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陌忻 于 2016-9-7 11:59 编辑

A.N：这两个人！终于！见到了！

持续玻璃渣{:4_353:}

稍微一口气翻长了一点……字数好可怕。

然而第二章本来就比第一章要长【死

我争取三次翻译完吧，这繁重的任务…orz

【Chapter2. 其一】

——两年前——

奈叶站在洗手池旁，低下头，用捧在掌心中的冷水拍了拍滚烫的脸颊。她在头脑中回放刚刚发生的事，因而痛苦地闭紧双眼。

事情发生了，它只是这样发生了。

她从未料到事情会走到如今这一步，但却难以控制。

尤诺一直对她很好，直到他今天临时来访之前奈叶也从未想过会有任何其他变化。

也许仅仅是因为被疲倦和孤单包围，她才会在夜深人静之时做出如此仓促的决定。

她很清楚他从以前至今对自己抱有的感情，事实上多年来尤诺曾多次对此有所明示，

而事情只是这样发生了，在他吻了她之后。

奈叶注视着镜中的那个身影，那人同样回望着她。

同一张脸，同一双眼瞳。心急速跳动着，她却丝毫没有为此感到高兴，最可怕的地方是，她的心绪甚至没有任何波动。

这毫无疑问不是爱。

这只是个错误，可是它的确发生了。

尽管她心知肚明，事情永远不可能只是无缘无故发生。

自己做了一个选择，而现在看来，这绝对是个糟糕的选择。

她思索着自己可以在浴室躲到什么时候。等白昼到来，她就不得不去面对这一系列改变所造成的后果。

她需要和他好好谈一下，有人必然会因此伤心。

不，她摇了摇头，等明天再说吧。

现在她需要睡眠，毕竟天明以后，一切事情都会显得更加充满希望。

她关了灯，安静地打开浴室门。绝不想冒险吵醒床上的那个人，她不认为头脑现在可以足够清醒的去面对尤诺。她做不到。

——脚步冻结了，心跳梗在胸腔。

走廊上闪烁不定的微弱灯光穿过卧室房门，有那么一瞬间，奈叶觉得自己正在做梦。

Fate站在那里，Fate回家了。

Fate的视线正看着她床上那个男人……

不，她们两个人的床。

好几秒，奈叶把自己的身影隐没于黑暗中，只能看着执务官脸上翻涌而过的各种情绪。

先是惊讶，然后是迷惑。

那个人左手提着的总局配发行李包落在地板上，她在那时才恍然回神，知晓了伤害有多大。

Fate的下巴和颧骨上布满擦伤和青肿，左太阳穴还包着战场专用绷带，在那之下还能清楚地看到缝针的痕迹。

她的右眼闪烁激昂怒意，就连紧握在门把上的手也缠着纱布。

奈叶想要说话，试图说点什么，但言语梗在喉中。

她被巨大的罪恶感包围，希望地上能有一个大洞好让自己藏进去。

当她在这里，安全的呆在家里做着这种事时，Fate却远在他方，和死神搏斗。

暗色的赤眸盯着她，使她倒吸一口气。

所有作为Fate特性的温柔和善意在此时已无影无踪，仅剩伤痛，奈叶的心为之颤抖。

她往前踏了一步，想要解释，必须解释清楚。

她想要立刻过去那人身边，放声哭泣，让那双温暖的手环抱住自己，告诉她一切只是个错误。

事情仅仅是这样发生了。

尤诺在床上翻了个身，她神情里的伤痛随之消逝，再度化为愤怒。

那是奈叶只在多年前和这个人在夜晚街道相遇时才见过的样子。

金发执务官轻轻点头，像是沉默应允。她拣起地上的行李包，眨眼之间一切都结束了。

Fate转身离去，消失不见。

奈叶曲膝蹲下，手颤抖着捂住嘴压抑那几乎要将她喉间撕碎般的哭泣。

她的心抽搐着，眼睛因泪水而感到刺痛。

