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修罗狼 于 2016-12-11 16:38 编辑
又是时隔很久的更新
这段时间真是发生了太多事情,感觉人生的大起大落都在这一年之中经历了个遍一样
当然没有那么夸张啦,如果接下来一切顺利的话,我大概明年就会结婚了吧
哈哈哈,总算有倒霉蛋要我了,我都快30了
作为一个双来说,对象是男是女我还真是挺无所谓的,不过不需要为此跟家里闹翻天总是值得高兴的事情
当一段苦难结束,就意味着另一段苦难的开始,当一段幸福过去,就意味着新的幸福正在开始。人生就是这样的吧
人总是在追寻真相,但是有些真相是非常残酷的,即使如此也不应该逃避到谎言之中。真相、真实,是逃避不掉的,它们会永远地追着你,如果无法面对它们,那么它们就会成为你的梦魇。
然后,脑袋就坏掉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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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七、铃鹿御前
从傍晚开始,人类的祭典就在大街小巷内露出了踪迹。店家挂出了五彩的装饰,农夫们挥舞着芦苇做的稻穗,到处都能听到忙碌的欢乐之音。我和犬山凛凛走在街上,看着为晚上的祭典忙碌的人们,仿佛被空气中涌动着的欢乐所感染,犬山凛凛似乎有些兴奋。
“果然祭典很让人开心吧?”
“这不是还没开始吗?”凛凛装作不为所动地别过脸去,那副模样着实可爱。
吃过节日的馒头,也尝过免费的烧酒,广场中央的大篝火燃了起来。人们向篝火边聚集,吹拉弹唱,欢声响起,祭典终于开始了。
游行的队伍从稻荷神社出发,一路吆喝着被快乐的民众簇拥,神轿在人群的头顶上移动着,色彩斑斓的装饰挂满了轿身,似乎还有人在上面高声唱着歌。
等下,有人在神轿上面唱歌?
“喂,你听到了吗?”我用胳膊轻轻捅了捅身边凛凛。
“听到了,看来没你出场的机会了。”
我无奈地笑起来,反正我也不是一定要去客串主神,既然有人愿意被人捧起来,我也很乐意让来担此重任。
不过下一刻我就改变了主意。
坐在神轿上的是一只白色的妖狐,如果说我有认识的白色妖狐的话,除了之前的兰之外,就是她了。据我对她的了解,她可不是什么友善的主。
那个人,是铃鹿御前。
这家伙压根就不是狐狸,虽然长得很像,当然也不是什么稻荷神。
也许有人不太清楚铃鹿御前何许人也,我就粗略的解释一下。铃鹿御前并非本名,此人本是铃鹿山剪径的女强盗头子,杀人越货,作恶多端。她被正法之后,铃鹿山的人们担心她的怨魂回来作祟,于是给她盖了寺庙,尊称她为铃鹿御前。至此之后,她也成了保护行商的神明。
让强盗头子来保护商人是要怎样……
当然,这一路过来我并没有见过她,也谈不上认识,但是在我的记忆中,在我还是玉藻前的时候,我确确实实和她有过照面。
毕竟铃鹿山不得不说是个好地方。
如我刚才所说,这家伙就是个剪径的强盗,跟狐狸半毛钱关系都没有,只是随着传说变迁,她被赋予了狐妖的外形。但是她既不是狐狸,也不是稻荷神,她是商人的神明。
我可不想看到这些虔诚的信徒被一个不法之徒骗去信仰。
“凛凛,你稍等一下。”
我把凛凛安顿在路边的茶馆门口,然后纵身越上神轿。铃鹿御前已经喝醉了,她唱着歌,向我举起酒杯。
“哎呀,殿下。”她这样称呼我,向我作了个揖,为我捧上酒杯,“来喝一杯吧,嗝,今天可是节日啊。”
“你跑这里来做什么了?”我在神轿上坐下来,接过铃鹿御前递来的酒杯,“你这家伙为什么要冒充稻荷神?”
