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葛羅莉安娜對決黑森峰,敗。
當初凱伊反擊大吉嶺的話簡直就像是預言應驗,聖葛羅莉安娜所有的戰術安排和執行都堪稱完美,最後卻敗在邱吉爾無法擊破虎式的裝甲。
凱伊和直美及亞里沙以收集情報為名到比賽場,在觀眾席看到這一幕的時候,凱伊忽然有點難繼續吃她的爆米花,似乎也一起發出無奈的嘆息。
雖然在對比過兩校戰車差異後,這是可預見的結果,但心裡還是沉甸甸的。
或許是因為,同樣身為一校的隊長,更能體會到從賽前的戰略安排、給隊員們信心、再到賽場上與敵手的交鋒和臨危應變,與賽後——尤其是戰敗後——隊員的心情平復,這一切幾乎都壓在隊長肩上。但身為隊長,更確切來說是身為隊長的那份驕傲,她們不被允許想著失敗,不被允許在失敗的時候流下眼淚,因為她們必須是隊員的支柱。
可是,她們現在都是敗者,不能哭出來的敗者。
「呐,我去找一下聖葛羅莉安娜那幾個人。」凱伊一口氣喝乾可樂,把沒吃完的爆米花塞給亞里沙當點心。「我自己去就好了,要回艦的時候再call妳喔,直美。」
她從不多問的好副官嚼著口香糖,含糊地應了聲是。
目送凱伊就這樣瀟灑走掉,亞里沙愣了愣才捧著兩盒爆米花把視線轉向直美。「隊長她是跑去聖葛羅莉安娜落井下石嗎?」
「被隊長知道妳這樣說她的話,大概要跑個五圈吧。」直美伸手拿走其中一盒爆米花,留凱伊那盒剩比較少的在亞里沙手上。
「……我也覺得難以置信啊。」亞里沙抓起一點爆米花,一顆一顆送進嘴裡,沒意識到盒子幾乎要空了。
撇開有時候很愛整人、遇到好玩的事情愛亂來、沒事就喜歡給他找麻煩這些不談,她們家的隊長人可好了,只有在被攻擊的時候才會反擊,若說隊長是要為上次見面就被嗆的事情報復也太說不過去,那個人才沒那麼小家子氣。
「隊長說過聖葛羅莉安娜的隊長很漂亮。」直美聳聳肩,那些大小姐真的都還長的不錯。
「……妳說什麼?」盒子從亞里沙手上摔下去,可憐的幾粒爆米花滾在地上。「隊長被那個莫名其妙的女人的臉給拐了?」
「我什麼都沒說。」直美指指地上的蒙灰的可憐食物,要激動的友人清理乾淨。「隊長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要回來,得先想想這段時間要幹嘛才行。」
「反正妳大概又是搭訕看到的漂亮女孩子去玩吧。」亞里沙斜了紀錄不佳的某人一眼,繼續氣勢洶洶地質問隊長的終身大事。「總之在妳跟其他女生跑掉之前解釋清楚隊長跟那個女人的事!」
「居然問我另外一個女人的感情生活,真令人難過。」直美吐掉嘴裡的口香糖,,拋進亞里沙那個只裝著沾灰爆米花的盒子,吃起剛剛掠奪成功的爆米花。「妳等一下要和我一起去玩嗎?」
「先說清楚隊長——等等妳剛剛問我什麼!」
凱伊看見大吉嶺被一群聖葛羅莉安娜戰車道的隊員們圍著,氣氛低沉,感覺有點像當初桑達斯輸了的那時。
但不管哪隊,輸了都高興不起來吧,尤其是戰略確實奏效卻輸在火力上的聖葛羅莉安娜。
她一個人往聖葛羅莉安娜的眾人走去,就像那天她先發現大吉嶺一樣,大吉嶺第一個對上她的視線。
凱伊抽出放在口袋的手,向大吉嶺揮了揮。
「請問有什麼事嗎,凱伊さん?」明明已經輸了,大吉嶺的聲音還是那樣清脆沉穩,沒有染上失敗的哭音。
因為是隊長吧,所以要在隊員們難受時好好當她們的支柱。
「唔……算有吧。」凱伊得想想理由,她只是想來就來了。
大吉嶺審視地看著凱伊,看她依舊那副坦然的樣子,臉上也沒有平時燦爛到刺眼的笑容,好像只是路過來閒聊的朋友。
但她們其實不是朋友,雖然對方老是拿那張友善到讓她忍不住覺得有點蠢的笑容說大家都是好朋友。
「在這裡談嗎?」也沒細想為什麼,大吉嶺直接答應下來,不管周邊隊員們錯愕的神情。
畢竟聖葛羅莉安娜這一任的隊長,好勝心特別強,除非是認可的對象,否則不只在比賽上,平時的言語也總愛壓人一籌。這麼快就答應聖葛羅莉安娜校風所厭棄的桑達斯隊長,實在有違大吉嶺平時的形象。
但是待在這個地方太難受了,看著大家快要哭出來的樣子、連背脊都挺不直的樣子,消沉到太讓人難以忍受。
所以,即使眼前這個人是個不懂禮數、做事太隨意的野蠻人,可是現在屬於她的聖葛羅莉安娜卻壓抑到能讓人窒息,她想要輕鬆一點,輕鬆一點點就好。
至少這個人不會給人壓力。
「我帶妳去個好地方。」凱伊豎起大拇指,往身後一指。「Let's go?」
「大吉嶺?」阿薩姆喊她一聲,忠誠的副官臉上滿是憂心。
「去去就回,我想不用太久。」大吉嶺不打算帶任何人去,不管是始終陪伴她的朋友或極力想教導的後輩。或許一個人離開,可以稍稍放開一點形象上的要求,反正桑達斯不會在意那些小事。況且桑達斯隊長為人的風度也算是知名,不至於對她做些什麼不利的事。「白毫,就先麻煩妳替我準備這次比賽的簡略報告書。」
「是的,大吉嶺大人。」可靠的後輩強打起精神,接下任務。
「那麼,凱伊さん,您打算去哪裡談呢?」處理完內部事務,大吉嶺重新面對那個突然出現、卻彷彿從鬱悶之中解救她的外校人士。
「跟我走就對啦。」凱伊露出大大的笑容,毫無不熟悉的人與人之間該有的隔閡。「我很喜歡那邊。」
TBC
美英終於準備要感情變好了
但是不會有安慰的抱抱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