她无法理解为什么觉得如此痛苦，为什么看到Fate那样的表情就仿佛心口被狠狠插了一刀。

她知道自己背叛了友人的信任，而这正是所有感触中最为狼狈的一种。

它只是这样发生了。

朝阳来临，一切试图联系Fate的尝试都无功而返。

那个人像是从这个世界上蒸发了，就连疾风也拒绝透露任何有关她的行踪信息。

两天后奈叶下班回家，发现Fate的所有物品都被搬空，只有桌子上留下来一张字条。

上面写着她已经找到了自己的住所，并祝福自己和尤诺能够幸福。

字条被颤抖着握成拳的手揉皱。

在彼此生命中一起走过这么多年，第一次看不清友人的想法，也无法理解她的行为。

Fate只是这样离开了。

—————————

【现在时】

“奈叶。”

教导官被身边副队长的呼唤吓到，好不容易从思绪中回过神来。

“Vitaちゃん。”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以为你今天早上有事外出了呢。”

“恩，事情已经办完了。”Vita回答道，在扫过瘫倒在地上的受训学员们时皱起眉，

“哼，一群不经打的。”

其中一个刚刚被击中胸口，最近才新加入的学员发出低声嘟囔，奈叶眨了眨眼，

“谁都有个开始嘛。”

“怎样都好，”Vita叹息着，瞥了一眼队长的侧脸，“我只是在想你什么时候才打算休息。”

“哎？”

红发骑士双手抱在胸前，站在原地转身。

“我今天早上去接疾风了，她昨晚和Fate玩的太开心，有点过了头。”

听到那个金发友人名字时，奈叶发觉心跳如同擂鼓，尽管她的表情仍旧沉着。

“这样吗？”

“恩。”Vita回答道，“疾风今天下午好像还有一些文件要处理，Fate应该也会和她一起来。”

奈叶看着副队长一边浏览眼前的屏幕终端，一边确认时间。

“20分钟后我和她们约好了在食堂见面。”

奈叶觉得有什么在胸口剧烈翻涌，Fate也会在那里。这将是这么久以来她见到她的唯一机会。面对面的。

她应该怎么做？应该说什么才好？

“所以，”Vita拍着她的肩膀，得意地笑了。

“看你想要怎么做了。”

—————

“你准备好了？”疾风的笑容有些太过开朗让Fate觉得她们正在面对一系列的双向门。

门的背后只有未知。

“我就不能在医疗室那边等着吗？”Fate做着尝试，“我只是来这里让Shamal检查一下的，再说我还不知道自己能不能……”

她的声音减弱，摆着慌张时的惯用手势。

面前的蓝瞳明显眯细，“你总是这么反社交的吗？”Fate皱眉，“这不是反社交……”

但是门被打开了，她发觉自己被友人轻推了一下，差点摔倒，重新稳定脚下才朝着眼前的人群踏出一步。

Fate在脸上努力笑容，“疾风最近为什么会变得这么暴力？”她一边咬牙一边发表不满。

“有时候只有这样才能得到你的回应。”

疾风一边回答一边扫看拥挤的食堂，

“谁让你这么扭曲。不是我的错。”

“…什么？”

“我说……”

“我当然听到你说什么了！”

“哇哦，”疾风轻松答道，“Fateちゃん总是绷太紧了。我觉得需要你找个人在床上抚慰一下。”

“够了。”Fate显得有些气恼，挥舞着双手。

“我现在就去医疗室。就算你滥用职权把我送到军事法庭或者禁闭室都无所谓，我不在乎。”

她转过身，决意要在事情变得更不可收拾之前逃开，然后直直撞上了Signum。

骑士伸手稳住她双肩的同时也阻断了她的退路。

执务官忍不住呻吟。

“又是糟糕的一天，Testarossa？”

“比你想的还糟。”

