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人體實驗

「響子姐，妳看怎麼樣？」繪里緊張兮兮的站在一旁，而原先還在實驗室外嬉鬧的姐姐們，現在全都一臉嚴肅的圍在繪里的顯微鏡旁。

「嗯！沒錯！動物實驗成功了！快來人把最後一次的所有資料都詳細記錄！還有全部有關的溶液、溫度、濕度等等也好好化驗紀錄清楚。小繪里，這次不管是不是偶然，都是我們的奇蹟！這裡讓我們看到了希望，這顆受精卵也會放入母鼠的體內讓牠繼續成長，看看生出來的小鼠會不會有什麼缺陷。等這次成功的條件都齊全了以後，我們就開始新的實驗階段，要是順利的話，我敢保證不出半年，我們就可以大膽的來進行一直以來被視為禁忌的人體實驗了。大家辛苦了，我們終於又前進了一步了！」響子小心翼翼的確認受精卵的狀況，之後大膽的宣布接下來要進行的事情，而大夥們聽完了她說的話，沒有一個不興奮歡呼的。繪里更是被前所未有的感動所淹沒，喜極而泣之餘，內心則一直感謝著真姬給予她的，那份她分享給小鼠卵子的愛意。

一定是這份愛意讓實驗成功的。繪里雖然沒有那麼單純，但她對此仍然深信不移。

「嘿…今天發生了這種事啊。」真姬攪拌著手中的熱可可，在跟繪里一起準備國考途中的小憩時，聽了她講述今日在實驗室所發生的事情，其中也包括把愛一起注入的這件事情。

「雖然之後很快就知道是我在調配合適的催化液時，酸鹼度偏差了一點點，偶然造成的成功巧合。不過我還是認為真姬給我的愛是最大的功臣，不然酸鹼值偏差的失誤就會造成失敗，而不是偶然的成功了不是嗎？」繪里喝著自己最愛的棉花糖熱可可，飽含感謝的注視著自己的愛人。

「別、別這樣說！怪難為情的…不過能幫上忙真的是太好了。」

「啊對了！我這裡還有皐月姐的手做餅乾，今天響子姐特別要我拿回來的，說是要應援我們的國考。」

「那些姐姐們真的都很關心我們呢…能認識她們真的是太好了。」

「是啊。現在真姬在做家教的學生也是那些姐姐們的親戚的小孩吧？」

「是呢…因為有這些家教的工作，讓我們的收入變得穩定多了。當然還有響子姐，她每次都會多給妳一點作為里跟姬的飼料補貼吧？」

「我們真的欠了她們很多很多呢…」

「不甘心嗎？」

「當然。她們也完全不要我們的回報，所以我們也無以回饋。總覺得感覺有些不平衡。」

「也是呢…不過現在我們雖然不能回報她們，但是總有一天我們一定可以幫助更多像我們一樣需要幫助的人，這對她們來說也是很大的欣慰吧？所以說，我們只要把自己做好，然後成為跟她們一樣，不對，是比她們更好的人。讓她們能驕傲的挺起胸膛，光榮的承認曾經幫助過我們，這樣一定就很足夠了。」

「確實，看來又讓真姬替我上了一課呢…謝謝妳。」

「這種小事不用謝啦！不是應該的嗎？再說…繪里妳剛剛有提到吧？要是動物實驗成功後，就要秘密的進行人體實驗的事情。」

「是有提到，怎麼了嗎？」

「我決定了喔。我想當第一號實驗品。」

「誒？！真姬不需要這樣的！要是懷孕的話學業怎麼辦？還有之後的培訓呢？」

「那些都沒有關係，我可以同時進行的！我也想幫上繪里的忙啊！妳看…一直以來在忙實驗的都是妳，我只是偶爾打打下手，但其實也沒有特別幫上什麼忙，所以我要是可以的話，也想替創造我們未來的寶寶作出一點貢獻啊！」

「貢獻什麼的…」繪里看著心意已決的真姬，知道自己是無法撼動她的決定了，最後只能嘆一口氣，要她不要太勉強，然後結束了這個對話。

半年過去了，繪里跟真姬的考試也早已結束，兩人當然都通過了國考，成功的取得了醫師執照，開始在醫院裡面進行住院醫師的培訓。在研究方面，事情進行的非常順利，也如同響子當初所預言的，研究室的眾人準備邁入研究的下一個階段，也就是所謂人體實驗。

「那麼…我們接下來要進行的研究就是個不能公開的秘密，而對於可能會觸法仍願意提供協助的人們，我在此奉上最深刻的謝意。而願意擔任實驗體的人們，對我更是有著無法回報的恩情，我除了感謝也只能感謝了。謝謝妳們！」響子站在研究室的辦公桌前對著下面的人們深深一鞠躬。「擔任這個實驗的實驗體，對於她們的身體基本上一定會有一定程度的影響，也有可能會造成永久性的傷害，甚至永生不孕都有可能。雖然我們會盡一切所能避免這些事情的發生，但一切都有風險，我們不能保證任何事。這次自願擔任實驗體的人有三位，想必大家也都認識但還是想邀請三位，還有也會提供卵子的伴侶們，來前面接受大家的感謝與肯定，首先是我還有我的妻子八神皐月。再來是我們的資深研究員富田香實以及她的妻子富田千鶴。最後是我們小繪里還有她的伴侶，小真姬，西木野真姬。」在名字被響子報出來時，台下響起了如雷的掌聲，這也震撼著真姬的心。

終於要開始了。繪里，我會加油的…我相信妳一定會守護我的一切，我們一定會成功的。

研究的內容非常的簡單，先讓體內本身有在運作的排卵周期被抑制，再利用適當的賀爾蒙：促濾泡激素(FSH)跟hMG，來讓在卵巢中未成熟的卵子大量快速成長並且排卵，之後再打絨毛膜刺激素(hCG)，讓卵子更加成熟，最後以產科技術把成熟卵子取出，到這裡為止都跟要製造試管嬰兒時母方的步驟相同。但問題是在這之後，要用研究中的方法把伴侶方的成熟卵子製成雌性精子，然後讓卵子受精，這是在動物實驗時一直失敗的地方。只要通過了這關，最後就只剩下把受精卵植回已經準備好的母體內，等待著床之後產子，接著才能研究產下的胎兒會不會有什麼隱藏的先天缺陷，或是一些其他的問題，而當然在真正產下嬰兒之前，也一定會進行嚴密的產前檢查，以免生出染色體異常或是以現在技術可以檢查出來的嚴重缺陷的胎兒。

「會緊張吧？不用擔心，我會在這裡陪妳的。」身著手術衣的繪里輕輕握著躺在手術台上，準備取卵的真姬的手。

「誒？一般家屬不是不可以待在旁邊的嗎？呵呵…繪里這個糊塗。而且繪里也才剛被取完卵不是嗎？我一個人可以的，妳快下刀休息。」

「沒事的，這個說是手術，其實只要麻醉退了就跟正常人一樣了。再說手術期間也沒有出什麼血，然後器械又是從陰道進去的，傷口並不大，現在根本就沒什麼痛的感覺。」

「唉…還是得靜養一天不是嗎？好了啦！我真的沒事的！又不是沒在手術室裡面看過，反正只要我在恢復室裡睜開眼睛的時候，第一眼能看到妳就好了。」

「我、我知道了。就陪妳到打上麻醉，然後我就下刀去休息，好嗎？」

「嗯。一定要去休息喔！」

兩人輕握著對方的手，對於她們漫長的生產之路，這才剛剛開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