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夜幕低垂,月色悄然籠罩,繁華街道上的喧囂漸淡,送走最後一位客人後將「營業中」的門牌翻轉,為忙碌的一天畫下句點。
「啊啊——今天客人有夠多的。」 ことり將鐵門拉下後轉身就看見穗乃果半攤在櫃台上哀嚎,輕笑了下打趣穗乃果,走近摸了摸她的頭。「穗乃果ちゃん今天辛苦了。」 「呼嗯~」發出了舒適的柔軟聲音,「ことりちゃん也是,辛苦了呢。」將對方的手抓到頰邊滿足的蹭了蹭。
「是說今天海未ちゃん不是有到店裡來嗎。」突然之間ことり的話鋒一轉,變得有些嚴肅,「總覺得海未身上的靈力變得不太穩定,加上最近園田家似乎有些動作,擔心海未ちゃん會被捲入。」 一聽見是跟海未有關的話題,穗乃果也收起了嬉鬧的態度。
想起那個從小看到大的孩子,ことり不免有些擔心。 海未從小就性格認真,對於自己要求嚴格,也不會去依賴別人,明明是繪里帶大的,卻跟繪里一點都不像,就像是心中早就住了一個人似的,什麼影響都無法改變她。 跟海未既是朋友又像姊妹的自己與穗乃果也常常擔憂著海未是否過於勉強自己。 如果她能夠多依賴別人一點的話就好了。ことり不禁有些感慨。 跟自己與穗乃果不同,雖然同樣出生於混亂的年代,但自己還有穗乃果的陪伴,而且初期除魔師也跟現在不一樣。 在以前,雖然妖怪與除魔師依然是對立的存在,但那時的除魔師擁有的是更加純粹的「正義」。 但隨著人類科技的進步、人性的怠惰,做亂的妖怪開始增加,而擁有除魔之力的人類卻越來越少,部分除魔師發覺這樣的現象有利可圖。 另外,普通人類對妖怪的不了解,或者說不願去了解,這一點被那部分的除魔師利用,煽動了社會整體對妖怪的恐懼。 於是大規模的屠殺開始了。 雖然也有繼承那份正義的除魔師,但勢力終究無法敵過在政商...等界早佔有一席之地的權力派。 直到一百多年前,這場鬧劇才終於暫時的歇幕,自己和穗乃果也才能隱藏在都市中生活,但這樣的和平一定不會長久,彷彿就像暴風雨前的寧靜,以「那件事」為起始,揭開了新的序幕。
看著ことり深鎖的眉頭,穗乃果溫柔的笑著摸了摸她的頭。 「嗯...我仍然記得那段日子的痛苦,但因為有ことりちゃん在,所以我撐過來了,現在海未ちゃん因為『特殊』的身份也許得面臨挑戰,不過不管發生什麼事海未ちゃん都還有我們在,繪里ちゃん也是很厲害的人物,所以一定可以平安度過,雖然這樣的話好像有點太天真了啊哈哈......」 「不,穗乃果ちゃん說的沒錯。」 大概就是這樣純真的話語才擁有撫慰人心的力量,ことり笑著答道。
另一方面,夜晚雖提供了舒適的休息環境,卻也替某些人提供了良好的遮蔽效果。
迅捷的人影輕輕一跳,毫不費力的越過一人高的鐵門,在空中側身翻轉半圈,右手藉著翻轉的勢擲出袖針,準確的命中數個紅外線投射鏡頭後著陸在地上。 就這點程度的東西也叫警備嗎?未免太小看人了。にこ露出了自滿的笑容。 一路上暢行無阻,順利的抵達了地圖上未被標示的房間。 仔細的回想了得到的情報,確認地點無誤後,にこ將耳朵貼在房間的門上,藉由妖力感知房內的情況。 相較於其它房間要來的大,一台手術床位於正中間,機械設備基本上跟普通的手術房沒有太大的差異......等等,那個是? 發現了手術床上似乎有東西,にこ投入更多的妖力感知,卻發現床上的東西蠕動了起來,如液體般的東西滴落在地上,漸漸形成水灘,那灘水窪如同黑洞一般,將空氣中散發的妖力及靈力殘片吸入,形成一個個人形從中爬了出來,數量不斷增加,接著似乎注意到了門外的動靜,全部向著にこ的方向走了過來。 同時廢棄醫院的警報也響了起來。 可惡!竟然是陷阱!にこ碎念了一聲迅速撤離。
與此同時,醫院內還存在著另一個不屬於這裡的人。 「可惡今天是怎麼了,明明前幾天都沒有觸發警報的,為什麼今天突然就響了啊!?」紅髮女子在儲存藥品的倉庫中迅速的移動,想把握最後的一點時間將東西找齊。 過於緊急的狀況使她並未注意到頭上的動靜,等到她發現時已經太遲了。 「下面的,滾開啊!」 「什、!?」 紅色的人影被突然從通風管道中躍出的貓又給壓個正著。 「可惡啊,都叫妳滾開了妳還楞在原地幹嘛!」にこ吃痛的起身,不忘數落當自己肉墊的人。開什麼玩笑,如果不是這傢伙還會撞在一起嗎? 「都怪妳自己沒看清楚就跳下來吧!?害我的工作也中斷了。」 「妳才是一個人待在這種鬼地方幹嘛,等等,難不成、...」 にこ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對方摀住了嘴。 紅髮女子比了噤聲的動作示意兩人暫且休兵,門外傳來了數量可觀的汙濁氣息。 にこ向對方點了頭表示理解,比了比丟棄垃圾的通道。
水聲? 交流的同時女子注意到了身邊不知何時出現的水窪,從門口一路往藥倉內滲透。 「小心!」 幾乎是反射動作,女子將貓又撲倒在地,而從水窪中伸出的手見沒抓到獵物後逐漸形成了人形。 「妳快走!」にこ見狀朝著女子大喊。 「可是...」 「可是什麼?人類在這邊只會礙手礙腳的。」 紅髮女子仍想上前,下一秒卻發現腳尖前不知何時佇列了一排袖針。 好好聽一下人話會很難嗎!?紅髮女子最終放棄與貓又交談,從通道離開。
「好了,接下來可要大幹一場了。」 再次綻開自信的笑容,にこ取出苦無擺出鬥戰姿勢。
To be Continu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