟄伏於腿間的戀人。
***
啊、找到大吉嶺大人了!遠方草坪,三三兩兩鋪著地毯野餐的各校學生中,薔薇果一眼就發現那抹藍色身影。她最崇拜的大吉嶺大人,優雅地跪坐地毯,手中並未端著茶杯,取而代之的是一小桶冰淇淋。大吉嶺大人的腿上躺著桑德斯的隊長。對方與大吉嶺大人聊天時,只要張大嘴巴,大吉嶺大人就會舀起一口冰淇淋餵她。數度順利擺脫橙黃白毫和阿薩姆的追蹤,像頭脫韁野馬一樣的薔薇果,這時候卻不知道該不該上前。
「薔、薔薇果……不、不要再跑了……」氣弱游絲的聲音,是橙黃白毫大人,那麼快就追過來了!?薔薇果左右查看,雖然目前尚未發現阿薩姆大人的蹤跡,但一定很快就會從最嚇人的地方出現。她決定把人引開。
在聖葛羅莉安娜校園裡,薔薇果有著固定的早晨慢跑路線,而她時常會在甲板上看到,獨自仰望灰藍色天空的大吉嶺大人。與晨日被眾人擁簇,姿容得體的大吉嶺大人不同,那時的她表情寧靜,身影卻讓人覺得孤單。是在看著什麼呢?連陽光都被雲層掩蓋,一望無際、什麼也沒有的天空。能夠看到什麼呢?“偶爾,會有直昇機飛過。”某次,發現被偷偷觀察著,大吉嶺大人微笑地打招呼。當薔薇果忍不住發出疑問後,她用極為輕柔的嗓音道:“只是看到這樣的畫面,就會覺得開心。”一邊說著開心,卻一邊露出落寞的神情。
──跟現在完全不同。現在的大吉嶺大人,即便聽不到她們聊天的內容,任何人都能明確地說,啊啊、她看起來真幸福呢。曬著溫暖的太陽,得到了最該有的休息。薔薇果決心守護這樣的時光,於是往反方向再次跑走。一溜煙地消失了。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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備註:
1.Take things as they come:中文翻譯成『隨遇而安』。它的原文意思為不管什麼事發生,自己都能以早已準備好的心情接受那樣的事,Take是一個比較主動的動詞,主動去接納。
2.This coyness, lady, were no crime:出自英國17世紀玄學派詩人Andrew Marvell的To His Coy Mistress(致羞澀的情人)。如果我們擁有全世界的空間,以及時間,這樣的羞澀,女士,絕不是種罪。我們可以坐下來,慢慢地想要往哪個方向,悠閒散步來度過我們漫長深情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