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无标题

作者:hkool
更新时间:2016-08-25 23: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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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字数:187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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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正如骑士所言,金发魔法师恢复得很快,夜幕刚降临时她就已经挣扎着想撑开眼皮了。


绘理奈的眼前还是一片昏暗,她的眼睑就像是黏在了一起,就算其他部位开始慢慢恢复知觉,可被封闭的视野还是让她感到不安--当然,还有那乏力的四肢。她舔了舔干涩的嘴唇,蠕动唇瓣却连挤出几个音节都很艰难。


虚弱的魔法师突然被人托住后背扶起,脑袋无力地拖拉下来却恰到好处地得到支撑,她的嘴唇好像触到什么坚硬的东西,然后是微凉的液体顺着唇间缝隙流入。干净可口的水滋润了绘理奈的口喉,金发魔法师再次的睫毛颤动下终于睁开双眼,她发现自己正靠在契约龙怀里,紫发少女一手持着杯子,一手牢牢环在她腰间,见她清醒后脸上立刻爬上喜悦,取代之前的焦虑。


“太好了……您终于醒了……”绯沙子吁气,抬手又将杯子凑近绘理奈,“您已经一天没进餐了,我去帮您准备些食物吧?啊,还是再喝点水如何?”


绘理奈没拒绝这个提议,她在绯沙子的帮助下又喝了几口水,在确定自己能顺利出声后才轻轻摇头,示意自己现在并不需要什么。魔法师放松身体,似乎打算靠在契约龙身上再休息片刻,她刚合上眼就又突然张开,扭着头试图看向绯沙子。


“绯沙子,”她呼唤着,口吻里带着妄图求证什么的急切,“我……我睡着后有没有说什么奇怪的梦话?”


绯沙子眨眨眼,皱起眉像是在回想主人睡眠期间的异象,绘理奈紧张地观望着她的一举一动,由衷希望那些零星的记忆只是自己噩梦中的一环--她还记得那个东西再次出现于眼前的恐惧,也仍记得自己失态的尖叫。


要是、要是,那是真的,要是……让绯沙子知道那些事的话……


“没有哦,绘理奈大人一直都睡得很熟呢,”绯沙子的回答让她松了口气,揪在契约龙袖口的手指支撑不住一般让整条手臂都瘫软在身侧,“听阿尔迪尼说,是因为您消耗魔力过多,再加上他给您所服的药水里也含有安眠的成分,才会导致您睡到现在。”


“是么……”轻声呢喃着,绘理奈终于在契约龙的怀抱里安心闭上双眼,她不知道此时契约龙琥珀色的眼眸正直直凝视着她,里面盛满了怜爱、疼惜,一丝复杂转瞬而逝。



“晚上好,剃切同学!”塔克米和幸平在通知后来得很快,当金发骑士踏进房间时,绘理奈第一反应是去看坐在床边,半搂着自己的契约龙,而出乎她的意料的是,绯沙子的情绪并没有因为空间里掺入其他人类的气息而产生波动,甚至无比自然地,直接接过塔克米递来的药水瓶。


“我们只是做了个小小的和解,”注意到她的表情,塔克米后退两步了才摊开手掌解释,他知道就算是得到了龙的认可,他们也不是能肆意亲近的生物,“新户现在知道了,我们是你的同伴。”


在他的说话过程中,契约龙的神色半点不变,她单手推开药水的瓶盖,在嗅闻后才小心翼翼地把浅金色的药水抵在主人唇边。绘理奈仰头,小口吞咽着药水,一边听着塔克米接下来的话,金发骑士显然是顾及到她的身体不想多加打扰,立刻切入正题:“实际上,这次我们来这里也是为了找你。之前已经收到了联系不是么?关于你的任务,学院长说希望我来--”


“我可以完成,不需要接手,”绘理奈飞快地打断他的话,看向塔克米的眼神认真而执拗,“我知道爷爷......学院长的意思,但我不能逃避,这是我的责任。”


“我想学院长大概会在伤脑筋的同时感到很欣慰吧,”塔克米无奈摇头,对于剃切绘理奈的回答并没有什么惊讶感,他几乎是立刻就放弃了继续说服那名明明只能靠在契约龙身上才能坐起,却依然魄力十足的魔法师,转而传达总帅的另一个指令:“好吧,就刚才所说的那样,总帅派我来找你。除了每一则通讯都石沉大海外还有另一个原因--”


他顿了下,假装没看见绘理奈抿着唇,脸上浮现出些许愧疚的模样:“有个来自学院长的口谕,他希望你能在任务完成后带着你的契约龙回远月一趟……‘好久没回家了,有时间也来陪陪我这老头子吧’--这是他的原话。”


“……嗯,我知道了,谢谢转达。”绘理奈垂着头,因头发而形成的阴影遮住她的表情,金发魔法师虚软的声音很好地掩饰了本是忍不住从声音里泄露的心情,至少在场的生物看上去都没发现她的异样。


“那我们就先告辞了,请好好休息。”不再多说,塔克米在鞠躬过后就领着自己一直一言不发的契约龙离开,轻轻带上门,把时间和空间留给少女们。


自金发骑士进来后同样沉默至今的绯沙子仔细观察着主人的发旋,敏锐的感知力让她仅仅靠着手掌的接触就能捕捉到绘理奈身躯的轻微、抑制的颤抖,而她唯一能做的就是抱紧主人,等待主人愿意主动说出一切的那天。


‘要是缔结了永久契约的话,我现在就能理解绘理奈大人的心情了吧……’绯沙子眼神一暗,立刻就把突兀产生的念头再度逐出脑外,魔法师痛苦的梦喃与幸平的话交替在她耳边回响,然后重叠在一起,在她心中形成杂音,同时也把她刺在心里最深处的一根刺拔出半截--她没有过去的记忆,这道伤口再度裂口,正从与刺的交界处潺潺冒着血珠。


而唯一能验证她的过去的是,背上的狰狞疤痕和残破的魔力核心。



--“我们收到的命令是来找剃切,准确来说是来找剃切和你的。学院长非常笃定剃切能把你收服,但这个决定似乎引发了上面一些人的不满,为了压下那帮人类的抗议,他让我和塔克米对你进行危险评估……当然,你合格了。”


--“我不觉得这是什么需要隐藏的事,危险评估而已,每条契约龙都要经历这个的,但你和剃切的情况好像不太一样……”


--“我们来的路上,有‘影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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