“哎呀,殿下,奴家也就是路过此地,向来混口吃的罢了。毕竟奴家看起来很像狐狸不是?”铃鹿御前说着,又向我拱起手,“不知道殿下就在此地,还望恕罪……嗝!”
“我已经不是殿下了,我现在叫八云蓝。”
“八云?哦,那个八云。”铃鹿御前坐下来,不像样子地歪到一边,“看样子她真的做到了,可怕可怕,我说殿下,您就甘心给一只妖怪做仆从吗?”
铃鹿御前说着,用眼神瞟了眼犬山凛凛的方向:“那那个山鸡又是什么呢?我还以为一定是您的随从,看来并非如此呢。”
“那是博丽的大天狗,我把她拉出来散散心。”
“哦,原来如此,我最喜欢天狗了,叫她一起来吧。”
“这可是稻荷神的祭典!”
“有什么关系,反正上了神轿人类又看不见里面。再说了,不是还有殿下您这个真正的稻荷神吗?我俩就当是蹭饭的,还请殿下让我们沾个光?”
铃鹿御前说着,又向我拱起手,她虽然极尽礼数,却并不带有丝毫敬意。这家伙本来就是个嬉皮笑脸的无赖。
跟她讲道理是白费口舌。
“我说,我来这里可是……”
“喂,小天狗!蓝大人叫你!”
完全不理我说话,铃鹿御前站在神轿上,向凛凛的方向用力挥着手,大声地嚷嚷。虽说神轿上面是神域,人类无法窥见,但是这么闹腾也太不像样子了。
我还没来得及阻止,凛凛就已经跳上了神轿。
“你叫我?”
“我没叫你。”
“别管那些小事,来来来,喝杯神酒。”铃鹿御前说着,笑嘻嘻地把酒杯塞进凛凛的手里,“咱俩同为山神,正好交流交流。”
“但是我不是山神……”
“天狗都是山神,当年我还活着的时候也受你们不少照顾。”铃鹿御前又向凛凛作了个揖,“来来来,今天是神明的祭典,就让我们在稻荷神的光辉下开怀畅饮吧!”
铃鹿御前向我举起酒杯,一饮而尽了。
“嗝……”
然后非常不像样子的打了个酒嗝。
“这位是铃鹿山的山神铃鹿御前。如你所见,是个没规矩的家伙。”
“你好小天狗~”
“我是妖怪山的大天狗,犬山凛凛。”凛凛恭敬地向铃鹿御前低下头来,“虽为大天狗,但我并不是神明,我体内的天魔大人才是山神,我不过是个载体罢了。”
“啊,天魔啊,我记得那家伙是犬山的……哦,现在叫妖怪山了吗?”铃鹿御前说着凑到凛凛面前嗅了嗅,“但是我没感觉到他在这里啊。再说了,天魔不是和山融为一体了吗,他什么时候能离开山了?”
“天狗以我为人柱,让天魔大人得到实体,就可以离开山了。虽然只是短时间。相应的,我必须压制住天魔的暴虐。”
“原来是这样,你可真不容易啊,小天狗。”铃鹿御前晃晃酒杯,看了看我,又喝了一杯,“别管那些破事了,难得来一次祭典,不去四处转转吗?既然主神都来了,我们这些冒名顶替的家伙就该退散啦。”
铃鹿御前说着,利索地站起身,伸手把凛凛拉起来。
“走,跟我去走走,一会会把你送回来得啦。”
“等一下,铃鹿!”
“不等不等~”铃鹿御前说着,抱起犬山凛凛扔下了神轿,自己也跟着跳了下去。
我连忙也跳下了神轿。
“真是不会看气氛的殿下啊,就不能让我跟她小小地约个会吗?”铃鹿御前嘻嘻笑着,搂住犬山凛凛的肩,凛凛看上去相当的不知所措,不过铃鹿御前才不会管这些。
“好了,主神就回神轿上坐着,结束的时候我会送她回来的。”
“但是……”
“别但是了,殿下,你可是主角啊。”铃鹿御前依旧嬉皮笑脸地把我往神轿那边推。离开凛凛有一段距离之后,她凑到我的耳边。
“那小天狗有点问题,回头我再跟你说。”
“什么问题?”