粉发的原副队长稍微提高声线发出提议，“那就来和我们一起吃午餐吧。是治疗宿醉的最好办法。”

“用油腻又不好吃的总局食堂餐？”

她明显无法被说服。

“虽然没错，不过我的意思是好的陪伴…”

Fate允许自己成为这小小餐桌上的氛围带动者。

她抬起咖啡杯，用勺子将总局那总是掺水的深色液体搅拌开来，啜了一小口。

身子陷在那硬质塑料椅上，她发觉自己被Vita和疾风围在中央。铁锤骑士看着她露出不明所以的笑意让她无所适从。

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混杂着玩笑和交谈声中，她让自己静下心来。

也许回来并不像她一直害怕的那样糟糕。

更重要的是，这一切光景就像是昨日。

什么也没有改变。

除了缺少那个理所当然的……

“Fate…ちゃん？”

她在那声呼唤下紧紧闭起眼。

事情永远不可能那样简单，不是吗？

“奈叶顺便也来了。”Vita朝大家点头，“坐下吧。”

Fate正为从那一次夜晚离去后她们第一次见面而尽力调整心绪时，带着调侃的心念通话就在脑中响起。

【在你开口问之前，不行，不准把咖啡换成双倍特浓。】

奈叶拉开椅子坐在执务官对面，而Fate朝疾风坐的方向挑了挑眉。

【疾风，你有时候真的会吓到我。】

【那真是抱歉，反正现在你不能没有我。】

“我没有想到能在这见到你。”奈叶的笑容太过明亮几乎要将人灼伤，Fate不得不低下视线。

“你每一次不都是直接准备再起飞吗？”

“任务后的交接工作。”她淡淡地回了一句。

“没错噢。”疾风适时插进对话，“每次都得确定她会不会又受伤了或者什么创伤后精神障碍。”

“我唯一会有的精神创伤就是和你待在一起时间太长。”Fate面无表情呛回去。

“噢，少来了Fateちゃん，你昨晚可不是这么说的。”

执务官的脸立刻红了，杯子险些从手中滑落。在疾风身边的Signum活动着指关节，投给她一个恫吓眼神。

Fate用力吞咽，她实在不能确定Signum有几分是在开玩笑，也没有那个心力去思考。

疾风无视了她的不安。“也许我该带Fateちゃん去一次脱衣夜总会，你们懂得，帮她减少一些工作压力。”

部队长拉住恋人的手臂发问，“你觉得呢？”

Signum轻哼出声，Fate发誓那位骑士的脸红的像是要着火了。

奈叶看着大家的互动，迷惑却随之增长。

她的视线在两个友人间来回移动，

疾风ちゃん和Fateちゃん是从什么时候起变得这么亲密的？

她们三个人的确是从小时候就一直关系要好，只是眼前所见所感却完全是崭新的。

Fate的天性让她即使在熟悉的人面前也总是相对安静少语，但现在却像变了一个人般和疾风互相调笑着。

而她深知这是这么久以来第一次和眼前这位金发友人如此贴近，宁愿不要想起上一次她们见面的场景。

眼前那人的外表没有和自己记忆中的她几乎没有什么改变，除了左太阳穴上那个模糊的疤痕，那个只在她的头偏到刚好角度时才能看到的疤痕。

教导官的双手在餐桌下紧握成拳。

她到底是受了什么样的伤？

有米德如此发达的医疗技术处理，要留下疤痕实际上是相当困难的事情。Fate一定是伤的非常严重………

奈叶的心沉到谷底，那个晚上。那些绷带。

“不需要！……那样做是非常多余的。”

