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Rippile 于 2016-10-5 03:27 编辑
接前文
——————————————————————————————————————————————————————
Side-You
「吶,醫生,我這還能活多久啊?」
「怎麼說呢……五年以上的特例也不是沒有。如果不做手術的話也只會這樣惡化下去罷了,但是畢竟要在腦幹附近動手術……已經是拿生命做賭注的程度了,渡辺さん也不必急著作決定。」
其實渡辺曜又何嘗不明白。聰明如她,哪怕不把話說得這麼直白,僅僅透過對方游離的眼神和微皺的眉頭她也能猜個八九不離十。同樣地她也一眼看穿桜內梨子的逃避及其內心潛藏的恐懼。這位好友恐怕在初次探望她的那天就偷偷向周圍的醫生護士調查過她的病症——就像是為了證實這一點一般,兩人在病房獨處時,梨子從不過問她的病情。
這於渡辺曜也是一種解脫。她向來都是如此,相比自己的不幸,她更傾向以旁人的情緒為優先,尤其當這個人是她最最深愛的女孩。既然梨子不想提,那麼她乾脆也選擇性無視了自己的身體正日漸衰亡這一事實。每天聽著那個人溫柔到仿佛使時間凝固的聲音,享受她似乎永遠不會耗盡的寵溺,渡辺曜甚至會感謝上天賜予自己的太多了。
「嘛啊,不過我再怎麼說也是快要死的人。」
只有一個人在深夜裡她才敢這樣自嘲。黑暗的另一頭是看厭了的天花板,她淡漠地盯著它,如同盯著自己即將到頭的命運。
「但是呢…只有你…」良久,她又緩緩說道,「因為梨子ちゃん你還在害怕嘛……」
——梨子,你很害怕對不對。
——梨子,你能想象嗎,也許你明天來這裡的時候我就不在了。
……很殘忍吧?我害怕面對你聽到這些問題時的表情。
但是如果我什麼都不管地自顧自走掉,面對這一切的就只有你自己了。
所以——
「吶,答應我。」
來到東京的第二年的秋天,渡辺患者終於狠下心要做手術。即使拖了一年,這也不得不說是個艱難的決定,風險高得讓人望而卻步,即使運氣好活下來也極有可能面臨失語的後遺症。
「您真的考慮好了…?就算以現在的技術…」
「是的,現在我就可以簽字,麻煩您盡快安排了,就算成功率只有1%我也做。」曜看著又一片樹葉從樹梢脫離,打著旋向下落。她不在乎什麼概率,高中的數學課基本都是睡過去的。要麼活,要麼死,多麼簡單。如果不是為了那個人,渡辺曜肯定在來到這裡的第一天就會如此決定。
——渡辺曜不是什麼超人,梨子。渡辺曜不是你要一直跟在她後邊拽著她披風一角無法鬆手的人。
——原諒我用了一年才想通。我從梨子那裡得到了可以永遠陪伴我、讓我終於能下此決心的彌足珍貴的東西。
——所以,梨子,我願我也能給你力量。無論懷揣怎樣強烈的恐懼,抑或抱持怎樣深切的思戀。
——這才是我、作為你的渡辺曜、存在的意義。
尾聲
…………………………
『唔……又是這個天花板……』
現在是……晚上?……好安靜……
頭好沉……
左手……啊,還能動……
……這是昏了多久……怎麼一點力氣都沒有了……
再來是右手……好像被壓住……不對……
『……女孩子?』啊……能被熟睡中的美少女牽著手還真是幸福啊……
不過握得真緊……完全動不了。叫醒她好了。
「吶——吶——醒醒——」
……
睡得好熟……一點反應也沒有!不過我大概也是躺了太久啦,發出的聲音細若蚊吟。
……
無計可施。難道只能等她自己醒來了嗎!?
……
這種姿勢真虧她能睡得這麼沉。簡直和……中學時上數學課的我一樣……
……
……
『……果然我還是接著睡吧。』……
「汪!汪汪汪汪!!汪汪!」
『誰家的狗,好煩……』
…啊咧?旁邊的人好像哆嗦了一下?
我睜開眼睛,看到她迷迷糊糊地抬起頭看了一眼窗外,接著看向我。
她猛地站了起來,差點把椅子給掀翻。不過托那條狗的福我的右手也終於解放了……
目睹了這一系列有趣的反應,又回想方才她對我的冷落…
——有點想捉弄她一下吶。
我這樣想著,用盡全身的力氣抬起手,在她開口說出什麼之前阻止了她。
「不好意思啊……」竭力將自己的聲音調至最高,「你是……哪位?」
她一下子呆住了,捂著嘴巴,淚水開始在那雙漂亮的琥珀色眼睛中積聚。
……真是可愛得讓人心疼。
真想抱住她。
……
「哈哈…開玩笑的……」我的眼眶也濕潤了。我朝她伸出手。「不過呢…現在想怎麼哭都可以了哦,梨子。」
-End-
——————————————————————————————-——————
所以是HE哦!各位還滿意嗎w就是這樣…想要寫兩個溫柔的人的故事,於是有了這篇文章。曜ちゃん也考慮得很多呢,雖說有時候壞壞的。