“不论发生什么事,天魔都不可能离开自己的山,已经融入山的神明又怎么可能寄宿于某个肉体之中?我要确认一下。”
“确认什么?”
“确认她体内是否真的寄宿着天魔,如果是真的,对于我们山神来说,可是大事件。放心不会伤害她的。”铃鹿御前说完,又回到了她一惯的嘻嘻哈哈,推着我的背,高声说道,“好啦,神明回神轿上去,祭典怎么能没有主神呢?”
我只能回到神轿上,一个人喝着闷酒。祭典的食物和酒都非常棒,很快我就不再觉得郁闷,逐渐也开始享受充斥着周围的快乐和满足。
做完神明应尽的本分,祭典也结束了。时间已经快要天明,我离开朝拜的人群,来到大篝火附近。篝火已经熄灭,人群也已经散去,除了醉鬼之外,这里没有几个人还在。
仰望着逐渐发白的天空,愉快的感觉开始冷却,我开始担心犬山凛凛起来。
不过很快,我就听到了动静。
大树倒下的声音。
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寻着声音来到远离人烟的树林,我看到了让我万万没想到景象。
黑色的风卷起断树和泥土漂在空中,到处都是战斗过的痕迹,在这些痕迹的中央,是独自站立着的犬山凛凛。风灌满她的衣襟,黑色的和服滑落到胸口,露出她布满伤痕的脊背,她背对着我,似乎并没有发现我的存在。
“凛凛!”
“我要是你,就离她远点。”
声音从上方传来,泥土化作了一根高高的柱子,铃鹿御前就蹲在那个顶端。
“这是怎么回事?你不是说你不会伤到她吗?”
“喂喂喂,搞清楚,殿下。怎么看被伤到都是我才对吧?”
“你对她做了什么!”
“没什么,给她灌了点酒,然后呼唤了天魔而已。”
我看着屹立不动的犬山凛凛,皱起了眉头。
“然后那就是天魔吗?她明明说过,天魔离开了山应该非常弱才对。”
“不管那是什么……”铃鹿御前说着从柱子顶端跳下来,站在我身边,“那都绝不是天魔。”
“什么意思?”
“天魔是山神,跟我一样。换言之就是土地神,我可没有听说过他能驾驭风。”
“但是她本身是天狗……”
“没错,她是天狗,她能驾驭风是理所当然的事情,而且非常强大。”铃鹿御前说着挠了挠脑袋,“如果这是在铃鹿山,我两三下就能把她打趴下,不过可惜这里不是。你有什么办法吗?”
单凭力量的话,也不是没有办法,不过……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温柔了,殿下。”铃鹿御前笑起来,“对了,她身上那些伤痕是怎么回事?”
“她说是天魔为了泄愤……”
“哦,那就简单了。我知道该怎么办。”铃鹿御前说着向犬山凛凛走了两步,感觉到敌意,犬山凛凛回过头来。
“帮我挡一下。”铃鹿御前说着,把我拽到身边。
“什么?”
我还没反应过来,那些被风卷起的残枝败叶就一齐向我这边袭来,我连忙立起结界阻挡。强烈的风在我们身边留下一块锥形的空地。
“哦,干得好。”铃鹿御前嘻嘻笑着拍了拍我的肩膀。
“你搞什么鬼……”
铃鹿御前没有回答我,风又开始聚集在凛凛的身边。就在风开始向犬山凛凛身边聚集的时候,铃鹿御前抬起脚,狠狠地跺了一下地面。
泥土化作尖刺从地下长出,一瞬间贯穿了凛凛的身体。
风停了下来,被卷起的杂物落回地面,犬山凛凛垂下头,好像晕过去了。泥土的尖刺滴着血,将她的身体挂在原地。
“呼,搞定。”铃鹿御前拍拍手上并不存在的尘土,“抱歉啦,我还是伤到她了。”
“为什么会这样?”我向犬山凛凛跑去,打算把她从尖刺上放下来。
“现在先别动她。”铃鹿御前走到我身边,抬手抬起了凛凛的下巴,凛凛嘴角流着血,看上去像是死去了一样。
“她不会有事的,堂堂大天狗可不会这么容易就死掉。”铃鹿御前的手上放着光,小心地伸进了凛凛的胸口。
“就算是八云也做不到这样的事情,这是只有神明才有的力量。碰上我,算你走运,殿下。”
“你在做什么?”