红着脸反驳，Fate毫无疑问非常不适应奈叶此时带有强烈情绪注视她的眼神。

她是如此希望自己从一开始就没有离开作为避难所的公寓房间。

奈叶被对话拉回心神，才意识到自己一直在看着金发友人。

她羞愧地转移视线，调整坐姿，突然之间觉得再难以安定。

她思索着Fate身上现在有多少伤疤，血液流动似乎变得冰冷。

她不知道。因为她真的不知道。

早已习惯和她分享自己的所有事物，包括期冀，绝望和梦想，她们已经持续这样许多年。

奈叶才发觉眼前这个人有可能变回一无所知的陌生人这个事实是如此让她恐惧。

“当然不多余。”疾风毫不退缩，淘气地笑着，“我帮你安排一从膝上艳舞怎么样？你知道的吧，可以选自己喜欢类型的那种，

也许你可以选一个漂亮的人，恩……栗发之类的……”

Fate狠狠踩了一下部队长桌下的脚。疾风明智的选择不再继续说下去，

但骑士对此的惩罚来得很快，Signum越过疾风毫不犹豫伸手拍了拍她的后脑。

她惊叫出声，脸差点撞上桌面。

【之前你还说我暴力呢，Fateちゃん。】

Vita沉下脸，“喂，你们几个几岁了都？这简直让人尴尬死了。”

【这次是疾风的错。百分百是你的错！】

友人们换着闹别扭的表情，就在奈叶觉得事情发展不可能再更加奇怪的时候，她们同时爆笑出声。

疾风环住Fate肩膀，揉着她的刘海。

“说真的，你该多回来看看。”

“唔，这个……”

酒红越过桌面和苍蓝仅仅接触了三秒（奈叶对此非常肯定，因为她发誓自己的心跳暂停了。）就再次移开，

她是如此贴近，是这么触手可及……

就在此时，教导官腕表上的闹钟响了，她急忙起身站起，脸颊浮现红晕。

“那个，我得回去继续下午的训练课程了，休息时间马上就要结束。”

“了解。”Vita懒洋洋回答，“我回去之前可别让他们死掉。”

Signum和疾风朝她挥挥手，而Fate只是低头凝视手中的咖啡杯。

奈叶在原地站了一小会，思绪悬空，寻找着该对执务官说点什么。她的舌尖像是打了结，喉咙也瞬间干涩不已。

在这里站的时间越久，她就越发觉得尴尬。

不自觉踮起脚，Fate只是持续不发一语，因此她决定冒险踏出第一步。

“Fateちゃん，能再见面我真的很开心。”

那人沉默着，温暖的红瞳放柔了，随后稍微勾起嘴角，“恩。我也是。训练加油。”

栗发教导官离开后，桌边一片寂静。Fate发现自己成为了关注中心，她啜饮了一口已经变凉的咖啡，止不住叹息。

“你们就别这样看着我了。”

“虽然只是一小步。”疾风点了点头，“我替你感到自豪。”

“因为我至少说了三个词？”

“嘛……虽然不是你最应该说的那三个词，但还是……”

“今天请到此为止吧。”Fate打断了她，站起身看了一眼穿着制服的中校，“我不想继续说下去了，拜托。”

疾风转了转眼珠，“只有现在。不过你知道我以后不会答应你这种请求的。”

Signum带着笑意环上主人的肩膀，和她交换眼神，“Testarossa，不用担心。如果疾风主人做过头的话我会惩罚她的。”

疾风因此而满脸通红。执务官也没有好到哪里去，断续说出再见后就径直走向门边。

“你们真是太乱来了。”Vita窃笑着，“我还以为她会用瞬移逃走呢。”

“说到乱来，”疾风努力压下尴尬，“Vitaちゃん才是相当狡猾哦。”

“我不知道疾风你在说什么。”

“所以说奈叶ちゃん刚好在那个时间点出现只是巧合咯？”

“没错。就是那样。”

“噢，Signum…”疾风靠向恋人的肩膀，开心地感叹，

“我们的孩子已经长大了，都会精心策划这种戏剧性剧情发展了，你不觉得骄傲吗？”

骑士将领缓慢眨眼，“……我们的什么？”

Vita低头将脸藏在双手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