“我在确认,附身在这家伙的身上冒充天魔的到底是什么玩意。”铃鹿御前微微地皱起了眉头,将手拿了出来。
“结果呢?”
“什么都没有。”
“什么都没有?”
“是的,什么都没有。”铃鹿御前耸了耸肩,“不过我倒是有意外的发现。”
铃鹿御前搂住凛凛的腰,泥土的尖刺化作碎块消失了。她轻轻抚摸凛凛的伤口,那鲜血淋漓的创伤也一同消失了。
“可以确认的是,她的确和天魔有所连结,她说她是天魔人柱一事看来并不是假话。我在她的体内感受到了天魔的意志,天魔向我传达了一件事。”
“你能一次把话说完吗?”
“别着急嘛,殿下。”铃鹿御前嘻嘻笑着,把凛凛还给了我,还给她整理了衣襟,“他要我尽快把这个小天狗送回去。不是她在压制天魔,是天魔在压制她。”
“什么意思?”
“其实你已经明白了吧,殿下,不愿承认自己的智慧可不像你啊。”
“不,我完全没明白。”
如她所说,我已经明白了她的意思,但是我还是希望她能说出来,我的内心依然在祈祷,自己的猜想是错误的。
铃鹿御前叹了口气。
“就是说,你的这位小朋友脑子有问题,为了不让她乱来,天魔一直在压制她。你肯定没有见过天魔本人吧,殿下,那家伙可是个老好人,你见过肯定会明白的。”
“她口中的天魔可不是这样。”
“那倒是,她刚开始发狂的时候,也说过‘妾身乃天魔大人,你竟敢冒犯天魔’这样的话。不过呢……”铃鹿御前在一块大石头上坐下来,“她说的天魔和我们说的天魔是两码事,与其说是天魔,不如说是她的心魔。”
“所以作恶的并不是天魔,而是她自己……”
“你不是明白的吗,殿下。当她开始发狂毁坏山的时候,天魔就会用我刚才那样的方法打醒她,所以她身上才会布满伤痕。”
“但是她不记得自己的所作所为,所以就把一切归咎于天魔,让自己觉得自己是为了保护天狗们才受伤的……”
“然后天魔为了报复她而伤害她。”铃鹿御前点点头,接着我的话说完,“如果不这样的话,这可怜孩子早就撑不住了吧。毕竟人柱可是一般人无法承受的重负啊……”
铃鹿御前有所感慨地说着,脸上露出了怜惜的微笑。
然后,她站起身来。
“你还是快带她回去吧,殿下,刚才和天魔连上的时候他对我说,叫你把大天狗和她的继任者带到暗部的房间来。”铃鹿御前说着,伸了个懒腰,“既然有继任者,看来这孩子离解脱的时间不远了。不过就算卸任,这家伙脑袋也不会因此而好起来。一个失去翅膀,失去理智,失去立足之地的鸦天狗,就她现在这副模样,死了还比较幸福。”
我没有回答她,背起凛凛站起身来。铃鹿御前看着我,好像嫌麻烦地“啧”了一声,抓了抓脑袋。
“随你高兴啦,殿下,反正我也蹭到了不少信仰还有酒肉,我就继续找找残羹剩饭吧。”
“你不回铃鹿山去吗?”
“马上就要到神无月了吧?到时候还要跑回来多麻烦,等神无月结束之后我再回去。你不用去听老头开会真是太幸福了。稻荷神真好啊,稻荷神。”
“我说到底还是个妖怪吧。”
“妖怪和神的界限到底在哪里呢?”
铃鹿御前指了指我背上的凛凛。
“她到底是神,还是妖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